有些宿命,或許你永遠不會打破,對于王溯也是如此。就像他的偶像科比·布萊恩特一樣,他也是天生的戰(zhàn)士。
在機緣巧合之下,王溯隨著父母來到了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馬里昂市,就讀了他的偶像科比先生曾經就讀的高中——馬里昂高中。
這個中國小子,這個黃種人,充分的展現了自己超出常人的籃球天賦,一鼓作氣帶領馬里昂高中奪得全美高中聯賽冠軍,自己更因為天賦和實力被球迷們叫做“強弩(arbalest)”。
“強弩,我們的天才,恭喜你奪得高中聯賽冠軍,并且榮膺mvp。那么接下來,我要問對于所有美國球迷來說,最重要的問題了,請問你,接下來打算加入哪所大學?聽說杜克大學、北卡羅萊納和肯塔基都對你做出了邀請,其中杜克大學更是答應給你全額的獎學金?!?p> 提問的記者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梳著平整的三七分,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叫約翰,是馬里昂本地新聞的體育專職記者,在高中這四年,馬里昂高中球隊基本都是他采訪的,對于王溯等人來說,他也算是老熟人了。
“很抱歉,首先感謝這些學校對我的看重,但是因為跟父母的約定,我的大學會回到我的祖國,也就是中國去念書。就這樣,謝謝大家的關心……”
十五個小時的飛機著實是很難捱,王溯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已經腰酸背痛的了。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煎熬,王溯終于回到了這篇生他養(yǎng)他的土地,沈陽。從小到大,王溯都很自豪自己是沈陽人,曾經的大清都城,這片土地對他來說,早已不單單是故鄉(xiāng)這么簡單了。
王溯的重要東西基本都拜托美國的父母發(fā)國際快遞了,自己僅僅是背了一個書包上了飛機。書包里的東西也很簡單,錢包、鑰匙、ipad和一雙球鞋。
雖然離家了四年,但是王溯卻并沒有感覺到陌生,事實上,這四年沈陽的發(fā)展是很快的,但是格局沒變,僅僅是樓多了些罷了。
“放在糖果旁的,是我很想回憶的甜,然而過濾了你和我,淪落而成美……”已經2019年了,還在放半島鐵盒的店已經不多了,不能說不多了,應該說全SY市應該也只有這一家店了。
這是個面館,由于現在剛剛十點,人還不多,只有角落對小情侶在吃面。男孩剛剛接過女孩吃剩下的面,看著女孩憨憨的笑笑,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女孩也離開座位,去冰柜幫男孩拿了瓶可樂。
“老板,一碗擔擔面,不加黃瓜不加醋,少皮少辣多來面!”
王溯熟練的把包放在最靠付面口的白桌子上,店里的桌子都是實木的,只有這一張是白色的塑料桌子,平常店主人的孩子來店里寫作業(yè)才會坐在這里。
“白桌子不能坐,面咋還這么多要求……哎!小溯!你回來了?。〉认掳?,面這就好~”老板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雖然眉梢眼角都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但是一雙眼睛笑起來彎彎的,聲音也年輕,若是不知的,定會認為老板才過三十。
“啊,今天才回來,飛機上的東西真的不好吃,這不,一下飛機就來了,我拿個水喝啊?!闭f著,王溯也走向了冰柜,左找右招,最后只能拿了瓶可樂。
“你愛喝的七喜沒有了,得后天能到呢。來,面好了,我給你加了些面,不夠再來加!”
老板說著,把面放在了王溯的面前,自己也坐在王溯對面,喝起茶來。
“哎喲,吳姨,你這茶不錯啊,湯色黃綠明亮,香氣清香沁人,好茶??!”王溯提鼻子一聞,這茶香竟是先于擔擔面的調料味傳入鼻子,一聞茶香頓覺清明,可見這茶確實不是次品。
“還行吧,我家老吳從浙江帶回來的,這不前段時間去那邊出差嘛?!眳且痰睦瞎残諈?,聽說是個很厲害的公司的副總,經常出差,總會帶回來一些土特產,王溯和他同學初中時代可沒少“占便宜”。
王溯的初中是SY市157中,現在已經被重點中學吞并了,學校就在這附近,初中每天中午王溯和同學都會來這里吃面,而且除了近,更重要的原因是吳姨有個女兒,是王溯的初中同學,叫吳燦燦,雖然她沒說過這面館是她家的,但是王溯在機緣巧合下知道之后就和幾個同學每天都來,一來二去,老板也和王溯等人認識了。但由于吳燦燦并沒有主動說過面館的事情,所以王溯幾人也沒提,到現在為止,吳姨也不知道王溯幾個人和吳燦燦同班,更不知道王溯和吳燦燦是同桌。而吳燦燦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早就認識自己的同班同學了。
“吳姨,那倆家伙最近來了嗎?”王溯嘴里的‘那倆家伙’是他初中時代打籃球的好朋友——云白雨和李浮,初中三年,王溯和他們兩個到處打3v3,好多高中生都不是對手。在王溯去了美國之后,他倆又上了同一個高中,考入了同一個大學,由于美國高中是四年制的,這回回來王溯反而成了兩人的學弟,因為這個,倆人還對著王溯好一陣嘲笑。王溯這回回國,是求父母托了大關系才進了東北大學的,就為了和兩個死黨匯合,甚至答應了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
“來了啊,隔兩天就來一次,你看你們這專座我還留著呢,天天都擦?!眳且趟f的專座就是這張白桌子,平常是不讓人坐的,也沒有人會主動坐這里。王溯幾人卻每次都坐這里,甚至很多次出去野餐,還把這白桌子借走了。
“那我得發(fā)個微信,叫他們過來?!?p> “對啦,小溯,這回回來就不走了?”吳姨在這邊邊喝茶,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反正這一會兒也沒有顧客來。
“嗯,去年回來的時候就說好了,這回回來,就不走了?!?p> “學校選好了嗎?”
“唔……選好了,東大外國語學院。過幾天去辦手續(xù)?!备咧挟厴I(yè)之后,王溯和家人一起去日本玩了一陣子,五月畢業(yè),六月打完決賽,然后去東京呆了幾個月,結果記錯日子,東大這邊開了學還沒能趕回國。
“真好,我女兒今年也上東大,去年沒考上,復讀一年,這不,才考上。”
“復讀一年也不容易啊,那壓力肯定很大,不過考上就是好事。”
“小學弟~~~下飛機都沒個消息,到面館才想起來叫我倆???”這時候從外面走進面館兩個人,一個個子很高,穿著一件湖人32號球衣,另一個一米八不到,黑黑的,穿著一件藍色運動服。
“滾蛋,我就是比你們多體驗一年青春,而且,我可是帶著全美聯賽三連冠隊長兼蟬聯三屆mvp的頭銜回來的,獎杯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候來我家,饞饞你們!”
“看到了,你那三連冠確實是厲害,可惜高一的時候沒打上首發(fā),要不然不就四連冠了?不過說真的,你真的不打算參加籃球隊了?。俊痹瓢子陚€子極高,和高中才開始生長的王溯不一樣,小學剛畢業(yè),白雨的身高就已經達到了181,現在的身高更是可怕的207,而且醫(yī)生說不排除再長高5、6厘米的可能性,通過一年的打雜,現在也是憑借著出色的戰(zhàn)術執(zhí)行能力和一手神鬼莫測的小勾手坐穩(wěn)了東大籃球隊的首發(fā)大前鋒。
“怎么可能?雖然那么答應了,但是我可以偷偷的嘛~”沒錯,王溯簽訂的條約中,有一條就是不會加入競技運動的社團隊伍,并且將來也不會從事任何高對抗性高競技性的工作,不過顯然王溯是不打算遵守的。
“那你可得想辦法瞞過去,不過這回你這個全美高中三連霸的隊長加入,東大籃球隊今年總算是不至于進不去季后賽了。”李浮說到,李浮穿著一身深藍運動服套裝,戴著一頂白帽子,看起來就像是在河邊釣魚的七八十歲大爺,再加上膚色本來就黑,顯得更像是專業(yè)釣魚的。李浮身高不到180,在現在這種大學聯賽的情況下,很難站穩(wěn)一席之地,所以他也識趣的沒參加籃球隊,反而是加入了戲劇社的樂隊,雖然是因為姑娘多才加入的。
“去年不是說東大有著爭冠實力嘛?雖然今年折戟,但是明年再戰(zhàn)決賽??!這咋就季后賽都費勁了??”去年王溯回國的時候,剛加入球隊的云白雨拍著胸脯說今年是最有希望奪冠的一年,balabala的。
“此一時彼一時啊,這不在決賽傷了兩位首發(fā)嘛,就我們隊長林澤松和首發(fā)控衛(wèi)費森。他倆是隊里戰(zhàn)術的核心,這下都受傷了,而且保守估計要才能上場比賽,但是沒有他倆,我們能不能打到季后賽都不一定!”白雨說的兩人都是東北賽區(qū)叫得上名號的好手,林澤松是東北賽區(qū)第一中鋒,東大隊長,球隊的更衣室領袖,野獸風格中鋒,籃下鐵閘,籃下進攻幾乎,無解217的身高,127公斤的體重,甚至能在今年全明星時跟易建聯掰掰手腕,隱隱有cuba第一中鋒的樣子,而且今年剛剛升上大三,還有兩年可以打。而費森則是球隊的首發(fā)控球后衛(wèi),擅長統(tǒng)御全局,是場上的領袖,身高189,身材略顯單薄,但是有一手三分球,上賽季命中率41%,而且最可怕的是,費森的手感幾乎不會冷,三分穩(wěn)定的要命。這兩個人是東大的內外雙雄,也是雙核心,這一下子全傷了,確實很難受。
“那今年大一的新生呢?沒什么能用的嗎?”王溯終于吃完了面前的面。
“別提了,今年大一的我都看到了,就這么說吧,拎出來1v1連我都打不過。就有個叫章玉笙的技術還行,但是特別愛出風頭,打球還很獨。一個中鋒的身高,非要干后衛(wèi)的活,也不能指著他去打中鋒??!”李浮說到,似乎是很不喜歡他口中的那個章玉笙。
“而且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我們原來的教練被cba邀請去做助理教練了,現在球隊隊長副隊長受傷修養(yǎng)中,球隊助理出校實習了,還沒有教練,情況不容樂觀啊。”白雨有些傷感地說。
“哎……這回我可真是進了大坑了?!彪m然這么說著,王溯臉上卻露出的掩蓋不住的笑意,好像在說“哼哼,等著大哥來拯救你們吧!”
王溯正想著,李浮卻靠過來小聲地說:“而且我聽說你那老同桌也是外語院的,說不準人家復讀一年就是想跟你再續(xù)前緣呢?”
“滾犢子,拿東西去我家呆會。吳姨,我們走了??!”說著王溯便背著包和兩人走出面館,往王溯家走去。
就在幾人走了的半個多小時之后,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走進了面館,女孩很好看,背著一個相機包,穿著一件純白的T恤和一條有破洞的黑色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藍選秀配色的kobe11,看起來有些疲憊,不過臉上仍然掛著甜美的笑容。
“媽,我來幫你收拾,這白桌子怎么又有人坐了?!迸⒈闶峭跛莸睦贤馈獏菭N燦,她并不知道剛才坐在白桌子的是他的老同學嗎,一回來便幫吳姨收拾店面,又把店里的桌椅板凳都擺齊了,準備迎接中午的第一波高峰期。
“啊,就是那幾個小伙子又來了,就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不吃醋和黃瓜的男生他們。這桌子平常哪有人坐啊!燦燦啊,你坐著歇會吧,我再把這麻醬調完就去收拾。”
“真奇怪,這擔擔面不吃黃瓜又不吃醋,這口味可不多見??!”吳燦燦笑道,忽而又想到,自己好像有個以前認識的人,不喜歡吃醋來著,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