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彥,可你終究是萬九閣的人,你繼續(xù)待在這里,遲早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聽我的話,離開這里吧?!痹凭笆嬖谝慌阅托牡膭裾f著。
其實他的目的可不是僅僅要勸他離開KI而已,抓梅花九的事情,當(dāng)然他也應(yīng)該分擔(dān)一份。
而站在原地的裴書彥半天沒說話,突然,他又走回了床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舉動,似是用行動在向云景舒證明,他是鐵了心的不走。
“裴書彥,你這是唱的哪出?該不會是剛才站累了?”
云景舒一邊淡淡的說著,一邊心里在猜測著他的想法。
這娘娘腔,到底在干什么?還以為剛才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話想清楚了,準(zhǔn)備要跟自己走,誰知道,又重新坐回去,還躺下了……
“不走不走不走,我才不要為那個家伙賣命,我只聽從于閣主?!迸釙鴱郝晲簹獾恼f。
娘娘腔怎么就轉(zhuǎn)不過彎來呢,裴書彥還在萬九閣的時候,閣主就說,這段時間萬九閣內(nèi)的一切事物都暫由黑桃九掌管,見他就如見閣主。
云景舒暗自低嘆一聲,無奈而又心疼。
他對裴書彥的智商感到無奈,他對他的情商感到心疼。
“現(xiàn)在萬九閣的一切都暫由言司墨掌管,他不就等于閣主嗎?”他的嗓音很好聽,溫柔中似是帶著一種讓人心平氣和的作用。
真是個不開竅的娘娘腔,而且,他對于一些詞語的運用貌似也是一竅不通。
“閣主是閣主,他是他,我認準(zhǔn)的是閣主,哎?不對呀,那閣主上哪去了?”裴書彥心里還是對言司墨的怨恨難消。
云景舒走到床邊,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不知道呢,閣主的事,哪輪到咱知道,裴書彥,聽我的,現(xiàn)在跟我走吧?!?p> 讓他走,怎么還讓他走,他都說了不走,暈大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的。
裴書彥直接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毫不留情的打落,語氣滿是不耐煩,“不是!你非要讓我跟你走干什么,抓梅花九的事情,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可不想去插一腳?!?p> 云景舒的神色平靜,依舊一副溫文如玉的樣子,面對裴書彥赤.裸.裸的不領(lǐng)情,他的內(nèi)心更是毫無波瀾。
“好吧,我話都說到這了,你可不要后悔哦?!痹捯魟偮?,云景舒直接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踱步走到門口。
裴書彥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暈大頭難道又在對自己打著什么不好的算盤?
“后悔,為什么?”他問。
“因為……不告訴你。反正,你在這好自為之哦?!?p> 由于他背對著裴書彥,所以裴書彥根本就沒有瞧見到臉上早已露出淺淺笑意的云景舒。
這笑意是好是壞,究竟為什么再笑,估計也只有云景舒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敢打賭,今天的裴書彥肯定會跟自己乖乖的離開。
這也是從他踏進這間房間至今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一直在陪他在這里耗的原因。
“你不要把話說到一半就給我憋回去行嗎?很難受的,大哥。”
此時,裴書彥的語氣明顯的平緩了一些,而他的尾音落下的同時,云景舒的兩只腳已經(jīng)跨出了門口。
“對不起,小弟,我這個人說話就愛搞神秘。我走了,祝你好運。”他說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此刻,云景舒心里的想法是:我就不說,看你心里急不急,急死你個娘娘腔。
他一直在等著身后裴書彥的回答,卻等了一小會后,沒了聲音。
難道,他還不夠了解裴書彥?
接著,他回眸一笑,溫和的聲音再次在潮濕地下室內(nèi)響起,“你真的不跟我走?萬一,言司墨要是追問起來,我可是會如實奉告的呦,小弟?!?p> 一聽云景舒還要如實相告,他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沖他狠狠地罵了起來,“滾滾滾,你個暈大頭!”
云景舒回過頭,靜靜地目視前方,繼續(xù)腳下的動作,大步往前邁著。
暈大頭?這個稱呼不錯,裴書彥這個娘娘腔還挺有創(chuàng)意的。
而原本正坐在床上淡定無比的裴書彥望著漸漸消失的身影,猛的站了起來。
下一秒,他舉止反差的大聲呼喊著前方正在慢慢的消失在他視野中的云景舒。
“喂喂喂,暈大頭,你真走了???你倒是等一下我啊,你這人怎么這樣,看在同為萬九閣的份上,你別丟下我啊……”
裴書彥直接一路小跑在身后追趕著云景舒,而前面的云景舒也有意的放下了腳下的速度,似是在刻意的等著他。
原本裴書彥是真的打算繼續(xù)留在KI的,但轉(zhuǎn)念一想,暈大頭說的對,他終究是萬九閣的人,反方怎么會溶于正方。
……
次日,旭日東升,霞光萬丈。
金色朦朧的陽光灑在了江景堯那棕色的床頭上,而正躺在床上的他因光線的刺激,慢慢的睜開了紅腫的眼睛。
一雙黝黑的眸子此時暗淡,無神,整個人看上去都萎靡不振。
而蹲坐在地上,趴在床沿邊的肖博衍察覺到床上男人的醒來之后,直接理了理衣服站了起來,直接近距離的坐到他身邊。
從肖博衍昨晚半夜從醫(yī)院回來,就直接把躺在沙發(fā)上的江景堯扶到床上,一直陪他到現(xiàn)在。
至于林星晚,昨晚直接被手下的幾名傭人連夜送到了他所在的醫(yī)院,以便及時應(yīng)對林星晚身體狀況的突發(fā)等一系列可能引發(fā)的并發(fā)癥。
接著,肖博衍扶著江景堯,讓他靠在床頭上,隨即又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白紙,遞到江景堯的手中。
江景堯那虛脫無力的手順勢接過那幾張白紙,仔細的瀏覽了起來。
“阿堯,這是林星晚的化驗報告,總體來說情況還算穩(wěn)定,她血液中的一切指標(biāo)都正常,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體溫會突然下降?!?p> 隔了半響,才聽到江景堯那虛弱無力,嘶啞低沉的聲音,“連你也查不出來嗎?”
肖博衍先是沖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似是腦海中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整個人變得一本正經(jīng)。
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阿堯,再給我一些時間,或許我是哪里疏忽了,我就不信我的醫(yī)術(shù)斗不過萬九閣!
還有,林星晚是我昨晚自作主張送到醫(yī)院的,沒有事先跟你商量,你要怪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p> “怪你干什么,應(yīng)該謝謝你才對,待在醫(yī)院遠比待在這里有用的多。”江景堯那慘白,起皮的嘴唇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聲音中透著些許虛脫。
昨晚,他做的那個夢……太過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