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魑魅像餓了幾天沒吃飯的尋常難民。
馬匪老大見魚兒有上鉤的趨勢，興奮的咧開了嘴，露出一排牙，其中還有鑲了金的牙齒，在篝火的映照下閃閃發(fā)光。
胡三年故作一臉正經(jīng)，“那當然，小娘子，不瞞你說呀。我本來也有一個婆娘的，可惜她沒命享福啊。早早就死在饑荒里了，我命大靠一路給地主家放羊，勉強混些飯吃?！?p> 胡三年仿佛回憶起往事，酒也喝多了人話變得更多，絮絮叨叨，講個不停，“嘖嘖，你不知道地主家的房子蓋的有多大多敞亮，老婆也有好幾個，各個都是個頂個的水靈。當然，我覺得你比她們都漂亮，那些女人為了錢才嫁給老的牙都掉光了的地主爺。不過當時，我就想，地主家一天到晚也不用干活，就雇傭幾個窮人種地放羊，掙得錢就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不，應(yīng)該說是祖祖輩輩都不用發(fā)愁。那潑皮地主天天對我們這種下賤人呼來喚去，我呀，早就看的不爽了。就在一天夜里，親自動手殺了那老頭，拿了他的錢就跑出來做了馬匪?？上Я怂菐讉€年紀輕輕就要守寡的老婆，應(yīng)該說他那幾個老婆早就在守活寡呀，我只是幫了她們一把，要不是我當時年輕膽子還是太小，要不我早就把那幾個娘們辦了再走。”
馬匪胡三年越說越得意忘形，抓起羊皮袋里的酒就“咕嚕嚕”往下灌，還打了個驚天雷般的響嗝，酒水流了他一下巴，胡子上都是，可是他毫不在意，就是隨意用手一擦，又在衣服上一抹，算是解決了。
胡三年靠近若有所思的魑魅，也不顧及就把手伸了過去，卻抓了個空。
“別害羞啊，小娘子，這種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讓大爺開心了，我也讓能你更開心。來呀?！?p> 胡三年沒皮沒臉的只顧著湊近魑魅，卻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魑魅看著沖她撲過來的胡三年，一時情急用手擋住他的動作。
“唉唉唉，大爺，別著急呀。”魑魅臉上含羞微紅，面有嬌意。
“您還沒說完呢，您現(xiàn)在有幾個女人呀?！?p> 胡三年突然覺得這個小娘子看著溫溫柔柔，沒想到問得這么直接爽快，他心中對著她更喜歡了，“沒有，一個都沒有?！?p> “不對，有一個，”他搖著他的腦袋瓜，像才想起來什么一樣，“你要是肯答應(yīng)做我的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p> 胡三年伸出一根手指頭沖魑魅傻笑，金牙锃光發(fā)亮。
“您說的可是真的？”魑魅嘟著嘴，“我不信，您可得先給我個憑據(jù)?！?p> 胡三年是個百分百的大老粗，沒上過什么學，一看那些天書一樣的字就頭疼，所以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這些什么文書憑據(jù)的，他都是一律交給“軍師”處理。他自己則只管殺人越貨，別的一律與他無關(guān)。好在平常還有他忠心耿耿的二弟幫襯，馬幫才發(fā)展的如此壯大，如果只讓他一個大老粗來恐怕現(xiàn)在馬幫還只能在老縣城附近的一畝三分地轉(zhuǎn)悠，掙不了什么大錢。
一聽魑魅這樣說，他就搖頭，“別……小娘子你是文化人，不比我，我對這種什么……哦對，憑據(jù)這鳥東西啥玩意兒都不求懂，你還是換個別的，整個我會的?！?p> 魑魅像不高興一樣，護著自己的衣服，“那也行，你把你平時最寶貝的家伙事給我也成。”
胡三年撓撓頭，咬了咬牙，想不過是個女人，只要糊弄過了今晚，到時候都是自己的女人了，給出去的東西還不能讓她給自個兒乖乖還回來。
胡三年一拍大腿，橫下了心“成?！?p> 他背過身，把脫掉的外衣層層撥拉開，又不知道怎樣翻了幾層，掏出個小巧玲瓏的香囊。
“哇，這是什么？”魑魅像是從來沒見過香囊，接過來就翻來覆去玩來弄去個不停。
“這小娘子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我們剛從一家倒霉蛋手里搶來的，那家有個不要命的婆娘，”馬匪老大像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他擺擺手，“算了，不提也罷?！?p> 他看見魑魅秀氣略顯稚嫩的小臉蛋，光滑的都能掐出水來一樣。
“給你了。”胡三年大方的把東西拋給魑魅，也不避嫌，“說是從她家里傳下來的?！?p> 魑魅仔細看了香囊半天，才道“大爺，這香囊不是都城里才有的東西嘛，怎么這地方會有呢。”
“小娘子啊，你這就孤陋寡聞了吧。我們這兒地方北通忘川，忘川你知道不，老人都說那地方只有死人才能去，陰氣重的很吶。而南邊走，是條商道，有很多來往客商路過此地。你別看此處都是草原，再走不遠，就能出了草原看見縣城了，但是只有熟門熟路的人才知道路線，要不走到另外一邊的沙漠里，你想再活著出去就難了?！?p> 胡三年說道這才突然想到什么，“小娘子你應(yīng)該也是從南邊來的，那里災荒鬧得厲害，這些你不知道嗎？”
魑魅聽了突然哭了起來，“是啊，我家人都死在災荒里了?！?p> 魑魅從馬匪脫下的衣服里挑出個看著最干凈的，抹了把眼淚，“就剩我一人，現(xiàn)在我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了?！?p> “說來我和大爺你死去的老婆，還是有點相似的?！?p> 魑魅哭的楚楚可憐，真如仙女落淚一般，直叫從來沒見過這么美麗的女人的馬匪也看的呆了。
他吞咽了下口水，“小娘子別哭，你不是現(xiàn)在還有我嘛。來，香囊你收著，以后有我胡三年一口飯吃，也絕不餓著你?！?p> 魑魅羞羞的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嗯，都聽爺?shù)摹Ｒ院笪腋鵂?。?p> 魑魅說罷解開上衣的第一個扣子，馬匪黑老大覺得口干舌燥，舔著干裂著皮顯得很糙的下唇。
“小娘子我來了……啊”
“唔……你”
幾下刀光血影，帳篷立馬如修羅場一般慘烈，滿地鮮血。
斜倒在地上的正是馬匪胡三年，他眼睛睜的老大，死都不瞑目。
魑魅看著地上的馬匪老大，快速的扣好扣子，又趕忙拉住剛才終于等到時機下手的阿慶。
“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