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隋心盯著面前這個人的眼睛，墨黑，深不可測，卻盛滿了她的倒影。
突然，有血滴落，她伸手去接。
一只手掌覆蓋上她的眼睛。
“乖，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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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問津的江新，突然上了報紙，是鋪天蓋地的新聞。
一夕之間，有蒸蒸向上的趨勢。
只不過幾日之后，官方封鎖消息，一切歸于平淡。
——
顧老爺子丟了煙袋，問，“人怎么樣了？”
顧擎低著頭，答，“傷了腦部神經(jīng)，還沒醒。”
顧老爺子盯著桌上的茶壺，怔怔發(fā)楞，過了一會，又問，“那丫頭呢？”
“受了驚嚇——”顧擎望了顧老爺子一眼，神色明顯又蒼涼了幾分，沒有接著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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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被江家人接了回去，是江昊林親自過來接。
兩個人坐在車上，一言不發(fā)。
等到了紅燈處，江昊林猛然踩了剎車。他輕輕抬起她的左手，端詳了一會，又輕輕放下。
綠燈。
江昊林放開剎車，繼續(xù)踩油門。
“我一生見過兩個厲害的女人，一個是我二姐，一個就是你！”
溫雅背過身去，不理睬他。
“對付她，你就開心了？”
依舊是沉默。
江昊林使勁踩油門，心里是憋屈的怒火，等待著發(fā)作。事到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他原先覺得女人壞一點反倒是好事，起碼不會虧待自己，但再壞，也該有個限度，他不是不懂，她這樣做的原因，即便是聽二姐說過，也還是覺得震驚。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馬上離婚！”良久，溫雅只是淡淡說了這樣一句。
“離婚？借我當(dāng)了踏板，現(xiàn)在想跑了？”江昊林不斷地超車，從他們車窗晃過去的，只是模糊的倒影。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忍住嘔吐。
“就算我放了你，二姐能放過你？在愛情面前，你就是蠢貨?！苯涣趾喼币а狼旋X。
“我不怕?！睖匮诺卣f了這樣一句，闔上了眼睛。
......
高景守在高級病房的外面，有一刻恍然。
躺在里面的人，真是三哥？
他抬起袖腕，白色襯衫上斑斑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了，他一根手指戳出去，已經(jīng)變成干了的硬塊。
想起來——
那雙濺了血的眼睛，血紅，透著墨黑，再慢慢暈開，最后什么都沒剩下。
顧擎攬著盛馨從里面走出來。
經(jīng)過高景的面前，高景叫了一聲，“顧叔，盛姨?！?p> “阿景，以后要辛苦你了！”顧擎看了高景一眼，聲音略微沉重。
“是，顧叔！”
高景立在原地。
走廊里，有人風(fēng)塵仆仆地趕過來，是唐覺。
“怎么樣了？”
“敲碎了三根肋骨，內(nèi)出血。后腦被擊中，傷了神經(jīng)。”高景手指僵然地伸進口袋去摸香煙。
“就算是雇傭兵，以他的底子，總可以抵擋一陣，到底怎么弄的？”唐覺隔著厚厚的玻璃，沉痛地望了一眼。
“三哥也是沒辦法，一定要護著她，如果動手了，她總會被誤傷。那些人本來就是奔著孩子去的。”高景沒摸到，訕訕地縮了回來。
“人在哪？”唐覺眼角往下撇，是再安耐不住的怒意。
“死了。有開槍當(dāng)場打死的，還有幾個，是自殺。本來就是一群亡命徒。剩下的，是江新的混事佬，全部抓捕了。其中一個檢舉有功，還有另一個，是中途反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