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不如何。”
“沒有發(fā)生什么？”
“沒有?！?p> 碣山摸摸下巴，皺著眉頭，一臉探究。
“嘶，實在是匪夷所思。你真的沒發(fā)生什么？”
“你很想我發(fā)生什么嗎？”
王二小腫著半邊臉吃力地說話。
嘶！還真疼！
“總不是……”
碣山望屋里看一眼，湊到王二小耳邊。
“是掌教打的！”
“不是?！?p> 王二小摸摸自己半邊豬頭。
回想昨晚，自己睡得很是香甜來著，突然有什么東西滴到臉上，還以為下雨來著，今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沒有這回事。
可是臉好疼！自己是側(cè)著睡來著的。就一邊臉鼓起來，喝水都漏。
真是倒霉。
聽完后，碣山愣住好久。摸摸下巴，難道有人暗算你。表情嚴(yán)肅不過一瞬就破功了。
“哈哈哈！”
王二小不看他，撇頭去瞧這殿前一棵樹去。
嗯。很是稀疏不健全的樹啊！現(xiàn)在竟然掉葉子，這樹??！就像這樹下的人??！欠打喲！
“好了好了！我，我不笑了，哈哈，咳咳，好了！哈哈哈！”
碣山還在笑。
“你說你怎么這么倒……嘎！掌教?！?p> 玄魚突然走出來，就站在甬道外。清晨陽光不是很烈，帶著融融的溫，他步入光下，臉色顯得更蒼白。眼眸卻是亮潤了許多，這般瞧著也是好看。他目光總是慢吞吞的，看過來。
“吵?！?p> 就一個字嚇得我倆屁滾尿流。
噠噠噠就跑了。
“嚇?biāo)牢伊?！今天掌教心情不好嗎？以前他從來不愿意出門的，現(xiàn)在都要走出來趕人了！”
碣山跑得有些急。
王二小追不上，現(xiàn)在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
“呼呼，我哪知道！我都不敢靠近他，我睡西角，他寢室在東面。早上我端早飯給他，手都是抖的。老早就拉長著臉?！?p> 王二小順順氣，終于好受些了碣山就跳起來攬住她脖子。
“唔唔！救……命?。 ?p> “你說你?。槭裁次铱粗憔烷_心！”
碣山突然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晃得王二小眼疼。
那是你有病。
“走吧！我?guī)闼奶幾咦?，認(rèn)識認(rèn)識路還有人！以后你就好好待這了！”
王二小翻個白眼。又被攬住脖子。
“先給你找個東西擋住臉吧！等會再去醫(yī)堂看看，就是有些遠(yuǎn)。”
碣山找個帕子給王二小擋。
她就拿個帕子捂著臉，活像小媳婦一般。又是一個白眼。
碣山拉著王二小站到那日大殿后的廣場上，指著眼前的木制三層樓閣。王二小擋住陽光，瞇眼去瞧那牌匾。
“沉?xí)w？”
“喲！還認(rèn)字！不錯不錯！”碣山一副鼓勵小孩子的欣慰表情。又是白眼。
“這就是望仙門所有藏書存放點。”
碣山笑著，拿起他腰間的令牌。
“這就是你行走的憑證，可千萬不能弄丟。你也可以用這令牌去看書?！?p> “嗯？我這種下等弟子也可以？”
碣山點點頭。
“這沉?xí)w的書，望仙門里的人都可以借閱。不分等級，因為沒有天賦沒有靈力入體，任憑你看再多的書也沒有?！?p> “哦哦！”
原來如此。
碣山本來說的起興，又愁眉苦臉起來。
“可是你這樣怎么辦？”
“呃？”王二小不解。
“你呀！你就是個凡人，下等弟子可不是白吃飯的！要出任務(wù)的！”
碣山搖頭。
“下等弟子的任務(wù)可是很艱難的?！?p> 王二小還在茫然，任務(wù)？
“雖然望仙門有規(guī)定不收庶民為弟子，可是下等弟子不算弟子列，望仙門下的下等弟子可是不計其數(shù)，連名字都不需要記錄的。”
王二小有些懂了。
“所以，我是他們其中一個?！?p> “他們隨時隨地都會喪命，因為遇到什么危險，他們必定是最無用的一類?！?p> 明明語氣沒有什么差別，王二小卻覺得他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那為什么要收下等弟子？”
“呃，因為需要。需要有人來干活，呃，其實下等弟子不能算弟子，他們都是賣身給望仙門，命……”
“不由己?！?p> “可是為什么有人愿意呢？”王二小摸摸頭，自己可是被誆的。
“對于凡人，可以和仙門扯上關(guān)系可是極好的機(jī)會。雖然下等弟子不算弟子列，但是若是能引靈力入體，達(dá)到掛名標(biāo)準(zhǔn)就能成為真正的弟子，這是機(jī)會。”
碣山說完就看到王二小瞪大眼睛看他。
“所以我，雖然現(xiàn)在站在這里跟你這個后門一大堆，親戚遍地走的家伙說話，但是我下一刻也許就死了?！?p> 王二小喃喃。
“這么說來，下不下山都要死了?！?p> 王二小想著就越過碣山。
“你去哪？”碣山擋住她。
“我想著你們出任務(wù)啥的一定很可怕，比如什么鬼祟魔怪的，死的話應(yīng)該很慘，要不我還是滾下山去。你好歹也能給我收個尸?！?p> “呀呀呀！你瘋啦！多活一刻是一刻啊！”
想想也是啊。
給臺階了，就下唄。
“好的！”
碣山呆著臉。
咋就這么容易說服，沒個堅持！
“來來來繼續(xù)逛！”
這下輪到王二小來拉他。
“這是光明殿！通常每天都有早課！就是來靜坐。”
“這里是煉丹房，不過是屬于醫(yī)堂，我們不能亂用，不過可以來這里取些藥?！?p> “這是默書室，很多弟子會來這默書，記錄心得。要保持安靜，而且默寫的書都可以借閱?！?p> “這里是……”
“我知道，食堂！”
……
淺色藍(lán)裳，側(cè)躺在搖椅上，抖著二郎腿還哼著小曲來著。
王二小站在這賬房門口，往里看就是這樣的情景。
“我介紹個人，你認(rèn)識一下！以后用得著他的地方多了！”
碣山是這樣說的。
這個人就是管著望仙門出入賬的一個賬房先生。是個由下等弟子榮升為掛名弟子，還領(lǐng)到一個算不錯的差事的。
“瞧瞧！這就是你奮斗的目標(biāo)！”碣山指著他給王二小看。
白眼。
這家伙真是對不起他家的親戚，真真不是個修仙的料，去人間做個俗人吧！
“不倦??！偷懶啊！”
碣山高聲就推開虛掩的門去。
那人立馬坐起來，王二小瞧著那搖椅不見了，左右看看也沒發(fā)現(xiàn)。
“碣山師兄！怎么有空來這！是不是掌教茶葉用完了，我這剛好有新的……”
碣山抬手打斷他話。
“不是來逮你的?！表偕嚼^王二小。
“不倦！這是我小弟，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多幫襯些?！?p> 這語氣哪像個修仙的，不過我喜歡。
王二小笑出一個大笑臉，看著這人。
然而臉腫影響笑容，那叫不倦的有些嚇著了。
“碣山師兄，這是……”
“我?guī)Щ貋淼??！?p> 碣山拍拍王二小肩膀，臉一瞬間扭曲。
“帶錯的?！?p> 不倦了然點點頭。
“你好，我算是你師兄吧。我叫汝不倦?！?p> 王二小抬眼瞧去。
是個笑容明朗的少年，還有個小酒窩。眼尾微挑，很是清亮的桃花眼。
很明亮。
“這人很是和氣，也隨意。經(jīng)常笑呵呵的，可是這樣的人也是很可怕的，異常的執(zhí)著，無所不用其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