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看了一眼天上倒懸的明月,那是一輪不規(guī)則的半圓。
他聽過一個傳說,月亮是圓的,那是一個比地球還要小的球體。
若是想象一下,有了天上這種殘缺不全的印象后,憑想象也想不出是怎么樣的。
院長瞥了一眼那邊獨自擺弄著終端的女兒,輕輕嘆了口氣。
女兒長大了,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自家這丫頭,自從加入官方后,天天在外邊野著不回家。
怕是過不了多久,這野丫頭,都要成別人的小棉襖了。
就像很多老父親一樣,自家的心頭肉,馬上就被一只不知道從哪里會冒出來的豬給拱了,想想就難受。
“爸,想什么呢?”
聶亞婕看到自己的老父親看著自己怔怔的發(fā)著呆,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
“哎!我在想將來那頭豬會是什么樣的?!?p> 聶亞婕一頭霧水,這是想養(yǎng)豬?父親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愛好?
院長輕哼一聲,看了看時間,道:
“走了,這個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吧?”
“嗯,確實該動手了?!?p> 聶亞婕點點頭,一把抄起腳下那大匣子背在身上。
院長眼皮挑了挑,沒有再說什么,看著那比她兩肩還寬,高處一頭的大匣子在自個兒閨女手中那是舉重若輕?。?p> 老父親心中不由得又擔(dān)心起這丫頭以后還能不能嫁的出去呢!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吶!都說養(yǎng)兒防老,栽樹乘涼,可自己就一個女兒……
“爸,待會兒唐叔要來了,您一定要攔一下?。 ?p> 聶亞婕走在院長身邊,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行了,你唐叔不會來的?!?p> “為什么?我們要抓的其中一個人可是他的親戚,唐叔真的不管嗎?”
“管?路是那小家伙自己走的,走的寬了還是窄了,關(guān)你唐叔什么事?”
“希望是這樣吧?!?p> “嘿嘿嘿,你這丫頭,信不過你唐叔?他和你爸我可是戰(zhàn)友,同袍同澤之情??!你不懂?!?p> 女孩嘴里嘟囔道:“我怎么不懂了……”
院長笑笑,腳步突然一頓,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聶亞婕見院長這幅姿態(tài),頓時明白了院長的意思。
她一臉委屈的看著院長,院長不由啞然失笑。
“你這丫頭,還真打算讓你爹出手不成?你不是第一線的嗎?多練練,小心哪天白發(fā)送黑發(fā),老頭子我可遭不住這罪?!?p> 聶亞婕無奈,單手將背在身后的巨大匣子提起,放在地上。
砰!
匣子落地,地上磚石頓時被壓裂了開來,可見這匣子是如何沉重。
院長見此,眼皮更是一跳。
聶亞婕按下開關(guān),匣子左右開裂,露出一把形狀奇特的連鞘大刀。
聶亞婕單手握住刀柄,一把拔出。
夜色濃稠,微弱的月光照映下,可以看到一個全身藏在黑袍的人,就在父女倆前方。
“早就聽說對策局有一個第五境的高手,天生怪力,擅長隱蔽暗殺……”
這人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聶亞婕手中的大刀,聲音帶著沙啞,道,
“聶亞婕聶殺神,可就是你?”
“呦?知道我?。俊甭檨嗘继嶂?,一步一步走去,口中說道,
“既然知道我,那你能不能給個面子,和我一起去局里喝喝茶怎么樣?”
“你們官方的茶太苦,我喝不慣,無福消受啊!”
“別介?。∥依习志吞叵矚g喝,上次我偷偷把局長的茶葉帶回來了點,我老爸評價說……
苦中有甜,回味無窮啊!”
院長聽到這話,極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聶殺神這話,我可認(rèn)同不了,當(dāng)初我的幾個兄弟去你對策局喝茶,可沒有幾個走出來的。”
“也許是流連忘返也說不定呢!”
“呵?!?p> 黑袍下的人冷呵一聲,一點熒光乍現(xiàn),朦朧可見,夢幻無比。
聶亞婕嘆了口氣道:
“你要是安分點,還可以完好無損的跟我回去,但你這……算了,我盡量下手輕點?!?p> 嘴里嘟囔著,動作可一點也不含糊,身體還沒有動,腳下磚石已然龜裂。
一股風(fēng)吹來,吹散了聶亞婕留下的殘影,同時吹散的,還有那留下的黑袍幻影。
“幻術(shù)?”
院長有些驚訝,旋即苦笑了起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和自個閨女說了幾句話的黑袍人影,只是一道幻術(shù)。
而且看這樣子,閨女應(yīng)該早就看破了那人的行跡。
“我是不是老了?”
院長有些懷疑。
他才六十多誒!
而陷入這位自我懷疑的老人,他的女兒,正提著大刀轟然向四周亂砸。
刀風(fēng)凌厲,刀氣縱橫,殺伐果決。
好在她現(xiàn)在離開了院長身邊,身邊沒有路人經(jīng)過,否則怕是會出現(xiàn)誤傷事件。
就是那么一通亂砸,只見那處空無一物的角落里,頓時出現(xiàn)一道身影,全身藏于黑袍之中。
他極為無奈的抬起左手,撐起一塊暗色護(hù)盾,那迎面一刀只不過是聶亞婕隨意一刀,他此時卻是避無所避,只能硬接這一刀。
轟!
護(hù)盾破碎,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黑袍人影勉強撐起身子,看著聶亞婕。
此刻他頭上的黑色帽兜落了下去,露出一張……似哭似笑的黑白面具。
“果然,是驚悚聯(lián)盟的堂主?!?p> 聶亞婕皺了皺眉頭,一臉掃興的模樣,
“怎么還不如上次那個叫……哭先生的家伙?你也太脆了吧!”
狼狽不堪的黑袍人影沉默。
他是幻術(shù)師!
所以在他聽到聶亞婕那一句吐槽時,險些沒吐出血來。
脆?
哪個幻術(shù)師不脆?你特么見過幻術(shù)師提著刀近戰(zhàn)砍人的?
他能構(gòu)建出一個能讓第六境的強者都能迷神半分的環(huán)境。
但……構(gòu)建需要時間,從之前兩人的開始對話起,他就開始構(gòu)建幻境。
最后,他成功了。
但……他碰到了一個莽夫!不對,是莽婦!也不對,還沒嫁人呢!總之意思差不多。
一通亂砸他都能躺槍,中招了,那幻境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這對于聶亞婕來說,不僅要強悍的實力,還有那一點點的運氣。
隨便亂砸都能砸到人的運氣。
“這一切……和唐朝陽無關(guān),他什么都不知道?!?p> 被擒住的那一刻,幻術(shù)師認(rèn)真的說道。
聶亞婕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張稚嫩的面孔來,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
“我知道,為了不讓唐叔摻和進(jìn)來,我還專門請我爸出面呢!”
聶亞婕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來這里的不止她一個人,她的任務(wù)就是抓住眼前這個人就行了。
學(xué)院門口有一排車輛等候著,這一晚上,有不少人被拷著押送到車?yán)铩?p> 聶亞婕封住了幻術(shù)師的靈氣和異能核心,押著過來時,看到了一個人影,頓時眼睛一亮。
“峰哥!峰哥!”
洪峰一怔,聽到有人呼喚自己,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背著巨大匣子的女孩沖自己揮手。
聶亞婕將幻術(shù)師帶在身邊,朝洪峰走去。
“峰哥,我真沒有想到,這次來的人居然是你!”
聶亞婕十分驚喜的說道。
洪峰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上次一別,好久不見了??!”
“有五年了呀!你都不聯(lián)系我的,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洪峰看了看聶亞婕身邊的幻術(shù)師,給聶亞婕遞過一瓶水。
“辛苦了吧!這次的主要人物抓住了吧?”
“不辛苦,都是小意思,熱身還沒過就結(jié)束了,沒意思的很?!甭檨嗘冀舆^水,滿不在乎道。
“哈哈哈,挺好的,比我可要強多了?!?p> 洪峰苦笑一聲,他現(xiàn)在真的好想好好的睡一覺。
自然醒的那種。
“峰哥……”
聶亞婕突然扭扭捏捏的嬌喚一聲。
“嗯?”洪峰抬眼看去。
只見這個背著巨大沉重匣子的女孩嬌滴滴的說道,
“峰哥!這水……瓶蓋我擰不動!”
“……”幻術(shù)師。
“……”某處暗中觀察的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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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蘿的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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