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腳下這條直達停車場的道路,它并非筆直到頭,存在有一定彎度,黑燈瞎火的情況下你來開個看看?不摔死你?!?p> 陳白露也適時說道:“燒烤的地方視野開闊,當時附近有人使用照明工具的話,我們肯定會注意到?!?p> 余深笑意更盛,把手里捏著的熒光貼紙灑在地上。
他笑道:“只要沿著道路兩側(cè),每隔兩米貼上一小截不引人注意的熒光貼紙。再駕駛平衡車照著熒光貼紙指示前進,就能完美解決方向感缺失的問題?!?p> 陳白露難以置信道:“不可否認這想法很大膽,可現(xiàn)實中真能實現(xiàn)嗎?”
“能?!庇嗌顝堥_雙臂比劃道:“我之所以肯定,不是見過李小姐駕馭平衡車技術(shù)多高超,或者剛親自實測過。”
“我肯定這個想法能成功,是根據(jù)腳下這條4米多寬,足夠兩輛汽車并驅(qū)的大道支撐起的?!?p> “在這么平坦廣闊的道路上,只要有熒光貼紙指引大致方向,有些平衡車駕駛基礎(chǔ)的平常人也能做到高速盲開?!?p>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這是李子冷眼旁觀這么久來,第一次說話。
“你房間剩余的熒光貼紙,還有停車場內(nèi)平衡車留下的痕跡,都可以通過勘查對比,作為證據(jù)。”
“我以為是什么?!崩钭硬恍监托Φ溃骸澳悄苷f明什么?”
她繼續(xù)道:“貼紙是我白天貼著玩,平衡車也是我白天放在車子儲備箱,嫌累從停車場開出來的。”
“在那之后唯一一次去到停車場是在23點左右,也是在徐盟小露陪同下,怎樣?”
看到余深并沒有露出氣餒的神情,李子好奇道:“還有后手?”
“算不上后手,只是先前看到你皮箱里平衡車上嶄新的刮痕,還有剛才在腳下這條大道上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p> 余深又對徐盟陳白露問道:“仔細想。停電后的一兩分鐘里,你們是不是有聽到過什么動靜?”
徐盟陳白露皺眉回想片刻。
“好像在這邊有什么東西摔了?”徐盟不確定道。
“熒光貼紙確實是李小姐在白天貼的。”余深突然笑道:“說來也巧。李小姐裝病在房間休息時,不知道傍晚又下了場陣雨吧?”
“那場短時間即歇的陣雨沖掉道路上不少熒光貼紙,李小姐當時駕駛平衡車速度較快,由于有些地方貼紙缺失,導致你不小心摔了一跤?!?p> 稍許停頓,余深接著補充道:“好像摔得還蠻慘的。好在你應該考慮到過這點,提前在平衡車上貼了熒光貼紙吧?摔倒后再找到平衡車也不是難事?!?p> “你剛才問我證據(jù)?現(xiàn)在我們腳下道路某一處,就還有你摔倒后留下的血漬?!?p> “這次你不要狡辯說白天在這摔過跤,因為傍晚時下過雨,現(xiàn)在那處血漬痕跡只會是新留下的。”
“好了,李小姐可以拿出藏在身后的手。順帶解釋下,既然自白天起到23點期間沒去過停車場,路上屬于你的血漬又是怎么來的?”
陳白露突然想起。
她剛才想抓李子手時,被對方迅速躲開的怪異舉動。
當時她還以為李子因自己回答李健問題,而感到不開心。
現(xiàn)在聽李健解釋真正原因,她隱隱覺得,這些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李子沉默不語。
余深又道:“還有最后一個證據(jù)?!?p> “聽陳小姐說停電時間只有4分鐘。”
“也就是說在你消失3分鐘,回到燒烤處后就來電了。”
“那么裝載有控制別墅設施APP軟件的手機,屬于周逸都的手機一定還在你身上。”
“哼呵呵。”李子冷笑出聲。
她把部手機從兜里掏出,隨意丟在地上。
嚇得徐盟陳白露下意識后退了兩步。
“我很好奇,大道上的血漬可以理解為你忙著趕回來沒時間處理??芍芤荻嫉氖謾C,你分明可以在23點去到停車場時,趁亂塞回他身上的?!?p> 余深不解道:“為什么沒那么做?”
李子聲音依舊軟糯。
只是這時很冰冷,狠然道:“因為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令我作嘔,我一刻也不想靠近它們,哪怕是死了?!?p> 余深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因為一年前的寧姝?”
李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岔開話題,“你是怎么想到我用這種辦法殺人的?”
“這……”
這余深真說不上來。
他剛開始看到李子皮箱里東西時,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重返停車場,看到周逸都。
想到他之前在自己身上用過熒光貼紙,當做記號。
也就在那時候,余深才將平衡車和熒光貼紙聯(lián)系起來。
搖搖頭,余深又問道:“你帶來的女仆也是你假扮的吧?我在20點左右撞見你用過對講機?!?p> 李子盡管有些意外,可還是大大方方承認道:
“那個角色原該由小鹿姐姐出演,是我們計劃里的一環(huán),為我作證的?!?p> “可是她突然聯(lián)系不上,來不了。其實這個角色誰都可以出演,只是我信不過別人,也不想再多等一刻,只好臨時捏造出小雪這個人?!?p> “中午你們在餐廳看到的,只不過是穿著女仆長裙的充氣人偶。”
“我專趁著下大雨時會阻隔扭曲視線,且餐廳距離大門那邊也有200米距離,你們會認為那是個活人也在預料之中?!?p> “什么?”徐盟訝異道:“那個女仆是李子你假扮的?我竟然沒認出來?!?p> 李子拽下假發(fā),露出原本的模樣。
她淡然道:“人的眼睛會將采集到的外界信息特征傳遞給大腦分析辨識?!?p> “我只不過通過增高,利用頭發(fā)遮擋,化妝改變臉型、眼型、鼻型,輔助背背佳束縛改變身體特征,再注意些站姿坐姿,靜態(tài)動態(tài)時的特征表現(xiàn)?!?p> “只要將李子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特征抹去,營造出另外一個人來,欺騙了你們的大腦而已?!?p> “更何況,一名女仆又怎么會值得你們這些大少爺大小姐,投入注意力呢?想蒙混過去再簡單不過了?!?p> “不可能。”陳白露還是難以置信,“今晚我去叫你時,小雪在燒烤處,你則在房間里和我說話,怎么會……”
“最重要的還是李小姐會變聲吧?”余深說道,“當時和陳小姐隔門對話的,不過是她在門上的對話裝置旁,用膠帶粘了個無線對講機而已?!?p> “沒錯?!崩钭右桓能浥绰暰€,清脆干凈的說道:“我會發(fā)出很多不同聲線?!?p> 她像是有些遺憾低聲說道:“一年前寧姝姐的仇總算報了,只可惜兇手逍遙了這么久。”
陳白露驚道:“寧姝真的去世了?兇手是誰,該不會是周逸都?”
“周逸都!”李子冷冷道:“他只不過是偽裝得極好的色胚?!?p> “如果一年前不是他預謀占有寧姝姐……”說到這李子又看向徐盟。
徐盟眼神晦澀,下意識躲開李子投來的視線。
“怎么,心虛了?一年前如果不是你和周逸都設局,寧姝姐會慘遭不測?”
“是寧姝她自己要選擇大冒險的,關(guān)我什么事?!毙烀藝L試狡辯,底氣略顯不足。
李子厲聲道:“那張有駁倫理的真心話卡,不是你事先準備好給周逸都的?那種問題,你叫她怎么回答?!”
“寧姝姐之所以會死在夏柔那個,只會爭風吃醋妒火干燒的女人手上,全是你倆害的!”
“夏柔?周逸都身邊的女仆?!标惏茁段孀∽?。
她實在沒想到兇手會一直藏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