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純陽之舉
杉杉畫室,一面是油畫創(chuàng)作區(qū),一面是陶藝雕刻區(qū)。
遭受醉酒暴擊后,卓里覺得自己的行為很雞肋,四仰八叉且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fā)上,穿了長款的背帶牛仔裙和耐克高幫鞋,杉杉不讓叼煙,嘴里就叼了一個(gè)筆管。
分手見面不可怕,誰瞎激動(dòng)誰尷尬。
朋友群里罵人,多少不太穩(wěn)重。
但做都做了,卓里選擇隨遇而安。
不然還能怎么辦?
薛以杉沒有再笑她,而是偷偷向新姐妹溫炆打聽八卦。
薛以杉滿手的陶土,坐在拉坯機(jī)前,點(diǎn)開了溫炆的消息。
溫炆的信息上說:衍衍雖然又妖又飄,狗里狗氣,懟人跟吃了刀片一樣的毒,但能看出來他當(dāng)年真的很愛卓里,曾經(jīng)頂著巨大家規(guī),全美國陪她逃課去追蕾哈娜的演唱會。
溫炆的信息上還說:里里雖然很彪很虎,做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但衍衍摔傷手臂時(shí),里里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親自煲粥,手洗內(nèi)褲,心疼全寫在眼里。
溫炆也很納悶,他們兩個(gè)到底為什么分的手。
更不知道,是誰甩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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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里長發(fā)中分,眼角微微下垂,陽光下明媚嬌麗,滿滿的少女感。
盡管表面平靜,但是她的腦袋瓜子卻嗡嗡的。
卓里告訴自己,不能再圍著狗慫那點(diǎn)破事轉(zhuǎn)了,那樣顯得自己不瀟灑。
正想著的,倒躺的她看見從門口方向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一個(gè)女人。
薛以杉立即起身:“瓊姨你怎么來了?”
卓里起身就要躲。
任瓊大喊一聲:“你給我站住!”
卓里嚇得肩膀一縮。
腳下似踩著兩個(gè)風(fēng)火輪,任瓊頭頂風(fēng)暴走來:“你說說你,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是要急死我嗎?”
“哎喲喂,可憐了我那地下的姐姐姐夫,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天天這么吊兒郎當(dāng)?shù)?,是不是要從墳頭蹦出來!”
“我的個(gè)活天姥姥呀,你說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
任瓊哭天抹淚,進(jìn)來就放大招。
卓里捂著耳朵,單邊挑眉看著在旁邊偷笑的薛以杉。
薛以杉上前:“瓊姨瓊姨,您快坐,休息一下,我給您倒杯水哈?!?p> 吸了吸鼻子,任瓊坐在在卓里剛剛躺著的沙發(fā)上,“還是杉杉有眼力見,不像你,整天就知道氣著我。”
卓里冤枉:“我又哪氣著你了?!?p> 任瓊:“你氣著我的地方多了?!?p> 卓里小聲嘟囔:“誰讓你天天亂給我安排相親的?!?p> 任瓊一抬眼:“你嘀咕什么呢,有意見大點(diǎn)聲!”
卓里嘿嘿一笑,從薛以杉手里接過水,坐到小姨旁邊:“沒,我什么也沒嘀咕,喝水哈,老哭容易長皺紋,嫁不出去的?!?p> 任瓊接過水杯,擤了擤鼻子,“反正已經(jīng)嫁不出去了,怎么,你這話是怕我以后賴上你嗎?”
卓里圈上小姨的脖子:“賴,你盡管賴,我巴不得你賴呢,下輩子我養(yǎng)你呀。”
任瓊嘴角彎了彎:“疼你這么大,總算聽你說了句窩心的話?!?p> 薛以杉在旁邊翻著手機(jī),表情一懵一懵的。
又抱怨了幾句,任瓊火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從包包里拿出一張邀請函,“吶,這是我托了關(guān)系好不容易查到的。今晚你去道歉,讓人家撤訴?!?p> 卓里接在手里:“這是什么?”
任瓊:“還能是什么,難道你忘了前些天你被人告了嗎,打人呀打人,你說你怎么天天的讓人這么不省心?!?p> 卓里嘴角一抽:“……”
她還以為小姨說的是狗慫那檔子事。
任瓊額頭青筋一跳:“怎么,你真忘了?”
卓里:“……”
怎么辦,她最近官司太多,還真差點(diǎn)忘了上個(gè)月自己打人被起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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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瓊又囑咐了一大堆,終于走了。
卓里對著天花板嘆氣,薛以杉拿著手機(jī)走了過來。
卓里:“該發(fā)愁的是我,你在那皺什么眉呢?!?p> 薛以杉坐在她旁邊:“不是呀里里,很奇怪呀,早上我在網(wǎng)上還看到了你在酒吧瘋的視頻,我擔(dān)心你被人肉,就一直著眼看著,怎么這會一條都看不到了,全刪了?!?p> 卓里坐起身來:“刪了?”
薛以杉遞上手機(jī):“是呀,不信你看?!?p> 卓里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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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辦,今天來上班的同事們,眼珠子一個(gè)個(gè)瞪得比銅鈴還大。像看吉祥物一樣看著坐在辦公桌前敲擊電腦的覃公子。
不時(shí)看看窗外,天上不是要下紅毛雨了吧,覃公子竟然在辦公,在辦公!還一副很正經(jīng)的亞子。
同事們挨個(gè)跑到陽臺看天氣,然后更加納悶的回來。
鐘丞:“喲,覃爺,忙吶?!?p> 覃衍眼也沒抬,繼續(xù)敲擊著鍵盤。
指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看得女人想戀愛。
鐘丞壞笑:“你這屁股擦的,夠廣的呀。全網(wǎng)這么多視頻,你黑的過來嗎?你這么大的人情,也不知道卓里領(lǐng)不領(lǐng),她會不會罵你多管閑事?!?p> “噗,話說昨晚卓里在群里罵你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快槍手,能量枯,五秒真男人!五秒?覃爺,真的不能多一秒嗎?”
覃衍閉眼喝茶水,睜開敲鍵盤。
還是不理人?
鐘丞:“你說說你,一會兒告人家,一會兒幕后俠,一會兒真狗,一會兒真仗義,你就那么怕卓里被人肉嗎?大早晨就坐在這了,你要是真閑得淡疼,就去檔案室背背資料。”
“別怪我沒提醒你,想跟卓里玩旁敲側(cè)擊?她不吃那一套的。難不成真像卓里說的那樣,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你只是覺得她好玩,成心逗她?”
“要怪就怪你長了張招蜂引蝶的臉,讓人覺得八竿子都跟癡情不沾邊?!?p> “覃爺,你這些天到底是什么舉動(dòng)?你的迷之行為太飄了!別說卓里,就連我跟溫炆這些旁觀者都看不懂了?!?p> 覃衍抬了下眼,靈光一閃,繼續(xù)敲鍵盤。
鐘丞:“……”
鐘丞:“我看你還能悶騷到什么時(shí)候?!?p> ……
檢察辦人來人往,大伙很忙。
覃衍萌萌噠抬眼,端起茶杯歪頭想,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什么舉動(dòng)?”
正欲轉(zhuǎn)身的鐘丞一愣:“……”
覃衍將茶杯放在一邊:“純陽之舉?!?p> 繼續(xù)敲鍵盤,速度更快了。
鐘丞裂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