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墳頭才是永遠的港灣
狄洋和鐘丞在一邊聊著案件交流。
酒過三巡，溫炆看著有些上頭，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靠著卓里的肩膀：“我說小里里，你和衍衍還有可能嗎？我真的覺得你們挺配的?！?p> 喝完酒的卓里只要不見風，就是清醒的，“學姐，你還在惦記我們倆啊。”
溫炆一下來了精神：“那是當然了，你們可是我嗑的第一對CP，也是最后一對CP，我怎么忍心看著你們不成?！?p> 卓里額頭黑線，“學姐，我們不可能了。”
“為什么！”溫炆這語氣，遺憾的不是一點點：“認識你那年你雖然已經(jīng)十八了，但我就覺得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可別告訴我，現(xiàn)在你對衍衍沒有一點心思?！?p> 卓里：“……”
“你的眼神騙不了我的，你越是口口聲聲罵著討厭狗慫，我越能看出你的嘴硬，為什么嘴硬？那肯定是因為還在乎啊?！睖貫捎种匦赂婊亓俗坷锏募绨颍骸澳莻€時候也是，你嘴特硬，可是你卻對衍衍特別好，都可以用寵來形容，我可都看在眼里。衍衍那么飄，沒人能跟上他的腦回路。當然了，這也和他從小受的教育有關(guān)，他爺爺本想把他管成一個正派人物，沒想最后卻管邪了，但好歹最終結(jié)果還算好，他還是當了檢察官?！?p> “你知道嗎？其實衍衍一開始一點都不想當檢察官，他就是沾了腦袋好使的光，看過就不忘，硬是把他逼上了那條路。我們比你早到美國三年，那三年你是沒見到衍衍的狀態(tài)，他整天不是搗鼓人類研究，就是搗鼓網(wǎng)絡攻防，最騷的時候他還搗鼓過十字繡，這你都知道吧，斯坦福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啊?！?p> “你知不知道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認真學法的，我覺得，是從你離開美國以后，因為你說過，你想當檢察官?！?p> “可是最后你卻沒當，他卻當上了。”
“里里你說，他這算不算變相背著你的夢想前行啊?！?p> ……
卓里眨巴著木訥的眼睛。
溫炆是真的喝多了，竟然漸漸閉上了眼睛。
溫炆：“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啊，其實狗丞是不讓我告訴你的，因為衍衍不讓說?！?p> “就是上個月，那個余俊頡，余渣渣，從五樓摔了下去，對外說是酒后誤墜。其實呀，他是被衍衍丟下去的?！?p> 卓里：“！”
溫炆：“京城名流圈都知道，衍衍是個修仙體，不愛跟下面的人玩，跟余渣渣那種玩少更是一點交集都沒有。他為什么要丟余渣渣，因為當晚你去找余渣渣道歉了。”
“余渣渣想吃你豆腐，還罵了你?！?p> “這個余渣渣啊，也是倒霉，你說他想玩誰不好，偏偏惹上了你?！?p> “惹上了衍衍曾經(jīng)最寶貝的你。”
卓里：“……”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盒，卓里木著一張臉。
她想起了狗慫家里的抽屜，她終于知道她的手機為什么會在他手里了。
溫炆像是在說夢話：“里里，衍衍是我弟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啊?！?p> 卓里：“……”
卓里撥了撥溫炆額前的碎發(fā)。
卓里：“你也說了，是曾經(jīng)，睡吧學姐，我讓狗丞送你回去?！?p> ……
卓里叫了鐘丞和狄洋，把睡著的溫炆交給了鐘丞。
鐘丞扛起他女神：“走吧姑奶奶，我送你回家嘍。”
出了餐廳，迎來一陣寒風，鐘丞叫了代駕，護送著溫炆回家了。
狄洋站在路邊：“我送你回去。”
卓里淡淡笑了下：“不了，我還想再走走?！?p> 狄洋看了看時間：“都這個點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再說，你也喝了不少酒?！?p> 卓里又搖了搖頭：“真的不用了學長，你忘了，我是個夜貓子，十一點鐘對于你來說是晚了，對于我來說，卻是剛剛開始。還有，你看我哪里像喝醉的。”
狄洋凝著她冷白的臉：“真的不用我送你?！?p> 卓里：“真的不用了。”
---
卓里一個人走在長街，想著杉杉今晚也回家住了，畫室開不了暖器，比外面還冷，她還不如在外面多溜達溜達。
反正對她來說，哪里都一樣。
卓里忘記了自己喝酒見風，威力倍增的毛病。
走著走著，頭暈暈的。
卓里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任寒風吹著她白皙的臉頰。
旁邊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音，一個扛著大麻袋的拾荒大叔走到卓里跟前，指著她旁邊的礦泉水瓶：“你還要嗎？”
卓里看了眼瓶子：“這不是我的?！?p> 拾荒大叔：“那我拿走了。”
擰掉瓶蓋，拾荒大叔踩空后，才又蓋上蓋子裝進麻袋里。
拾荒大叔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卓里：“小姑娘，你喝了多少酒，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家嗎？”
“回家？”卓里歪著頭，迷離的笑了下：“房子只是臨時的住所，墳頭才是永遠的港灣?！?p> 拾荒大叔：“……”
拾荒大叔又折了回來。
卓里被拾荒大叔撿了。
---
檢辦資料室，覃公子拿下鼻梁上的鏡框，揉著吃痛的脖子抬起頭，已經(jīng)十二點了。
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在一邊，覃公子活動著脖子。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頂著風中凌亂的爆料頭，拾荒大叔蹲在路邊捏著煙，用他花了9000多塊買的iphone 11手機說：“快來接你媳婦?！?p> 覃衍拿開手機，又看了看號碼：“什么？”
拾荒大叔：“總之你快來，我看不了她多久了?！?p> 看了眼低頭懵睡的卓里，拾荒大叔算計著，這條街的瓶子他都撿得差不多了，該換條街了，不然下個月他二環(huán)內(nèi)買的一萬三的房貸就沒著落了。
拾荒大叔：“她是你媳婦吧，叫卓里，長得挺漂亮的，就在路邊，喝醉了。我問她手機號，但她喝得太醉了，就背了一串數(shù)字，我一打就是你的，能倒背號碼的，你一定是她老公吧。打電話的這是我的手機，她穿得很干凈很漂亮，我不好搜她身，去找她的手機。”
覃衍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在哪？”
拾荒大叔報了地址。
十五分鐘后，一道急剎車停在了拾荒大叔面前。
與卓里并排坐在長椅上，拾荒大叔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帥小伙，嘆了口氣，“有這樣的老公，也難怪你會沒安全感到半夜出來買醉，姑娘，他這是你的墳頭，還是港灣？”
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