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爆炸發(fā)生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安然無恙,就連魅池也只能保護幾個朋友。
如此沖擊讓所有人發(fā)懵,沒有人能預(yù)料到如此強悍的爆炸,云莫決定若有機會一定要去了解一下那“瞬”的故事。
傷亡是難免的,巧合的是與極北敵對的勢力在這場爆炸之后無一幸免,似乎這次宴席也是一場博弈,看不見的步步殺機。
而地動山搖的同時也驚醒了幾位傳說中的存在。
冰雪覆蓋的深處世界,一口棺材轟然碎裂,其中走出一個被紅霧遮擋著的身影。
“殺!”
聲音低沉,卻在瞬間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朵。
而此時的另一片區(qū)域,云莫早已分不清方向,只是不斷催促著身下的大黃狗快速離開。
黃狗的速度本來是云莫勉強可以承受的,可是當(dāng)聽到那宛如從地獄中傳出的喊殺聲,那黃狗發(fā)瘋般加速。
他們的速度其實已經(jīng)堪稱恐怖了,只是路上劫殺的守衛(wèi)都早有準(zhǔn)備,可陷阱重重也只是讓他們慢了一些。
他們之前已經(jīng)快到大多守衛(wèi)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云莫此時發(fā)現(xiàn)剛剛的狀態(tài)還算正常,現(xiàn)在此狗宛如發(fā)瘋。
云莫早已被甩的心神震動,此時一手抓著黃狗的耳朵勉強不被甩下,另一只手抱著布袋里的女孩,簡直要飛起的速度幾乎超出了他的身體極限。
“你這瘋狗!”云莫艱難大喊。
那黃狗雖不會口吐人言,但卻野獸般低吼似在威脅云莫。
一路上無數(shù)守衛(wèi)和異獸宛如看到一道光,而且是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大塊的一道光,在人們的目瞪口呆中,它沖向了一座小山。
“天哪!那是什么?”
“我好像聽到了野獸的嘶吼!”
“太可怕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山碎裂,無數(shù)碎石和樹枝飛出,天空被掀起的塵土遮掩著一片灰暗。
塵土中,搖搖晃晃的站起了一只巨大的土狗。
它懊惱的低吼著,身體搖擺喝醉了一般,人們看到了,那巨大的頭上沾染著鮮血,血液甚至還在滴著,它的身后躺著一個人。
那土狗也清醒了些,看了眼幾百丈外圍著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然后轉(zhuǎn)身用鼻尖觸碰著倒下的云莫,它不高的靈智看出了云莫還活著,然后又看了看那個布袋,布袋中滲出了血染紅了一片土壤,不過似乎也還活著。
它知道自己搞砸了事情,這種時候似乎只能救走一人,可這里是有兩個活口的。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它陷入了思考,這是它漫長的一生中不多的幾次思考之一。
“帶她走?!痹颇^暈的說不出話來,躺在地上指著那個布袋。
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云莫沒有仔細去想,不過一場事故已經(jīng)發(fā)生,目前他們陷入了困境。
黃狗輕柔的叼起那布袋,看了眼云莫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沖刺,此時云莫一手指天,指尖一團灰色光芒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光芒閃爍數(shù)次,天空失色也成為灰色。
灰色光芒形成了一個符文,瞬間擴散,人們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立刻散開,這種能讓天地色變的法術(shù)在他們看來只能是神靈的手段。
云莫只是釋放了一個黑暗本源魔法,但是他也沒想到,在極北之地使用黑暗本源會是這樣的效果。
他將符文握在手中,改變了主意。
他知道,要是不快點救治狐貍會死。
所以,在最后的時刻,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他看了眼遠處,似乎有很強大的氣息在不斷靠近。
而且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云莫無法安心放紫依離開。
他從黃狗巨大的口中接過布袋,打開一個口,絢麗的光芒發(fā)出,因果線出現(xiàn)連接在了兩人之間,似乎那布袋是一種遮擋。
她嬌小的面容此時沾滿了血,頭發(fā)和衣服已經(jīng)被血染成紅色,眼睛緊閉不斷發(fā)抖。
云莫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自己世界中的紫依,現(xiàn)在看到真正的她反而有說不出的復(fù)雜。
看著她的臉,他笑了起來,剛見到就要生離死別么。
“我們走!”云莫大喊,黃狗聞言俯下身子讓云莫騎到了它的背上。
手中是讓天地失色的灰色符文,與天地呼應(yīng)散發(fā)著強大氣息。
懷中抱著一個人,身上散發(fā)出刺目的彩光,他在一只比龍虎還兇猛的巨大黃狗上宛如魔神。
云莫此時的形象已嚇退了眾多守衛(wèi),他們并不明白,此時的云莫和黃狗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住了。
只是裝裝樣子也要像一點。
這是少年第一次用盡所以底氣,仰天大吼,其實被人群盯著的他心中已是砰砰亂跳。
“誰敢攔我!”
身下黃狗慢慢向前走著,人們一時竟紛紛散開無人阻攔,畢竟目睹了撞碎小山的一幕,眼前的一人一犬怕不是凡物。
于是數(shù)萬訓(xùn)練有素的衛(wèi)兵,甚至還有一個半神,就這么跟著他們慢慢向前。
云莫此時已認準(zhǔn)了方向,在寂靜的幾息之后一切準(zhǔn)備就緒,云莫一拍之下黃狗沖了起來,圍觀士兵也瞬間向前。
只是云莫認定的方向是朝著一個隱秘入口去的,然后他們掉了下去。
追兵看到他們在開闊的雪地上不見了,騷亂之下四下尋找起來。
“夠了!”
那人群中唯一的半神吼了一聲,這里是極北之地,太多的隱秘連他都沒資格知道,所以在有些地方不過分追究是聰明的決定。
“他們死了?!蹦前肷耧@然是一個領(lǐng)袖人物,一句話之下躁動的人群就平息了。
“可是將軍,他們……”
“想要活命,就忘了此事?!?p> 他們離開了,甚至都沒注意到隊伍中少了一些人。
此時的他們,顯然面臨著更大的危機。
“殺!”
喊殺聲又一次響起,肉眼可見一團血色霧氣從遠方飄來。
紅霧所過之處,生靈盡皆凋亡!
“進城結(jié)陣,快回防!”
“傳說中的魔神,出現(xiàn)了嗎?”
……
“嗷嗚——”
地下世界,云莫無奈的坐著。黃狗巨大的身體卡在了一處管道正在嘶吼,任它力大無窮可被卡住也毫無辦法。
就這樣僵持著,云莫也沒辦法弄破這堅硬的管道。
“小鬼,干的不錯!”沙啞的聲音響起,云莫知道有救了。
“這是我這么多年第一次來到這么高的地方,這是因為你的幫忙,我欠你一個人情。”
“前輩,此犬被卡在這里了,這該怎么辦?”
“有我在,不要慌。”
黃狗頭朝上卡在管道之中,云莫抱著紫在它的額頭旁倚坐著。
它本來兇惡煩躁的樣子,在聽到瞬的聲音有所平息。
“此犬怎么看著有點眼熟?”金色光芒從管道的那一端透過來,刺目的瞬間,他們眼中的世界瞬間放大,那人甩手,竟將他們收入了袖子。
云莫被震撼到了,能煉制出那種毀天滅地炸藥的人,果然不一般。
風(fēng)聲呼嘯著聲音很嚇人,但是被擋在了外面,眼前一片漆黑,一路沉默不知過了多久。
“就是這里了?!甭牭剿灿行┐潭穆曇?,世界瞬間出現(xiàn)光明,他們看到了尸體堆疊的河流。
“此妖經(jīng)脈已廢,基本上是無法救回的。”
他指著云莫懷里的紫依,此時的彩色光芒也漸漸暗淡幾乎消失。
“不過我有辦法?!?p> 他笑了,笑聲很難聽,可云莫很感動一個人愿如此幫助自己。
“前輩有什么要求,晚輩一定盡力滿足?!?p> “沒有,活到今天已經(jīng)沒什么需要的了。這副身體沒什么用了,把我的經(jīng)脈送她?!?p> “你們能凝出因果,是有大緣分。天想斷之,可我想成全?!?p> “前輩仁慈,日后必定報答?!?p> 云莫抱拳深深一拜,有些人幫些小忙只為回報,可以不用承情,可是這樣幫了大忙還不要回報的人是必要回報的。
“我沒看錯的話,你是黑暗一方的天選之人?”
云莫有些緊張,因為此人似乎極為仇視黑暗勢力。
“晚輩確是?!?p> 他笑了,指甲插進自己手腕,生生抽出一根黑色線條,黑色的鮮血不斷滴下。
“天選之人,我,是第一代,雖不知你是第幾代,不過這個傳承是個錯誤?!?p> 云莫和黃狗此時已經(jīng)被震撼的說不出話。
又是一根筋脈從自己身上抽出,不過瞬依然在沙啞的笑著。
“看這些尸體,他們都是我殺的,我不配仁慈這個詞。”
“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只是被詛咒的執(zhí)念在活著,幫了你也算留個善緣?!?p> “沒有所謂的正確,所有美好都是尸體堆出來的?!?p> 又是一根線條被抽出,那些筋絡(luò)在空中漂浮構(gòu)成人形,它飄到被云莫托起的紫依身上,無聲無息間融合。
紫依身體顫動,但氣息變的平穩(wěn),呼吸也回到平常。
“我不是在幫你,詛咒之力的一部分將被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解開它,也是對這里五千怨魂的解脫,到時我送你大禮,然后自入輪回。”
云莫沉默,有得就有失他明白,此時的情況紫依能得救已經(jīng)很好了。
“請送我們離開吧?!?p> 他已經(jīng)明白,極北之地的兇險遠非當(dāng)前的自己可以踏足的。
“你的這只犬,似乎有個強大的主人,好自為之。”
“神雷散發(fā)出我的氣息,被外面幾個故人感受到了,他們現(xiàn)在正在用殺戮恢復(fù),不過這只狐貍經(jīng)過救治帶著我的氣息,你們出去可保平安?!?p> “天選之人,應(yīng)時刻警惕自己的心,我送你們出去吧。”
他頓了頓,似乎提醒了很重要的話,不過云莫有些不明所以。
“那晚輩改日再來拜訪?!?p> “我們會再見的。”
云莫低頭,腳下不知何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此時它們閃耀光芒不斷扭動,似乎無數(shù)野獸忽然蘇醒,轉(zhuǎn)眼之間,人影消失,他們被傳送出了這里。
瞬躺倒在地,吐了一大口鮮血,但卻笑了起來。
如今只有他知道,當(dāng)年一戰(zhàn),那重傷魔主的,根本就是魔族。
“能帶著魔主的黃犬,這小子說不定真的能做到。”
“天,要變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