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很多人都小瞧你了!韓王安?!?p> “身為一國之君,若是連這點(diǎn)偽裝之術(shù)都沒有,又如何治理一國?!?p> “你確實(shí)很不錯,只是如今韓國,可謂是岌岌可危,縱使你有滔天能力,怕也是無力回天!”
“不去試一試,又怎能知道無力回天?”
韓王宮,主殿。
韓王安臃腫的坐在王座之上,在他面前,是一個青衣青年,正茂年華,卻芳華白首,青絲玉帶縛白發(fā),素手輕舞拂塵塵,正是青玄。
只見他輕笑著“看來,你很自信!”
“身為君王,若是連這點(diǎn)自信都沒有,我還算什么君王?”韓王安神色自若,多肉的臉上,時時帶著笑意。
“可,夜幕的存在,卻讓你寢食難安?!?p> “以前確實(shí)如此,只是,現(xiàn)在不會了?!?p> “哦?是因?yàn)榱魃趁???p> “不……”韓王安笑著搖頭,看著青玄“而是因?yàn)橄壬?。?p> “呵呵!”
青玄輕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顏“你可知道,秦王嬴政是貧道的徒孫!你覺得,貧道會幫你?”
“雖然如此,可本王還是相信先生會幫本王,若不然,先生也就不會來見本王了!”
“沒想到,你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沒變!”
“若是變了,先生還會來見本王么?”韓王安笑問著。
青玄深深的看了眼韓王安,見其神色自然平靜,輕嘆著“不錯,若是你變了,我是不會來見你的。”
說著,負(fù)手轉(zhuǎn)身,背對著韓王安,看與碧天白日“昨夜所發(fā)生的事,是因何造成,想必你已經(jīng)明白了!”
韓王安微嘆一聲,臉上浮現(xiàn)一抹苦澀,一絲悔意“當(dāng)年的事,卻是本王錯了,他們有此行動,也是理所當(dāng)然?!?p> 對此,青玄也是嘆了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看與韓王安“罷了,夜幕我會讓人替你解決,至于血衣堡,就留給那些后輩去解決吧!”
聞言,韓王安一臉欣喜,從王座上站起,對著青玄微微一禮“如此,韓安便謝過先生了?!?p> 青玄沒有躲閃,而是面色平靜的接受了韓王安的一禮,而后,只聽他道“后山房屋,是否還在?”
“在,自然是在的……”韓王安立即點(diǎn)頭“自從十年前先生離開,我每日都會派千影過去打掃,就等著先生歸來?!痹S是出于尊敬,又或是攝于青玄實(shí)力,韓王安沒有在以本王自稱。
青玄微微笑著,頷首道“你有心了!”
落花紛紛,夏日炎炎。
紫蘭軒對面的有間客棧里,后院,竹林小池,假山石亭。
嬴政獨(dú)自坐在亭中,在這炎炎烈日下,輕搖折扇,品茗茶香。
午時三刻,蒙毅領(lǐng)著一人前來,對著嬴政微施一禮“我把要見你的人帶過來了。”
嬴政點(diǎn)頭,向著那人看去,只見那人一襲白衣,長發(fā)飛舞,只用一根黑帶輕輕綁著,面容俊美,雙眼幽深而尖銳,似是能夠洞察一切。
他手里拿著一柄劍,劍未出鞘,劍意卻兀自流露,嬴政知道,這是一柄殺人的劍,出鞘必見血。
“若是在下沒有猜錯,閣下應(yīng)該是鬼谷中的另外一位了!”說完,又有些好奇的看著蒙毅“我記得你一直都跟在我身邊,且昨夜問你的時候,你也說不知道他的蹤跡,可你卻把他帶來了,我實(shí)在好奇,你們是什么時候結(jié)識的?”
或許是因?yàn)樯矸莸脑?,嬴政與蒙毅在沒人的時候,會以師徒相稱,而有人在的時候,則是以朋友相稱,至于為何不是下屬,或許是因?yàn)橘鹁疵梢惆伞?p> 蒙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那人橫劍一禮“蓋聶見過秦王!秦王果真聰慧,只憑些許信息,便猜出在下的身份!”
嬴政微微擺手,笑道“哎,在外我是尚公子,你且叫我尚公子便可?!闭f著,喝了杯茶,繼續(xù)道“其實(shí)也不難猜出,蒙毅與我都是第一次來新鄭,對于韓國的人,都還挺陌生。
而且,你們都是鬼谷傳人,想必會有屬于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而且,另一個鬼谷傳人,我也暗自見過,所以,蒙毅能夠帶來見我,還如此認(rèn)真的,也只有你了!”
聽完嬴政的解釋,蓋聶有些詫異,嬴政的年紀(jì)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一些,可,卻如此洞察秋毫,著實(shí)讓他有些震驚。
過了一會,蓋聶道“不愧是尚公子,果真聰慧?!?p> “蓋先生說笑了,我也只是有一些小聰明罷了,上不得臺面?!闭f著,露出一抹疑竇,笑問“對了,還不知先生此來為何?”
“咦?”
蓋聶驚疑一聲,看了眼蒙毅,又看了看嬴政“難道師兄他沒告訴公子么?”
聞言,嬴政瞥了眼一旁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模樣的蒙毅,苦笑著搖搖頭。
微微一想,蓋聶便明白了過來,冷峻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公子對于夜幕可有了解?”
“于韓國之中,一家獨(dú)大,只手遮天!”嬴政幾乎是想多沒想的直接回答。
“看來尚公子是知道的?!鄙w聶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在這韓國中,夜幕只手遮天,準(zhǔn)確來說,是姬無夜只手遮天,無有抗手!”
“所以,你便聯(lián)系蒙毅,想讓我們幫忙,替你或者說是替韓非除掉夜幕?”
“不錯,還望尚公子能夠相助在下?!?p> 嬴政思慮片刻,意味深長的道“你可知,我并未徹底掌權(quán),手底下,也只有蒙毅而已,你有何信心,能夠相信我能夠幫到你?”
“公子說笑了,在這諾大天下,若是連公子都無法相助,那蓋某,著實(shí)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助在下了?!?p> 對于蓋聶的恭維,嬴政輕笑著,看與一旁如根柱子一樣的蒙毅“你認(rèn)為如何?”
蒙毅思索一會,平靜的道“以我們帶來的人,再配合流沙,有七成把握!”
“哦?為何不是十成?”嬴政笑問著。
“血衣堡!”
“看來,對于血衣堡,你很看重!”
“血衣堡其余人倒是不足為慮,哪怕是血衣侯,也不會讓我放在心上,只是,這血衣堡里,有個人我看不透!”
聞言嬴政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蒙毅雖然表現(xiàn)的很低調(diào),可嬴政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驕傲的人。
哪怕是權(quán)相呂不韋,也從未被他承認(rèn)看不透,此時,這小小韓國,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實(shí)在是讓他不得不好奇。
“哦,是誰?”
這會,蓋聶淡笑一聲,吸引了嬴政與蒙毅的視線。
只見蓋聶對著蒙毅笑道“師兄所說,可是女侯爵?”
“正是!”
蒙毅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繼續(xù)道“據(jù)我所知,女侯爵本為韓國一個落魄家族的千金,可其手段卻十分高明。
短短二十多年,就創(chuàng)建了血衣堡,且因?yàn)楹蘸諔?zhàn)功,成了各國之中唯一的一個以女性而封爵的人,這樣的人,若是手里沒什么底牌,我是萬萬不信的?!?p> 蓋聶微微點(diǎn)頭,在嬴政疑惑的神色下,接茬道“我曾潛入過血衣堡一次,且與其交過手,她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而且,她很神秘,迄今為止,都沒人知道她的夫君是何人!”
這時,嬴政突然說道“看來,她確實(shí)不簡單,能夠讓兩個鬼谷傳人如此鄭重。”說著,眼中浮現(xiàn)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過,她如何不簡單,也只是一個女子,既然是女子,那么,就一定會有她的軟肋?!?p> “白亦非……”蓋聶與蒙毅同時開口。
蒙毅微皺眉頭,看與嬴政“你是想,以白亦非作為突破口,以此來牽制女侯爵?”
“正是!”
“只是,白亦非的實(shí)力不在我之下,若想以其作為突破口,怕是有些困難?!鄙w聶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嬴政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做文章,而是看向蓋聶“若是此事完成,不知蓋先生,是否愿意加入秦國呢?”
“公子言笑了,公子身邊明面上有蒙師兄輔佐,暗地里又有趙師兄,可謂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p> “哈哈,身為一國之君,又豈能不求自己手下能人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