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
“松松,松松,我要吃桂花糕。”
“松松,松松,那個又紅又圓串成一串的是什么呀?”
“哦哦,糖葫蘆呀,我要吃兩串?!?p> 柳松松看著剛剛還在病床上掉金豆豆,現(xiàn)下就活蹦亂跳四處覓食的男主小可愛,感覺自己上當(dāng)受騙了!
悄咪咪掂了掂腰上的荷包,不由仰頭嘆息:真是看熱鬧不成,反把銀子搭了進(jìn)去!(╥╯﹏╰╥)
柳松松伸手付了錢,拎著剛剛領(lǐng)的“傻兒子”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到府,春芽笑著迎在門口。
抬手扶著柳松松下車,正要往里走,卻見自家小姐轉(zhuǎn)身,掀起車簾,從車?yán)锬贸鲆欢殉缘?、玩具塞到春芽懷里?p> 春芽有點受寵若驚,自家小姐扣扣搜搜了小半年,終于要大方一回了嗎?
然而,還沒來得及熱淚盈眶,就見馬車?yán)镢@出個長得驚為天人的男子。
那男子穿了件蒼青色衣袍,衣角用銀色絲線繡著青竹,眉眼筆挺,氣質(zhì)不俗。
春芽:小姐背著我在外頭有狗,哦,不!是有人了。
玄衣男子半蹲在馬車前,張開雙手一副小孩子要抱抱的樣子。
柳松松立在府前,有些僵硬地瞧著子書寒,也就是小癡,半蹲在馬車上,張開雙手。
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七歲的男主真是犟得很,寧可在馬車上半蹲著,蹲得腿都發(fā)抖了,也不肯自己跳下來。
算了,算了。
現(xiàn)在的男主心智也就七歲。她與一個孩童計較些什么。
柳松松張開雙臂,男主撲進(jìn)她懷里時,她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龍涎香,瞬間將柳松松包圍起來。
柳松松暈了一下,差點被男主砸到地上。
春芽:扎心了,小姐都沒這么抱過她,感覺自己快要失寵了。
接下來的幾天,柳松松因為荷包大傷,一直呆在家里咸魚躺。
荷包:今天的我也是空蕩蕩的
這幾天,也不知道春芽那小丫頭對小癡做了什么,逼得這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覺,硬要拉著她來廚房。
倚著門打了個哈欠。
小癡哼哧哼哧搬來個板凳,拉著柳松松坐下,又哼哧哼哧搬了個板凳放在灶臺下,踩了上去,然后板凳“哐”地塌了!
板凳:我裂開了…
男主:?。?!
柳松松:……
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中,柳松松開口了:
“那,那啥。其實你之前出了點事,讓你以為自己七歲,但其實你今年已經(jīng),已經(jīng)十八歲了,足夠高了。不需要凳子也能夠得到灶臺?!?p> 小癡蹲下,把廢了的椅子塞進(jìn)灶堂,開始生火。
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我這幾天照鏡子,看到的是一張完全不像是七歲孩子的臉,而且,我有喉結(jié),我聽母親說過這是男子成年時才會長出來的。”
小癡背過身去揉面,
“我隱約記得我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卻不知道她去哪了,我隱約可以感覺到,她,應(yīng)該不在了。而且我從前大約過的也不快樂,否則就不會什么都不記得。與其說我是七歲,不如說,我只記得七歲以前的事情?!?p> 柳松松捂住胸口,感覺一陣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爬上心頭。
柳松松深吸了一口,走到小癡旁邊,將他扳過身來面對著她,果不其然,他又在掉金豆豆。
輕輕擦掉男主的眼淚,生硬而溫柔地移開話題:
“那今天怎么想起來給我做面了?!?p> 小癡抱住柳松松,將頭埋在她頸窩,聲音有些悶悶的:
“春芽姐姐說,我要是什么也不會做,你就會把我送走。所以我這幾天一直在學(xué)習(xí),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好,只會燒飯??蓮N房人滿了,不需要我,所以,我才想在沒人的時候給你煮碗面。”
“小癡,我說過你可以在這一直待到你想離開的那天,我一向說話算話,你要相信我好么?”
“嗯,好。”
半輪明月懸掛在天上,散發(fā)著皎皎微光,灑過窗戶,澆在相擁的二人身上。
那一天的面,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