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詞伸手擦拭掉鴉九劍上尚還流淌的血跡,轉身走向了一旁的端木月。
這一白衣女子望著眼前青衣持劍的顧詞,一時不知該怎么辦,雖說是顧詞出手救下她的姓命,但終究不知這位來客是善是惡也不能一時定論。
出于禮貌,端木月對著走來的顧詞行禮謝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p> 顧詞心中那一股可說是悶騷的性子在外人面前向來不輕易暴露,在如端木月這類剛剛見過面更是不熟的人,他的性子表現(xiàn)得平靜而又冷淡。
將鴉九劍收入劍鞘,顧詞回了一禮說道:“請隨我來?!?p> 而后對端木月點了點頭,便打算引著她先回去找到王勇再商議后事。
端木月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這一位言語不多但又無多大惡意的青年,銀牙輕輕一咬,起身連忙跟去。
顧詞帶著端木月走到先前停留馬兒的地方,而后輕輕吹哨引來,摸著這批白馬頭上的毛發(fā),顧詞心中頓生一種帶著一匹馬,是真的麻煩。
這一匹雪白無塵的良駒,在山上一直都是師姐平日里細心喂養(yǎng),丟在外面回到山門后怕不是沒地方睡覺也沒地方可以吃到一口飯菜了。
想到這個問題,顧詞轉念一想,把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端木月,心想何不把這匹白馬先暫時寄養(yǎng)在端木家中。
端木月注意到了顧詞投來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壯著膽子問道:“這位公子…有什么事嗎?”
顧詞的思考被女子一句話給打斷,回過神來愣了又愣,方才醒悟過來,便對她說并無什么惡意,此行也是收人委托而來。
就這樣,顧詞牽著一馬帶著一人,慢悠悠的原路返回尋找王勇。
可為何顧詞不請端木月上馬而是讓她仍靠自己的腳力,這一想法顧詞打心底是想都不敢想的,一匹師姐費盡心機養(yǎng)出來的馬,他怎么敢讓他們二人以外的人上去騎。
如果一被發(fā)現(xiàn),仍然是小命不保。
此行一番折騰,子時已經(jīng)悄悄而過,也迎來了夜里的丑時。
林內尚在歇息的王勇輕喘著氣,他的傷口已經(jīng)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再多休息一會上路也便不難了。
端木月聽著王勇的訴說,方才明白事情經(jīng)過。
原來這一位出手救他的青年男子是機緣巧合遇到護衛(wèi)王勇后又因他的請求而出手相助。
“端木月謝過顧公子?!倍四驹旅靼资虑榻?jīng)過后感激的對顧詞行了一禮。
顧詞擺擺手,示意不用,而后走向白馬,從馬背上掛著的包裹里取出一瓶金瘡藥丟給端木月,便對著王勇說道:“王護衛(wèi),此行去臨川城大概還有幾日的路程?!?p> 王勇聽罷沉思了會,便道:“若我們三人卯時出發(fā),靠我們的腳力在申時應該可到前面的村鎮(zhèn)。”
說罷,又思了一會,道:“前面的村鎮(zhèn)內有我的關系,兩匹馬也不在話下?!?p> 顧詞點點頭,也不愿多問路上是否安全,以他的武功功底,只要來的不是一流人物,他便不懼。
直到卯時,端木月二人已然休息入睡,而顧詞則微閉雙眼,心中卻有一根弦警惕四周。
后半夜一切安好,直到卯時三人上路,一路少言,如王勇所言,到了申時,果然遇到了一個村鎮(zhèn)。
村鎮(zhèn)內有王勇的關系,弄了兩匹馬兒,身上又還有一些盤纏,王勇帶著二人也尋了一個客店吃了酒補了胃。
忙完已然戌時,三人便是尋了客房入住。
顧詞腦子里想著的盡是關于現(xiàn)在這件事與到了臨川城后的一些事情。
思了二三卻想不出好點子,而后顧詞便先決定去端木月那問一問。
端木月看著拜訪而來的顧詞,請入座后,便問:“顧公子夜來可有什么事情?”
顧詞望著眼前清洗過后披散著長發(fā)的端木月,尚未開口,這小妮子倒是被盯著頗不好意思。
端木月長相自然是一等一的漂亮,顧詞這剛剛下山的山野之人怎知道那些好事者也將端木月放進了臨川城三美之一。
顧詞感到眼前的女子這般作態(tài)方才想到自己無禮了,忙掩飾一笑,才道:“我來是想請教一下端木姑娘有關臨川城內論劍大會一試的問題?!?p> “顧公子請講,端木所知是當一律告知?!?p> 此番江湖十年一試的論劍大會,所定地點是輪流而來,從中原,塞北,東海,南越,西荒五地輪換而來。
屆時武林中正道大派皆會派遣門人子弟,江湖散客用打榜形式也可得試劍名額。
當然還有一些家族子弟也有機會可入榜,就比如此次論劍大會定于南越臨川城,那臨川城內勢大的端木,王趙三家為首的便忙得焦頭爛額。
論劍大會不僅要搞得勢大還要有排場,武林大派都會前來,名滿江湖的前輩自然也會屈尊而來。
若是搞砸的,這便是讓天下人看正派的笑話了。
一時興起,顧詞又問了許多江湖中的事情,而端木月所知的也是知無不言。
知道的越多,顧詞的心中也越發(fā)的清晰不少,他心中越來越篤定,此番下山,他應運而來。
而此番臨川之行,也許可借端木家之手一觀武林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