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沉覺得自己心柔軟得像是一灘水,舒服得閉上眼睛。
“晚晚,我很高興你竟會主動給我吹頭發(fā)。”
余晚秋怔住,似乎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大驚大囧。
她覺得自己下午睡昏頭的那個勁兒還沒有過去,要不然她怎會主動幫他吹頭發(fā)?!
但此刻若停手,是不是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她不愿讓他覺得她小家子氣!
當(dāng)一個女人注意她在一個男人心中的形象時,多半是在意他!
只是,此刻的余晚秋尚未認(rèn)識到而已。
“晚晚,如果救你兒子的是別的男人,你也會如此待他嗎?”
余晚秋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打開藥箱,準(zhǔn)備消毒酒精,藥膏,紗布。
“是,無論是誰,我都會細(xì)心的照料他。”
梁惟沉的神色暗了暗,心中泛起絲絲苦澀,原來在她心中,他和別人無異。
“我真慶幸是我救了陽寶?!?p> 余晚秋的動作頓住,抬頭看向他。
“我們真的見過面嗎?”
梁惟沉看著她,眼神專注而認(rèn)真,如夜空般深邃,蘊(yùn)藏著海水般的深情。
“晚晚,相信我。第一眼見到你,我的余生便都是你。”
余晚秋的世界瞬間就只剩下他的眼睛,那眼睛像是有魔力,牽引著她的心墜入那深情中。
我相信你。
她聽見自己心里的聲音。
“媽媽?!?p> 陽寶的突然闖入堵住了余晚秋到嘴邊的話,她神色恍惚的看向陽寶。
“我要看熊熊?!?p> 余晚秋哦了一聲,卻沒有起身。
梁惟沉站起來打開電視,再回到原處,余晚秋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沒有了剛才的恍惚。
“我給你換藥?!?p> 梁惟沉理解她的糾結(jié)疑惑,于她而言,他就是一個陌生人。
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消化。
余晚秋收斂心神,專心致志的為他換藥。
傷口愈合得不錯。
只是如此深的傷口,日后肯定會留疤痕的。
“會留疤的?!?p> 梁惟沉知道她心中愧疚,不以為然的笑笑。
“沒事。這些疤痕還不足以遮掩我這傾城的美貌?!?p> 余晚秋被逗笑了,“你這張臉確實(shí)挺傾城的。”
“嗯。傾城不傾城的我不管,只要你不嫌棄就行?!?p> 余晚秋的臉不受控制的熱了。
換完藥,梁惟沉便回自己房間了,余晚秋把陽寶哄睡,把玩具收起來,看到茶幾上的報紙,愣住了。
自從來到這里,她不看報紙雜志,不看新聞報道,也不刷網(wǎng)頁視頻,差不多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一者是沒有時間,她要照顧陽寶,還要兼職掙錢,每天像個陀螺似的轉(zhuǎn),的確沒有時間關(guān)注其他的。
二者是她的心里因素,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dá),如果她愿意,她可以知道余氏的信息,只是她既已拋棄過去,那過去的一切都和她無關(guān),她又何須關(guān)注。
如果不是因?yàn)榱何┏?,她不會買報紙,也就不會看報紙。
她還清晰的記得那醒目的紅色大字。
“天賜‘林’緣,‘余’你相伴———林氏集團(tuán)二公子林克南與余氏集團(tuán)明珠余明珠下月訂婚”
她一直以為自己斬斷了過去的一切,現(xiàn)在想想,或許不然。
她沒有斬斷,只是把它封在了心里的某個角落。
這個角落也沒有她想像的那么堅不可摧,甚至是吹彈可破,以至于她又夢到了好久沒有夢過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