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八月底了,距離開學尚不足一個星期。
黎辛日日待在自習室,不說有多大的收獲,也算是小小的學有所成。一本厚厚的政治詳解在葉清籬的幫助下,竟也被翻了個通透。
因著快開學了,家里離的遠的便提早來到學校。自習室這兩天人便漸漸多了起來。
葉清籬和黎辛兩人仍是雷打不動的坐在第三排靠近窗子的地方。
小姑娘認真的做著英語真題,閱讀理解是一篇關于麝香貓的講述。語言生動有趣,她不由得聯(lián)想到lucky那可愛的樣子。自己有一個星期沒去見lucky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樣了。
停下了手中的筆,她低聲說:“葉清籬,lucky最近還聽話嗎?”
男生聞言,有些迷惑。
“l(fā)ucky是誰?”
黎辛扭頭,瞪大眼睛看著他,“那只貓啊!”
葉清籬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斑斑啊。”
“斑斑?”小姑娘有些意外,lucky什么時候改名字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大有叫它叫習慣了,我不在的時間,全是大有在照看它。那貓現(xiàn)在也就對斑斑這個名字有點反應!”
小姑娘有些不大開心。雖然這是件小事兒,可是自己取的名字寓意那樣好,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兒,她鄭重其事的對著葉清籬說:“大有這樣是不對的,他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給lucky改了名字,而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p> 男生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揪著這個不放,便實事求是的回答道:“因為他照顧斑斑照顧的最多,他現(xiàn)在是斑斑主要的飼養(yǎng)人,他有這個權利去決定斑斑的名字。而我們,整天呆在自習室,見斑斑見得少,便沒有這個權利去否定斑斑的名字。它現(xiàn)在也習慣了被叫做斑斑,即便是改過來了,也很有可能是做無用功?!?p> 黎辛聞言,思來想去,都覺得葉清籬說的有道理。但好像哪又有些怪怪的,讓人說不上來。
不愧是學司法的,這邏輯,這口才,一般人對上真的是無力反擊。
算了,斑斑就斑斑吧!只要它能好好的,這些都不算什么。
“葉清籬……”
“嗯?”
小姑娘摸著書頁,沒有抬頭,卻不知為何情緒有些許低落。
“你開學后還來自習室嗎?”
葉清籬愣住,隨后仔細的想了一會兒。“會來的?!?p> 自習室原本就是暑假為了納涼和學習而暫居的一個場所。開學后,圖書館和法學院的大樓都會開放,自然而然的也沒必要再繞遠路來這里。
可是,那些地方以前沒有一個小姑娘,天天跟著喊他“葉清籬……葉清籬……”。而后也不會有,只有這個孤僻的自習室,才能找到她的存在。
黎辛的眼睛亮起來,滿含希翼的說:“那我還和你坐在一起,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請教你?!?p> 男生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她,忽而彎起了嘴角,霎那間,冰雪消融,好看極了。
誰也沒戳破這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實。
實則,小姑娘的政治已經復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專業(yè)課和英語,也沒有必要去求助葉清籬。她覺得自己大抵是習慣了旁邊有那么個人坐著,疲乏時可以和他說說話,有什么不滿可以和他抱怨抱怨。
八月的最后一天,阿彤和亦繁一大早便拖著行李箱回到寢室。黎辛想著大家來了便可以好好聚聚,聊一聊暑假的生活。
阿彤一邊收拾著箱子,將帶過來的東西收納整理,一邊和黎辛說著話:“旺仔,你考研的事兒復習的怎么樣了?”
小姑娘啃著亦繁從家中帶過來的辣鴨掌,嘴里含含糊糊的道:“還行吧!政治看的差不多了,英語剛開始?!?p> 亦繁的家在漢城,那邊的黑鴨向來是一絕,又辣又香,回味無窮。算得上是當?shù)氐奶禺a美食,來漢城旅游的游客往往在回程的時候會捎上那么一兩盒,給家里人嘗嘗鮮。
別看小姑娘不大能吃辣,但是這個辣鴨掌好吃的實在是讓她停不下來。眼角眉梢因為辣味的刺激而微微泛紅,額頭上布滿了密密的汗珠,眼里卻洋溢著吃到美食的愉悅。
亦繁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擔心的說:“旺仔,不能吃就不要吃了吧,別刺激到身體的分泌系統(tǒng)了?!?p> 黎辛聞言,戀戀不舍的丟掉自己還剩最后一口的鴨掌,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和唇角。
“又乏,好粗……”
亦繁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不能吃辣還貪嘴。敢情這舌頭都被辣成這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阿彤在一邊笑,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
小姑娘接過水杯,熊飲一番,一雙眼水光粼粼,就那樣看著阿彤,“受弱噠?”
“你剛吃了辣的,不能喝涼水,不然會拉肚子的?!蹦闷鹚龜R置的水杯,又給她續(xù)了杯溫開水。
好一會兒,黎辛才緩過來勁兒。眼巴巴的看著一旁啃著辣鴨翅的兩人,心里是無比的羨慕。
“hello,everybody,小爺我回來了!”人還未至聲先到。
隨后,方源拖著兩個大行李箱踹開了寢室門。
三個人紛紛怒目而視,這廝怎么這么粗魯,怕是以為這破門板有多結實呢!
站在門口的方源被幾個人的眼神震住了,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兒?!澳銈冊趺戳?,怎么都這樣看著我?”
黎辛率先開口道:“你損壞了學校的公共財產,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23條規(guī)定,情節(jié)較輕的,處15日以下拘留或者警告,可以單處或者并處二百元以下罰款。”
方源訕笑,“也沒有那么嚴重吧!”
阿彤看了她一眼,涼涼的說道:“她是想要將門踢壞了,被學校記個處分,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得,自己一個人,說不過她們三個,乖乖的認錯就是了。
“我錯了!”方源一本正經開口,“我發(fā)誓,絕沒有下一次?!?p> 黎辛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廝從大一開始,都不知道發(fā)了幾回誓了,回回過后,依舊是那個樣子。
剛開學,地板上到處堆的都是東西。方源吃力的將兩個箱子挪進寢室里面,放在僅有的靠近墻邊的空地上。
亦繁嫌棄的看著那兩個其貌不揚的箱子,說道:“方源,你啥時候將你那破箱子換了,你這拎出去都不覺得見不了人嗎?”
方源一邊收拾著,頭也不抬的嘟囔著:“我這箱子可是比我年紀都大,你別看它是這個樣子的,可結實著呢!”
這群沒眼力見兒的人,舊時的東西雖然樣子大多不好看,但做工極好,用的材料也是好的,比現(xiàn)在的流水線生產的塑料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對了,她剛剛在想什么來著?好像是和黎辛有關的,被她們一個岔開,就記不大起來了。
在腦海中回想著幾個人說過的話。
忽然,她開口道:“旺仔,你什么時候學的那些法律法規(guī)。?”
黎辛摸摸鼻子,“我是怕將來出現(xiàn)醫(yī)療糾紛,暑假無事便看了一些?!?p> 畢竟和葉清籬相處了整整兩個月,懂了些法律知識也是正常的。那廝和她就一個問題爭論著,向來喜歡抓她的漏洞。懊惱之余,她就天天翻他桌上的那本理論法學。久而久之,竟也記住了一些簡單的法律條例。
方源奇怪的瞅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只當她是一時興起,就像考研這件事一樣,腦回路和別人不大相同。
打開兩個大箱子,一個裝的是收納好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另一個全是塞的滿滿當當?shù)牧闶场?p> 她有些頭疼,在家里收拾行李的時候覺得這也應該帶,那也缺不了,結果塞的太滿導致無法下手處理。
“我?guī)Я肆闶常銈円陨??薯片,AD鈣奶,曲奇餅干,五香花生……隨意挑?!?p> 一聽有吃的,幾個人都湊了過來,從箱子里挑挑揀揀,各找各喜歡的種類。
阿彤拿著一包青瓜味的薯片,刺啦一聲撕開,笑著說:“方源,你真有能耐啊,一個大箱子全用來裝吃的了?!?p> 方源一臉的得意,毫不客氣的說道:“那可不,來之前,我可是掃蕩了我們那兒的大超市?!?p> 眾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不多說什么。
到了下午,singer和女神順利到達學校,“225”成員算是全員到齊。
醫(yī)學系大三的課程更加繁忙,尤其是前兩個月,專業(yè)課和選修課排的滿滿的,別說有閑余時間放松了,就連早上能多睡一會兒都不大現(xiàn)實。
想著明天就要正式開課,幾個人決定今晚出去好好的逛吃游玩。
既是賞夜景,市中心的濱江大道無疑是最好的地方。八月末的夜晚絲毫沒有一點涼氣兒,沿江的道路上每隔幾米都有一處明亮的燈火。因是靠近水流,江面上偶爾會吹來陣陣的微風,對于燥熱的人們而言,算是難得的舒服。
六個人各捧著杯加冰的可樂,邊走邊聊。
方源突然站定,發(fā)出一聲驚嘆:“你們看!”
幾人紛紛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江的那邊是商業(yè)區(qū),在一個時間點竟同時亮起了霓虹燈,五顏六色的,煞是漂亮。映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徒增添了一抹人間煙火氣息。
“我們上次來還沒有呢!”亦繁瞅著這景色,聲音中滿是愉悅。
大家都非常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想要在這里多呆一會兒。
阿彤搖晃著杯中的可樂,冰塊兒和著液體撞在杯壁上的聲音是如此的清脆。底部迅速的冒起了小泡,逐漸向上升,最后消失在邊緣。
她不由得想起了這兩年的大學時光?!斑^得真快啊!”
亦繁嘆了一聲:“是啊,馬上就要大三了,再有一年我們就要上臨床去實踐了!”
這話無疑是戳中了大家的心思,就連平日里吊兒郎當,聒噪不堪的方源都沉默了下來,不發(fā)一言。
到底是對時間流逝的恐懼,亦或是因為要步入一個新的章程的不知所措,幾個人誰也說不清楚。
沿江大道上人越來越少,時間也不早了。阿彤將手中已經空了的杯子往垃圾桶一扔,而后說了句:“回吧,再晚就沒有車了!”
“嗯!”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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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悠漫漫
下一章,我們可愛的男二又要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