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
陳小貍走進(jìn)冷清的咖啡廳,一眼便瞧見了看起來閑得發(fā)慌的段清風(fēng)。比起當(dāng)年的青澀,此時的段清風(fēng)更添成熟男人的魅力。無論是哪樣的段清風(fēng),都是陳小貍的心頭好。
她看到男人的時候,男人也看到了她??⊙诺哪樕弦幌聨蠣N爛的笑:“小貍,來這邊坐?!笨吹侥菑埦眠`的笑臉,陳小貍不禁晃了神。略略平復(fù)了下心情,也掛上笑向他走去。
“好久不見,段公子?!?p> “別那么客氣嘛,你和我什么交情?!?p> “呃,好……”
話還沒說完段清風(fēng)就笑著打斷了她:“那么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你了,你去騷擾蕭家那兩個少爺了?”
“沒,是蕭大少爺主動給我告的白。我沒答應(yīng)?!?p> 男人沉吟片刻,喝了一口咖啡,說到:“其實呢,我這個人比較沒品,這咖啡吧,在我眼中都差不多。也就是說,在這喝杯八十八塊的咖啡,和在家喝速溶對于我來說是一樣的。女人,在我眼里也是如此。我看不到你們的好,也發(fā)現(xiàn)不了你們的差。就算你是用上佳的咖啡豆磨的手磨咖啡,在我眼中也不過,甚至不如一杯速溶咖啡。懂嗎?”
說著男人把身子微微前傾:“無論你在別的男人眼里多么優(yōu)秀,在我眼里和其他女人別無二致。”發(fā)現(xiàn)了女人的身體微微發(fā)僵,男人壞笑起來,似乎非常的,享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該感謝你,蕭白那家伙和我鬧了那么久,這還是頭一回主動給我打電話?!倍吻屣L(fēng)輕松地說,仿佛剛才那個段清風(fēng)不是真正的段清風(fēng)。
“那不挺好的嗎?”陳小貍試探地說到。
“哪里好了,他是來問我你和你弟的事的。我聽他說,你在吊著他哥,所以才找你的。畢竟,蕭白好像為這件事,很生氣呢?!倍吻屣L(fēng)攤了攤手,“你看,我們原來關(guān)系有多好現(xiàn)在就有多差。我反思了一下自己,確實是我過分了。這些我做了都要為此懺悔的事,你怎么敢再對他做一次呢?所以,你說,這樣的時機(jī),是不是上天給我與他重歸于好的機(jī)會?”
“是啊,那你想怎么做呢?”女人總算找回了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
“其實我沒打算怎么做。因為,像蕭白這么變扭的人,再怎么好的機(jī)會都是白搭?!倍吻屣L(fēng)的眼神離開了陳小貍,歪著頭看著咖啡店的照片墻,又好像在看更遠(yuǎn)的某處虛無,“我只是想警告你,別對蕭白動什么歪心思。蕭郎的話,你也少去招惹。蕭白對他這個哥哥,看得實在是太重了。蕭白的占有欲,比你想象的強(qiáng)得多。他確實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管,可他真正寶貝的東西,對于他來說,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段清風(fēng)講著,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句不好聽的,我一直懷疑他有某種心理疾病?!?p> “巧了,蕭白也這么說你的。”陳小貍笑起來,似乎終于扳回一城般,竟有些洋洋得意,“兔子打電話給我說,蕭白后來主動聯(lián)系過他,他們講電話的時候,蕭白說你肯定是個心理變態(tài)?!?p> 男人確實被女人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愣愣地盯著女人看了好久,突然放松下來,嘆了口氣:“小貍,你真是越來越能編故事了??墒牵氵h(yuǎn)遠(yuǎn)沒有我了解蕭白,甚至不如我了解兔子。我猜,主動打電話的人應(yīng)該是兔子才對吧,是給蕭白道歉去的吧?兔子這么喜歡胡思亂想,一定怕蕭白覺得他這不好那不好什么的,嗯?”
“啊,兔子騙我啊。”女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又很快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無所謂了,我盡量不去摻合蕭家的事就是了。不過若是蕭郎主動找我,那我也沒辦法。”
“這個嘛,我來想辦法?!倍吻屣L(fēng)笑得比春風(fēng)都干凈。
“走了,回見。”女人拎了包爽快地離開了,咖啡廳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女人不知道,段清風(fēng)其實目送她走了很遠(yuǎn),直到女人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他是清風(fēng)一縷,亦是利刃一把。包裹在溫潤外表下的那顆充斥著罪惡的心,此時正在鏗鏘有力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