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慕詞是個行動派,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謀略計劃。
第一步是要避開李氏,看昨天的情況,李氏好像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件事。
慕詞冥思苦想,想起昨天李氏無意間說到今天有集市,慕詞便以“想出去趕集體驗生活”的理由帶狗娃溜了出去。
街上正在趕集,人山人海。
慕詞勾了勾嘴角: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擼起袖子,徑直走向官府,拿起門口的擊冤鼓就是一陣猛敲,一邊敲一邊喊:
“這天子腳下,竟有這等冤情!各位鄉(xiāng)親們,都來給我做主??!”
官府的衙役們正在例行瞌睡,被慕詞這一嗓子嚇了個半死,也顧不上回籠覺了,趕緊稟告了縣令。
慕詞使出吃奶的勁吆喝,不一會,周圍便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慕詞暗暗高興: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就是……
“大膽,誰在這放肆!”知縣挺著個大肚子搖搖擺擺的走來了。
正中其懷。
慕詞“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雙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襟,任誰勸都不撒開。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我的清官大老爺,我們家被人欺負(fù)了,您可要為我做主啊?!?p> 慕詞揩了揩眼角的淚,有種不哭死在這里誓不罷休的架勢。
“誰欺負(fù)你了,我給你做主,定饒不了他!”
那知縣瞧慕詞有幾分姿色,想去扶起她,順便占點便宜。
慕詞麻溜的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躲閃開來。
“既然官老爺問了,我就實情相告吧。我叔王二狗家的田被劉璋那個混蛋搶了去,我叔去討要,竟然活生生被人打死了!只留下一對孤兒寡母,我叔死的冤??!”
真情實感,仿佛這件事的的確確發(fā)生在她身上一樣。
狗娃和系統(tǒng)都驚呆了,這無中生有,真是好手段,他們都想替劉璋喊聲冤,同時他們也為慕詞不要臉的精神點了個贊。
這時劉璋才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跳腳大罵: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搶過你叔的地!”
慕詞也不哭了:“既然人來了,那咱們就好好的說道說道?!?p> “我只問你一句:我叔為何橫死在了你的家中?”
“你,你……”劉璋無語梗塞,總不能說出是他打死的吧。
慕詞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yīng),接著連珠炮似的發(fā)問:
“況且你既然說地是你的,那你總該有地契吧,咱們拿來一一核對,不就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了?”
說罷,慕詞望了望知縣:“我說的對不對,知縣大人?”
知縣當(dāng)然知道其中內(nèi)幕,忍不住拿袖子拭了拭汗,又見這么多人,不好幫劉璋隱瞞,只好應(yīng)到:“是。”
那劉璋平日仗著自己家里有權(quán)有勢,整日里凈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也的的確確的占了別人的幾畝地,可是……
劉璋簡直找不到地方說理:他真的沒有占過王二狗家的地啊。
慕詞繼續(xù)咄咄逼人:“既然他對我叔的死說不出緣由,又拿不出地契,知縣大人,您說該怎么辦。”
村里的人都恨極了劉璋,都紛紛表示要將他繩之以法。
知縣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想這樣含糊過去:
“可這畢竟沒有證據(jù)啊,本官也不好直接了案……”
“這位姑娘已經(jīng)說的很明確了,知縣大人為何遲遲不斷案?”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慕詞問聲望去,只見一個大約二十歲的男子,他身穿一件蒼紫色平素綃蟒袍,腰間綁著一根月白色連勾雷紋皮帶,一頭如風(fēng)般的長發(fā),有著一雙深邃犀利眸子,身形挺拔。
“小,小王爺,您怎么親自來了。”知縣連忙跪倒在地。
“王爺?”慕詞巡視一圈,見周圍的人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怎么,本王的封地本王還不能來了?”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拎起知縣。
“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不要在我的地盤挑事情。”男人厭惡的拍了拍手,
“趕緊把他處理掉,省的讓人知道了,說在背后本王連這點地方都管不好?!?p> 知縣連忙陪著笑,轉(zhuǎn)頭沖差役揮手:“快來人,把那個狗東西帶下去,省的臟了王爺?shù)难?!?p> “知縣老爺,你可是收了我的銀子的,你可不能……哎呦!”
劉璋的話沒能說完,知縣一腳踹了過去:
“本官的名聲豈是你能糟踐的?來人,拖出去,午時問斬!”
“大人,王爺,小的知錯了,小的……??!”
一聲慘叫,劉璋沒了動靜。
周圍人皆拍手叫好。
那知縣又討好的向男人福了福:“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讓王爺看笑話了。”
那人沒有搭理他,只是轉(zhuǎn)過身對慕詞說:
“姑娘,本王替你解決了一樁難事,怎么連句謝謝都沒有?”
慕詞翻了個白眼,這人是不是看話本子看多了,還真把自己當(dāng)英雄了。
“哦,謝謝啊,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p> 慕詞正要走,卻被他叫住了。
“站住!”,他看了一眼慕詞的腰牌,皺了皺眉:
“你是慕候家的?莫非你就是慕家的二小姐?”
慕詞一把捂住腰牌:“我是誰,和你有關(guān)系嗎。”
那人輕笑了一聲:“是和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覺得有趣。”
“姐姐,我們回家吧,太晚了就露餡了……”
狗娃怯生生的牽著慕詞的衣角。
慕詞拎起狗娃便要往回走,誰知和李氏打了個照面。
場面一度尷尬起來。
慕詞正思量著對策,只見李氏眼睛紅紅的,拉住狗娃就要跪:“狗娃子,還不謝謝恩人?!?p> 慕詞趕緊手忙腳亂的去扶她:“李嬸,你這是說的什么活,快起來!”
不遠(yuǎn)處的男人目睹了這一切,繞有趣味的顛了顛手里的腰牌,上面簡簡單單的寫著一個字一一“慕”。
“王爺,您讓我打聽的事都打聽到了。”
一個小廝低眉順眼的附在他的耳邊說些什么。
男人輕笑一聲:“就是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