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中,布雷茲聽到外面的走廊處有聲音,他想應該是安娜回來了。疲憊的身體拖著他,讓他沒有起身去看時間。輕微的拖動聲在外面來回響了幾次,聲音并不是很吵,但是布雷茲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就是睡不著。但是想要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時候,卻又感覺自己疲憊的身體不允許自己那樣做。
聲音響了一陣后,布雷茲的門突然輕輕地響了起來,模糊中布雷茲聽到外面的人問了句什么,沒有聽清,但是他還是含糊的回了一句什么,含含糊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但是在他說完之后,門外就不再有聲音了。
帶著輕微的頭痛,布雷茲從床上起身,摸到手邊的手表看了一下身時間,沒想到已經(jīng)是中午。布雷茲穿好衣服走出房門,看到地上有輕微的拖動的痕跡。長條型的拖痕,像是行李箱的痕跡,但是布雷茲仔細看下發(fā)現(xiàn)又不太像,好像還有其他的痕跡。
布雷茲忍著輕微的頭疼,剛蹲下身要摸一下,樓梯上突然傳來腳步聲,聽起來是安娜的腳步?;仡^看去,果然是安娜走了過來,“你醒了,我做了午飯,來一起吃些吧?!卑材刃χ粗自诘厣系牟祭灼?,“你蹲在那里做什么,哦,昨晚拖動行李的時候不小心把地板刮壞了,實在是抱歉,我愿意賠償?!?p> 布雷茲站起身搖了搖頭,“不用,沒什么,些許的劃痕而已,不用介意。我們下去吃飯吧,讓我嘗嘗你的手藝,吃完飯,我可以給你泡杯咖啡?!?p> “那可真是太棒了?!卑材缺奶鴱臉堑厣献呦氯?,讓布雷茲有些擔心會不會摔下去,但是顯然安娜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布雷茲也跟在安娜的身后下樓,看到桌上擺著豐盛的午餐,夸贊安娜:“看起來很不錯!看來我也很幸運?!薄俺云饋砀裟?!”安娜自豪的說著,“我的媽媽都稱贊過我的手藝,快過來吃一下,就知道我不是在吹牛?!?p> 看著安娜一臉自信的樣子,布雷茲坐下拿起餐具,“那我就開始享用了!”吃完不由伸出了大拇指,嘴中咀嚼著沒有說出話來。看到布雷茲那副樣子,安娜笑得前仰后合。在這個愉快的氣氛下,布雷茲也就忘記了地板上的劃痕。
吃完飯,安娜就回樓上去午睡了。布雷茲則坐在沙發(fā)上,也在閉目小憩。就在布雷茲閉眼不久,門鈴聲響了起來。布雷茲瞬間清醒過來,起身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臉笑意的瑪麗。布雷茲側(cè)身把瑪麗讓了進來,瑪麗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布雷茲自顧自的坐在沙發(fā)上,瑪麗站在那里有些手足無措?!白掳桑挥媚敲淳惺?,畢竟你是joker的朋友?!薄安徊徊唬液茏鹁碕先生?!爆旣惵犃擞行@慌,手腳都不知道放在那里。
“不用這個樣子,joker是我的好朋友?!?p> “我還以為您和J先生是兄弟,你們長得...”
“一模一樣嗎?”布雷茲笑著說,瑪麗聽了頭都像是要點下來。當時瑪麗聽joker吩咐去那里接一個很好的朋友,沒想到看到joker本人躺在了地上。但是當她拿出身份證明的時候,看到上面的名字,一陣疑惑涌上了她的心頭,難道joker真正的名字是這個嗎?可當布雷茲醒過來之后,他的語氣、神態(tài)以及一切都不一樣。
直到今天瑪麗才好像解開了疑惑,但是她不知道,布雷茲和joker,這兩個思想就住在一個身體里。“那不知道先生找我來有什么事情嗎?”瑪麗小心翼翼的看著布雷茲,布雷茲看到瑪麗這個樣子也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說,瑪麗也不會有所改變的。
“我需要一些化工原料,你可以找到嗎?”瑪麗沉思了一會說:“應該沒什么問題,不知道先生你需要多少?”
“嗯...不用太多,”布雷茲沉吟了一下,“一車就夠了?!闭f完笑瞇瞇的看著瑪麗,不知道為什么,瑪麗感覺布雷茲此刻的笑容,和joker有些相似。果然就是兩兄弟吧。心中這么想著,瑪麗應下了布雷茲的要求。
其實只要是joker的要求,不管是什么,瑪麗都會想盡辦法去完成。Joker說了,要聽從她接的那個人的要求,那么她也會完成他的所有要求,即使是要她去死。布雷茲很好奇,joker到底是怎么做到讓一個人如此死心塌地的為他奉獻一切。
“不知道先生還有什么吩咐。”瑪麗認真的看著布雷斯,沒有了之前的局促,好像隨時要為布雷茲奉獻一切。布雷茲對于這樣的目光,竟然有些恐懼。布雷茲有些不安的挪動了身體,“暫時沒有事情了,如果有事情我會找你的。”
“好的先生,那我就先離開了。”說完,瑪麗轉(zhuǎn)身離開。
瑪麗剛走到門口,布雷茲叫住了她,“東西準備好之后,整車運到中央大街。”
“好的,先生?!睕]有過多的停留,布雷茲看著瑪麗離開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看著瑪麗的身影消失在陰影中。這樣一個人,注定只能生活在陰影中,為一個人默默付出著一切,或許某一天就會為他付出生命。
布雷茲有些不忍,但是他什么也改變不了,他看到了那個姑娘的眼睛中,那是一種信仰。想到信仰,布雷茲不由得嗤笑出聲,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信仰可能有些過了。
搖了搖頭走進房間,布雷茲看了下時間還早?;氐阶约旱姆块g,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來,褐色的封面看不清書的名字。就那么坐在座椅上安靜的看著書。
看了一會,布雷茲抬頭揉了揉眼睛,恍惚間看到了桌上的那把匕首。他的眼神一凝,這把匕首怎么會在這里。布雷茲小心翼翼地拿起匕首,匕首很是干凈,上面沒有一絲灰塵??粗笆啄前l(fā)光的表面,布雷茲的精神恍惚了一下,“我很欣賞你當時的手法,警探閣下?!眏oker的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在布雷茲的腦海中。
匕首的表面上,joker那張瘋狂的臉出現(xiàn)在上面。布雷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麻煩你不要出現(xiàn)!”
“不不不,布雷茲,我是要幫助你?!眏oker的眼睛瞪得很大,吃驚的看著布雷茲。“你要接受那些事情,身為一個男人,你要有承擔!”看joker的樣子,恨不得伸出手來用力拍布雷茲的肩膀。
“不,那不是我做的?!辈祭灼澗o緊抱著自己的頭,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血色,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上面不再是銀白色,同樣是血紅色。
那個女人,那個自己最愛的女人,就躺在自己的懷中,停止了自己的呼吸。而自己手中的到,就是殺害她的工具。自己沒有一下殺掉她,而是在她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的隔開她的喉嚨,發(fā)泄著自己的氣憤,發(fā)泄著自己對她的不滿。
“不,那不是我!是你對不對!那是你!是你做的!你當時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是你殺了她!”布雷茲的淚水淌了一臉,打濕了桌上的書,打濕了他自己的衣服。
“布雷茲,那就是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反正你也沒有錯,誰讓她當時要傷害你對嗎?她不應該犯罪,更不應該襲警,所以你殺了她沒有錯!布雷茲,一切都不是你的錯。”joker收起了臉上的瘋狂,一臉溫和的對布雷茲講。這一刻的兩個人仿佛是調(diào)換了位置,joker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警探,而布雷茲則是那個表現(xiàn)欲強烈的瘋子!
“真的不是我的錯嗎?”
“是,都是她的錯,你沒有錯,布雷茲,你一直都是那個正直的警探!”
“對,我沒有錯?!辈祭灼澴旖菕焐狭艘唤z弧度,“都是她的錯,為什么要犯罪,為什么要拘捕,為什么要傷害我!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