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替他保守秘密？”
安杜馬里并沒有看見，那些原先應該要藏在史密斯先生腦袋身處的景象。
頂多也就是從但他林那心型的瞳孔，得悉她曾經對自己的獵物使用過那種特別的能力而已。
“就像我不會告訴大家，你那衣櫥里到底放著幾套花裙子?！?p> 史密斯先生試圖別讓注意力放在臉上的痛楚。
惡魔很難被這種物理性攻擊所徹底殺死。
如果找三五個大漢，以輪班方式施加拳打腳踢的話…
致命原因大概也是長期沒有得到靈魂補充而餓死。
“說好不提的?！?p> 安杜馬里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意，但很快又考慮到雙方在地位和實力上的差距。
反倒是把視線看向場間的聆聽者。
“你可以當作我不在?！?p> 嗯。
史密斯先生也需要考慮到戰(zhàn)斗的問題。
但他林會因為聽到一個編造的故事而放過自己。
可安杜馬里卻不會。
試想想那個靈魂到底可以換來幾套化妝品，就已經對于可以輕易地全身而退這件事情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了。
“沒事，我也沒把那確切的數(shù)量說出口?！?p> 有點強詞奪理了。
突然就很有惡魔的風范。
史密斯先生對于穿著搭配沒有太深入的研究。
但要是這能夠爭取到喘息的空間，他倒是不太介意花費精力去構思一些聽上去或許還不錯的想法。
可惜。
“我說了，別提那件事情?！?p> 惡魔的變化很多時候都直接展現(xiàn)在眼睛上。
雖然跟具體能力也沒有多大的關系。
別西卜的吞噬。
還有那個記憶窺視。
而大多數(shù)拾荒者都因為生活的壓力而錯過最佳提升階段。
就好像，史密斯先生。
當把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拿去解決如何活下去的問題時，就很難再去為未來的自己做一些必要的投資和能力上的培養(yǎng)。
強者恒強。
“那可不是什么針對你的侮辱，畢竟不能不說，當中還是有那么幾條裙子連我的眼光都覺得好看?！?p> 但他林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后遺癥？
史密斯先生很弱。
但長期和別西卜的相處也不至于對真正惡魔的世界一無所知。
嗯，想到那群只能吃剩下的拾荒者，有時候真的很難把他們和那群靈魂獵手歸在同樣的分類里。
“你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巴。”
然后…
“還有你，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杜馬里上一刻還展現(xiàn)出撕爛那張嘴巴的沖動，轉眼間又看向事務所中僅有且在努力保持沉默的那位觀眾。
是招誰惹誰呢？
要是沒有答應那個胖子的提議，今天的自己也不會陷入到這樣的困境吧？
“我可沒興趣去仔細聆聽你有什么怪癖?！?p> 史密斯先生不討厭這種生活。
比起以往無趣的日常拾荒，還是瘋狂的雷蒙蓋頓比較能夠帶來刺激。
平平無奇對于人類或許是一個祝福。
但換作生命更加悠長的惡魔而言，更多只是代表著數(shù)不清也窮不盡的厄運。
“只是說實話，你去穿條花裙子也未必就不會被歷史所記住。”
胖子回來了。
帶著那雙復眼而來。
“小女孩，我應該說過有些東西是不可觸碰的吧？”
但他林的行為并非是毫無風險。
要是對象僅僅是人類就還好，生命層次的差距會抹去所有潛在的抗力。
但史密斯先生是惡魔，而別西卜更是作為地獄頂尖的一員。
窺探會引來注視。
偽裝更是冒犯。
“反正他不會讓你對我怎么樣的?！?p> 無法直視。
但也不至于要畏畏縮縮。
被稱為小女孩的她也僅僅是稍微躲避視線的接觸。
“還有，你不是真的覺得單靠旁邊這個廢物就可以瞞住全世界吧？”
疑問的一敗。
史密斯先生大概能夠猜到，胖子和但他林在以往的沖突會是關于些什么。
路西法和別西卜。
地獄的王與他最相信的左右手。
還有那無法壓抑的雄性魅力。
要是換個地方，說不定都足夠編寫出一部觸動心靈的大作。
嗎？
“或許你無法接受，畢竟是曾經的小迷妹而已?！?p> “但誰知道，會不會見證新王的誕生呢？”
“又或者應該說，在那征途歸來的，又會是怎么樣的偉大存在？”
胖子嘴角威威翹起來。
只是臉色慘白，使得那笑容更像是強迫著出來的。
“對了，安杜馬里，現(xiàn)在給你兩選擇?！?p> “我閉嘴，或者你弄死他?！?p> 用花裙子的秘密來換自己的命。
史密斯先生不太確定是什么讓那心胸寬廣的女士改變原先的主意。
明明在別西卜到來前，看著還僅僅是想要榨干自己就棄之不理。
“就算是別西卜，我也不可能隨便把收獲讓給他?！?p> 暫時還穿著男裝的那個客戶，也再一次終于被當成是焦點所在的惡魔。
安杜馬里可沒有想過自己的幫手會在這種時候改變站隊。
原先就是聽說，這位女公爵和路西法有些故事。
雖然作為雷蒙蓋頓一員，但他很清楚在地獄那不太好的名聲。
與瘋狂伴生。
被當成惡魔中的特例不是什么壞事。
正如史密斯先生那樣，安杜馬里也不把平凡或安逸當成是自己生命中的追求。
唯有標奇立異者。
“要是因為別西卜之名而屈服，那我還有什么努力或奮斗的理由嗎？”
階級是客觀存在的。
別西卜在實力上確實處于地獄的最上層。
而勢力，要是愿意發(fā)展也不一定就真的會有什么對手。
僅僅是現(xiàn)在眼前的但他林，都有可能會選擇那個胖子而不是現(xiàn)在的那陛下。
“別說得好像你就真的是為了夢想而付出?！?p> “最后不也就只是想要買裙子而已?！?p> 說謊是沒有好下場的。
史密斯先生從那張漲紅的臉，再次確定這個應該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尤其被當場戳破，那種尷尬還真是連沒有參與其中都能感受到。
“我說過，別再提裙子的事情?！?p> “你應該知道，我可不以正面戰(zhàn)斗能力所著稱?！?p> 下三流手段的資深運用者。
史密斯先生不由得想起那個關于安杜馬里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