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就沒有誰是善良的。
史密斯先生確實覺得混子很臟，但在該狠辣的時候也不會心慈手軟。
副族長看不懂這點，眼里覺得全世界就自己聰明的話…
“那就是送啊?！?p> 軀體逐漸崩裂成碎片。
支離破碎，然后到灰飛煙滅。
快遞員的刀子是件很強力的工具，畢竟物理意義上的爪牙本來就很難對惡魔造成致命傷害。
會痛，但很難死。
史密斯先生脫下那雙沾血的白手套，暫時把灰戒指戴在左手的大拇指上。
確實有些目擊者注意到這邊所發(fā)生的，但在看到襲擊者以后就再也不注意接下來的具體情況。
拾荒者約翰等于一頭不主動惹事的餓狼是個共識。
“謝謝大家。”
史密斯先生很少扮演那個挑起紛爭的角色。
但老相識們都知道他的性格。
要是真打起來的話，那種骨子里的狠辣很容易擴大優(yōu)勢或在均勢的情況中取得領(lǐng)先。
他在遇到強敵時會選擇毫不猶豫的退讓。
不怎么講究面子的問題，但對于機會把握的敏銳總是會在最適合的時候咬破對手咽喉。
即使零社交，沒幾個真正的朋友，只是由于拾荒之地的氛圍和習(xí)俗才讓他擁有了任性莽撞的資本。
混子又是另外的處理，盡可能地與附近的惡魔都會結(jié)善。
所以才勉強算得上是史密斯先生少數(shù)的朋友。
“約翰，今天怎么會回來這里？”
“在上流圈子混不下去了？”
“要記得你在這里永遠都有位置在。”
身邊的冷嘲熱諷倒是并沒有太多的惡意，畢竟被大家用惡毒的言語所針對總比掉了性命好。
史密斯先生微笑著，并沒有過于留戀那些熟悉的過去。
“反正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看見吧。”
“尸體也沒了。”
副族長的軀體早已經(jīng)被燒成灰燼，而靈魂也已經(jīng)連同灰戒指當(dāng)作戰(zhàn)利品。
地獄中的沖突并不會留下太多的后續(xù)麻煩。
痕跡會自然消退，也很少會有那種不長眼的家伙想要執(zhí)行正義。
不過離開時的史密斯先生也發(fā)現(xiàn)藏在記憶的秘密。
任何生物的靈魂都有很多潛藏的訊息，而包括情感在內(nèi)的那些就會成為惡魔最好的營養(yǎng)。
反而是數(shù)量會長期維持在合理水平，核心的魂種反而是連胖子都無法徹底消化的物質(zhì)。
史密斯先生不由得想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孔。
蒼白而虛弱。
也不知道恢復(fù)到什么情況。
“希望他沒事?！?p> “畢竟我還想要親自報仇啊?！?p> 沒錯，胖子是引路的。
但沿途也不知道挖下多少的坑。
小屁孩算是一個。
女公爵算是半個。
和雷蒙蓋頓以前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組織。
有的確實開闊眼界，但也有的是純粹來索命的。
和灰戒指家族層次接近的也不少。
是不是都是從拾荒之地里出來的不清楚，但那時候的史密斯先生可還沒有能力和快遞員的刀子。
即使面對幾十頭實力不強的惡魔也會是很大的麻煩。
“雖然說自己的手之所以會那么穩(wěn)，部分的功勞也應(yīng)該歸在他的熱心貢獻之上?！?p> “但想到可以狠狠地教訓(xùn)那張臉就會覺得很痛快?！?p> 輕度暴力傾向。
不過說回來，史密斯先生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副族長那些隱藏的秘密。
原先還以為這些巧合是快遞員的安排，但才想起那個倒霉玩意應(yīng)該還沒被老家伙放出來。
副族長是來這里取回一件東西。
或者說一個權(quán)限。
記憶當(dāng)中只說是最早的恩典，但具體作用卻只是模糊地描述。
不過考慮到血脈天賦，來到目的地附近就足以辨認出。
聽上去甚至還可以媲美人類概念中的核武器，但卻同樣有著難以攜帶和不好收藏之類的缺點。
反正據(jù)說是能夠改變格局，但史密斯先生也不確定那時候才剛剛覺醒的老朋友是否有著足夠的眼界。
不是說謊，而是他本身都相信著自己的話。
“拾荒之地出身有著很明顯的缺陷。”
“沒有接受過正式教育的他們，也只能在漆黑中依靠猜測而摸索著前進?！?p> 史密斯先生沒有折返的打算，反正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他只會說謊，又不算是尋寶相關(guān)能力。
原先的計劃就只有灰戒指，就算是擁有更多工具也就只是個意外驚喜。
花費太多的時間在虛無縹緲的夢想，或許也就一種愚蠢而無謂的堅持而已。
除非能夠證明它確實擁有改變局面的關(guān)鍵性作用，否則在不確定需要投入多少時間的情況下就很難說是劃算的交易。
“灰戒指到手了，但自己還需要找到合作的祭品們?！?p> “原先還想用那個人類來換取自他出手，然后通過那種方式來得到灰戒指的認同和幫助。”
“現(xiàn)在是得到工具本身，但整個家族卻傻傻地選擇了白給?！?p> 史密斯先生相信所謂的命運，只是不認為自己會是被眷顧的幸運兒。
但他卻很肯定和快遞員沒有什么好好交流的多余空間。
一次綁架，兩次動刀。
雖然說小屁孩那個身份很容易會取得來自雷蒙蓋頓的額外協(xié)助…
但最后動手也就是那個素質(zhì)真差的快遞員。
“唉，也不知道胖子什么時候會回來?！?p> “他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訊號?！?p> 史密斯先生嘴里雖然都在攻擊胖子，而內(nèi)心也確實都沒有什么好感或感激，但目前暫時還沒有放棄這件趁手工具的打算。
畢竟能夠達到頂尖層次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何況要愿意給自己當(dāng)打手。
回到事務(wù)所的史密斯先生先是把灰戒指放到內(nèi)房里的角落，大堆來自故友的善意饋贈就那樣隨意而未經(jīng)整理地散落一地。
友是朋友的友，故是亡故的故。
他真的不怎么惹事，但惡魔當(dāng)中永遠不缺那些暴脾氣的家伙。
拾荒之地有太多樂意與快遞扯上關(guān)系的玩意。
就喜歡送。
“那個弱小的人類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遇上門外的生物了吧。”
“不知道那頭獨角獸會不會好好招待呢？”
“噢，說漏嘴了，還好這里也沒有誰會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