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院走出來,天氣陰郁了不少,南荀料想可能會下雨,便趕緊上車離開這里。
果不其然,剛開車沒多久車窗上邊開始出現(xiàn)點點雨滴,而且越落越落逐漸形成了雷陣雨般的架勢。
雖然老天爺不給面子,但南荀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有時還忍不住哼出了曲調(diào)。
就是有點跑調(diào).......
道路崎嶇,南荀轉(zhuǎn)了好幾個彎,他習(xí)慣性的腳踩剎車,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踩不動,車子不僅沒有停下,反而愈發(fā)的快速行駛了起來。
南荀抿嘴咬緊了牙關(guān),慌張的掛擋,拉手剎,雖然南荀剛買車沒多久,但是他之間有過給人當(dāng)?shù)蔚嗡緳C的經(jīng)驗,也還算是有點經(jīng)驗,他故意朝著一棵樹撞去,企圖被迫停車。
“嘭”的一聲,安全氣囊砸在了他的臉上,疼的厲害,巨大的慣性讓他有點暈乎,還有點惡心想吐,一時之間他倒在方向盤上沒了意識。
過了幾分鐘,他緩慢的爬起來,眼前一片眩暈,他似乎看到上山有個什么灰溜溜的東西朝他奔來,而且身形還越來越大。
他搖晃了幾下腦袋,終于看清楚了一些,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塊巨石從山上朝著他滾了下來,他潛意識的想逃,左手慌忙的去拉車門,跌跌撞撞的從駕駛座上下來,他的后腳都還沒來的及離開那塊巨石就已經(jīng)砸向了他,連帶著那顆本就被撞殘缺的大樹和車一起跌落在后方的近五百多米的山溝里。
.........
“病人已經(jīng)沒了。還請節(jié)哀.....”
醫(yī)生失落的低著頭,摘下了眼鏡從手術(shù)室里走出來。
一旁的虞衫眼神紅紅,再也忍不住的飆出了眼淚,栽在了孟廣陵的懷抱里,“狗哥??!你怎么能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孟廣陵心思沉悶,眼神垂暮,眼眶泛紅,扭頭在一旁一邊嘆氣一邊安慰著哭的死去活來的虞杉。
“怎....怎么會這樣?”楊春花聲音有一絲沙啞,害怕的挽著蘇羨的手。
蘇羨沉默,此刻他的內(nèi)心只有無限的惋惜,眼看著老三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卻因車禍而喪了命。
手術(shù)室里,幾位醫(yī)生一并將病人蓋著白布推了出來,虞杉哭的更厲害了,沖過去過坐在地上拍打著尸體。
這傷心欲絕的模樣惹得小春花轉(zhuǎn)身抱著蘇羨也一并哭了起來。
“你這架勢怎么感覺像死了親爹啊?”
不知什么時候,白清霜挽著南荀從隔壁病房里走了出來。
虞杉反頭,所有人看見他都怔訟了一下,眼神不由的看向那個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的病人。
“你怎么在這?”虞杉回頭嚇得跳了起來,指著被推出來的人大喊:“這誰???!”
掀開來一看,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醫(yī)生眉頭緊鎖,將白布拉了回去:“怎么?原來你們不是這個南大爺?shù)募覍侔。俊?p> “真是胡來!”
最后主治醫(yī)生吩咐將他們將死者推了出去。
虞杉看到南荀還好好的站在那里,破涕為笑,“好家伙,電話里都說車毀人亡了,你這廝看上去感覺完好無損?。 ?p> “可能....我命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南荀身上,只有小春花注意到了白清霜,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好看的女孩,便多瞧了幾眼。
白清霜的臉色有點慘白,嘴唇更是沒有血色。
“這位同學(xué),你還好吧?”小春花關(guān)心的問候了一句。
蘇羨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解釋道:“這是我們歷史系的白老師。”
小春花吃了一驚,“白老師好,實在不好意思,您看上去非常年輕,我還以為是阿羨同學(xué)?!?p> 白清霜淡笑,搖頭道:“我沒事。”
“怎么沒事?你這小臉怎么這么白?”南荀側(cè)身擔(dān)心的摸著她的小臉道,剛才醒來的時候她的臉色還白里透紅,現(xiàn)在乍然一看,只剩下白了。
“白老師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上去真的很不好。”蘇羨看著她的臉,關(guān)心道。
“就是啊,狗子這個出車禍的人看上去都榮光換發(fā)的感覺,看你這臉色倒像是從鬼門關(guān)里走出來的一樣?!?p> 孟廣陵的話剛落下,白清霜一陣眩暈兩眼一翻便暈過去。
南荀嚇得一哆嗦,趕忙伸手接住了她:“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叫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