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白光蒙了眼,再次恢復視力時,南荀的耳邊逐漸傳來了嘈雜聲。
緊接著他的眼前就是穿著古裝的太監(jiān)宮女們在走廊上急忙的跑來跑去,他起身,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則是躺在廚房的一個角落里。
他本想憑借著衣服的樣式認出這是哪個朝代,他的眼睛盯著一位太監(jiān)全身上下看了個便,都沒有看出來到底是哪個朝代。
愣了許久,他的腦袋突然就被人從后面猛地一記暴栗,南荀吃痛的回頭看,是個矮了他一個頭的老太監(jiān)氣的在原地跳腳。
“阿狗!又跑到廚房偷懶睡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南荀看了眼全身,竟然也是著這一身太監(jiān)的衣服。
不是吧???!我竟然是個太監(jiān)?而且叫什么阿...狗?有沒有搞錯?龍哥要不要這么損??南荀下意識的往自己襠下摸去,誒..幸好,幸好,還在,還在。
難道這個朝代的太監(jiān)都不用那啥的嘛?
“你小子又在發(fā)什么呆?小心為師把你送到慎刑司去做苦役!”
南荀接收到話里的信息,原來這個人是自己的師父,他趕忙討好到,“別別別,師父,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不隨我去給公主送藥!要是送晚了,小心靜月宮那位把脾氣發(fā)到你身上去!”老太監(jiān)又踹了他一腳,將南荀給踹了出去。
這個師父雖然看起這么兇,其實話里都是關心自己的,南荀轉身看了眼那個老太監(jiān),對他有了幾分信任。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p> 南荀隨著師父將藥料理好,還拿了許多的蜜餞和小玩意,南荀都快要拿不下了,“師父,這吃個藥還搞這么的陣仗?。俊?p> 他又吃了一記暴栗,這次的比上次還疼。
老太監(jiān)左右看了幾下,確定周圍沒人時才叮囑道:“一會到了靜月宮,給我把頭低的死死的!聽到沒有?管好自己的嘴和眼睛!”
........
聽他的語氣,感覺靜月宮住的怕不是個母老虎?俗話說得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南荀端著東西把頭低得死死的,跟在師父身邊。
靜月宮,前院有個荷花池,現(xiàn)在是冬季還下著雪,看不到荷花,南荀一步一個腳印踩到雪地上,這黑墻白瓦的,還真有幾分水墨畫風格的意境。
“給我把頭低下!”師父小聲罵了句道。
只不過太頭多看了一眼而已......
進了院落,就有里頭的掌事姑姑出來詢問,“宦令大人,又親自送藥,真是辛苦你了?!?p> “一切都為公主著想,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這是新來的太監(jiān)名叫阿狗......”
可不可以換個名字?南荀聽到心想。
掌事姑姑一把摸了一下南荀的手還拍了拍,非??蜌獾恼f:“以后有什么難處,盡管和我說,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一摸可讓南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且她的話總讓人感覺好像進去了就出不來一樣。
南荀不敢多說一句話,師父領著他進去了。
他以為進了這個門,估計該到寢宮了,卻沒想到還要經過一片偌大的花園,趁此空隙,南荀多看了幾眼,心里還有疑惑問他道:“師父,剛才那個女人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可憐了?”
“什么那個女人,那可是靜月宮的掌事,你以后見到她是要喊一聲姑姑的。上一個伺候公主的小太監(jiān)送去了慎刑司,沒過幾天,尸體就被抬出了宮外?!?p> 這話嚇得南荀差點沒腳滑打翻了這碗湯藥,也把宦令大人給嚇得閃了老腰,“你可知你這一摔,咱們兩個都得被抬著出去??”
看來這靜月宮真的住著一只母老虎啊.....嘖嘖嘖。南荀有點擔心,擔心他還沒找到清霜就掛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正面容愁容心不在焉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到了寢宮內,他的鞋襪也打濕了,雙腳被凍得冰冷,但是驚奇的是,他只要一踏入寢宮之內,連地板都暖和的要命。
“公主,該吃藥了?!被抡吡罟蛟诹说厣?,行禮道,南荀瞧見,趕忙也學著他跪了下去。
整個寢宮里寂靜了有十多分鐘,一旁的宮女也只是如同木偶一般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南荀的眼珠上下打量著,然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抬起頭。
眼前有一片薄薄的白色簾子,里面坐著一個女人,身段纖細,他只能看到側面,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梳著一頭好看的發(fā)型,最為重要的是,連外頭的掌事姑姑頭上都別著幾根珠釵,堂堂的公主,淡妝素抹.......
一點也不像母老虎的樣子。
“咳咳!”周圍的婢女咳嗽了一聲,南荀還沒來得及打量公主的臉,頭就被師父給按了下去。
“喝藥喝藥,天天喝藥!今日說什么我就是不想喝了?!?p> 這個聲音........南荀猛地一抬頭,是沒錯了,這風鈴般的聲音,除了溫婉之中帶了點高傲的味道。
是清霜,是清霜?。?p> 南荀的臉色一喜,起身沖上前去拉開了簾子,一張帶著病態(tài)的小臉映入了他的眼前,“清霜!我可總算找到你了!我錯了,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以后都聽你的,你說東我絕不往西,從此以后我對你言聽計從!!”
他的眼神紅紅,手里的藥打翻在了地上,一個箭步跪在了地上抱著她大聲哭訴道。
“你是誰!大膽!放開我!放開我!”
要不是聽見公主在大聲呼喚,旁邊的幾名婢女都被嚇得驚心膽戰(zhàn),有那么幾秒她們都看呆了,只有宦令臉色嚇得鐵青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上前對南荀又拉又踹的。
可南荀壓根就不放手,死死的抱著,好像他們拉開自己是為了拆散他和清霜似得。
“我對不起你啊,真的,真的,對不起??!”
寢殿里一團槽,所有侍女一起上都沒能拉開,于是都驚動了宮里的護衛(wèi),公主沒掙扎幾下她就累的氣喘吁吁的。
這位公主從小就這樣,打從娘胎里起,懷著她的皇后娘娘就開始因為身體不適各種吃藥,自她生下時,奶水和藥混著吃。
別的孩子可以在皇宮里無拘無束的跑來跑去,大冬天了也能跑到外面去打雪仗,而她,夏天熱了只能在寢宮里避暑,冬天冷了又只能待在宮里取暖。
走兩步就累,跑兩步便喘,一年里頭,婢女們聽她咳嗽的聲音都比她說話的聲音多.....
南荀最終還是被侍衛(wèi)都拉開了,看著白清霜的還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喜極而泣的看著她。
哪曉得,他以為滿眼都是愛意的公主,實際上已經瞪著眼睛氣的大口大口呼吸指著他顫抖的大罵道:“竟敢非禮本宮!給..給本..本宮..拉出去!砍..砍手!砍了他的手!咳咳咳咳?!?p> 她的聲音都喊啞了,猛地咳嗽了好幾聲,都沒能夠緩下來,那張病態(tài)的小臉更是被咳的滿臉通紅,最后吐了口鮮血灑了一地,然后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白綾一尺寒
第三世就開文了,希望你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