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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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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魔小二郎 著

  • 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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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4-0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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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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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賊羅拉

粉紅鉆 風(fēng)魔小二郎 6927 2020-04-05 10:43:23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家手上戴的首飾偷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今晚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此刻一枚blingbling的戒指就鎖定在我的視線中,嘿嘿。

  我假裝喝著香檳,看著薩莫芮小姐和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人調(diào)著情。她穿著一襲白緞長裙,烏黑的頭發(fā)上簪著一個小發(fā)夾,熠熠生輝。今晚是她的廿一歲生日,她的哥哥,薩斯康,在他的倫敦豪宅里為她舉辦了一場生日派對。薩公子的派對通常也只邀請上流社會精英和他的那些高級“朋友”。今晚他這是破例邀請了薩小姐的許多年輕朋友陪她玩,一幫小年輕兒混跡在一堆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里。我也是最近才認識的薩公子,想盡辦法讓他覺得我跟他是一檔兒的,又拜托朋友,這才得以參加今晚的這場派對。

  喝了太多的香檳,薩小姐已是臉頰緋紅,星眸迷離,紅唇嬌艷,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一只雪白蔥段兒似的小手搭在跟她調(diào)情的男人燕尾服上,無名指上閃閃發(fā)亮的小玩意兒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不為佳人為寶物!那是一顆世間罕見的散發(fā)著紅紫色光芒的三克拉的鉆石,被四顆心形白鉆簇擁守護著,鑲嵌在經(jīng)過完美拋光的鉑金上。這枚蓋夫特鉆石是以最初購買這枚鉆石并在后來設(shè)計了這枚戒指的珠寶商的名字命名的,薩老爺子拍賣會上以超過260萬英鎊的價格買下,轉(zhuǎn)身就把它送給了自己的女兒作為生日禮物,薩小妹真真是老爺子的掌上明珠!

  薩小姐醉酒的可人模樣兒還真是招人稀罕,這不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山羊胡的大叔,靠過來就直接親吻了她的嘴唇,然后用一種讓我很想揍他一拳的猥瑣方式對她微笑,盡管我并不喜歡薩小姐,但畢竟同為女兒身,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手里的酒杯,真想把這孫子鼻子給捶扁。明顯是趁著女孩兒喝多揩油的卑鄙變態(tài),還好他跑得快!“@#¥%……&*”

  派對在薩公子寬敞的倫敦豪宅里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越來越多的客人到來,擠滿了主客廳,人來人往,我不得不走近點兒,緊盯著薩小姐和那個正跟她調(diào)情的男人。

  一個穿著標準白色上衣黑色短裙的服務(wù)員,端著一個裝著開胃菜的托盤,走近了薩小姐和那個男人?!靶〗?,要來一份迷你蟹餅嗎?“她用濃重的英國北方口音問道,近乎黑色的頭發(fā)胡亂的挽成一個纂兒盤在頭頂。微微一笑的時候,嘴唇上方的小疤痕也跟著抽動了一下。她的聲音讓人聽了很愉悅,但她和那個跟薩小姐在一起的男人之間傳遞出一種似乎...不太對勁的眼神。

  “不用了,“薩小姐說道,聲音很大,周圍人不由得都往這兒瞥了一眼。她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服務(wù)員,再次面對那個穿燕尾服的男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恰好撞到了服務(wù)員身上。

  “啊~~”服務(wù)員踉踉蹌蹌地往后退了一步,失去了重心。菜盤在空中翻飛,蟹餅也飛了起來。正好落在了一個剪著紅色波波頭的黑人女人頭上,她就跟被雷劈了一樣,扯開嗓門兒尖叫了起來,把我也嚇了一跳。

  “你干嘛呢?“薩小姐對著那個可憐的服務(wù)員大吼道。“小心點!“對著女孩兒大叫的力道,跟有后坐力似的,讓醉酒的薩小姐也微微踉蹌了一下。

  就在這時那個調(diào)情的男人忽然趁機后退了一步,然后轉(zhuǎn)身匆匆消失在了人群中。

  奇怪啊,我想。

  “你這是什么意思?“當(dāng)薩小姐意識到那人已經(jīng)走了之后,又對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大吼了一聲。然后,她就暴走了。

  其他的客人--英國社會上層的成員--就跟按了暫?;謴?fù)鍵一樣又回到了他們的談話和昂貴的酒水中,好像這樣的小插曲在這些活動中是司空見慣的。只有我走過去幫助服務(wù)員。當(dāng)我伸出一只手時,女孩兒遲疑疑地抬頭看了看我,似乎在想這種善意的舉動是否有陷阱。

  “我只是想扶你起來,“我用德國口音說,這是我今晚選擇的偽裝。這口音,加上海軍雪紡長袍和金色假發(fā),把我偽裝成了薩公子最近認識的一個德國家庭的有錢人。這個虛構(gòu)的顯耀家世,在過去半年里為我贏得了薩公子舉辦的幾次宴會的邀請,參加那些宴會其實也都是為了我這個星期的行動做鋪墊。

  服務(wù)員握住我的手,拉著自己站起來?!爸x謝你。那一個真是個賤貨。如果我再也不用為她的同類服務(wù)了,就謝天謝地了?!?p>  嗯?我假裝生氣地挑起了兩道眉毛。

  “哦,對不起,“女孩尷尬地說道?!拔也皇钦f你?!?p>  我低頭瞥了一眼自己那件一千多英鎊的衣服,然后擺了擺手?!拔铱刹皇撬耐?。“

  我可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貴族血統(tǒng)的女皇,也沒有戴著能讓小偷覬覦的首飾。

  我可是有工作的人--近幾年來,這份工作給我?guī)砹撕芏嗪脰|西,但是這份工作--除非是頂尖水平,否則是會讓人進監(jiān)獄的,那個地方我可不想去。

  我瞥了一眼,看到薩小姐正爬上二樓的樓梯。然后我又對著服務(wù)員笑了笑“你沒事吧?有什么地方可以收拾一下嗎?“點心里的一些醬汁正順著她的白襯衫滴下來。

  旁邊一個男人殷勤地把托盤遞給她。“你好像掉了什么東西?!八{(diào)侃道,雖然說的英語,卻帶著法國口音。他的齊肩金發(fā)襯托著臉龐,顴骨高高的,藍眼睛,看起來就像一個高級時裝模特。

  這貨正是阿里亞斯。

  “謝謝你?!胺?wù)員接過托盤,再次向我道謝,然后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阿里亞斯拉著我的手,舉到他的唇邊?!靶視。廊藘?。“

  “我們見過嗎?“我問道,操著德國口音。我看了看四周,看看有沒有人在聽。

  “哦,我們要假裝不認識?“他放下了我的手。“那今晚我是稱呼你弗洛琳?還是喀秋莎啊哈哈“

  我沒有回答。

  他走近了,把玩著垂在我臉側(cè)的金黃色的卷發(fā)?!拔蚁矚g這頭發(fā)。差點沒認出來你。要說喬裝打扮,你是真專業(yè),能問你為什么來這里么?“

  我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他眼里的調(diào)侃。然后,用美式英語咬牙切齒地問道:“阿里亞斯,你想要干嘛?“

  “想要?你怎么會覺得我有什么目的?我只是看到一位女士倒在地上,過來伸把手而已。“

  他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能聽見?!拔抑滥銥槭裁磥磉@里。要我說.....“他看著我的眼睛。

  “我們可以合作,這事兒一個人可干不了!“

  “哦?你說的是什么大事?“聽他的口氣,顯然是比我今晚要做的事更大。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女人走到他身邊,把一只戴著珠寶的手搭在他的前臂上?!鞍⒗飦喫梗H愛的”,她嬌嗔道,一身金光閃閃的曳地長裙?!澳阍谶@兒啊,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們拿酒呢。“

  我微微低下頭,正打算撤退。

  “我本來是在路上的,但是碰到了幾個落難的大小姐?!鞍⒗飦喫箍粗遥呐橐部粗?,倆人的目光直接把我摁在了當(dāng)?shù)??!澳阏嬖V我你的名字呢,小姐,“

  我不安地看了看那個女人,又回頭看了看阿里亞斯?!翱死蚪z汀娜“

  “啊,克莉絲汀娜,這位是羅什夫人。“

  “很高興見到你們倆,抱歉,我得去趟洗手間?!?p>  我轉(zhuǎn)身向著樓梯走去。阿里亞斯的女伴似乎對我在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匆匆離去毫不在意,其實看了一眼那女人身上戴的珠寶,我就知道他今晚要干什么了。不消說,他很可能也在利用這次聚會來踩點兒薩公子的藝術(shù)藏品的。阿里亞斯向來做事是出了名的講究效率,無事不會登三寶殿。

  不管他,我今晚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有個戒指是要偷到手的。

  在我衣服袖子里暗藏著一個小口袋,里面塞著一枚幾乎一模一樣的戒指,正是薩小姐那天晚上戴的戒指的完美復(fù)制品。說是復(fù)制品,那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光是材料,就是由紅紫色的立方氧化鋯和摩桑石鉆石組合而成。由歐洲最好的服裝首飾工匠打造,我們過去合作過很多次,當(dāng)然這次的復(fù)制品也不便宜,但是比起真正的蓋夫特鉆石那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冒險走上了豪宅正面的主樓梯。作為一個拿著請柬堂而皇之進來的客人,沒人會質(zhì)疑我在家里隨意走動--這顯然是薩公子豪宅的安全漏洞。上了二樓,我小心翼翼地沿著長長的走廊,欣賞著薩公子的藝術(shù)品,當(dāng)然也包括整個走廊上的那一排激光傳感器,這是薩公子安全警報系統(tǒng)的一部分。但是因為要舉行派對,它們都被關(guān)掉了,另一個安全漏洞。

  經(jīng)過一組雙門時,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我是有多想推開那兩扇門,進入薩公子的私人畫廊,那里存的可都是他最珍貴的藏品。可惜畫廊最近安裝了全新的據(jù)說是最先進的堅不可摧的安全系統(tǒng)。當(dāng)然了畫廊里的藝術(shù)品也并非今晚的任務(wù)。

  今晚的任務(wù)是成功爭取到下周薩公子舉辦的另一個派對的邀請。如果我這一路上再能撿到一個小首飾...那我就離結(jié)束這種生活不遠了。

  我早就調(diào)查好了,薩小姐每次來他哥這里都會住在走廊盡頭的那間臥室里。就在我接近門口的時候,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

  “靠!“她明顯嚇了一跳道,“你他媽的是誰???“好嘛,薩小姐變得跟一個星期沒吃東西的獅子一樣戰(zhàn)斗力爆表。

  我立馬假裝害羞?!氨福_公子說他會在樓梯頂上等我,打算讓我看看他的藝術(shù)品收藏?!?p>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無疑是在審視著我的海軍服和首飾,看我是否配得上她那個有錢有勢的貴族哥哥?!皣K嘖。”

  我注意到她臉上有一抹睫毛膏。“哦,親愛的,薩小姐。您這有一塊兒...“,我指了指她的臉說道,“你們英國人怎么說來著...呃...污漬。對,您臉上有塊兒睫毛膏污漬?!拔易哌^去,抓住她的胳膊,又把她領(lǐng)回了房間里?!皝恚襾韼湍闾幚硪幌??!?p>  我拉著她穿過臥室來到了衛(wèi)生間,她并沒有阻止我。她對著浴室的鏡子看了一眼,“你說的沒錯?!八┝宋乙谎壅f道?!爸x謝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克莉絲汀娜”

  薩小姐拉開抽屜,掏出了一盒粉餅,開始在臉上涂抹起來,將黑乎乎的污漬擦掉。

  “介意我洗一下手嗎?“我指著其中一個水槽說道?!澳莻€服務(wù)生員摔倒的時候,香檳灑我身上了。”

  “真是的,我哥是得好好研究一下,換一家專業(yè)點兒的餐飲公司了?!?p>  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手上戴的那枚鉆戒摘下來放在水槽間的臺子上,“我不喜歡戒指沾上肥皂液”

  “這戒指真漂亮。“她說。

  “謝謝你,這是我父親送我的禮物。他已經(jīng)過世了?!?p>  “我很抱歉?!八客炅四樕系姆郏缓?,她也像要送我禮物一樣,把她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在我的旁邊。

  “哦,天吶!“我贊嘆道:“你的戒指才叫漂亮呢!“

  “是嗎?“她聳了聳肩說,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戒指有什么價值似的?!拔野肿屛医裢聿灰髦鋈?,說我不應(yīng)該炫耀這種奢侈的東西。但是,如果不能戴著和朋友們一起參加聚會,這些珠寶還有什么用呢?“

  “完全同意!“在擦干手的時候,我盡量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不是戒指上。

  她伸手去拿手巾時,我伸手去拿我們的戒指,故意把她的掉在了衛(wèi)生間的地毯上。我迅速地把手伸進袖子的小口袋里,掏出了替換的戒指?!芭叮炷?,“我說著,彎下腰,抓起了蓋夫特的鉆石?!皩Σ黄?,不小心掉地上了?!拔艺酒饋恚褟?fù)制品遞給她,然后把自己的鉆戒慢慢地滑到了我的右手上。

  薩小姐盯著我看,似乎在決定該如何反應(yīng)。我想我已經(jīng)把她嚇得沉默了。

  我確定她正準備對我大喊大叫的時候,突然間,她笑了起來?!澳阏媸鞘澜缟献畋康呐恕八呀渲富搅耸种干希踔翛]有低頭看它,當(dāng)然即使她看了,也不會看出是假的。在沒有受過訓(xùn)練的人眼里,我的復(fù)制品戒指是完美的。這個站在我面前的社會名媛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剛剛已經(jīng)被人偷了。

  當(dāng)我回到派對上時,音樂變得更響亮了,笑聲也更歡快了,這還是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到薩公子露面呢。

  “薩公子,“我叫道。幾乎沒有人叫他薩斯康子爵。他的頭銜是他父親薩老伯爵授予他的,但子爵是個花花公子,他喜歡在歐洲各地游蕩,假裝為他父親工作。他的頭銜其實只是個擺設(shè)。

  “克莉絲汀娜,“他說?!澳阏矶既ツ牧??“他用一只手摟著我,另一只手拿著一個裝滿冰塊和琥珀色液體的古典杯子?!按饝?yīng)我,今晚就跟我住這兒吧“

  “薩公子,“我拍著他的胸口說。“你喝醉了?!?p>  “哈哈酒不醉人,人自醉,被你迷的,“他笑著說。他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的那兩個女人?!白屛医o你們介紹一下瑪麗和戴安娜姐妹倆,她們是從美國來的?!?p>  當(dāng)我和美國人握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對面的阿里亞斯。我心不在焉的聊著天,同時眼睛盯著阿里亞斯。服務(wù)員經(jīng)過時,我要了杯香檳。我打算再呆上三十分鐘,然后回到酒店,明天一早趕火車去德國,這都是我的計劃。

  就在我的嘴唇接觸到氣泡的時候,身后響起了刺耳的尖叫聲,接著是喘息聲。薩公子把酒杯向戴安娜一推,扭身向樓梯跑去。當(dāng)我看到原因的時候,差點崩潰了。

  薩小姐正從樓梯上走下來,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鮮血順著她白色長裙的前襟滴落下來。

  “是你干的嗎?“一個男人在我耳邊低聲問道。

  我扭頭看了看阿里亞斯的眼睛,然后又回頭看了看薩小姐。

  薩公子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她卻閃開了?!霸趺戳??是誰干的?!“

  薩小姐什么也沒說,她呼吸急促,似乎受到了驚嚇,喘不過氣來。

  “她的手指!它不見了!“一個女人尖叫道。

  我從薩小姐睜大的眼睛看向她蜷著的手。果然,她右手上的無名指不見了。

  音樂停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來人啊,快叫救護車!“薩公子大喊道:“報警!趕快報警!“他扶著薩小姐坐在樓梯上。一個服務(wù)員遞給他一條白毛巾,他用它包住了她的手。

  “警察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一個男人喊道。

  幾秒鐘后,前門飛快地打開,進來了幾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戴著帽子,看起來像個司機,另一個沖到了薩小姐的身邊。

  我離得很近,能聽到薩小姐認出他來?!暗厦祝八f著,開始哭了起來。

  “誰對你做的?“他問道,這是個英國人。“在哪里發(fā)生的?“

  薩小姐說了一些我聽不清的話,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迪米,對司機說了些什么。司機三兩步就跑上了二樓的樓梯。

  迪米摸了摸薩小姐的膝蓋?!澳?,看著我,是誰對你做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了。有人在我頭上套了個黑枕頭套,然后--“她抽泣著說。

  “沒事了。“迪米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臉頰上。這是個奇怪的親密舉動,這男的少說也大她一二十歲,難道是她的男朋友嗎?不對,不然他怎么會在外面?那他是個保鏢?也不對,除非他是個很爛的保鏢。她要真有一個保鏢,我就不可能偷到戒指,也不會少了一根手指。

  我再次審視了一下迪米的舉動。還是覺得疑惑。

  “他們拿走了我的戒指“,薩小姐低聲說。

  我的肩膀和脖子騰的傳來一陣熱浪,衣服袖子里的幾克拉戒指好像一下子有千斤重了。

  迪米繼續(xù)和薩小姐說話,但我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只看到薩小姐的臉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了。

  我轉(zhuǎn)身朝阿里亞斯走去,低頭對著他的胸口輕聲說著話,祈禱自己不要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八慕渲覆灰娏耍悄愀傻膯??“

  阿里亞斯的目光一直盯著薩小姐?!斑@可不是我的風(fēng)格,“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拔乙豢吹窖蜁?,而且,我也不是為了戒指來的?!?p>  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打斷了宴會上客人們的竊竊私語。從輪胎擦地的聲音判斷外面應(yīng)該來了不止一輛車。

  我抬起頭來,看著阿里亞斯的眼睛。“這也不是我干的,如果說你也沒干,那就是說這里還有第三個賊,一個為了珠寶可以切斷人家手指的人渣!“

  要不是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阿里亞斯,還真沒注意到他眼神里居然有一絲恐懼。

  一大隊警察和醫(yī)護人員從大門口沖了進來。“誰也不許離開!“其中一個警察喊道,“在每個門前都派一個警員?!?p>  醫(yī)護人員忙著照顧歇斯底里的薩小姐,警察守住了所有的出口。一個服務(wù)員,也就是那個打翻托盤的嘴唇上有疤的女人,拿著一袋冰塊走到醫(yī)護人員面前,其中一個醫(yī)護人員拿著它爬上了樓梯。

  我突然意識到,我不應(yīng)該站在一個我知道是小偷的人身邊,雖然整個歐洲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我心里暗暗思忖著我袖子里暗藏著的戒指會不會看起來有點鼓鼓的,有人會注意到嗎?此刻我為自己偷了它而感到萬分內(nèi)疚,但是我別無選擇,只能偷了它。問題是如果戒指在我身上被找到,豈不成了這起襲擊的代罪羔羊了?!

  醫(yī)護人員命令大家給他們留出一點空間。薩公子后退了一些,雖然看得出他明顯感到心疼。我想近距離看一看,就走到他身邊。

  “要我?guī)湍隳命c東西嗎?“我用德國口音說。

  他沒有理會我?!罢l會對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做這種事?“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

  “我不知道,“我對薩公子說,“但我相信他們肯定會查出來的?!?p>  “薩勛爵,“一名警官說?!拔覀兡苷?wù)剢???p>  警官把薩公子帶走了,薩小姐的司機和那名醫(yī)護人員一起下樓來,手里拿著一袋冰塊。我注意到冰塊里有血跡,立刻意識到袋子里裝的應(yīng)該就是那根斷指??吹竭@一幕,我皺起了臉。不是怕血,只是想到我身體的一部分要是這樣分崩離析,不禁打了個冷顫。

  “女士,“一名警官對我說。“我們需要詢問每一位客人。您不介意吧?“

  “當(dāng)然不會,警官,我很樂意配合?!?p>  我忽然感覺到了目光在我身上的重量,我的目光在周圍的面孔上游走,直到找到了目光的來源。迪米,那個一直在安撫薩小姐的人,此刻正站在門口,仔細地打量著我。

  “你叫什么名字,小姐?“警官問道。

  “克里斯汀娜“

  “你是德國人?“

  “是的。“

  “你和薩公子和薩小姐很熟么?”

  “我以前見過薩公子,今天晚上才見到薩小姐的?!?p>  醫(yī)護人員正在把莎拉扶上輪床。我仔細觀察了她,恐懼仍然刻在她的臉上,這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你沒事吧?“警官在我面前擺了擺手?!芭?,你沒事吧?“

  “哦,對不起。只是...“我頭往前一歪,假裝點了點眼睛?!拔揖褪遣恢朗钦l會對那個小姑娘做出這樣的事情?!澳鞘鞘聦?。薩小姐是無禮,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應(yīng)該被砍掉手指。

  “對不起,“一個男聲說?!澳闶窃谒巡榇蠹业陌涂诖鼏幔俊?p>  我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迪米站在警官身邊。他的眉毛皺了起來,在他那雙神秘的榛綠色的眼睛上投下了暗影。他朝我的右手點了點頭,那是我的右手,戒指被塞在那里,也是我拿著手包的地方。

  “請問你是誰?“埃文斯警官說道。

  “薩老伯爵是我的老板,我想讓你搜一下這位女士的手提包。“這個我素未謀面的男人說話的時候,目光并沒有從我身上移開?!斑€有這次聚會上每一位女士的包,“他補充道?!拔乙惆涯腥说目诖菜岩槐椤!?p>  迪米把憤怒的目光滑向警官?!斑@次聚會上有人割斷了我老板女兒的手指,偷了一枚價值連城的戒指。找到戒指,你就能找到兇手“,說到這里他又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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