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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有銳士

第0084章 鹽鐵官營

秦有銳士 迷惘的小羊羔 2615 2020-05-16 15:55:09

  “為連接秦國境內(nèi)所有官道之計,如何解決國庫告急之事,還請諸卿議一議?!?p>  秦王蕩直接把問題甩到群臣頭上。

  但是,關(guān)于金銀財寶的事情,誰能拿得了主意?

  總不能跟上一任相國張儀一般,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讓自秦王以下,所有的秦國臣民都出來捐錢吧?募捐這事兒,還是半強迫性的,實在不怎么地道,群臣亦是無法接受的。

  看著群臣都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模樣,三緘其口,秦王蕩笑了笑,說道:“寡人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主意?!?p>  “秦國缺錢,不妨借于關(guān)東列國!”

  “什么?借錢?!”群臣都不禁勃然變色。

  樗里疾當即跳出來反對道:“大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

  “一國舉債,向列國借錢之事,這是自古以來都未曾有過之事!實在荒唐!而且借錢之事,在于民間,國與國之間豈能有這等無稽之事?且不說此事是否能行,秦國舉債,關(guān)東列國會不會借錢,還是一個問題?!?p>  秦王蕩瞇著眼睛道:“嚴君說的沒錯。但寡人已經(jīng)想過了,百姓借錢,無不以土地、房屋亦或是信譽抵押,且有利息。一樣的事情,秦國借錢,亦是可以用城池土地抵押,且有利息!列國君王,無不對城池土地垂涎三尺,以開疆拓土為畢生所愿。能得城池土地之抵押,又有利息,試問,在這樣的誘惑下,列國豈能不趨之若鶩地答應(yīng)借錢于秦?”

  秦王蕩不敢說信譽抵押,因為秦國的信譽很差。

  自打數(shù)十年前,秦魏大戰(zhàn),商鞅坑騙了重情重義的公子卬,邀后者一會,并設(shè)計生擒之,勝了河西之戰(zhàn)后,秦國的信譽一直都是極差的。

  后來的張儀欺楚,惠文王欺蜀,不外如是。達到巔峰的還是歷史上的秦昭襄王,這廝直接把“憨憨”楚王騙到武關(guān)會盟,然后捉了他,脅迫楚王割讓城池土地,但沒能遂愿。

  所以說,秦國的信譽基本上沒有!

  樗里疾聞言,不由得滿臉惶恐之色:“大王,這實在是太荒唐了!以城池土地作為抵押,舉國向列國借錢,這是亙古未有之事也!傳出去,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寡人不怕丟人?!鼻赝跏幒裰樒さ溃骸笆裁词虑槎疾皇且婚_始就有,亙古未有,那就由寡人開始,由秦國開始!諸卿,寡人只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大家一起捐錢,要么舉債向列國借錢!二選一!連接秦國境內(nèi)所有官道之事,勢在必行!”

  “……”

  群臣都面面相覷,又開始咬耳朵了。

  客卿彌子夏拉了拉樗里疾的衣袖,低聲道:“嚴君,依我看大王是鐵了心要干成這個事情。大臣們的俸祿本就不多,家資不算豐盈,大王若是還要募捐,誰能吃得消?不妨同意大王舉債向列國借錢之事吧?!?p>  樗里疾的臉色一黑:“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城池土地,是為國產(chǎn),怎能抵押出去?萬一資金無法回攏,屆時豈不是要將抵押的城池土地送出去?這可是我們秦人祖祖輩輩,浴血奮戰(zhàn)打下的疆土,豈能隨便拱手讓人?”

  “嚴君此言差矣?!睆涀酉男σ饕鞯氐溃骸拔矣^大王機智過人,有先王之風,豈是那種冒冒失失的人?至于抵押出去的城池土地,還是在我秦國手里的,資金無法回攏,借契便是廢紙一張,咱們不承認便是。”

  聞言,樗里疾頗為詫異地看了彌子夏一眼。沒想到后者竟然這般腹黑,做事情翻臉就能不認人,真是頗得張儀之“精髓”。

  翻臉不認人的事情,秦國干了不是一次兩次的。

  其實彌子夏說的沒錯,城池土地只是抵押出去而已,借的錢秦國是憑本事借的,還的了就還,還不了——對不起,抵押出去的城池土地你能打得下來就打,打不下來,就還是秦國的!

  似乎是了解到秦王蕩的小心思,樗里疾沉默了一下,便道:“大王,秦國舉債,向列國借錢之事可以一試。但不知道大王欲向哪一國舉債?”

  “自然是鄰國?!?p>  秦王蕩笑瞇瞇地道:“遠親不如近鄰啊。鄰近之韓、魏、楚、趙四國,秦國都可與之借錢。”

  “善!”群臣都點頭稱是。

  沒辦法,秦王蕩的魄力太強,不同意舉債向列國借錢之事,大家就必須募捐。但誰愿意把自己的家當拿出來?

  秦國一旦把國內(nèi)所有官道連接起來,起于咸陽,西北自烏氏為重點,那么一條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就能初具規(guī)模了。

  “諸卿,寡人此番出巡,巡視至烏氏,發(fā)現(xiàn)其地理位置果真優(yōu)越也。為此,寡人欲在烏市建立多個通商集市,吸引西域商人入秦,并鼓勵秦地之商賈至烏氏,或往西域經(jīng)商?!?p>  建立幾個通商集市,招商引資什么的,這無大礙,群臣都沒有反對意見。

  秦王蕩又道:“此外,寡人還發(fā)現(xiàn),烏氏水草豐富,其氣候環(huán)境,十分適宜養(yǎng)馬,烏氏的馬匹都十分健壯,沖力十足。故而寡人欲在烏氏建造一個大型牧場,供給秦國之騎軍!”

  “這……”甘茂出列道:“大王,據(jù)臣所知,我大秦之馬匹冠絕天下,便是與北方游牧民族接壤的燕、趙都不及也。秦國不缺戰(zhàn)馬,何故還要多此一舉,在烏氏養(yǎng)馬?”

  “更為健壯的戰(zhàn)馬不是很好嗎?”秦王蕩只是說了這么一句。

  群臣不好反駁,都聽之任之。

  反正建設(shè)一個牧場而已,養(yǎng)馬起家的秦國有的是資源!

  就在群臣都以為秦王蕩要做的改革就這么多的時候,后者的奇思妙想,再一次讓群臣震驚了。

  “另外,寡人欲將鹽鐵販賣之權(quán),收歸國有,即鹽鐵官營,不知諸卿意下如何?”

  “大王,萬萬不可??!”相國田需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自古以來,鹽鐵生意多是私營,正所謂官不與民爭利。普天之下的商賈,經(jīng)營鹽鐵生意者數(shù)不勝數(shù),秦國壟斷鹽鐵專賣之權(quán),恐遭天下商賈口誅筆伐,商人,永生不復(fù)入秦也!”

  “田相此言差矣!”

  客卿彌子夏起身道:“鹽鐵官營,何以謂之古來未有?姜齊桓公之時,管仲對鹽鐵曾實行專賣政策,其以民制為主,官制為輔,官制為時短暫,民制的鹽經(jīng)國家收購,然后運銷于各地而取得巨利,結(jié)果是民三其力,二入于官!”

  “鹽鐵生意,實為暴利行業(yè)。秦欲富強,鹽鐵官營,當不失為一良策也!”

  田需吹胡子瞪眼地道:“彌大人此言大謬!靠著鹽鐵生意,秦國固然能富裕起來,增加國庫收入,但是秦國為此失去的更多!如大王適才所倡議者,吸引關(guān)東列國之商賈入秦,然則秦國鹽鐵官營,剝奪了鹽鐵商人之利,如何還有商賈敢于入秦?”

  彌子夏冷笑道:“哼,難道普天之下的商賈都是經(jīng)營鹽鐵生意的嗎?荒唐!可笑!商賈該入秦者,自當入秦,自去者,來之何用?”

  聞言,田需惡狠狠地瞪了彌子夏一眼,又向著秦王蕩垂手道:“大王,臣以為鹽鐵官營之事,著實不可取。秦國地處西隅,鐵山是有的,但是鹽池卻不多,秦人所食之鹽巴,更多的還是來自關(guān)東,難道大王掌控這點鹽利,便能賺取暴利了嗎?秦國的那些鹽池,還不足以供應(yīng)偌多的秦國百姓?。≌埓笸跞?!”

  田需說的話對于秦王蕩而言,很逆耳,但也很現(xiàn)實。

  秦國境內(nèi)的鹽池不多,秦人日常所需的鹽巴,更多的還是來自于關(guān)東的魏、楚、齊等國,一旦秦國壟斷了鹽鐵生意,鐵還好說,秦國不缺鐵礦,但是這鹽巴著實不行。

  因為田需的帶頭,許多大臣都紛紛站出來反對,并不支持秦王蕩欲將鹽鐵官營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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