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責探效率奇高，直接傳回來一份《無天報》最新的號外。
武林盟的效率比想象中更高，前一晚武林盟常擴會剛剛開完，第二天《無天報》的號外就出來了，顯然是早有聯(lián)系。
趙掌門再一次召集大伙在密會室開會。勝飯拿著《無天報》站在趙掌門身邊，邊看邊等著人到位。
人一到齊，趙掌門就直接跟勝飯說：“勝飯，傳達一下號外的內(nèi)容？”
勝飯點點頭，說道：“好的掌門，這份號外一出來，意味著武林盟開始反擊了，號外上是武林盟發(fā)布的通告，宣布向軍隊加收兩成的武功培訓費。十一月開始執(zhí)行。加收所得全部作為困難門派補貼?！?p> 說起這個武功培訓費，羽門這群人也有點陌生，不過幸好責探心思縝密，特地附上了一份關于武功培訓費的說明。
勝飯依照著責探的說明，跟大家解釋道：“這個武功培訓費，簡單來說就是武林盟跟朝廷的軍隊是有合作的，軍人不僅需要學習行軍打戰(zhàn)，也要學一些武功，所以一般來說每個地方的軍隊都會和臨近的大門派合作，由大門派派出高手對其進行武功培訓。武功培訓費所得一部分門派自己留著，一部分上繳武林盟。這次武林盟下了狠手，直接加收兩成，這兩成指的是上繳武林盟的那一部分。這樣一來相應的武功培訓費便會上漲，對軍隊而言也是一種負擔?！?p> “看來武林盟是想借用軍方施壓朝廷。”秀玉顏分析道。
“勝飯，那個困難門派要有什么條件？我們算不算？”趙掌門關注的重點跟秀玉顏截然不同。
“我看看?！眲亠堊屑毧戳丝礂l款，說道：“這里要求挺細的，首先得要有完整詳細的賬本。這個我們有嗎？”
勝飯看向鈔惠蒜。
“有，每一筆賬都記著的?！扁n惠蒜回答道。
“第二條是要將賬本送到武林盟分盟進行查賬。我們賬目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勝飯問。
“沒有。”鈔惠蒜回答道。
“好的，第三條是全年人均收入不超過80兩，這個我們肯定滿足，我們最高的都沒有80兩。最后一條是僅限于朝廷在編的門派。這樣看來我們?nèi)紳M足啊?！眲亠埿老驳?。
“那要怎么申請？勝飯你和惠蒜全力負責此事，務必要爭取到這個名額?！壁w掌門開心地說。
“師父，掛個困難門派的帽子，會不會有點丟人啊。”勝茍不滿道。
“丟啥人啊，給你多點錢買肘子不好嗎？在乎啥面子?！壁w掌門說。
“師父真有先見之明，不虧是師父，勝飯，你一定要好好去辦！”勝茍態(tài)度瞬間轉變。
“這樣一來，武林盟和朝廷算是對立了?！壁w掌門感慨道。
“是啊。這樣一來，局勢就越來越復雜了，朝廷肯定不會妥協(xié)，武林盟看樣子也不打算認慫，這樣拖下去，倒真的是麻煩事。”勝飯也跟著感慨道。
“我們得做好準備，責廁你這邊的工作要繼續(xù)干，責杠這邊的保護費也是要保持住，在這越艱難的時刻，越需要我們百眾一心?！壁w掌門話剛落音，門口就有人敲門。
勝飯過去開門，敲門的是責腿，他遞過來一封信：“掌門，有人送信給您，說是武林盟執(zhí)法會的。”
“那他人呢？”趙掌門問。
“送完信就走了，看起來很匆忙?！?p> “好的，給勝飯?zhí)弥?，你先去忙吧?！?p> 勝飯打開信封，是一份武林盟的通知。
“報告掌門，是武林盟的通知?！眲亠埓蜷_念道：“通知：由于預選賽前半部分賽事較為密集，為保護武林人士身體健康，武林盟常委會決定暫停比賽，所有比賽延期一個月，具體重開時間，請等候武林盟通知?！?p> “??？過兩天就要比賽了，怎么突然要暫停比賽呢？我還尋思著今天會來通知我們比賽地點?！壁w掌門不解道。
“這不是好事，反正能拖就拖?！必煾苷f。
“不不不，武林盟沒理由在這時候暫停比賽的，這不是相當于自亂陣腳嗎？勝飯你覺得呢？”趙掌門問。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這理由太隨便了，除了像我們這樣延期的，第三輪應該大部分都比完了，就差最后一輪了，這時候突然停了，肯定事有蹊蹺?！?p> “而且，就像掌門說的，這時候暫停比賽，豈不是認慫了？”責衛(wèi)說道。
“看武林盟這份通告，也沒有認慫的意思啊?！眲亠堃彩穷H為不解。
“算了，猜也難猜，責探什么時候回來？”趙掌門問。
“應該往回趕了。”勝飯回答道。
“等他回來吧，他應該多少知道些消息。沒事，走著瞧唄，大家該干嘛干嘛，散會！”趙掌門大手一揮，宣布散會。
武林盟的反擊是在勝飯意料之內(nèi)的，但暫停比賽確實讓人不解。勝飯思來想去也沒整明白武林盟的思路。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武林盟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但這時候暫停比賽，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武林盟內(nèi)部可能會有問題。
不過羽門只是個小門派，雖然容易成為炮灰，但好歹天塌下來不用他們頂著，勝飯自當靜觀其變。
而且借這個機會，勝飯覺得是時候解決責賽妻兒的事情了。
責賽自從進了羽門，可謂是盡職盡責。趙掌門交代的事情，他都不遺余力地完成。他本身就是一個令行禁止的人，從他以前忠實貫徹季門鼓勵生育的政策上，便可見一斑。
近來羽門事情不斷，自然也是無暇顧及他的妻兒，他也明白羽門的情況。很少再提起他妻兒的事，但勝飯時時見他坐在羽山邊緣的石頭上，靜靜地看著遠方。背影十分辛酸。
勝飯一直有個方案雛形，借武林盟和朝廷發(fā)生爭執(zhí)的機會，方案已經(jīng)成形。
勝飯決定倒回去找趙掌門商量一下此事。
剛走到趙掌門房間門口，就聽見秀玉顏在里面很大聲地質問趙掌門。
“你到底什么意思？”秀玉顏問。
“什么，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趙掌門口吻有點無辜。
“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秀玉顏更生氣了。
“沒什么意思啊?！壁w掌門莫名其妙。
“真的沒有什么意思？”秀玉顏聲音有些哽咽。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意思是什么意思?！?p> “你……你……氣死老娘了?！毙阌耦佀らT而出，差點撞到門口的勝飯，她瞪了勝飯一眼，勝飯本想解釋一下自己不是有意偷聽，但秀玉顏直接就走了。
勝飯?zhí)筋^看了一眼房間里面，趙掌門坐在椅子上，輕輕嘆了口氣，抬頭見到門口探頭探腦的勝飯。
“進來吧?！壁w掌門招呼道。
“我剛好有事找掌門，所以剛剛……”
“沒事?！壁w掌門擺了擺手。
“掌門您不用太焦慮，慢慢會好的，現(xiàn)在羽門也越來越好了，不過我倒是覺得秀顧問不是在乎那么多的人。”勝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趙掌門和秀玉顏的事。
“她不在乎，我在乎啊?！壁w掌門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你找我什么事？”
“噢噢，是這樣的，我想去一趟季門，看看能不能把責賽的妻兒帶回來。”
“還有誰？就你一個？”趙掌門問。
“我想帶上責牛，其他的就不用了。”
“這怎么可以，萬一有啥事，你們兩個都不會武功，跑都沒法跑?！壁w掌門堅決地搖了搖頭。
“掌門放心吧，這次又不是去搶人，況且季門這樣的大門派，真要留人，就算勝茍師父跟著去也沒用，倒不如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要不是我不會趕車，責牛我都不想帶?！眲亠堈f道。
掌門思忖了一下，問道：“把你的計劃說來聽聽?！?p> 勝飯大致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趙掌門聽完，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
勝飯趕緊補充道：“掌門，您放心吧，這次去我不會強求的，現(xiàn)在這個時機很好，我有把握帶她們回來。”
趙掌門站起身來，走到勝飯跟前，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勝飯，你的方案我肯定是支持的，但凡事都不一定如你所謀劃的那么順利，所以遇事一定不要勉強。你很重要，并不是說責賽不重要，你們都是羽門的人，但責賽的妻兒這次救不回來，以后還有機會，季門不會太為難一群婦孺的，你明白我意思嗎？你安全回來最重要?！?p> 趙掌門這一番話情真意切，令勝飯十分感動。
“掌門放心吧，我不會勉強的。我下午就出發(fā)，很快就回來了。讓責賽等著接妻兒吧！”勝飯自信滿滿地說。
“嗯嗯！我相信你，一定要小心點。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有事，羽門可就難咯，哈哈哈哈?！壁w掌門走回自己的桌子，從抽屜里拿了一個錢袋和一個信封，遞給勝飯：“這個你拿著，以防不時之需?！?p> “掌門錢我有?！眲亠埥Y果信封，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卻沒接錢袋。
“讓你拿著就拿著。我平時干啥都不用花錢，所以留著也沒用。”趙掌門硬塞到勝飯的手里。
“謝謝掌門?！眲亠埜杏X都要流眼淚了。
趙掌門大勝飯十來歲，于勝飯而言如父如兄。
季門是潮舟城第一大門派，潮舟城是座大城，在這樣的大城能排第一，實力自然不是羽門這種小門派可以比的。季門比荷花門和蓮花山派都要略強一籌。
雖然沒拿到直接晉級正賽的名額，但預選賽也是毫無敵手，基本上穩(wěn)入正賽。相比那38個直接晉級的門派，跟靠后幾個的差距也只是毫厘之間。
季門門主季末據(jù)說已經(jīng)達到頂尖高手的層次了，年輕的時候在《無天報》發(fā)布的50歲以下高手排行榜上，也是偶爾能上榜。巔峰期的時候，甚至位列過前五十。
要知道，這份高手排行榜前二十位基本上都是八大門派的，這說明季末可能比很多直接晉級正賽的門派第一高手都要厲害。
《無天報》有兩份高手排行榜，一份是50歲以下，一份是30歲以下。武林高手巔峰期一般在35歲到45歲之間，超過50歲，一般身體素質就會大幅下降。雖然內(nèi)力會越來越強，但現(xiàn)在的武林打架節(jié)奏快，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也是越來越高。
超過五十歲，身體逐漸走下坡路，出手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因此《無天報》也就沒再每年進行統(tǒng)計，只是在五年或十年的紀念版上，做一個整體的排名。
季門門主季末雖然已經(jīng)過了五十歲，但也不到六十，據(jù)說身體保持得不錯，隨著內(nèi)力不斷精進，武功還有更上一個臺階的機會。
因此對羽門而言，季門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季門坐落在潮舟城里，可謂是潮舟城的納稅大戶。季門人口眾多，據(jù)說接近八千。一人甩一巴掌，估計羽門都要滅門。
潮舟城本身也是一座人口較為密集的城，早些年一直鼓勵生育，以為人口就是力量。不料人是多了，生產(chǎn)沒有跟上，導致資源嚴重不足，拖累了經(jīng)濟，一直沒發(fā)展起來。
潮舟城整體的百姓生活水平比較一般，但不管怎么說那也比紫由城好。
紫由城一直是全國倒數(shù)水平，否則也不可能讓羽門這樣的小門派混得風生水起。
潮舟城和紫由城離得不遠，畢竟遠的城也不可能會接到協(xié)助追捕函。
有了上次出遠門的經(jīng)歷，勝飯這次坐馬車倒是適應了一些。上次以后，趙掌門和勝茍回來就抽空去考了騎馬證，但勝飯身體太差，馬隨便顛幾下就要摔下來，只能放棄。
不過騎馬證總歸還是要考的，勝飯尋思著等這次從季門回來就去考一個。
想到這，勝飯拉開馬車的簾子對責牛說：“找機會咱們羽門也得買幾匹馬才行，這樣就不用總去陳大富那里租，上次有事耽擱了一下，那租金太嚇人了?！?p> “馬不便宜啊?！必熍８锌馈?p> “那是，而且也不好挑，容易被坑?！?p> “挑倒不是問題，我會挑，就是沒錢而已，我提過的，責廁堂主說我們經(jīng)費太緊張了，沒錢買馬，也就作罷了?！?p> “一匹馬要多少錢？”勝飯問。
“這要看什么級別的馬了?！必熍Ｕf。
“說來聽聽?！?p> 顛習慣了以后，勝飯倒是適應了，一路也無聊，索性了解了解馬情。責牛除了趕馬也沒事做，兩人便聊了起來。
“我以前是給人趕馬的，主人家雖然對我不好，但家里的馬倒是不少，我偷偷都騎過?！必熍Ｐξ卣f道：“這馬級別不同，那是差很多的。最好的馬，叫寶馬，那就是天價了，我以前的主人家也沒有這種馬，據(jù)說只有皇室還有一些王公貴族才有。武林盟里的話，可能會有，不過我猜也不多。這種馬就不是說一個價格可以衡量的了。次一點的呢，叫好馬。這種馬倒是比較多，一般家底厚點的都能買得起，價格從二百兩到八百兩不等?！?p> “這價格怎么偏差這么多?！眲亠報@訝道。
“那得看血統(tǒng)，如果是有寶馬血統(tǒng)的，就接近八百兩了。如果是普通馬結合生出來的好馬，雖然也是好馬，但出身不好，一般也就兩百兩那樣子?！?p> “普通馬？”
“普通馬就是普通馬，就是最普通的馬，這種馬呢其實我覺得最實用，雖然跑得沒有好馬快，但好養(yǎng)，也便宜，一匹也就一百多兩那樣子。”
“這馬都挺貴的啊。動不動就上百兩?！?p> “那可不，大部分馬都被軍隊征用了，剩下的馬也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比較劣質，像這匹馬?！必熍Ｖ钢媲袄嚨鸟R，說道：“像這種，我們都直接就叫租的馬。”
“陳大富不是說這是普通馬，還有普上馬?！?p> “你別聽他扯，他那里的馬全都是租的馬，也就是比普通馬還低一個層次的。這種馬，即使是最精壯的，也不過幾十兩一匹?！?p> “那他還收那么貴的租金！”勝飯氣憤地說。
“那也不是說很過分，馬這種東西，又不是你不用就可以收起來的，平日里也要喂啊，而且這種經(jīng)常出租的馬，很容易累死的，價格倒是這個價，只不過可以往下稍微壓一壓，像上次你們談好了25兩，我也就不再多說了，這次我去租，一天就15兩。”
“這太黑了，羽門租馬也敢亂開價，下次我要讓責杠找他算賬去?！眲亠垜崙嵳f道。
“陳大富這人愛錢不愛命，倒不是說對我們羽門怎么樣?！必熍Ｐχf。
“哪里可以買馬？我們可以去看看?！?p> 勝飯想起趙掌門給了他一些錢，加上他自己存的幾十兩，加起來有兩百兩，倒是可以考慮買兩匹普通馬回去。
“馬市的話，潮舟城旁邊的大野原上有一家馬場，倒是聽說不錯?！必熍Ｅd奮地說。
“辦完事我們?nèi)タ纯?，我這有點錢，我們看看能不能買兩匹回去?！?p> “真的嗎！”責牛兩眼放光，他這個人真的是愛跟牛啊馬啊打交道，是打心里喜歡這些。
“我睡會，到了叫醒我?！眲亠堧m然適應了顛婆，但依舊覺得疲憊。
“好的，勝飯?zhí)弥髂惴判陌?，我趕穩(wěn)一點。”
潮舟城離紫由城大概兩百公里的樣子，勝飯和責牛下午出發(fā)，日夜兼程，第二天早上就到潮舟城了。
到了城門口，勝飯讓責牛先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勝飯獨自前往季門。
走進城里，勝飯不禁感慨，潮舟城真是熱鬧。
進城看到最多的招牌就是潮舟牛肉丸，到處都是。勝飯尋思牛肉也不是潮舟城才有啊，為什么這里的牛肉丸這么出名，若要說是有什么獨家手藝，那也不可能家家店的招牌都是牛肉丸。
勝飯大為不解。想必是這里的人愛吃牛肉丸吧，他心想。
判斷一座城市熱不熱鬧最簡單的標準就是看它會不會塞馬車，潮舟城的塞車可太嚴重了，勝飯看到旁邊幾輛馬車走得還沒自己快。
潮舟城不僅塞車，甚至還塞人，有些窄一點的過道，人走都得排著隊。
人多了真是一種負擔啊。
潮舟城其實地理位置極好，本是經(jīng)商的好位置，但人太多了，導致門派眾多，治安固然也好不到哪去，愣是浪費了這么好的地理位置。
也難怪現(xiàn)任城主大力控制生育，要求最多只能生兩個，但這事阻力極大。
之前鼓勵生育，哪一個家沒有七八個小孩。人多了，出去打架啥的多有氣勢。到了現(xiàn)在只能生兩個，出門就沒底氣。
更何況，小孩多了只要有一個出息，那就能帶動整個家庭脫貧致富，八個小孩的成材率總比兩個小孩高。
所以現(xiàn)任潮舟城城主為了讓控制生育的政策真正得到貫徹，不得不采用極其強硬的手腕。這也導致了像季門這樣的大門派壓力很大，畢竟季門作為潮舟城的模范門派，得起到真正的模范作用。
季門名氣大得很，勝飯進城隨便一問就知道季門所在了。
季門很好找，從城門口往里一直走，就到了城主府，城主府的隔壁就是季門。
城主府已經(jīng)夠大了，但跟旁邊的季門比起來，就跟小衙門似的。不過這也正常，城主府才多少人，季門可是將近八千人的大門派。
勝飯到了季門門前，跟門衛(wèi)說了一下來意，先讓他幫忙通報一聲，求見季門門主。
那個門衛(wèi)的對一身素衣的勝飯十分不屑，他說：“每天要求見季門門主的人多了去了，你沒有預約，門主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
他說的沒錯，季門門主果然不是勝飯想見就能見的。勝飯只好改變戰(zhàn)略，改為求見超深。
超深倒是不難見，因為門衛(wèi)說他已經(jīng)不是執(zhí)法會副會長了，前幾個月因為生育問題，被貶為執(zhí)法會辦事員了。
求見超深手續(xù)就簡單多了，門衛(wèi)朝季門里喊了一聲，隔了一會，超深就出來了。
勝飯再次見到超深，發(fā)現(xiàn)他變了很多。原本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雖然年紀不小，但還算是神采奕奕。
而今的超深頭發(fā)凌亂，白發(fā)橫生，雙眼腫脹，十分頹廢。他小孩眾多，現(xiàn)在職位又下降了，想必這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勝飯跟超深說，想讓他幫忙引見季門門主，超深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勝飯?zhí)弥鳎皇俏也幌霂湍?，門主豈是我一個小小辦事員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還是引見別人?！?p> 勝飯也理解超深的難處，看到季門這門衛(wèi)，勝飯就知道，季門管理很森嚴。
很少門派能像羽門這么隨意，想見掌門就能隨便見。大部分門派都是等級森嚴的，超深這樣的辦事員想見一面門主，確實不容易。
“如果你能幫我引見門主，我會當面跟你們門主解釋當初被龍計劃逃跑只是一個誤會的。”勝飯說道。
“真的！”超深眼前一亮，不過隨后又黯淡下去，落幕地說：“哎，謝謝勝飯?zhí)弥骱靡猓贿^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了。”
“現(xiàn)在說這個固然不能讓你回到原來的位置，但我想你也不想一直被人指指點點說是你放走龍計劃的吧?！眲亠埧粗睿J真地說道。
勝飯這句話戳中了超深的痛處，他眼神閃爍且猶豫。
“你只要告訴我怎么可以見到門主，我也不為難你，怎么樣?！眲亠埑脽岽蜩F。
超深鼓了鼓勇氣，狠下心說道：“好！我?guī)闳?，但能不能見到門主，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p> 勝飯點點頭，朝超深拱拱手：“謝謝超兄?！?p> 超深領著勝飯走進季門院子里，季門占地面積極大，勝飯估計不比羽門那山頂小多少。
季門的設計也是充滿韻味，古色古香的，看得出來是一個很有底蘊的門派。
超深帶著勝飯東拐西拐，一路抄小路到了內(nèi)院。然后遠遠地指著內(nèi)院里面的一個房間。
超深說道：“門主現(xiàn)在應該就在里面會客，這客人來了有一會了，一會客人走了，你可以看看能不能進去見門主一面。我就只能送你到這了，我這身份低微，不好在內(nèi)院過多走動。”
超深說著也是有些辛酸，幾個月前他可還是季門的副會長，而現(xiàn)在卻淪為底層。
“謝謝超兄，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記住超兄這份情誼?！眲亠埑罟傲斯笆郑罨亓藗€禮，緩緩走回外院。
勝飯看著超深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也是有些感觸。
超深走后，勝飯就直接坐在走廊的欄桿上。看著超深指的方向，那邊門口還有護衛(wèi)，進去也不太容易。
如果趙掌門也一起來，估計會好一點吧。勝飯也沒想到見一面季門門主居然也這么難。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客人從屋子里面出來，季門門主送他出來，兩人往外院的方向走去。
勝飯看到他們出來，有些猶豫，還有客人在這，直接上去就太唐突了，但假如季末一直往外送。勝飯想跟上去勢必會被攔住到時候再想他就難了。
正當勝飯萬般糾結的時候，季末將客人送到內(nèi)院與外院連接的拱門，便不再送了。
勝飯拔腿就往季末那里跑，邊跑邊喊：“季門主！季門主！”
作為頂尖高手，勝飯話剛出口，季末就敏銳地轉過身看著他，微微皺起眉頭。
季末身邊的護衛(wèi)立馬做出防御的姿勢，攔在季末身前。
勝飯趕緊喊道：“季門主！我是羽門羽標堂堂主勝飯，有要事求見門主！”
季末聽勝飯自報家門，上下打量了勝飯一番，見他身材瘦弱，毫無威脅。于是揮了揮手，示意守衛(wèi)退下。
但季末似乎對羽門并不感冒，神色有些不善。
勝飯上前幾步，說道：“季門主，在下羽門堂主勝飯，門主忙，我也就長話短說，這次過來，我是想代表羽門和季門談一樁合作?！?p> “我想我們季門沒什么合作好跟你們談的。勝飯?zhí)弥鳎灸尺€有事，你請自便吧?！?p> 季末態(tài)度很冷漠，但不失禮儀，這是多年身居要位培養(yǎng)出來的修養(yǎng)。
護衛(wèi)聽了季末的話，直接上前攔住勝飯，季末轉身便往內(nèi)院走。
勝飯趕緊喊道：“季末門主！我們羽門可以幫季門解決食材問題和人口問題！”
季末停下了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勝飯，隨后擺擺手示意護衛(wèi)放行。
“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希望你不是在騙我?！?p> 勝飯越過護衛(wèi)，直接跑到季末身邊，恭敬地說道：“我怎么敢騙季門主?！?p> 季末帶著勝飯走進剛才那間會客廳。
他隨手指了一張椅子示意勝飯坐下，然后自己坐到中間的椅子上。
勝飯也不廢話，直接坐下，然后說道：“是這樣的，季門主，我也長話短說，現(xiàn)在朝廷下了這樣的通告，我們門派肯定大受影響，我們羽門雖然是小門派，但我們地多，我們正在開墾田地，現(xiàn)在是一百畝，之后肯定能開墾更多，所以我說能為季門供應食材絕不是說說而已?！?p> “羽門和季門一直以來貌似沒什么聯(lián)系吧。而且算上運費，我們干嘛不直接在附近買。”季末淡淡地說。
“所以我說的是解決食材問題和人口問題，這兩個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眲亠堈f道。
季末稍稍抬起頭，俯視著勝飯，給勝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勝飯頓時覺得有些胸悶，他深吸了一口氣，吃力地說道：“季門主，以后羽門出產(chǎn)的大米和菜，除了供給自身，剩下的，以比市面低三成的價格賣給季門，估計兩個月后就能出售第一批蔬菜，半年后就能出售第一批大米。即使算上運費，這價格也絕對比季門在潮舟城買便宜?！?p> “然后呢？”季末開始對勝飯的話有些感興趣。
“然后我們羽門要人！”
“要人？”季末疑惑道。
“我們羽門不比您這大門派，我們羽門一共就兩百個人，就算全部去種地也不可能供應得了這么多，所以我們羽門要人！”
季末皺了皺眉，臉色有點難看，語氣中有了一絲怒火：“我們季門雖不是什么八大門派，但可也沒淪落到賣人的地步。今天若不是見你是客人，我就直接把你一掌拍出去！”
季末發(fā)起火來有點恐怖，勝飯坐在他旁邊都感覺要窒息。
“季門主息怒，季門主息怒，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勝飯趕緊降火。
勝飯安撫了一下季末的情緒，低聲下氣地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要季門的門眾。季門不是有很多已經(jīng)離開或者去世的門眾留下的家眷，我相信季門很講義氣，絕不會虧待了他們，但是這樣一直養(yǎng)著也總不是辦法吧，所以我想，假如能讓他們來我們羽門這里，幫幫忙，一起干點活，這樣他們也算是自食其力，而且。”
勝飯朝季末拱了拱手，繼續(xù)說道：“我可以代表羽門向季門主保證，羽門絕不會虧待這些人?！?p> “要人的話遍地都是，為什么要來找我們？”季末的眼神有些陰鷙。
“那我們羽門畢竟也算是一個門派，總不能隨便要人，季門這些家屬畢竟也算是武林人士之后，而且在季門長大，耳濡目染的，資質差不了?？赡茉诩鹃T算一般，但在我們羽門，那也是人才，我們肯定重點培養(yǎng)。相信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p> 勝飯見季末臉色有所好轉，趕緊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這對于季門來說也是好事，不僅一定程度上解決食材問題，還能解決人口問題。”
勝飯說完，季末盯著勝飯，并未開口，會客廳里氣氛有點僵冷，勝飯被盯得發(fā)毛，不知季末是什么態(tài)度，也不敢輕易再開口。
季末過了一會，緩緩開口：“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按你來說，給你們的人到底算你們的人還是我們的人？”
“算我們的人，但假如這些人以后想回季門，只要季門接收，我們羽門無條件放人。”勝飯承諾道。
“可按你的意思，這些人去了就是種地，這豈不是讓我們的人寒心?！?p> “怎么是種地呢？”勝飯反駁道：“這是我們羽門特殊的鍛煉方法，如果沒有一點體力和健壯的身體，會武功有啥用，像我這樣的身體，我就算有絕世武功秘籍有啥用。他們絕不是種田的，種田只是一種鍛煉方法，比如挑水，這多鍛煉耐力，刨地，這鍛煉的是臂力。季門主大可放心，我們羽門畢竟不是真的農(nóng)場，勞動只是我們鍛煉的一種方式。”
“你說的也有道理，習武之人也是需要加強身體鍛煉的，只有招式那就是花拳繡腿?！?p> 季末的臉色終于轉變過來，有了一絲柔和，這讓勝飯懸著的心終于能稍稍放下。雖然對自己這個計劃信心滿滿，但和這樣的高手對話，壓力還是非常大的。
勝飯拍了拍大腿，贊嘆道：“季門主您說的可太對了，對于這些人，季門人才濟濟，他們出頭不容易，但來了羽門，那待遇自然不會差。而且剛剛我也說了，只要他們愿意回季門，羽門無條件答應，可以立下協(xié)議的，不受一分錢培養(yǎng)費?！?p> 勝飯?zhí)岢龅倪@些建議讓季末幾乎找不到理由拒絕，因為這確確實實是對季門大有益處的。
季門人員冗雜，季末一直在想辦法解決人口問題，他也不是沒考慮過送走那些人。但一來沒好的去處，而來怕落下話柄影響季門名聲。
如今羽門送上門來，可謂是一拍即合。
季末臉色一變，笑呵呵地對勝飯說：“勝飯?zhí)弥魇前桑隳艽碛痖T？”
勝飯聽了這話，知道離成功不遠了，趕緊掏出臨行前趙掌門給的信封，遞給季末。
勝飯說道：“季門主您看這個，這是武林盟批復的掌門任職書，您應該也有，我們掌門讓我把這個帶上，就是想表達我們的誠意?！?p> 這份掌門任職書可不得了，經(jīng)過武林盟認證的門派都會得到這樣一份任職書，代表是正規(guī)門派。
季末見到這份任職書，便不再懷疑勝飯的真實性了，他也有一份。以他的眼力，若是假的一眼就辨認出來了。
“勝飯?zhí)弥?，你稍事休息，我們開個短會討論一下，你先休息一下，稍等一會?！?p> 季末也是干練的人，直接招呼門口的護衛(wèi)，讓他們?nèi)ネㄖ獛孜婚L老，還不忘交代他們給勝飯送些茶水和點心。
隨后，季末朝勝飯點了一下頭，便走到旁邊的房間。
勝飯對自己的話很有信心，季門不可能會拒絕這樣的合作，只不過到時候能不能順利將責賽的妻兒包含在里面一起帶走，恐怕還得見機行事。
大約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季末走回來，背后跟著七八個長老。勝飯趕緊站起來，向長老們問好。
季末揮揮手讓大家坐下，然后對著勝飯說：“勝飯?zhí)弥骶玫攘耍@幾位是我們的長老，我也不一一介紹了，勝飯?zhí)弥?，我們有幾個問題想了解一下?！?p> “季門主盡管問。我定知無不言?！眲亠埞Ь吹鼗卮鸬?。
季末滿意地點點頭。
“首先，羽門要多少人？有沒有什么要求？”季末問道。
“報告季門主，以我們羽門現(xiàn)在的規(guī)模，50人是絕對沒問題的，半個月我們就能建好住所，到時候就可以直接過來了?！?p> 勝飯看到對面幾位長老皺了皺眉，趕緊補充道：“如果覺得太多了， 20個人也可以的，但少于20個人，這也沒意義了?！?p> “勝飯?zhí)弥鲃e誤會?！奔灸[擺手，有點尷尬地說道：“實話說，我們剛剛稍微算了一下，不一定準確，但大概能有一百多個人。所以如果羽門能容納，我們自然會去統(tǒng)計一下他們的意愿?！?p> “只要季門放人，多些人，羽門也可以容納，到時候大不了分批過來就可以了?！眲亠堈f道。
季末滿意地點點頭。
“至于別的要求，我希望能一家人一起來，不管老小，這樣也便于我們管理嘛。多小的我們都可以要?！?p> 季末有些吃驚，隨即趕緊點點頭。他還擔心羽門不要老人和小孩呢。
“那你們能供應我們多少食材呢？”一位長老問道。
“這位長老您放心，我們沒有許可證，多出的食材是不能拿去城里賣的，只要滿足我們羽門自己夠用，剩下的，都給季門供應！”
“這甚好，勝飯?zhí)弥髂惴判模嗌傥覀兌家?！”季末眉開眼笑，對面的長老們也很開心。
“我們這邊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奔灸┐炅舜晔终f道。
勝飯受寵若驚：“季門主您盡管說?！?p> “是這樣的，說實話，我們季門的家屬里面，女子是比男子多的，有時候一家人我們也不好拆開，所以如果羽門這邊可以接收多一些女子的話，我相信這件事一定沒問題?！?p> 勝飯假裝皺眉，思忖了一下。他稍微瞥了一眼對面的長老，他們似乎有點緊張，看來他們對合作還是很期待的。
“這……也不是不行，我們掌門既然全權交給我，那我自然有決定權，但是，我希望……有點不好意思哈?！?p> “勝飯?zhí)弥鞅M管說?！奔灸┌詺獾卣f道。
“是這樣的，我呢想給我?guī)煾刚乙粋€，師娘，他也不大，二十多的樣子，而且我呢，也還沒娶妻，所以若是在這個人選上，季門主能給個便利，讓我稍微挑一下，我相信這件事絕對不會有問題的?！?p> “哈哈哈?！奔灸┬α似饋恚赃叺拈L老們也都笑了起來。
季末大方地說道：“沒問題沒問題，勝飯?zhí)弥髂惚M管挑，挑中了，我們親自去給你做思想工作，勸她們過去！”
“那我就先謝過季門主了！”勝飯眉開眼笑。
“好事好事，來人，備酒！勝飯?zhí)弥?，我們喝一杯！”季末開心地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季門主，我比較著急，不如我們趕緊就開始選人吧?！眲亠堃才逻t則生變。
“哈哈哈，著急什么，老三，你先去安排統(tǒng)計一下，然后把人召集起來。勝飯?zhí)弥?，我們先吃個便飯，吃完這邊應該也就安排好了，咱們再去。來來來。”
季末直接走過來，拉著勝飯往內(nèi)堂走。
“勝飯?zhí)弥鹘衲陰讱q了？”
“今年在下18了?！?p> “不錯不錯，這個年紀也可以娶妻了。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有小孩了，哈哈哈哈?！?p> 季末解決了心頭之患，也是心情大好。
“這倒不是，不瞞您說，我們羽門就沒幾個女的，我也是怕以后就找不到老婆了，這先占著嘛。”勝飯有些害羞地說道。
“哈哈哈，勝飯?zhí)弥鬟@口才非凡啊，著實是人才啊，要是來我們季門，那也肯定是重點人才啊?！?p> “我這不會武功，來了季門這樣的大門派，難以服眾，我就只能在羽門混一混。”
“這倒是可惜了，不過這次的合作確實很好。這些人能去羽門發(fā)展一下，對他們自己也是極好的，對我們季門也是極好的，我相信對羽門也是極好的，這件好事真是太好了，來，喝一杯！”
仆人很快備好了酒菜，季末直接端起酒杯。
“謝謝季門主支持，我雖不勝酒力，但這一杯，我也一定要敬季門主?！眲亠堊匀灰彩亲R趣地陪上。
“來，干了！”
“對了，季門主，我斗膽提一句。”
“說吧，別那么拘謹。”
“我剛剛能進來，多虧了超深超兄，我也斗膽為超深澄清一下，當初去抓龍計劃的時候，確實也只是誤會，我相信超兄對季門是一片真心的?！?p> 季末見勝飯?zhí)崞鸪?，神色有些深沉?p> 勝飯怕激怒了季末，趕緊道歉：“請季門主息怒，剛剛超兄帶我進來，我答應了要為他澄清，我雖不懂武功，但答應了別人的事，即使明知可能會讓季門主不悅，我還是得講，希望季門主原諒?！?p> “唉?！奔灸﹪@了一口氣，說道：“沒事，我知道超深對季門是一片赤誠之心，只是在我這個位置，是不能感情用事的。就說這些吧，來吧，喝酒?！?p> 勝飯又陪了兩杯，已經(jīng)有些昏昏沉沉的了，趕緊多夾了些菜吃。
“你這小酒量可得多鍛煉鍛煉啊！”
“季門主見笑了。”勝飯不好意思地拱拱手。
因為勝飯酒量有限，飯局并未持續(xù)太久。
勝飯昏昏沉沉，聽到那位被季末稱作“老三”的長老過來報告說安排妥當了，趕緊拍了拍腦袋。
季末見勝飯這樣子，自然也不再勸酒，拉著勝飯一起到外院。
外院的空地上，稀稀疏疏地站著百來人，大多是老弱婦孺。勝飯暗自嘆了口氣，這些老人對羽門也是一種負擔啊。
季末走上前，對著這些人說道：“各位季門的兄弟姐妹們，我是季末，你們大部分都應該見過我。季門這些年來，一直對大家照顧不周，這也是我這個門主做得不夠好，原因有很多。總之，季門沒有給足大家應該享受的待遇和資源，讓大家的小孩接受到更好的訓練和學習。所以這次，我們找到了一個兄弟門派，紫由城的羽門。我們季門和羽門達成了合作，給大家一個選擇的機會，大家可以選擇前往羽門發(fā)展，這是羽門的勝飯?zhí)弥?，他能代表羽門掌門，他已經(jīng)跟季某保證，一定會視大家為重要的一分子，給大家的孩子最好的培訓和教育。當然，季門決不逼迫大家，大家自行選擇，凡是前往羽門的，季門會另外補貼每戶100兩銀子，作為安家費。各位，說實話，我也很舍不得大家，但我不想耽誤了大家，等你們的孩子們長大了，想要回季門，羽門無條件放人，我季末在這里也承諾，等他們長大了，無論能力如何，想要回季門，我一定無條件接收?！?p> 季末這話說得確實很有水平，好人壞人全做了。
勝飯邊聽邊搜尋責賽的家人，之前讓責賽描述過，責畫按著責賽的描述畫過頭像的，但這真人和頭像還是有不小的區(qū)別，勝飯看了一大圈，也沒看見。
季末說完話，幾位長老開始登記意愿，勝飯偷偷問季末：“季門主，就這些人了嗎？”
“不夠嗎？”
“這倒不是，但這里老人不少啊，沒有更多人了嗎？季門主你想想，老人相當于負擔啊，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好歹多些青壯年嘛，女的也無所謂，能種菜嘛。”
季末把那位長老喊過來：“老三，就這些人了嗎？”
“是啊，這些都是戰(zhàn)死的門眾留下的家屬。”
“也不一定要戰(zhàn)死的嘛，有些負擔比較重的家屬也可以來的嘛，甚至像龍計劃這樣的，他的家屬也不是不可以嘛?！眲亠堈f道。
季末看了我一眼：“你就不怕龍計劃找你們尋仇去？”
“尋啥仇，我們又不是虧待他的家屬，我們這可不是騙他們，我們是真的為他們好啊，像龍計劃的家屬，也就是季門仁義，換別的門派，那早就……對吧，所以像這種也可以來的嘛，而且……我看這里，也沒有太漂亮的?！?p> “你擱這挑媳婦呢？哈哈。行吧，老三，你去把龍計劃的家屬也請過來，還有那幾個的家屬，也帶過來?！奔灸┦沽藗€眼色，那個長老馬上會意。
“我可說好了，勝飯?zhí)弥髂阕约阂蟮?，這可就不能不要了，起碼龍計劃這些家屬，你一定要挑走，這些我們也不征求他們意見了?！?p> “龍計劃我了解一些，其他的是？”勝飯有些忐忑。
“不瞞勝飯?zhí)弥?，這家大業(yè)大，也難免有些犯了錯的門眾，他們犯了錯被抓進了監(jiān)獄，家屬我們也不好不管，現(xiàn)在既然勝飯?zhí)弥鬟B龍計劃這樣的都不介意，相信這些肯定更不介意了?！?p> 勝飯很想說介意，但為了龍計劃的家屬，也只好點頭稱是。
過了一會，那長老便帶了一群人過來，勝飯一眼就認出了龍計劃的三女兒。從畫像上看，她是最漂亮的，本人也確實是最漂亮的。
責賽說她叫龍亞人，勝飯聽成了聾啞人，還說這估計嫁不出去了，差點被責賽一巴掌敲暈。
季末注意到勝飯的眼神。
“那是龍計劃的三女兒，勝飯?zhí)弥骱醚酃獍?。?p> 勝飯假裝羞澀：“沒有沒有，季門主別誤會，我只是……只是……”
“好了好了，我明白我明白。去吧，挑人吧，這會應該也統(tǒng)計好意愿了?！?p> 挑人確實不好挑，那些自愿的大多是小孩太小或者天資一般的，但凡好點的苗子，季門也不可能熟視無睹。
勝飯只能硬著頭皮盡量挑一些勞力，最后加上責賽一家十一口人，共挑了八十三個人。
勝飯也是有些頭痛，挑人的過程中，那幾個長老指手畫腳，他也不好發(fā)作。
這八十三個人，有八個是六十歲以上的，這些人就相當于去羽門養(yǎng)老了，還有二十個十歲以下的，這些也算不了勞力，剩下的五十五個人里，男的也才二十個，三十五個女的。
勝飯看了一下大致的名單，頭大如斗。
但凡鼓勵生育的地方，肯定是女多男少的，因為大家都想要男孩，就得一直生。
有一個男孩不滿足，還想要兩個，所以為了兩個男孩，往往生了一堆女孩。
像責賽這種，十個小孩，就一個男的，還只有兩歲。要最后一個還是女的，估計責賽將會有第十一個小孩。
不管怎么樣吧，勝飯也算是為羽門解決了人口問題，管他男的女的老的小的，現(xiàn)在羽門啥都不缺就是缺人，這么多地等著種呢。
“對了，勝飯?zhí)弥?，我們也不是不相信你們，但我們還是覺得有必要去羽門看看?！奔灸┧蛣亠埖臅r候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個沒問題，季門主不也安排了長老分批護送這些家屬，到時候他們順便來參觀就好了，我們一定熱情招待，而且我們也有幾份協(xié)議要簽訂?！?p> “恩恩，合作愉快?！?p> “不過季門主，我們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現(xiàn)在過來參觀可以，我們也理解，畢竟你們也是為了那些家屬著想，但以后就不要隨便來了，畢竟以后也算是我們的人了，如果總是和季門割舍不斷的話，我們也不好管理，雖然說不阻止他們回季門，但總歸得培養(yǎng)培養(yǎng)歸屬感?！?p> “勝飯?zhí)弥髂惴判模阏f的我明白，以后去，一定先打招呼?！?p> “感謝季門主理解，那我就不多留了，我還要回去交差，做一些安排。這位長老，這些家屬就辛苦您了，七天后第一批就可以送來了，我們屆時會安排好住宿的?！?p> 那位長老拱手道：“勝飯?zhí)弥骺蜌饬?，起碼他們也曾經(jīng)是季門的人，我們自然要站好最后一班崗?！?p> “就此別過！”勝飯拱拱手。
“一路小心?！奔灸┮渤瘎亠埞肮笆?。
責牛在城門口的涼茶店等著勝飯，勝飯一出現(xiàn)他就見到了。
“勝飯?zhí)弥?，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走吧！”
“這么快，這才去了多久，我還以為要住一晚呢。”
“哈哈，走吧，我們不在這里住，我們不是還要去看馬，走起！”
“好咧?！闭f道馬，責牛開心極了。
“對了，我寫封信，你一會先去把信寄回羽門?！?p> “好咧！”
出發(fā)前勝飯雖然跟趙掌門說過全盤計劃，但沒料到能要到這么多人，因此還是得讓羽門提前做好布置，免得住處不夠。
但勝飯相信這些人對羽門只有好處，絕無壞處。
自從朝廷發(fā)布通告以后，勝飯就預感到朝廷的動作絕不會僅此而已，一旦有進一步動作，勢必影響門派招人。
秀玉顏和責賽這次去招人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百姓們都在觀望，在事態(tài)清晰之前，恐怕很難大規(guī)模招人。
而羽門是立志打入正賽的門派，規(guī)?？隙ㄊ且粩鄶U大的。
至于供貨，其實也只是說說而已，羽門到時候有一百個理由不給季門供貨，或者只是少量供應。
對季門來說，他們也不是真要這些貨。幫他們解決了八十多個負擔，這可比供貨實在多了。這確實是互惠的事情。
至于責賽，勝飯在信里建議趙掌門先把責賽派出去，暫時不要待在羽門，以免出什么亂子。
勝飯的建議是讓責賽作為考察員，他本就是在季門里負責操練的?，F(xiàn)在羽門有了秀玉顏，責杠和責衛(wèi)也是越來越專業(yè)，責賽就顯得多余了。
還不如好好利用他豐富的經(jīng)驗，去考察周圍村子或者小門派里的小孩，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些好的苗子，羽門總不能一直只靠勝茍打天下。
一個門派的后備力量是很重要的。羽門現(xiàn)在不僅缺少頂層力量，也缺少后備力量。
等過了這陣子，勝飯自會想個由頭，讓責賽光明正大地回到羽門，不用一直躲躲藏藏。
沒有妻兒牽絆的責賽，一定能為羽門做出更大貢獻的。至于其他的家屬，勝飯相信以羽門的魅力，定會讓他們徹底忘了自己是季門的人，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羽門人。
就像責廁、責牛、勝茍他們一樣，把羽門當做自己的家。
其實在勝飯看來，一個門派要強大不在于人多，而在于齊心。數(shù)量只要能滿足基本的打架斗毆就可以了。
只要大家都把門派當做自己的家，匯聚起來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提升門派凝聚力是一個重要課題，這和門派作風、門派宗旨、門派文化息息相關，勝飯一直在潛心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