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司行風心里在想什么,那怪模怪樣的野獸可管不著。只見這小東西先是試探性的發(fā)出了幾聲宛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而后便身形一晃,四肢猛地發(fā)力,揮舞著自己的前爪,朝著司行風的面龐撲抓了過來。
司行風方才已是在倉促間感受過對方的力量,這會兒又見它來勢極快,心中倒也不敢小覷。于是他也不正面與其硬碰硬,只靈巧的控制身軀向側面一閃,趁其在空中無法借力之時,順勢將手中鋒利的匕首削向了這小怪物的脊背。
這長相奇特的家伙,便暫且稱它為狐貓吧。司行風滿想著自己這一刀下去,不說直接能將這狐貓削成兩截,也能讓其重傷。卻不想這狐貓偏偏在這等無法借力的情況下,雙尾抖動,速度猛地加快了數(shù)倍,只一眨眼便躲過了他這記勢大力沉的重擊。
雖是有些訝異,但司行風也不是個毫無經(jīng)驗的菜鳥,他可是心知肚明,能夠在浮空城外生存下來的任何生命,都絕對不可小覷。那狐貓連續(xù)兩次都撲空了司行風,似乎也有些惱怒,竟是不做任何調(diào)整,轉(zhuǎn)過身來便攻勢不減的再度向他襲來。
司行風聞著對方身上不住散發(fā)出來的陣陣惡臭,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沖動,將手中那把漂亮的匕首揮舞的是密不透風。只是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司行風倒是不懼這狐貓的鋒利爪子,可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籠罩在自己周遭空氣中的難聞氣味了。
迅速的后退幾步,司行風拉開了同狐貓之間的距離,急忙喘息了兩口清新的空氣,這才讓自己那已經(jīng)有些昏漲的大腦稍微鎮(zhèn)定了下來。然而狐貓見他后退,卻是得勢不饒人,也是牢牢地粘在司行風身后跟了上來。
司行風心知想要擺脫這頭比自己更為靈巧敏捷的野獸怕是難如登天,心里這會兒也是動了不死不休的殺念。只見他先是將右手中的匕首當作飛刀一般,迅速地甩向了那疾馳撲來的狐貓的雙眉中間,順利地遲滯了這頭瘋狂野獸的奔跑速度。而后司行風反守為攻,全身肌肉繃緊,右臂先是迅速蓄力并拍擊向了地面,而后只見他整個身體驟然放松,借著慣性凌空而起,疾速的踢出了自己的雙腿。
這兩腿,一前一后,連環(huán)而至,迅疾而暴烈,便是行動敏捷的狐貓也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只一瞬間便被司行風那兩道鞭腿給接連抽到了脖頸之上。
右腿后發(fā)而先至,只聽“咔”的一聲,那狐貓的頸骨便被踢得錯位爆響起來,而承載著司行風全身力量的左腿先發(fā)而后至,更是“轟”的一聲,將這頭野獸的頭顱一下子從它的身上就給踹得飛離了出去。
司行風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會兒也顧不得血腥氣和那狐貓的腥臭體味混合在一起是有多么的難聞了,顯然這明顯技巧復雜的雷霆一擊,也是耗費掉了他不少的體力。
但現(xiàn)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只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司行風便急忙直起腰來,先是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又將之前甩落在街道上的行軍包背在了身后,他便迅速的離開了這里。
跟在肖聰身邊這么多年,司行風雖是沒沾染到他身上半分的奸詐狠辣,但那“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性格,他卻是學了個青出于藍。在這個空曠的街道附近,司行風知道絕不會只有一頭野獸存在著,所以為了避免沾染到血腥味,引起其他野獸的注意,他才選擇迅速離開,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檢查那頭狐貓的尸體。
司行風很清楚,現(xiàn)在他自己最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先找到肖聰他們,不然就以他這小胳膊小腿兒的,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遺跡之中,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好說。要知道擁有一個值得信賴,并可以互相依靠的伙伴或團隊,從來都是那些有著豐富野外生存經(jīng)驗的人眼中,優(yōu)先級最高的課程。
警惕的觀望著四周,冷靜的司行風并沒有出言大聲呼喊肖聰?shù)热说拿?,反而是躡手躡腳的一邊慢慢沿著街道走動,一邊尋找著周圍最醒目的建筑物。
這座城市的建筑風格很特殊,它并非是司行風最為了解的,那種于舊世界東方盛行的都市風格,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充斥著矛盾和陰暗色彩的摩登哥特風格。也許是因為本身人種和血脈的緣故,司行風在大腦中印刻的諸多記憶中,始終對于有著漫長及連貫文明史的東方古國要更為親近一些。
相比之下,這些造型浮夸的、充斥著神秘與陰暗氣息的穹頂和雕塑,以及色彩張揚但卻透露著孤寂與絕望氣息的建筑,無時無刻不讓他感受到內(nèi)心的極大不適。好在,此時天光正亮,司行風倒也不至于在這種頹靡而陰森的建筑群中失去繼續(xù)行走的勇氣。
拐過一處街角,司行風赫然是來到了這個曾經(jīng)作為實驗基地的詭異城市的中心廣場。司行風只遠遠的眺望了一下,便不由得嘴角微微挑起。不愧是一個老師教導出來的“學生”,司行風剛剛只一打眼,便在那廣場最中央的巨大尖頂?shù)袼芟驴吹搅藘蓚€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人脊背微微有些彎曲,頭發(fā)花白而微禿,正是教導了他駕駛浮空機械以及野外生存技巧的啟蒙老師,古奇。而負手站立古奇身側的那個人,周身覆蓋著華麗的裝甲,腰部以下更是延伸出四條鐵灰色的合金足具,不是肖聰,又是何人。
司行風見狀,自是欣喜萬分,連忙快步向兩人走去。而等他走到兩人身前,他這才發(fā)現(xiàn)古奇一向穿著整潔得體的古奇,這會兒所穿的一身作戰(zhàn)服竟是破爛不堪。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古奇的后腰上竟在不斷的向外滲著血跡。而肖聰雖是依然完好無損的被包裹在自己那自身昂貴的裝備里,可肖聰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腰間那塊作為能源的青色寶石,一身光芒比之幾人失散前也暗淡了不少。
疑惑的看向兩人,司行風迫切的想知道二人先前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也遇到了和自己類似的事情。不待司行風開口,肖聰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疑惑?!拔液屠瞎乓彩莿倓倕R合,這才剛給他包扎完傷口,你就過來了!”
“咳咳咳?!惫牌婺樕钒?,不住的咳嗽起來,顯然是不僅僅只受了外傷竟是連內(nèi)腹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蕩。“想必你們也發(fā)現(xiàn)了,好像咱們四個剛踏上那條街道,就不知為何被分散開了!”
司行風從背包中掏出自己的水壺,遞給了古奇,示意他潤潤嗓子,慢慢說。古奇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將水壺接過,只微微潤了下干裂的嘴唇便接著說道:“當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當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孤家寡人,你們都不在附近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居然有三頭形如虎豹一般的奇特野獸圍住了我?!?p> “雖說我老古年紀大了,但畢竟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古奇這會兒雖是深受重創(chuàng),但言語間依舊不乏驕傲神采?!澳菐最^野獸雖然看起來威猛無比,但我總覺得它們似乎沒有什么搏斗的經(jīng)驗,因此我雖然是付出了些代價,以傷換命,總歸還是將他們都給干掉了?!?p> 伸出雙手,簡單在虛空中比劃了一下,“三頭野獸,每一頭身軀都有不下兩米多長,如果要是在荒原中遇到三頭這么大體型的肉食猛獸,我絕無生存的可能性?!?p> 聽罷古奇說的話,司行風料想肖聰所經(jīng)歷的大概也是類似的情況,于是他便抬頭下意識的望向了對方。好巧不巧,肖聰這會兒也在觀察著司行風,于是兩人的目光便巧合的交匯在了一處。只不過司行風一直都在肖聰眼前裝作憨厚蠢笨的樣子,如今雖是冷不丁的有些釋放了天性,還是不禁有些心虛,便又有些慌亂的迅速將自己的視線給移開了。
肖聰嘴角微不可查的挑高了些弧度,似乎對此不太在意,“我跟老古你差不多,只不過我遇到的是兩頭奇怪的飛禽。雖說這兩個家伙棘手了些,不那么好對付,好在我這一身裝甲堅硬無比,它們根本傷不到我,最后便被我給硬生生耗死了?!?p> 古奇聞言,原本因受傷和疲憊而顯得黯淡無神的雙眸中迅速閃過了一絲了然:“蛇主,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在你殺死它們后,是否有尸體保留了下來?”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當時我擔心血腥味會引起其他野獸的注意,就迅速離開了。一心只想著快些尋找到一處最顯眼的地方,好留下些線索印記之類的,然后好等待你們尋找過來,重新匯合!”肖聰回想了一下,應道。
古奇又看向了司行風,似乎也在問他同樣的問題。
“古奇老師,我遇到的是一頭有著兩條尾巴的,三分像狐貍,七分像夜貓的怪物,臭烘烘的,雖然體型不大,但也難纏的很?!彼拘酗L有些局促的說道,“后來我就用了您教過我的那個技巧,叫什么流錘連環(huán)腿的,把它的腦袋給踹了下來?!?p> “本來我想檢查一下那個怪物的尸體的,但是那個味道實在是太臭了,我又擔心血腥味會引來什么危險,就離開了。然后這不是剛轉(zhuǎn)過那個路口,就看到你們了嗎!”司行風用手指向自己方才過來時經(jīng)過的路口??墒谴麑⒛抗庖厕D(zhuǎn)過去,那個地方哪里有什么路口,根本就只有一個有著巨大的肋架拱頂,帶著明顯哥特風格的高大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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