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秦元一點頭答應(yīng)道:“秦元一,住圖城漁村。”
老和尚不語,提筆在紙上書寫幾字,雙手遞過去給她,她堪堪接過,是還是不是,一看便知。
紙上寫了什么,秦元一笑而不語,在佛前長燭下,點燃火焰,直到燒成灰燼與香燭殘余融合。
隨著踏門而出,惑以解。
從大殿出來,她感覺一身輕松極了,沿著來時的路回去,與剛上來的秦紀碰個正著。
瞧他,看著趕路過來的樣子,秦紀長吸了一口氣,額頭流著細汗。
“回去了?!鼻卦坏?。
那么快?她找誰了?還是東西就藏在這。
她只顧自己回走,不管后面的人跟不跟上,追疾也知往陰影里去乘涼,這孩子真可愛。
下去的路也不至于陡峭,有追疾在,還算平穩(wěn)。
后頭的秦紀跟著,但他的馬兒不好折騰,秦元一遠遠喊道:“你回去吧,”無礙?!?p> 她還有事要做,東西少了也不知他現(xiàn)在是否安全,有沒有危險。
她去的不是回程之路,沒多久就甩開后頭的秦紀。
身后無一人跟來,再確定無人跟來,直朝著鏡海方向而去。
空闊的海域,還臨著幾處房屋,分散布開。
總五處,前兩處曬著一家衣物,后一處有兩個小孩在玩耍,再進是個無人居住的空房,再過去,有些安靜,屋外沿下整齊曬著白色衣物,該是他的。
她倒是敲了敲門,一敲即開,進入院子,再近,窗戶被遮上,似無人,他現(xiàn)在能去哪,找人商量對策?
聽得外面一陣腳步聲,秦元一回頭一看,手里提著箭與獵的食物。
這不就是心心念念擔心他有危險的人——雖然帶著面具,也無法改變她的認識。
他似剛才就知她在院內(nèi),沒有特別驚訝的眼神,雙眸帶著笑意。
“元一。”推開大門,他脆生生呢喃。
秦元一不聽別的話,也不跟他現(xiàn)在怎么還有心情打獵,開口就質(zhì)問道:“你可是一國太子?”
他上前幾步頷首答是。
“好,我相信你?!鼻卦坏?,又問:“大理寺拾到的空盒子可與你有關(guān)?”
巫之楠把手里東西放置一旁的桌子,道:“是?!闭f完又從窗戶下找來鑰匙開門,回頭看著她道:“進屋坐坐?”
“你不著急?”
“現(xiàn)在他們看的緊,著急反而出錯?!蔽字?,放下面具,往前直走打開后門,瞬間一股海風過來。
是呢,誰會想到他住在這里,別人找不著。
“你……”巫之楠快步過來,一手罩在秦元一額頭,他眉頭豎立,“有些發(fā)燒?!?p> 秦元一沒有說話,此刻她已經(jīng)退了大半,馬上就好了,面向大海,走至前面。
“是我?!?p> 巫之楠頓住拿外套的手,是她什么?
撿起衣服過來秦元一旁邊,衣服被披在兩肩。
“我拿走的?!?p> “兵符?”他近前來,來京城這么久,弄明白當年之事,好不容易得知兵符現(xiàn)在的存放處,就在快要拿來之時,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可能是他瘋了,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它。
“是?!睆乃龥Q定找他,就已經(jīng)要把東西給他,因為相信。
如若出現(xiàn)兩個太子,自當亂,她管不著,只知自己做了正確的事情,他不是壞人,不該遭受那些苦難,他要報仇,她可以幫。
只見他臉色略顯激動。
秦元一悶聲一笑,把那日事情告知他。
陰差陽錯,真沒想到,不愛多管閑事的秦元一,做了此事,冥冥之中,兩人絆在一起。
巫之楠亦是當頭一笑,此刻他們坐在面臨蔚藍大海的一面。
今日天色已晚,回去該關(guān)城門了,秦元一道:“在秦國府,明日給你?!?p> “好?!彼膊缓贸鋈ィ惺裁词虑槊魅詹拍懿邉?,緩緩道:“你說我父皇為何如此愚笨。”
雖說旁觀者清,她現(xiàn)在旁觀的資格都無,該怎么說,“那日我在御花園見過他,”玩心大?!?p> “他……從未把我當作兒子?!蔽字?。
在這一刻,他死心了,皇家本無情,像遠處的鷺鳥一般,無情獵食者,弱肉強食。
又看向旁邊的秦元一,他,現(xiàn)在不該想這些,問:“可留下來吃飯?”
“來不及了?!彼F(xiàn)在要馬上回去,再晚城門該關(guān)了,拿掉外套起身道:“明早我就過來?!?p> 巫之楠接過外套,送秦元一出門。
現(xiàn)在他確實不太好進城,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小時。
她還得快點回去,來時忘了時辰。
近城門前,鼓鑼敲起,她又一次匆匆回來,城門上的男子又盯著她看,不是早被推了婚事,還看著她干嘛?
“瑾兒,你去哪了?!?p> 思慮中,聲音換醒她來,秦紀怎么在這。
“你不會一直在這等著我吧?!鼻卦坏?。
“剛好跟倜承說兩句話,他說你還未回來,”我便在這等等?!币彩窍胫R上要關(guān)門了,他現(xiàn)在哪能回去,就怕暴露了情緒。
“倜承?”秦元一好奇問。
秦紀示意城樓上的男子,秦元一抬頭一看,沒想他揮了揮手。
“回去吧,她覺得這個男人有點恐怖。”秦元一說的輕松,這次稍微等著他一起走。
兩人并行,秦紀問道:“你去哪了。”
“岔了一條路。”她沒說話,確實在另一條路。
秦元一回至瑾院,見他心不在焉的跟著來,只要不去找祖父與大哥就行,早早叫人打了熱水澡沖涼。
出來秦紀還坐在院中,這時外面還有秦世子夫人在。
“瑾兒,要吃藥的,怎么能不吃藥。”她手里正端著藥碗,真的很用心再勸說。
秦元一過來,把她的手背放至額間。
世子夫人大吃一驚,溫度如常,這……好的這么快?搖頭道:“現(xiàn)在的小年輕,我也不懂了,看樣子,云越倒是要吃藥。”
“兒子,早點回去休息。”世子夫人道,端著碗出去了。
秦元一不管他,回房從床底下翻出令牌揣在身上,又出來,望著坐在臺階的秦紀道:“別擔心,我解決了?!?p> 秦紀只看了她眼,一聲不吭,他可飯都吃不下了。
“你可想看看?”秦元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