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者死!縱然非是人中龍鳳,其人亦有其所在意之事,也可稱之為龍之“逆鱗”!
石天祠的好友白劍,出身名門,其家族在南樂國都城中也算是當(dāng)?shù)匦∮忻麣獾呢?cái)主了;尤其白家經(jīng)常會救濟(jì)貧苦,在當(dāng)?shù)匾彩怯忻纳迫耍讋δ苓M(jìn)入龍宗雖然他的天賦占了大頭,但是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家中的幫襯。
這一日,白劍的父親從外面回到家中之后便一病不起,次日外面便聚集了許多要債的人,說是來要錢;白劍的母親只得暫時出面拖住了他們,但是卻不能一直如此,沒過幾日,他們便已經(jīng)闖入了白家的大門,眾多民眾活似強(qiáng)盜一般,將白家“洗劫一空”!古語有云:富貴無三輩。如今或許真的應(yīng)驗(yàn)了那句老話,從白老爺?shù)臓敔旈_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富足,然后到其的父親之時達(dá)到興盛,雖然他并不像其它的敗家子那樣隨意揮霍家產(chǎn);但是,縱然人無過,可是卻難免天有不測風(fēng)云。
原本當(dāng)?shù)丶揖掣蛔愕呢?cái)主,如今卻只落得個一貧如洗的下場,所有家產(chǎn)甚至都被光天化日之下所搶奪!而那些瘋狂的搶奪者甚至有很多還都是以前曾經(jīng)受過他們恩惠的人!夫人也無可奈何,白老爺此時已經(jīng)連續(xù)病了數(shù)日,正在眾人吵吵鬧鬧在他們家哄搶家中值錢物件之時,白老爺終于是沒有熬過去,雙眼一閉而撒手人寰。
此時一個漂亮的少女從里屋出來,看到眾人的瘋狂,不禁有些吃驚,她愣了一下眼神看向了夫人處;夫人靜靜的站在屋子中間,她的神色顯得很是平淡,臉上還隱約帶著一抹憂傷的笑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切。而看著眾人不斷的搶奪著原本屬于這個熟悉家中的一切,少女卻沒法像夫人一般不管不問,她快步走到房間的中間位置,眼神焦急的看了周圍一眼,而后勸說眾人不要再如此,可是眾人哪里聽得進(jìn)去,最多只是看了她兩眼,有些人甚至對少女露出一個譏笑、嘲諷的表情來,大多人則對于少女的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連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只是匆忙的搜尋值錢的東西然后搬走而已!心地好些的覺得虧欠夫人一家的他們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無奈,畢竟大家都拿了,自己不拿豈不是很吃虧,而且夫人一家倒了,日后還哪有這么一個大財(cái)主這么心善肯施舍他們?如果現(xiàn)在不為了以后著想,那么他們以后又該怎么辦呢?豈不是連個雪中送炭的人都沒有了?況且現(xiàn)在世道如此混亂,自己確實(shí)應(yīng)當(dāng)為自己、為家人們多做打算,于是那些人縱然心中有些良知,但是卻也只有為了他們心中認(rèn)為做的“對”的事,而掩蓋掉自己的那一絲良心。
夜晚,白劍表妹無不傷感的抽泣著寫下了一封信,寄給了自己正在龍宗表哥白劍,白劍收到信之后得知家中竟然遭逢此種變故,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信上好似浸透著表妹已經(jīng)干涸的眼淚,白劍只感覺十分的心痛、氣憤和迷茫,年輕的他畢竟還羽翼未豐,他又怎么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畢竟連他的父親都因此而倒下,甚至到最后還病故了,他除了空有一腔怨恨和傷感之外又能夠做些什么呢?白劍完全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其實(shí)他跟著石天祠進(jìn)入內(nèi)門也不過是借了石天祠的光,以他的實(shí)力根本還只是個中門弟子,雖然能在中門弟子中混的不錯,可是如今到了內(nèi)門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次日,老師已經(jīng)離開,只留下弟子們隨意的打坐修行,石天祠二人自然也在一起;白劍很快站起了身,石天祠見他起身,也跟了上去,石天祠看著神色有些怪異的白劍不禁很是好奇起來,因?yàn)橐郧八蓮膩頉]有見到過白劍如此模樣!石天祠看著心不在焉的白劍笑問道:“白劍,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感覺這么奇怪?”白劍愣了一下,而后抬頭滿臉失落的看了石天祠一眼,之后有轉(zhuǎn)過頭去似乎不想被石天祠看破自己的心事一般輕聲道:“沒……沒什么?!闭f罷,他竟然直接走開了,在后山中的修行并沒有結(jié)束,白劍可是很少逃課的,雖然他們來到內(nèi)門不久,但是在中門之中,白劍對于修行還是很努力的,雖然人有時有些不正經(jīng)。
石天祠更加覺得奇怪,于是他猶豫了一下,也追了上去,要逃課就一起吧!石天祠追上白劍之后,看著他那副傷心的側(cè)臉,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所有跟著他走了一段時間,這才想起來問道:“白劍,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還不能跟我說嗎?我們倆可是在龍宗唯一的朋友??!”確實(shí),白劍雖然性格開朗,但是真正的朋友卻也沒有交到,多數(shù)人都是覺得他太煩了,整個人又愛嘮叨,而且還給人一種嘻嘻哈哈、不務(wù)正業(yè)的感覺。至于石天祠則屬于那種外冷內(nèi)熱的人,他平常不愛說話,一直屬于那種活在自己世界之中對什么事情都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對于白劍這個直接用熱臉貼向自己的人,開始是挺煩的,不過相處下來,感覺其人倒也不壞,而且想來自己有這么個朋友倒也不錯,于是二人就成了彼此之間在龍宗唯一的朋友了!
“我……我有個漂亮的表妹……”白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句令石天祠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石天祠滿臉疑問道:“嗯?……然后呢?”白劍開始支支吾吾起來道:“她……她昨天給我……寫信了?!?p> “呃……怎么說?”
“還是算了!我走了,你幫我和老師請假吧!”說罷,他竟然直接走了,石天祠也是有些頭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追還是該回去了?石天祠想了一下,終于是追了上去,誰知道白劍竟然難得的把自己打發(fā)了回來,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石天祠看他的樣子,也只好一個人回來了;中午吃飯也不見他的蹤影,下午修煉也沒有見到他,直到晚上還是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石天祠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沒有他在身邊嘮叨,自己反倒有些不太自在的感覺了?
簡單的吃了幾口晚飯,石天祠便匆匆的出了飯?zhí)?,沒走多久便聽到前面聚集著幾個弟子在議論著什么?仔細(xì)一聽,好像是在議論什么南樂國的事情?
“聽說了嗎?南樂國好像覆滅了?據(jù)說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替代了,現(xiàn)在雖然還叫做南樂國,但是當(dāng)家做主的卻已經(jīng)不再是樂氏之人了!”
“是?。∥乙猜牸易逯腥藗餍?,此事恐怕是要坐實(shí)了!”
“不是吧?那不知道我的家族會不會受到牽連???”
“你還想著你呢?大少今天剛得到消息,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了呢?”
“是??!我們一會兒去看看他吧!畢竟,他這個最有希望繼承南樂國皇位的人,如今恐怕是最傷心、失落的了吧?”
“唉!如果不是铘龍國龍瑕太子無緣無故的發(fā)動戰(zhàn)爭的話……”
“你說什么呢?這話最好不要讓龍二少聽到!”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和二少和六少說一下啊?”
“算了,想必不用我們多嘴,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唉……改日請假回老家看看吧!”
石天祠聽著眾人的說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心中想道:白劍好像也是南樂國的人士吧?難道……
石天祠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中忐忑的走到了白劍的門前,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點(diǎn)燈,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但是已經(jīng)到了,自然是要推開門進(jìn)去看看的。石天祠推開門之后,等了一會兒便已經(jīng)能夠完全看清屋內(nèi)的情況,在掃視了半圈的時候便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白劍了。石天祠看到他的時候還不禁有些吃驚,他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石天祠有些躊躇起來,他不知道現(xiàn)在要不要吵醒他?
“天祠嗎?你來了……”白劍的聲音突然傳進(jìn)石天祠的耳中,令他不禁精神為之一震;石天祠此時也就大方的回應(yīng)道:“你沒睡???”白劍沒有回答,石天祠走了過去,到桌子前邊點(diǎn)燈邊問道:“今天怎么睡的這么早?而且吃午飯的時候就沒有見你,晚飯也同樣沒有見到你,你今天干嘛去了?”
“我……我有些累,睡了一下。”
“哦!那你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餓了吧?去食堂吃點(diǎn)飯吧?”
“不了,我不餓?!?p> “你怎么了?和我說說吧?”說著,石天祠朝白劍床前走了幾步;
“沒什么?”
“你不把我當(dāng)做朋友嗎?我一直以為,我們在龍宗是唯一稱得上朋友的!”
“嗯?……不是,我……”愣了一下,白劍想要解釋,但是卻被石天祠打斷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白劍沒有回答,而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倚在床頭神色黯然道:“我明日要回一趟老家?!笔祆艨粗讋Φ膫?cè)臉,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說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吧!”白劍有些吃驚的抬頭看著石天祠,石天祠臉上露出笑容道:“怎么?你不愿意?”白劍有些激動的樣子急忙道:“沒有!我只是……”石天祠只覺好笑似的接過話頭道:“既然你愿意,那就不用多說什么了!”說罷,石天祠便將燈給吹滅,而后不等白劍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將房門關(guān)好離開了白劍的房間。
白劍聽著外面石天祠的腳步聲音,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輕笑,之后他再次躺在了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上面的紗帳,笑容逐漸收起后轉(zhuǎn)而變作了惆悵;
次日,石天祠如言和白劍一起請了假,陪著白劍一起回南樂國;一路之上,白劍明顯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石天祠知道他心中擔(dān)憂,也就沒有多說什么,一直到回到了白劍的熟悉的那個城鎮(zhèn);
白劍看著自己的家門緊閉著,和自己當(dāng)年走的時候并沒有差多少,不過卻是緊閉著,他有些抬不動步子去敲門;石天祠看著上面還掛著“白府”的牌匾,自然能夠猜的出來,于是他問道:“白劍,是這里了嗎?”白劍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石天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進(jìn)去吧!”白劍愣了一下,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終于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里面走出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他看起來并不認(rèn)識白劍,直接開口問道:“二位有什么事嗎?”白劍看著那男子愣住了,他的目光透著那男子開門的縫隙朝里望去,發(fā)現(xiàn)盡是一片荒涼之象;石天祠看他愣住,沒等那家丁再次發(fā)問便連忙說道:“請問這里是白府嗎?”那家丁這時也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是找以前住在這里的人家,于是他直接答道:“你們來晚了,這邊已經(jīng)被我們老爺買下了,原來的白家自白員外死后,便搬走了?!卑讋β牭竭@話正是猶如晴天霹靂,當(dāng)場瞪大了眼睛,而后急忙問道:“他們搬去哪里了?”那家丁愣了一下,而后臉上露出疑惑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搬到鄉(xiāng)下去住了?你和白家是什么關(guān)系???告訴你們,如果沒有什么多深的交情還是離他們家遠(yuǎn)點(diǎn)!”說到這里,那家丁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而后看了看兩邊,發(fā)現(xiàn)沒人這才顯得小心翼翼的和二人低聲說道:“聽說他們家招惹了極樂宗的人,正是因?yàn)闃O樂宗在暗中操控,所以白家才落得如此下場!奉勸你們二位一句,能不招惹這個麻煩,還是別招惹這個麻煩的好!”說罷,白劍直接愣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石天祠看了看白劍又看了看有些奇怪的看著白劍的家丁,這時他一拱手道:“多謝小哥提醒了!我們會注意的!”
“嗯;”應(yīng)了一聲,那家丁有目露懷疑之色的深深看著白劍一眼,這才將門關(guān)上;石天祠看著呆呆站在那里的白劍,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只得陪他站在一旁,不多時,白劍直接轉(zhuǎn)身朝著一條路走去;石天祠看他匆忙走了,連忙跟了上去,白劍的聲音響起道:“他們應(yīng)該會在白莊!”石天祠應(yīng)了一聲,二人便一路匆匆忙忙的趕路而去。
白莊,是南樂城邊上的一個小村莊,據(jù)說白劍的祖上就是住在這里,而后才搬到南樂皇城的;這里有白家的地業(yè),回到這里應(yīng)該就能夠說得通了,白劍心中確信,自己的母親和表妹一定在這里!白劍憑借著小時候來過幾趟的記憶,直接帶著石天祠找到了自己祖上的宅子,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院子。
二人一路走到了院子里,看著兩個敞著門的房屋,還好之前他們曾經(jīng)修飾過祖宅,不然現(xiàn)在房子應(yīng)該早就破爛到不能住了;白劍的雙眼竟然有些紅潤起來,不過他卻堅(jiān)強(qiáng)的并沒有流淚,似乎他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眼淚。這時他慢慢抬起腳步朝著堂屋走去,石天祠也只得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二人直接走進(jìn)了屋子里;簡陋的屋里躺著一個老婦人,白劍看到靜靜躺在床上的婦人側(cè)臉,他這時再也忍不住,雙眼浮現(xiàn)出了淚花。
白劍走了過去,輕輕跪在了床前,看了床上婦人的側(cè)臉一會兒而后緩緩的低下了頭,眼淚這時再也忍不住劃過了他的臉頰;這時,院子外面忽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你是誰?是極樂宗的人嗎?我們都已經(jīng)被你們害成什么模樣了?難道即便這樣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石天祠正好站在門口,他轉(zhuǎn)頭一看,一個很漂亮的女子正一臉怒容的朝自己快步走來!
石天祠愣了一下,而后反應(yīng)了過來,她肯定是把自己當(dāng)做討債的了!于是他略顯慌亂的擺了擺手道:“沒有!我不是!我……”話還沒說完,那美麗的女子便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并且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冷若冰霜的樣子冷冷道:“還不快滾!”石天祠有些尷尬,尷尬的笑了,自己難道長得這么像流氓嗎?不過算了,他也不想多做計(jì)較,想要出去以示清白。這時床上的婦人也自然而然的被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少女正在和一個陌生男子爭辯著什么?而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身前跪著的男子身上,那個顯得有些陌生但是更多的卻是熟悉的男子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不過數(shù)秒,她便反應(yīng)了過來,試探的叫出了一個名字:“白……劍?”白劍這時強(qiáng)止住眼淚,而后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而后強(qiáng)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母親,我回來了!”
這時,妙齡女子自然也聽到了里屋的說話,她立刻轉(zhuǎn)過頭美眸盯著地上跪著的男子,口中喃喃道:“表……表哥!你終于……回來了……”白劍的母親連忙下地?cái)v扶起了他,而后一家人說了一段時間話,白劍的表妹開始做飯,之后一家人吃了一頓飯;石天祠也和一家人湊了個熱鬧,吃飯間,他看著三人奇妙的氣氛,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和兄弟,想來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后便回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再回龍宗吧!
吃完飯,幾人又聊了好久,白劍和石天祠二人也終于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極樂宗,原本是南樂國唯一的一個宗門,在铘龍國來說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宗門罷了,只是在南樂國卻相當(dāng)于一個地頭蛇一般!前段時間,南樂國有流言說南樂國已經(jīng)被神秘勢力滅國,當(dāng)今國君樂贏只是個傀儡而已!于是城中人心惶惶,而極樂宗則趁機(jī)做大,不斷強(qiáng)大自己的勢力,似乎大有造反的勢頭,因?yàn)榘讋Φ母赣H不愿意與他們同流合污,所以才被排擠,被其從暗中陷害,最終才致使曾經(jīng)風(fēng)光的白家落得如此下場!
“小美人!考慮的怎么樣了?”一道聲音略顯輕浮的男子聲音忽然從院子里傳來;眾人原本便坐在正對門的大廳桌前,于是直接轉(zhuǎn)頭循著聲音望去,發(fā)現(xiàn)外面來了一群衣著統(tǒng)一的青年,剛才那聲音似乎正是為首一個看起來有些痞氣的青年所發(fā)出??吹皆和獾膸兹耍蛉撕桶讋Φ谋砻媚樕查g變得難看了起來,石天祠無意間注意到他們的變化,知道麻煩找上門來了!
“他們是誰?”白劍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怒容低聲問道;表妹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顫,而后柳眉微蹙答道:“他們便是極樂宗的弟子……”表妹言尤未盡的樣子,其實(shí)她沒有告訴白劍二人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在來到這里之前,他就被極樂宗的一名弟子所糾纏上了;那名弟子正是院子里為首的青年,在極樂宗也算有些地位,畢竟他的父親可是在極樂宗很有話語權(quán)的長老。
原本他的任務(wù)是將白劍一家全部滅門的,想要?dú)⒁毁影俚?,不過當(dāng)他看到了白劍的表妹,一時間驚為天人!不過兩面,他便對于她完全傾心了,發(fā)誓要得到她不可,不然他便不得好死!雖然這個誓言有些可笑,不過接下來應(yīng)該會應(yīng)驗(yàn),因?yàn)橛惺祆艉桶讋貋砹耍?p> 那一行人已經(jīng)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大門口,里面的幾人也都從桌子前站了起來,那青年猶自盯著白劍表妹,好似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白劍此時走到了自己表妹身前目光冷冷的盯著那青年問道:“你想干什么?”那青年目光繞過白劍還是看向了他的表妹,直到把她看的臉色有些紅潤的低下了頭,這才罷休。但是他不知是沒有聽到白劍的問話,還是根本不把他放在,他直接毫不客氣的嚷道:“你們是誰?趕緊滾!不要掃了大爺?shù)难排d!”話語落下,他直接朝著白劍走了過去,順理成章的一扒拉白劍,在他看來白劍會被他一把給推得摔倒在地,不過結(jié)果卻出乎他的意料,白劍身形只是稍稍晃動一下而已。
“嗯?……”青年略顯詫異的看了白劍一眼,而后一股怒氣便涌上心頭,神色瞬間帶著怒氣朝著白劍威脅道:“敢擋本少爺?你想死嗎?”白劍雙目冷冷的看著他,而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叫你老子來吧!”話語落下,還沒等那青年反應(yīng)過來,白劍一拳便已經(jīng)打在他的腹部,那青年整個身體直接飛了出去,撞到門口的人,他們幾人居然一起被撞飛了出去!
青年中了白劍一拳直接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其他人又哪里不明白,他們深深看了白劍一眼,而后從地上爬起來托著那青年便匆匆離去了;屋內(nèi)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老婦人才幽幽嘆了口氣道:“劍兒,你帶著正雨離開吧!他們一定還會找上門來的,這里恐怕是不能待了?!卑讋D(zhuǎn)過頭神色緩和下來,看著老母一副憂傷難過的樣子,他的內(nèi)心便猶如被一座大山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不過他還是很快整理好心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母親,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夫人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出生在這里,和你父親在這里相遇,在這里有了你;如今,他先我一步而去也同樣是在這里離去,那我又豈有不追隨他的道理呢?”白劍急忙勸道:“母親!若是父親在世,我想他也一定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的!況且,你還有我還有正雨,我們一起離開這里……”白劍話未說完,便被其母苦笑著微微搖頭打斷道:“劍兒,我累了,想要休息了?!闭f罷,她便獨(dú)子轉(zhuǎn)身朝里面床鋪?zhàn)呷ィ讋粗蔷徛械谋秤?,眼中再次浮現(xiàn)出了淚花。
將房門關(guān)好,幾人來到了院子里,白劍看了一眼石天祠語氣溫和道:“天祠,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回龍宗吧!”石天祠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覺得我們會輸嗎?”白劍被石天祠這話問的愣了一下,而后才了然道:“也是,現(xiàn)在至少還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實(shí)力?只是,雙拳難敵四手,恐怕我們很難有勝算!”石天祠輕笑一聲道:“放心了!如果打不過到時候我再跑也不遲!想必以我的修為臨陣脫逃還是不成問題的!”白劍看著石天祠不禁大笑起來,石天祠也會以爽朗的笑容,白劍的表妹歐陽正雨看著二人也不禁發(fā)出一抹輕笑;
要想了解極樂宗現(xiàn)在的水平如何,最好的辦法便是直接去極樂宗一探究竟,他們通過詢問本地之人找到了一個分部;三人直接將門口守衛(wèi)擊殺踏足其中,這時在院子里面已經(jīng)聚集了諸多的極樂宗弟子,正在眾人即將一觸即發(fā)展開戰(zhàn)斗之時,這個分部的掌控者終于出現(xiàn)了!
“幾位大駕光臨我極樂宗分部,不知有何要事?”說話的是一個白發(fā)老者,他緩慢縷著長長的白色胡須,一臉和藹的笑容;白劍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沒什么,僅僅是要將你們這個分部拆了而已!”說罷,眾多極樂宗的弟子皆準(zhǔn)備動手,白發(fā)老者臉色驟然一寒冷喝一聲道:“怎么?你們想干什么?”這時老者身邊一個男子恭敬的朝老者拱了拱手道:“長老!他們都已經(jīng)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來了,難道……”他話還沒說完,白發(fā)老者直接側(cè)轉(zhuǎn)頭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男子甚至還沒有看到老者的目光,便渾身發(fā)出一震顫抖,那是本能的恐懼。
白發(fā)老者見那人退到了后面,而后轉(zhuǎn)而又一臉笑容的看向三人,他顯得十分客氣道:“三位,冤有頭債有主,不知我分部怎么惹到三位了?還望三位能夠明示?!?p> “呵呵……老頭,你還挺客氣的,好吧!你走吧!我可以放過你?!?p> “什么?你這小子,也太大膽了吧!找死!”說罷,老者身后一個弟子便沖了上去;那老者注意到了沖上去的弟子,只是他卻沒有攔住他的意思,只是面色微微一冷,目光看向了三人;白劍冷笑一聲,而后周身道力瞬間增長,口中冷哼一聲道:“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你吧!”
那弟子手中拿著一把長刀,但是還沒有進(jìn)身,便直接飛了出去,原來白劍已經(jīng)在那弟子還沒有沖到他面前的時候便已經(jīng)率先出手,并且令那弟子毫無還手之力的飛了出去;眾人見到白劍這一手之后,也感覺到了他的實(shí)力,只怕很難能有敵手,白劍的實(shí)力確實(shí)有來這里鬧事的資本,只是,卻還不夠!這時眾多弟子便一擁而上,那老者也沒有加以阻攔,似乎是默認(rèn)了他們前去送死;
此時眾人皆展開進(jìn)攻,一時間三人對陣近乎三百人,不過好在石天祠的修為強(qiáng)大,而且白劍的表妹歐陽正雨的修為也是不弱,至少對付這些弟子一時間倒是還敗不下陣來;石天祠見歐陽正雨不用自己幫忙,自己便樂得清閑了,他的注意力更多的便放在了白劍身上。白劍此時正在被幾個修為不弱的高手拖著,看樣子他們也是有些能耐,而白發(fā)老者一直都沒有動手,而且時不時會看向石天祠和歐陽正雨這邊,尤其是石天祠這邊。
石天祠雖然心中知道那老者不是一般人物,不過他卻也并不在意,和身旁一些弟子簡簡單單的打著,像是過家家一般,他還蠻享受這種戰(zhàn)斗的;歐陽正雨那邊則漸漸有些吃力,石天祠這時看到那邊的情況,自然不想美人受難,于是上去幫忙,但是卻不料正在這時,那白發(fā)老者終于動了!一下便攔在了石天祠的身前,原先一臉和藹無害的笑容此時也多了一分奸詐,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讓開!”石天祠心中有些焦急,因?yàn)樗幌霘W陽正雨有任何閃失,而再這樣繼續(xù)下去縱然她不會受什么重傷,但是輕傷或者身體被刀劍劃個口子就很正常不過了;這時,那白發(fā)老者見石天祠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他反倒露出一副奸計(jì)得逞的笑容道:“怎么?年輕人何必這么大火氣呢?”石天祠冷哼一聲,他剛才因?yàn)閮?nèi)心焦慮,如今停下一會兒很快便想明白了過來,他是故意攔著自己的!
“想不到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原來是個衣冠禽獸啊!”石天祠毫不客氣的嘲諷道;這時之后的人都圍了上來,那老者對他們一抬手而后皺眉道:“你們退下,老夫要親自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罷,眾人皆往后退去,他們其中還不禁有人開心道:“長老出手,這小子死定了!”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長老好久沒有動過手了,這次得好好看看學(xué)習(xí)一下才是!”
“這小子這次死定了!嘿嘿……”
石天祠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議論,不過他卻不以為然,因?yàn)樗碌玫剑@長老的修為最多也不會比自己強(qiáng)大,況且自己還有一張底牌沒有顯現(xiàn),自己,一定不會死!石天祠想到這里,冷笑一聲道:“動手吧!”他可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邊耗,因?yàn)樗€要救下美人,而且歐陽正雨如果出事的話,自己可就太對不起白劍了!
“哼!小子,死吧!”語聲未落,一道黑影便出現(xiàn)在石天祠面前,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便見到一道黑影快速劃過天空!當(dāng)那身影落在地上的時候,眾人才知道,那飛出的黑影正是他們的長老,而石天祠則已經(jīng)快速離開了他們的包圍來到了歐陽正雨的身旁。歐陽正雨此時正處在吃力的時候,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之時,石天祠恰巧來了個英雄救美,將她身邊的敵人很快一掃而空。
這時那邊的長老也完全暴露在眾人的眼中,眾人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躺在地上艱難抬起頭的長老又看了看遠(yuǎn)處美人身旁的石天祠,他們皆有些茫然的模樣;很快,有人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將長老攙扶起來,那長老這時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威風(fēng),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頭發(fā)也散亂了一些。
“告訴你們極樂宗的宗主,我石天祠將要將他極樂宗給滅了!你們也都趁早離開極樂宗,免得白白做了犧牲品,到時候多么不值得?。俊闭f著,石天祠開始搖頭苦笑起來;白劍爽朗的笑聲忽然響起道:“呵呵……天祠,怎么能夠讓你獨(dú)子逞英雄呢?不要忘了還有我白劍,我們好朋友二人將要親手滅了你們極樂宗!”說罷,白劍從人群中殺出,來到了石天祠二人身旁。
其實(shí),如果不是看到長老倒地不起,以白劍的修為已經(jīng)處于劣勢了,只不過因?yàn)槭祆舻倪@一手,他們瞬間喪失了大部分戰(zhàn)斗力,所有白劍才能輕松完成反殺;聽到石天祠這豪氣的話語,白劍心中對于石天祠的感慨之余,又對于他多了幾分感激。石天祠看到笑吟吟看著自己的白劍,自然也是樂于見到他的笑容,于是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二人對視一眼,而后又望向了周圍的極樂宗弟子;
眾人見到他們這樣看著他們,不禁都有些畏縮的感覺,因?yàn)樗麄兛墒菍τ谑祆艉苁强謶至?,石天祠能夠一招將他們敬仰的長老打敗,可見其實(shí)力簡直就達(dá)到一種令他們?yōu)橹绨莸牡夭搅耍荒抢险咧桓杏X一下蒼老了不少,此時被兩個弟子攙扶著,他還是努力掙脫了他們朝石天祠三日一拱手道:“技不如人,老夫……輸了!”說罷,他便朝著外面走去,極樂宗的弟子立刻上前攙扶住他;白劍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心中也覺得可以了,于是便嘲諷的笑道:“長老大人,實(shí)力不行便叫老子來吧!”這句有些開玩笑的話語,停在眾極樂宗的弟子耳中實(shí)在是太過刺耳,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因?yàn)樗麄儸F(xiàn)在除了留下丟人之外,便是帶著長老離開!
那些極樂宗弟子走完了之后,這個原本顯得頗為氣派的院落便瞬間空了下來,似乎這個院落租出去收些租金也是不賴的選擇;只是石天祠他們不知道的是,新任的極樂宗宗主卻是一個狠角色,他的修為已經(jīng)是十分少有的入道境界九道了,差一點(diǎn)便是玄魂境界!
石天祠三人回去之后,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飯,不過這種表面的開心大都是裝出來的;不管是老夫人還是歐陽正雨或者白劍,他們都有所擔(dān)心的事情,只有石天祠知道他們都在擔(dān)心著什么?老夫人擔(dān)心白劍太過孝順不愿離開,歐陽正雨則擔(dān)心白劍不知他現(xiàn)在是何想法?而白劍擔(dān)心的是——極樂宗的復(fù)仇!
極樂宗宗門大殿之中,極樂宗宗主樂沉正安坐于大殿之上,面色陰冷的聽著下面跪著的一群人的稟報;
“宗主!有人膽敢挑釁我極樂宗,如今已經(jīng)將我打成重傷,他們還大言不慚說要來這里將我們極樂宗……”
“如何?”
“將我們極樂宗……滅掉?!闭f話的正是被石天祠打傷的白發(fā)老者,他此時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告狀似得一一說著石天祠等人的“惡行”!坐在上方那個神色陰沉的男人冷哼一聲道:“真是廢物!就這樣被打回來了?”那長老連忙嚇得連續(xù)磕了幾個頭道:“宗主大人!宗主大人不要生氣,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他們確實(shí)有很高的修為啊!”
“何種修為?”宗主樂沉好似來了一點(diǎn)興趣,微抬眼皮略顯疑惑道;長老再次扣頭答道“應(yīng)該是玄魂境界!”
“玄魂境界……”樂沉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口中輕輕念叨著這四個字;
“宗主……宗主大人……”白發(fā)長老顯得有些唯唯諾諾起來,他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叫道;這時樂沉才好似猛然恢復(fù)了過來,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他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視,生怕連自己的魂魄都會不知不覺被他的雙眼給吸引進(jìn)去一般。
次日,石天祠和白劍總算是在院子外面將就了一晚,不過這大夏天的晚上可是有很多蚊子的,好在老夫人給了他們幾把香草,點(diǎn)燃之后可以有很好的驅(qū)蚊效果;就這樣,他們二人一夜未睡總算是熬過了漫漫長夜,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吃過早飯哪兒也沒有去,似乎猜到極樂宗必然有找茬的人出現(xiàn)一般,果然!在中午十點(diǎn)左右,天氣已經(jīng)開始慢慢進(jìn)入夏日的極熱時分之時,極樂宗宗主樂沉終于帶著幾位長老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