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輕啟,似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卻什么都沒說。
楚洛兮認真地望著他,原以為他又哪里不舒服了,可是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便覺得可能是他的身體又出什么狀況了。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在床榻邊坐了下來,就像在沐荷軒那般,要多隨意有多隨意。
北宸郢見此輕輕地擰了擰好看的眉,緊接著他就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手被她很自然地扒拉了出來。
她低垂著眸子,替他把了把脈,神色十分專注。他便不動聲色地瞧著她。
楚洛兮身上除了那張臉被她涂抹了一層藥膏意外,其余露出來的皮膚都很白皙。
她的手很修長,每一根手指都骨節(jié)分明,生得恰到好處。
此刻她的手輕覆在他的脈上,整個人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若不是看到她那長長的偶爾輕顫的睫毛,怕是會誤以為她被定住了而不能動彈。
在北宸郢的記憶中,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見她替自己把脈。想到這里,他出神了片刻。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動靜。楚洛兮也在這時收回了手。
她往門口望了兩眼,原來是秦嬤嬤。
秦嬤嬤先沖楚洛兮笑著點了點頭,視線轉(zhuǎn)向北宸郢開口問道:“殿下,今日的午膳已備好,您看……是現(xiàn)在送過來還是去膳廳?”
“咕?!背遒庀乱庾R的摸了摸肚子,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尷尬地轉(zhuǎn)過頭望著秦嬤嬤干笑了兩聲,完全不敢直視北宸郢的眼睛。
“都送過來吧?!北卞粉穆曇繇懫穑貗邒呗勓韵仁钦似?,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她別有深意地朝楚洛兮看了看,隨即便下去忙了。
只是剛剛秦嬤嬤那一眼,楚洛兮總覺得莫名其妙的,但又說不上來為什么。
于是她只得疑惑地揉了揉鼻尖,將其拋置于腦后,這才回頭同北宸郢談起了正事兒。
楚洛兮其實不太想?yún)⑴c這些皇室里的明爭暗斗,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太費腦子,而她只單純的想早日脫身,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內(nèi)心經(jīng)過一番苦苦掙扎之后,她無奈嘆息,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知殿下是否還記得,當初進宮時我跟你提過的關(guān)于身體里的毒?”
一提到這事兒,北宸郢瞳孔不經(jīng)意地微微一縮,他當然知道她此話是什么意思,于是沉著嗓子問道:“你現(xiàn)在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