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這十字疤痕,從出生的時候就印在心頭,所以我從小就備受心痛之苦,隔一段時間就會發(fā)作,心疼難受的厲害。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心疼的感覺越來越來重,十八歲的時候要是找不到解藥的話,那么就會心痛而死,那么周家繼承人的身份隨之就會轉(zhuǎn)世到另一個新出生的孩子身上?!?p> “居然還有這種事,周旭然以你的本事還有你們周家這么厲害的實力,就沒有找到能夠救治這心痛病的藥,找到解決的辦法?”
“各種藥都試過了,沒有任何辦法,唯一解救的辦法就是,找到合適的心頭血,滴在這疤痕上,才可以續(xù)命,找不到合適的心頭血的話,到了18歲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的父母,傾盡全力想盡辦法,試了好多人的心頭血,但是都無濟于事。”
“所以你小的時候飽受心疼之苦?!?p> “嗯?!?,周旭然回答的冷漠,但是楊瑩琳看著周旭然忽然有些疼惜。
“所以你是怎么找到你的心頭血?!奔救娇戳酥苄袢粏柕馈?p> “在我十八歲那年,疼得受不住了,我的父母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心疼血,沒有人覺得我能活下來,大家都放棄希望的時候,我遇到了蔣依依,是她救了我?!?p> “你是說,蔣依依是你的心頭血?”楊瑩琳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周旭然肯定的說。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奔救絾柕?。
“我們周家和蔣家一直祖上算是有些來往,但是關(guān)系并不算密切,那日我們周家祖父壽辰,好多人來拜壽參加我們周家的家宴,我在花園中心疼病發(fā)作,那次疼得突然也格外的厲害,死去活來,這時候過來一個小姑娘,看我疼得難受,一時間叫不得人,怕我痙攣的咬舌發(fā)生危險,她把手放入我口中,沒想到我咬破她的手指,鮮血滲入我的口中,忽然緩解了我的疼痛,我們家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取了她的心頭血,滴在我的十字疤痕上,我心疼病好了很多,熬過了18歲。”
“你的心疼病好了,所以你愛上了她,你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然后訂婚,真是好像王子和公主的故事。”楊瑩琳羨慕的說道,心里酸酸的。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敝苄袢环裾J說道。
“在那之前,我并不認識蔣依依,她不是蔣家的嫡出小姐,她是外面的私生子,到了近10歲,她的生母去世,她才被接回蔣家,一直備受冷落,身份一直很尷尬。她那次救活了我,但是我的心疼病一直沒有痊愈。”
“不會是現(xiàn)在也會發(fā)作吧?”楊瑩琳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延續(xù)到現(xiàn)在,我到現(xiàn)在還靠著蔣依依續(xù)命。每年有一段時間,我的心疼病都會發(fā)作,需要蔣依依心頭血,才能度過那幾日?!?p> “可是這件事不應(yīng)該啊,不是說找到心頭血滴在十字疤痕上,你的心疼病就會好,為什么現(xiàn)在還會一直延續(xù)?”楊瑩琳覺得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么情況不得而知,因為取心頭之血,很疼,當(dāng)初的蔣家不比現(xiàn)在這么風(fēng)光,一直想要依附我們周家,蔣家借著蔣依依的心頭血,搭上了我們周家的勢力,也是沾了不少光,家族的勢力開始漸長。因為我每年需要蔣依依的心頭血續(xù)命,而蔣依依又很聰明很會討我們周家長輩的歡心,所以就給我們兩個訂了婚約。但是蔣依依不是一個簡單的姑娘,她有野心,也有手段她從蔣家卑微沒有身份的私生女,借著這件事一步一步踩著別人爬上位,現(xiàn)在蔣家基本就控制在她的手中。”
“所以你不喜歡她,因為太了解她的為人,但是你不得不和她在一起,因為你的十字疤詛咒每年還需要她的心頭血?!奔救秸f道。
“算是吧”。周旭然說道。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怪不得總覺得你神神秘秘的,你和蔣依依這算是孽緣吧,你們這種情況為什么不早說嘛,不就不會誤會你了,你有段時間失蹤和蔣依依在一起,就是因為這件事吧?!睏瞵摿照f道。
“還有那么前段時間傳言,你想要和蔣依依解除婚約是不是真的?!睏瞵摿蘸闷娴膯柕?。
“你聽誰說的,是不是邢昭那家伙。”周旭然沒有正面回答,企圖轉(zhuǎn)移話題,但是此刻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楊瑩琳。
“你要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心頭血,又和蔣依依解除婚約的話,你們要是撕破臉,她不給你心頭血,那你不得死在她的手里,你可得想清楚了?!睏瞵摿沼行┣榫w激動的說道。
“以前,沒想那么多,我們這種家庭所謂的家族聯(lián)姻是常態(tài),可是現(xiàn)在有了別的原因,不想和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捆綁在一起?!敝苄袢豢粗鴹瞵摿照f道:“所以也一直在想辦法?!?p> 楊瑩琳此刻并沒有注意到周旭然看著自己有些動容的表情:“你說這蔣依依的血能救你,這蔣依依是不是她的血有問題?”
“不是?!敝苄袢缓龆淠幕卮?。
“你怎么知道,你確認過?”楊瑩琳的這個問題也引起了季冉的注意。
“我也曾經(jīng)懷疑過,我試著用她給我的心頭血,留下一點滴在這匕首上,還試著滴在一些作祟的東西身上,沒有任何的效果?!?p> “那就只對你有效了?是不是你上輩子和她有扯不斷的感情糾葛,才能有這種事。”楊瑩琳有些感慨。
“如果真有前世的話,可能有感情糾葛的人不只有她一個?!?p> “因為周家的人做了負心漢,辜負了某個姑娘,所以他們世代要承受這種心痛之苦,是要銘記。”季冉突然冒出一句。
“有可能?!边@兩個人一問一答的好似他們明白什么,楊瑩琳對于這兩人的隱晦的感情故事不怎么感興趣:“那接下來蔣依依和玉玄珠的事,怎么辦?!?p> “我來想辦法安排?!?p> 周旭然這話剛說完,手機響了,打破了此刻的寧靜,來電話的正是他們要找的蔣小姐。
我們要不要回避,楊瑩琳對著口型問道。
“不用?!敝苄袢徽f完,然后接起電話:“阿然”這溫柔的聲音一出,對著今天看著自己的表情,楊瑩琳渾身哆嗦起了一身。
季冉拍了她一下:“你好好的?!睏瞵摿諌男?。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后天是你的生日,那是我提前送給你的禮物,不算貴重,我想在我們周家老宅子為你好好操辦一下,到時候我親自為你戴上可好?!敝苄袢徽Z氣溫柔,臉色冷漠。電話那頭的蔣依依滿臉欣喜,殊不知電話這頭別有用心,什么慶生宴,這就是周旭然為她特設(shè)的鴻門宴。
楊瑩琳心里不禁鄙夷,傳說中的男人說一套,心里想一套,實際做一套,就連周旭然這樣的似乎都逃脫不了這個套路。
“難得你還記得,你知道的什么形式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來陪我最好,難得你有心,我什么都不缺,你送給我的,我都喜歡,你能為我親手戴上比什么禮物都珍貴的?!?p> 楊瑩琳隔著電話都能聽到蔣家小姐的濃情蜜意,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虛情假意的應(yīng)付著,她癟癟嘴,這女人還真是好哄。
她悶悶不樂的走出周旭然的房間,等待周家為蔣依依準(zhǔn)備的鴻門宴。
楊瑩琳和季冉以周旭然朋友的身份低調(diào)的來參加,對于這場鴻門宴他們?nèi)齻€沒有對策,因為好多事情的發(fā)生都超過所有的預(yù)期,當(dāng)下他們的策略是見招拆招,雖然周旭然一再強調(diào),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次他邀請來參加慶生宴的親朋不算多,但是蔣依依顯然并不這么認為,她親自張羅邀請一些好友過來聚會,頗有女主人的架勢,周旭然無可奈何,雖不情愿,但是也不能駁了蔣依依的面子,也并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得罪了這位蔣家小姐,耽誤他們辦正事,也就勉強的忍了。
在周旭然的安排下,楊瑩琳和季冉別別扭扭的,盡可能低調(diào)的來到了邢昭口中所說的傳說中的風(fēng)水圣地人杰地靈的周家祖宅。
終于到了,楊瑩琳遠遠的看著這周家祖宅,這祖宅有些年頭了,相當(dāng)氣派和壯觀,占地百里,在她看來這不像是老宅子更像是歐洲那種中世紀(jì)的莊園,周家后代輩出,家大業(yè)大,極其講究,每年的祭祀以及家族盛宴,無論周家的后代身在何處都會回到周家祖宅,所以這祖宅一直在擴建中,常年閑置著,但是也有人精心的打理。
他們沿路走向這周家老宅的莊園中,曲徑通幽處,楊瑩琳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在其他人看來周家的老宅子風(fēng)水極好,就像花園一樣美麗,有花有樹環(huán)繞著,遍布著花花草草,但是楊瑩琳卻覺得這里十分的詭異和恐怖,她覺得這里不是花園,更像是童話故事書中森林深處巫師的處所,隱藏著某種秘密的古堡,古樹的環(huán)繞所以遮住陽光,透著森森的寒氣,她總感覺這里掩埋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越發(fā)顯得這里陰森恐怖,她的知覺近來很神準(zhǔn),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來了這老宅子內(nèi)心中充滿了極度的不安,她看著來這里參加宴會的人來來往往,總覺得自己此刻與這里的愉快氛圍格格不入。
季冉察覺她的異常,安慰她,并灌輸了一大堆毒雞湯類似:“凡事不要多想壞處,萬一有好的機遇呢”。
楊瑩琳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著季冉,不多時出現(xiàn)迎接他們的人,只是沒想到會是周家的老管家。
這老管家馱著背,穿著舊式的那種布卦,一臉嚴肅,用低垂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兩位,默不作聲,楊瑩琳感覺他看向他們的眼神貌似不太友好:“周伯您好,我們是周旭然的朋友?!奔救街鲃訜崆榈牡秸泻簦蚱七@有些低沉的局面。
周旭然告訴他們,因為他自己要接待一些親戚朋友,這里少來陌生人,盡可能的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就安排他特別信任的周伯來負責(zé)他們的衣食住行。這位周伯是周家的貼身老管家,對他而言就像親人一樣,一輩子都在為周家打理家業(yè),到老了,就被安排在這,打理著老宅安度晚年。
“哦,你們就是少爺一早提到的那兩位朋友?!?,這周伯的表情略微好一些“少爺說了他很忙,不能親自來接你們,讓我來安排你們這幾天的衣食住行,進來吧,我?guī)銈冞M來參觀一下,順便帶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p> “謝謝周伯?!?p> 周伯跟他們兩個表現(xiàn)的并不親近和熱絡(luò),一路無語,途中遇到的傭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看的出來在周家頗有威望。
“這里很大,別的地方我就不帶你們轉(zhuǎn)了,直接帶你們?nèi)プ〉牡胤?,你們安頓好之后可以自己走走轉(zhuǎn)轉(zhuǎn)?!敝懿f完掃了他們兩個人一眼。
“好的,好的,周伯勞煩您了?!睏瞵摿諔?yīng)酬的說著,倒是正和她的心意,一路走來她也覺得有些累了,心里有心事,自然也沒什么興致欣賞著這莊園美景。
他們跟著周伯沿途走向應(yīng)該是幾棟連著的別院,停了下來:“你們這幾天就住在這里。”他剛說完,楊瑩琳注意到旁邊也有人走來,她轉(zhuǎn)身看著一群傭人簇擁著有一位氣質(zhì)出眾的婦人,衣著講究,妝容精致,身材也保持的極好所以分辨不出年紀(jì)從。
“二小姐?!敝懿闶歉蛘泻?。
“周伯,這幾位是誰,看著面生,想必是貴客,讓您親在帶著過來?!?p> “是少爺特別好的朋友。”
“哦難怪呢?!?p> “兩位不必拘謹,來者是客,有什么需要的,跟這里的傭人說就可以,那邊有片花園培養(yǎng)了新的花種,極美,我剛從那過來,我想這位小姑娘肯定也喜歡,不妨過去看看?!彼f完眉頭輕皺的轉(zhuǎn)身對著后面的傭人嘆氣說:“文軒怎么還不過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這孩子身子到底是怎么了,本想帶著他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你快多帶幾個人過去看看,真是讓人操不完的心?!比缓笥行┣敢獾恼f:“不好意思,還有事,失陪了。”
這位二小姐,匆忙離開,她周身氣質(zhì)出眾優(yōu)雅,卻并沒有盛氣凌人,反而給人的感覺教養(yǎng)極好,為人很親和,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遇到什么事,讓她如此不安。楊瑩琳的視線隨著她的離開,看到遠處她攙扶著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色的帽子和黑色口罩還有黑色墨鏡的少年,即使很遠也能看到那個少年體質(zhì)孱弱,一身的黑色反倒襯著整個人面無血色,特別的虛弱,楊瑩琳總覺好像精血都被榨干的感覺。
“看什么這么出神。”邢昭居然從他們一旁的那棟別院中走出來,他插著口袋,悠閑的走到楊瑩琳身邊,順著她的方向看去:“原來是看他啊,我當(dāng)是誰呢,能引起你的注意,他有什么好看的,那是周家二小姐的兒子就是周旭然的堂弟,周文軒,天生體弱多病,活脫脫一個病秧子,最近更是病的厲害,說是都畏光了,這人見不得光,也是奇怪,一直這樣也是怪可憐的?!?p> 楊瑩琳回過神來:“刑昭你怎么會來這。”
“我當(dāng)然會來這啊,這里這么熱鬧怎么少的了我。到你你怎么和周旭然關(guān)系和好了,對我就這么快的過河拆橋了??刹荒苓@樣啊楊小姐,你這么有意思的人,我可是很愿意和你繼續(xù)交朋友為你服務(wù)的?!?p> “邢昭,你怎么會來這,怎么哪哪都有你,你不是不喜歡周旭然嗎,怎么還會過來。”
邢昭有些無奈的說:“我也不想過來,不是礙于情面嘛?!?p> “你和周旭然是什么情面,為什么他家的事你都了如指掌。”
“是啊,無論我多不喜歡他,但是我是他表哥的事沒法改變,所以不想來也沒辦法,面上的事總得過得去,你說對吧,周伯?!?p> 周伯難得溫和的笑著:“邢少爺,你總是喜歡開玩笑?!?p> 楊瑩琳有些惱怒的看著邢昭:“你怎么不早說,我只當(dāng)你們是競爭關(guān)系,不知道你們還有這層關(guān)系?!?p> “你又沒有說他壞話,再說了,他雖然是我表弟,但是我們一點也不親,我們倆的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面不和心也不和,從小到大我們就不太對付,是競爭關(guān)系,誰讓我倆太優(yōu)秀了呢?再說你是堂堂的楊家后人,門第比不上我們,但是本事不比我們差,你的祖父楊先生那可是高人,看透紅塵名利,我們俗人怎么比得上,你心虛什么?!?p> “你查我了邢昭?”楊瑩琳氣憤的說道。
“是?!毙陶鸦卮鸬睦碇睔鈮?,坦坦蕩蕩:“確切的說是你們,方大師的外甥,花花公子,最近倒是收斂許多,楊瑩琳你也別裝什么仙姑了,楊家的人可都是有真本事的,你比想象中的低調(diào),所以費了些時間,你放心,沒查出什么,你的過去可是跟一張白紙一樣,所以我對你越發(fā)的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