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了解的呢?
竹子深看著桃離的睡顏,心思慢慢飄遠(yuǎn)。
其實(shí)他是討厭妖的。
小時候妖還沒有現(xiàn)在那么少見,那時候還沒有想到萬全之法去抓捕拿些妖,他也不懂為什么妖和人不能夠和諧相處。
但后來因?yàn)樗奶厥饽芰?,他能夠看到兩副面孔,一副是妖修煉出的第一人貌,一副是它變幻后改頭換面的模樣。這個世界,妖一旦修煉到某一程度后便會幻化成人,它第一次變成的容貌是不能更改的,但是它可以在原有的容貌上進(jìn)行變幻。所以小時候的他第一次遇到妖時,便被嚇了一跳,跑去告訴父親,卻被呵斥了一頓。
后來次數(shù)多了,他不愿意再去說了,卻被發(fā)現(xiàn)可以利用這一點(diǎn)來除去妖的父親強(qiáng)行命令必須使用這一能力,來助家族威望更上一層樓。
再后來,他麻木了,本想尋一處安靜一番,卻沒想到遇到一只男妖,竟盯上了他的容貌。先是博得他的信任,在他放下防備心后,迷暈了他欲對他行不軌之事,還好父親及時趕到,救下了他,否則,他真的不敢想。
待他醒后,父親和他說了這件事,問他想怎么處理這件事時,他央父親去見了那只妖,沒想到他竟毫無原則底線的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在他心軟過去的時候竟想抓住他威脅父親,還好當(dāng)時父親就在他身后,擊退了那只妖。
此后,他便對妖有了厭惡。
雖然他也知不是所有的妖都是這般,但他想到那時那妖貪婪,布滿欲望不知悔改的模樣,他心里便開始抵觸。
這可能也成了他一個心魔了吧。
如今,竹子深撫了撫桃離的臉,眼神柔和,阿桃,你讓我突破了這個心魔。
“嘖,沒想到身為竹家除妖的第一得力兒子竟愛上了一只妖,你說諷不諷刺?!?p> 天色昏暗,忙完之后接到通知說竹子深將醉酒的桃離抱回房間,江安容便連忙趕到桃離的房間,卻沒成想一開門就看到了眼神深情望著熟睡的桃離的竹子深,江安容挑挑眉,看了眼竹子深身側(cè)睡得一臉安然的桃離,壓低的語氣中帶著調(diào)侃,神情卻是微微帶著冷意。
竹子深將桃離的手松開放好,再次細(xì)心的掖了掖被子,確保不會讓她受涼后,回頭,望著江安容,同樣壓低了聲音說:“出去說吧,你也不想吵醒阿桃吧?!?p> 江安容瞥了眼神色淡然的竹子深,瞪了他一眼,暗自咬牙,一個未婚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女子深閨,被發(fā)現(xiàn)了還這么冷靜,他不要臉,小離以后還要嫁人呢,真是,還被那么多人看到,一點(diǎn)都不考慮女兒家的清白。
“走吧?!?p> 看了眼立在原地,臉色突然難看起來的江安容,竹子深走到門口打開門,挑挑眉,告訴他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
“要你說。”
這主人的語氣,搞得像是小離是他的私有物一樣,江安容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低咒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屋頂——
“竹子深,你接近小離的目的是什么,你家老頭的意思?”
江安容坐下,開了兩壇酒壇,扔了一壇酒給竹子深,自己拿起一壇酒悶了一口,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依他自小對竹子深的了解,竹子深這么厭惡妖的人怎會突然愿意主動去接近一個不知好壞的妖了呢,他還是覺得,這件事不那么簡單。
至少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的。
江安容再次悶了一口酒,像是想吞下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
“得到她的心。”
竹子深接過酒壇,坐在他身側(cè),看了壇中的酒一眼,回了江安容一句。
“就這么簡單。”
“放心,酒里沒毒?!?p> 聽到竹子深的回答,江安容不置可否,見他遲遲不喝,撇撇嘴,以為他認(rèn)為自己在酒里加了毒才沒有喝。
竹子深輕笑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望向江安容,眼中滿是認(rèn)真,“我不會放棄她的。”
“你也知她是妖了,怎的,真的動心了?你居然也會對妖動心?”
“你不也是妖嗎?”
沒理會江安容聲音中淡淡的嘲諷,竹子深瞥了他一眼,反問了一句。
江安容喝酒的動作一頓,知道竹子深說的是他和舒雅,沉默了一瞬,“我不管你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喜歡小離,就別傷害她?!?p>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和我說的呢?她的親人還是她的對立面?”
竹子深說完這話后,明顯感受到身旁的江安容身體一僵,氣壓低了下來,竹子深拿起酒壇碰了一下江安容的酒壇,一口飲下壇中的酒,“難不成我說錯了?你們江家也是在密謀些什么吧?”
“我和她相處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小子,我自然是不會傷害她的。你呢?竹子深,一開始就報有別樣的目的接近小離。”
“如果你最后害她傷心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p> 江安容將酒壇中的酒一飲而盡,隨意放到一旁,揪起他的衣領(lǐng),眼神兇狠。
竹子深瞇了瞇眼,“打一架?”
他也知他心里不痛快,畢竟相處那么久的人就短短數(shù)月不見便這么被別的男人惦記上了。
他需要一個發(fā)泄口,而他也需要一個發(fā)泄口。所以現(xiàn)在這種情況剛好適合,打一架。
“不用內(nèi)力,妖力。只用自身的技巧武功。如何?”
“行?!?p> 江安容松開他的衣領(lǐng),應(yīng)了一聲,開始活動手腳。
“如果我贏了,你就回答我三個問題?!?p> “一個?!?p> “也行?!?p> 竹子深本就沒想過他能同意,而問題他也早就想好了,所以,他必須贏。竹子深緊緊盯著江安容,眼中的堅(jiān)定讓江安容蹙起眉頭,“如果我贏了,你得按我說的發(fā)一個誓。”
“行。”
竹子深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yīng)了他。
“你不問是什么誓言?”
“我不會輸?shù)摹!?p> “是嗎?那可不一定?!?p> 兩個人對視一眼,齊齊飛向郊外的樹林,這里施展不開手腳,還可能吵醒桃離,所以這也應(yīng)該是他們最默契的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