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請葉總監(jiān)海涵

　　何欣把葉慕沐拉進一家咖啡廳，喝了一大口侍者端上的水，擱下杯子，看著對面的葉慕沐說：“說吧，什么情況？約我逛街，可你卻全程心不在焉，冰淇淋吃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生理期不能吃，葉慕沐，你不對勁啊?！?p>　　“我……”葉慕沐嘆了口氣，“哎，我可能算是戀愛了……”

　　“哈？什么叫做‘可能’、‘算是’？”

　　“就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什么情況……”

　　“葉慕沐，你開玩笑吧？自己戀不戀愛自己不知道？”

　　“哎，反正感覺就是怪怪的啊……”

　　“怎么怪？說出來，姐姐給你分析分析?！?p>　　“首先，他是顧立珩就很怪……”

　　何欣眨巴眨巴眼睛，喝了一口水，示意葉慕沐繼續(xù)。

　　葉慕沐看著何欣頗為淡定的反應(yīng)，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不驚訝？”

　　“有什么好驚訝的？單身的顧總裁談個戀愛怎么了？說明他是‘正?！模　祝阏f的‘怪’，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他‘不正?！?？”

　　“滾——”

　　“嘿嘿”，何欣壞笑兩聲，拿起手機好像是回復(fù)了一下微信，然后接著說：“說說吧，姐姐給你‘答疑解惑’?！?p>　　“哎”，葉慕沐嘆了口氣：“原來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在上下級的關(guān)系里還加了一層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感覺好難適應(yīng)?！?p>　　“這有什么難適應(yīng)的？上班時間做下屬，下班時間做女友啊?！?p>　　“我開始也是這么想的，可是當(dāng)顧總裁和你談公事的時候由原來的辦公桌面對面移到了沙發(fā)上，挨著你坐，時不時還會攬著你的腰……開管理層會議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抬頭總能看到顧總裁在注視著你……你說，這讓我怎么‘做好下屬’？”

　　“哈哈哈，一向‘性冷淡’風(fēng)格的顧總裁決然會有這樣一面，哈哈哈……”

　　葉慕沐瞪了何欣一眼，佯裝生氣：“嘿，你不是應(yīng)該幫我想辦法的嗎？”

　　何欣止住笑：“現(xiàn)在公司的員工都知道你們在交往了？”

　　葉慕沐想了想，隨即搖頭：“應(yīng)該沒有?！?p>　　“那不就是咯，顧總裁還是有分寸的嘛?！?p>　　“可是，他這樣，真的很影響工作效率啊……而且下班以后有時間也有約啊，又不是難見到……”

　　“顧總裁只是想表現(xiàn)和你親昵一點，也沒在大庭廣眾，你找個機會和他說說你的想法，我覺得只要不是甩了他，他都能接受?！?p>　　“為什么不能‘甩’？不合適都不可以？”

　　何欣丟了一記白眼給葉慕沐：“姑娘，優(yōu)質(zhì)的鉆石王老五讓你甩了，別人的自尊心過得去嗎？——話說，你關(guān)心的重點不應(yīng)該是找個什么樣的時機合適嗎？！”

　　“不用找，就明天，明天約了去看話劇?！?p>　　“姑娘，看完劇再說哈，免得影響看劇心情?！?p>　　“知道啊， HR這么多年，這點情商還是有的?！?p>　　“行，那點東西吃”，何欣推過來菜單，“我快餓死了，這頓你請。”

　　葉慕沐：“……”

　　就在葉慕沐低頭看菜單的時候，何欣把一個語音文件發(fā)了出去，同時附言：也許可以幫到你。

　　……

　　顧立珩對話劇其實并不太了解，葉慕沐亦然。這次是劉子洋盛情邀請，劉子洋在市局任職的同時，還擔(dān)任寧城大學(xué)心理學(xué)專業(yè)的研究生導(dǎo)師。本次演出的是寧城大學(xué)話劇社團的學(xué)生，而主演又是劉子洋帶的得意門生，于是劉子洋就拉上了顧立珩和葉慕沐一起觀看。

　　演出的是一個比較經(jīng)典的劇目，《雷雨》。葉慕沐對這個故事還是比較了解，這個故事的關(guān)鍵是錯綜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和人物沖突的表現(xiàn)，演好這部話劇，并不簡單。而且聽說寧城大學(xué)憑借這部話劇，獲得了全國大學(xué)生話劇大賽的亞軍，這讓葉慕沐更加期待了，用她的話說就是“我得好好看看，未來的奧斯卡得主是怎么誕生的”。好友的邀請，再加上女友的興致也比較高，顧立珩自然應(yīng)邀。

　　不愧是獲得亞軍的劇目，表演出乎葉慕沐的意料，學(xué)生們雖然還有些青澀，但在人物的動作、表情、語氣的拿捏上還是頗有專業(yè)演員的風(fēng)范的，其中幾個情節(jié)，看得葉慕沐由衷贊嘆。而顧立珩呢，全程冷漠臉，認(rèn)真地做了一回‘旁觀者’。

　　話劇散場，劉子洋邀請顧立珩和葉慕沐到附近的清吧坐坐，顧立珩看看時間還早，答應(yīng)了。因為距離不太遠(yuǎn)，三人步行前往，顧立珩很自然地牽上葉慕沐的手，葉慕沐不自然地看看牽在一起的手，再看看劉子洋，沒有掙開，劉子洋看著葉慕沐的反應(yīng)，別過頭，偷偷一笑。

　　三個人喝著飲料閑聊著，這算是劉子洋與葉慕沐的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自然地聊起慕沐的工作和家庭，顧立珩沒有插話，只是向劉子洋飛去一記警告的眼神，劉子洋自然明白，對自己與程明澤關(guān)系只字未提。再加上心理學(xué)劉博士敏銳的洞察力，很快便于葉慕沐相談甚歡。一杯飲料見底，顧立珩不悅地拉著葉慕沐離開，看著離開的兩人，劉子洋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今天的話劇你不喜歡？”葉慕沐坐在副駕，看著開車的顧立珩問道。

　　“劇情是看懂了，沒覺得好也沒覺得不好?！?p>　　這是什么評價？葉慕沐不甘心，再問：“劇情說的是什么??？”

　　“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導(dǎo)致的倫理悲劇?！?p>　　好像說的也沒錯，看來顧總裁是真的看懂了。

　　顧立珩看了葉慕沐一眼，轉(zhuǎn)而問道：“你喜歡么？”

　　“嗯，喜歡，我覺得演得挺不錯?！?p>　　“好，下次帶你去感受一下歌劇?！?p>　　葉慕沐興奮地眨眨眼：“寧大還有歌劇表演啊？”

　　顧立珩瞟了一眼葉慕沐，說：“寧大有沒有我不知道，我說的是悉尼歌劇院，感受真正的歌劇?！?p>　　悉尼歌劇院？真正的歌??？這樣的關(guān)鍵詞讓葉慕沐更加興奮起來，笑得眉眼彎彎：“謝謝顧總裁，我好期待呢！”

　　看著興奮的葉慕沐，之前的不悅一掃而光，顧立珩輕輕抓了抓葉慕沐的手，看著前面的路況，說：“青湖灣項目正常開售以后，我們就去?！?p>　　“嗯嗯，好！”葉慕沐開心地直點頭，顧立珩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

　　車子在葉慕沐家樓下停下，葉慕沐轉(zhuǎn)頭看著顧立珩，顧立珩也看著她，顧立珩抓起葉慕沐的手，語氣溫柔：“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嗎？”

　　“你怎么知道？”

　　“你已經(jīng)擺出了你‘說大事專用表情’了?！?p>　　“嘿嘿”，葉慕沐干笑兩聲，“是有事情想要和你說?！?p>　　“說吧?！?p>　　“顧總，工作時間您能不能就像以前對待我那樣？我的意思是以前正常上下級的相處方式?！?p>　　“我現(xiàn)在不是嗎？”

　　“還真不是，和您講方案的時候您現(xiàn)在會握著我的手，有時候還會攬著我的腰，這樣真的很影響工作效率嗷。”

　　“那我怎么覺得我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呢？”顧立珩狡黠一笑。

　　葉慕沐愣了愣，隨即說道：“我能力沒您強啊，那樣我真的沒法專心。這樣下去，公司的員工都會知道我們在交往了?！?p>　　顧立珩拿起葉慕沐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語氣依然溫柔：“慕沐，我只是想和你親近，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以后在工作的時間我不會再這樣了。至于我們交往這件事，我沒打算隱瞞，員工遲早都會知道。”

　　“顧總裁是打算發(fā)個公告嗎？”

　　“沒打算發(fā)公告，只是想順其自然，他們知道也無所謂。當(dāng)然，如果葉總監(jiān)有發(fā)公告的要求，我也可以滿足?！?p>　　“沒有，我沒有這個要求”，葉慕沐急忙辯解，“如果員工知道了，可能會有很多的議論……”

　　顧立珩將葉慕沐擁入懷中，沉穩(wěn)的聲音從葉慕沐的頭頂傳來：“議論會有，也可以預(yù)見到會議論什么，慕沐，無論如何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和你一起面對?！?p>　　葉慕沐從顧立珩的懷里抬起頭，不確定地詢問：“關(guān)于我的以前的事情，真的不介意嗎？很可能會給您帶來負(fù)面的影響?！?p>　　顧立珩搖搖頭，把葉慕沐重新按回自己的懷里：“那是我們相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你不要因此覺得有什么虧欠，而且你并沒刻意隱瞞，甚至還主動‘坦白’，所以，慕沐，你真的不要有什么負(fù)擔(dān)，我真的完全不在意。我只想和你就像普通的情侶那樣相處，當(dāng)然，以后工作時間我會收斂……”

　　葉慕沐在顧立珩溫暖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用力地點了點頭。

　　顧立珩把懷里的人兒緊了緊，低頭在葉慕沐的頭頂落下一吻，“明天我要回H市幾天，你要好好的，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p>　　“嗯，好。”

　　“第一次當(dāng)‘男朋友’，做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多指點和海涵?！?p>　　懷里的葉慕沐輕笑出聲，隨即應(yīng)道：“好。”

　　顧立珩再次一吻落在葉慕沐的發(fā)間，“以后非工作場合不許叫我‘顧總’，‘總裁’也不可以！”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