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入荒原后，先是吃了一驚，然后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夜笙歌。
“看我干什么？又想聽rap了？”夜笙歌裝傻道。
眾人也懶得再理夜笙歌。
他們開始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不一會兒后眾人開始商議行動方案。
譚玉念提議先分頭行動，一天后再在此相聚。
眾人同意后，在此地留了個標記便先后離開了。
夜笙歌和翼塵兩個人卻很有默契的都遲遲未動，直到這里只剩他們二人。
夜笙歌問道：“你也聽到那歌聲了吧？”
“聽到了。”
夜笙歌開始繞著翼塵轉(zhuǎn)圈圈，邊轉(zhuǎn)邊道：“翼塵啊，你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生于神界，卻是天界人的特征，真是有意思?！?p> 翼塵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我作為人類死去之后才開始了解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當(dāng)我從夢境中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你知道我當(dāng)時的感受嗎？我當(dāng)時興奮的在顫抖，那種打破禁錮的感覺，那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至今還讓我欲罷不能！”
夜笙歌做出病態(tài)的回味表情之后，又以一臉瘋狂的表情向著天空張開了雙手，好似在擁抱著什么。
“這個世界太大了，我曾幻想過的諸天萬界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也不過是一粒沙塵。
我不比圣神們，我還年輕，遠遠沒有了解這個世界，更別提厭倦了。
我只知道，一切我曾經(jīng)以為的不可為，都變成了可能。無盡的壽命，不滅的靈魂，無限的可能！甚至圣神做不到的事，我們都有可能做到！多么美妙??！”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么？”
“我同你說過的，翼塵。”夜笙歌指了指自己道：“我，夜笙歌，喜怒形于色，行止從于心。我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我做事不需要理由，只看心情。不過……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應(yīng)該就是只有你會聽我說這些吧?！?p> “我問你為什么說這些，不是問為什么同我說?！币韷m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奇特，似乎有特別的魔力，任何人看了他的笑容都會安靜下來，莫名的心情舒暢。
“那我的理由還是那個，因為我想?！?p> 翼塵還是溫和的笑著，他緩緩開口道：“我和你們所有人都不一樣，我的壽命比普通人類都要短的多。我在神界的時候，看過裁策者的天書，上面寫著我只有二十三年的壽命。不過……有意思的是，整個九界都將想方設(shè)法的為我續(xù)命?！?p> 夜笙歌聞言倒是吃了一驚，他的眼睛掠過一抹紫黑之色，然后他凝視著翼塵道：“你到底……”
翼塵留意到了夜笙歌眼底的那一抹稍縱即逝的紫黑之色，他還是掛著溫和的笑容道：“你不用開啟‘破虛之瞳’的，我翼塵對于不想回答的問題都是直接拒絕回答，而不是撒謊?！?p> “嗯，是真話?！币贵细枵Ａ苏Ｑ劬τ值溃骸霸瓉磉@東西叫‘破虛之瞳’嗎？”
“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我們之間有一種熟悉感，可能是因為我有一雙‘真視之眼’吧。”翼塵笑著解釋道：“真視之眼，辨析真理；破虛之瞳，勘破虛妄?！?p> “我回到冥界之后，就被丟到了輪回司。在那里，我觀看了很多人的一生。有很多感動，也有太多的匪夷所思，其中有些人的奇葩經(jīng)歷甚至把我那脆弱的三觀都給沖崩了。不過收獲也不小，其中一個收獲就是，練出了這雙眼睛?！?p> “我的是天生的。”
“……”夜笙歌雖然被翼塵的那句天生的秀了一臉，但其實也沒太在意。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現(xiàn)在好怕啊，我怕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說你要是用你的那什么‘真視之眼’把我看個精光，我還怎么嫁人啊?！?p> 翼塵看了看灰暗的天空道：“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真理瀚如煙海，從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談何容易。我能看到世間真理，但也只是能看到一堆錯綜復(fù)雜的名為真理的亂線罷了。
只是我越來越好奇了，夜笙歌，你喜歡隱藏自己，喜歡明知故問，喜歡裝傻充愣，瘋瘋癲癲沒個正形，究竟意欲何為。”
“說了多少遍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想做。唉，本以為你能理解我的~”
翼塵看著夜笙歌，輕輕的笑道：“沒有誰規(guī)定知道了就不能再問，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能再問一遍呢？這是我從你那里學(xué)來的邏輯?！?p> 翼塵說完這句話后就不再笑了，他嚴肅的看著夜笙歌道：“我的確可以理解你的行為，可理解不代表認同。我曾在不經(jīng)意間從浩瀚的煙海中窺見了一些你的想法，你太危險了?！?p> 夜笙歌卻是酣暢地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久才停下。“討厭啦，人家很乖的，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人家。不過，你果然有偷窺人家呢，說說嘛，你還知道人家什么秘密？”
“你別這樣，雖然我自認心性堅韌，但還是被你惡心到了。實話告訴你吧，我還知道一件有關(guān)于你，你卻不知道的事情。
別那樣看著我，這也是我知道的最后一件關(guān)于你的事了。這片荒原上埋藏著一樣和你有關(guān)的東西，不過巧得很，這東西也和我有關(guān)。不如我們再來賭一賭，看誰能拿到它，如何？”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可在信息不對等的前提下，這個賭局對我很不公平啊?！币贵细枳隹鄲罓畹馈?p> “其實這個賭局對我更不利?！?p> “好！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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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賭局之后，夜笙歌便一個人在這荒原上晃悠。夜笙歌問了翼塵很多問題，沒辦法，那家伙幾句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了。又是天書，又是短命，還什么整個九界都將想方設(shè)法為其續(xù)命……
雖然夜笙歌為了撬開翼塵的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淡定的翼老板基本上只回了一句話：“我拒絕回答?！?p> 什么也沒問出來的夜笙歌便也沒再糾纏翼塵，而是直接離去。他此刻的目標是先找到那個墳?zāi)骨暗募t衣女子。雖說有了目標，可沒找著路的話那也就是在瞎晃悠。
荒原里本是一片死寂，夜笙歌的頭頂卻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鳳鳴，他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是兩只白鳳凰。夜笙歌來了興致，飛身而起，追了上去。
“小妹妹，我們肩并肩飛高高好不好呀？”夜笙歌用哄小孩般的語氣對鳳清兒道。
夜笙歌是怎么區(qū)這兩只鳥的呢？當(dāng)然是看大小啊，他以為小的那只就是鳳清兒。
但很可惜他猜錯了，小的這只其實是凰林晚。
再聽聽夜笙歌說的那是什么話，那話擱三歲小孩還能聽聽，可擱凰林晚聽起來可不就是流氓才會說的話嗎？
于是夜笙歌只見邊上的這白鳥翻了個白眼，大翅膀一揮就拍了下來。
夜笙歌從土里爬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天上的那只大鳥化作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落了下來。
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你怎么飛著飛著就掉下來了？”
“哦，那個啊。風(fēng)太大了，老寒腿受不了，就下來歇歇?！币贵细枳旖浅榱顺?，尷尬的扯皮道。
鳳清兒聞言，回頭對著天上的姐姐喊道：“姐姐，夜哥哥說他腿腳不好，不方便飛行，要不你載著她飛吧?！?p> 夜笙歌一聽嚇壞了，讓你姐姐載我？確定不是讓她宰我？她一回頭就能把我當(dāng)田螺給嗦了吧。
他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走走也挺好的。呵呵，呵……”
小丫頭倒也沒多想，欣然同意道：“好，那我們一起走走?！?p> “沒想到你的人形這么嬌小，本體倒是挺大啊哈哈……”
“那是！雖然我年紀小，但我的本體可是族里最健壯的。不過體型太大也有好多煩惱的，所以化形的時候我才想化成一個體型小一點，可愛一點的樣子?！?p> “哦……那挺好的……”
其實現(xiàn)在的氣氛挺尷尬的。小丫頭雖然挺喜歡和夜笙歌說話，但凰林晚卻全程一言不發(fā)。
光這樣也就算了，她還始終摟著小丫頭，戒備的盯著夜笙歌看。活脫脫的一個孵蛋中的老母雞形象。
夜笙歌接近這兩位也是有目的的。
混元界在九界中很特殊。他們一直封閉著自己，相傳他們的圣神誕生不久就封閉了混元界，不與外界來往。
直到不久前，才在海大人的交涉下，同意派出一些代表對外交流。
而這些人是不是由衍理之源創(chuàng)造的新神，夜笙歌并不知曉。不如說，除了極其高位的存在，其他人（神）對于混元界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的。
還有傳言說他們知曉很多的遠古秘聞，而夜笙歌的目的，就是這些秘聞。
所以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旁敲側(cè)擊加哄騙，想從鳳清兒嘴里問出點什么。不過有一件事挺出乎夜笙歌的意料的，那就是凰林晚沒有阻止夜笙歌打探情報的行為。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九界是互不相通的。后來神界的一位大能，以一己之力聯(lián)通九界，并以肉身化為橋梁。
九界聯(lián)通之初，出了很多問題。又過了好久好久，秩序才從混亂中誕生。
在秩序建立之后，各司其職、互不干擾的九界誕生了。那之后，我們的圣神便封閉了混元界。
在那之前發(fā)生了好多事情呢！我慢慢跟你說。從哪里說呢？啊！有了，我先跟你介紹介紹人界吧。
人界是一個雖然原始但充滿生機的地方，而且那里的‘衍理之源’演化程度非常低，有神發(fā)明了一種術(shù)法，可使其逆向演化為最初始的‘衍理之源’。
與永恒的其余各界不同，人界很不穩(wěn)定，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毀滅一次。
人界不斷的在毀滅與新生中輪回，其余各界把人界的一次輪回稱為一次洪荒。
各界第一次觀測到洪荒現(xiàn)象時，懷疑這是人界的界靈所為。
他們懷疑這是界靈的自我保護之法，界靈想通過這種方式將那位大能的肉身毀去，摧毀橋梁，以此來阻止各界在人界掠奪衍理之源的行為。
可最后，大能的肉身雖然毀去，但其靈魂依然存在。雖然已經(jīng)失去了幾乎所有神識，可祂的殘魂已經(jīng)融入了人界之中。
人界每一次新生時，大能的魂魄便依附于某樣人界事物之上，重新化為橋梁?！?p> 夜笙歌聽到這里，眉頭一皺道：“而這一次的橋梁，便是地球？”
“我不知道你們把那個地方叫做什么，但那顆蔚藍色的球球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地球吧。
我們自我封閉太久了，其實現(xiàn)在各界的事情我們都一無所知。據(jù)我猜測，我們的圣神封閉混元界的時候，應(yīng)該至少是萬次洪荒之前了。”
“那好吧，你繼續(xù)說?！?p> “當(dāng)時各界都在竊取人界的衍理之源，以至于人界越來越荒涼。寒冷和黑暗成了人界的基本特征，人界支離破碎，生機也越來越少。
但是后來，各界竊取的衍理之源突然自行演化起來，他們誕生了靈智，反而瘋狂地吸收各界的力量來壯大自身。
人界中也誕生了一個超級厲害的家伙，傳說那個家伙是人界孤注一擲的報復(fù)。
最后那九個瘋子聯(lián)合起來宣戰(zhàn)各界，戰(zhàn)爭爆發(fā)了，各界除了妖界都受損嚴重，幾近毀滅。
最后，雖然那九個瘋子全都被殺死了，但九界也沒剩下什么東西了。
而那個紀元僅存的幾個生命，就是如今碩果僅存的九圣神了。
那九個瘋子雖然死了，卻留下了兩位裁策者，祂們代表著那九個瘋子的意志重建了九界。
為了讓裁策者們能夠有絕對的統(tǒng)治力，聽說那九個瘋子死前還給圣神們下了封印，除了人界生命，圣神和圣神所創(chuàng)造的生命都會失去學(xué)習(xí)的能力?！?p> “這個傳說真有意思。”夜笙歌聽完道：“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各界明明都比人界強，卻都服務(wù)于人界的原因嗎？各司其職……天界負責(zé)執(zhí)法，冥界負責(zé)刑罰，佛界負責(zé)審判，仙界負責(zé)治理……各界負責(zé)的事務(wù)看起來是權(quán)能，實際就是一群打工仔在維持人界秩序罷了……”
夜笙歌嘀嘀咕咕的念叨起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問道：“你剛剛說除了妖界，各界都幾近毀滅。為什么只有妖界好好的？”
“好好的？哪有好好的？妖界直接毀滅了啊?！?p> “……？！”
“妖界沒有了，妖界圣神創(chuàng)造的那些生命現(xiàn)在生活在人界。妖界不是指地方，而是指那些妖怪本身。這又不是什么秘聞，這不是常識嗎？你怎么知道的比我還少？”
“懂了，就像書畫界不是指一個地方，而是指搞書畫的那批人對吧。”
鳳清兒眨了眨眼，疑惑地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p> “沒關(guān)系，我懂就行?！?p> 凰林晚難得的開口了：“那之后諸如逆演化的方法之類的很多東西都失傳了，不過有些東西失傳了也挺好的?！?p> 夜笙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那界靈又是什么？”
鳳清兒道：“界靈是傳說中的傳說啦。萬物有靈，一界之靈就是界靈嘍?！?p> 夜笙歌扶著下巴沉思道：“我們的世界確實是有斷層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剛剛講的那個傳說雖然很有意思也很震撼，可還是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p> 凰林晚道：“本來就是些給小孩子聽的傳說啊。圣神們對斷層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誰又能知道斷層的真相是什么呢？”
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可夜笙歌卻把鳳清兒說的這個傳說記了下來。
他仔細消化了一下，心想：“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只有人界生命具有學(xué)習(xí)的能力……那我們這些新神會不會就是當(dāng)年各界從人界那里掠奪的衍理之源？……不對，傳說成立的話，裁策者們?yōu)槭裁床蛔柚埂＜僭O(shè)這個傳說真假參半的話……裁策者也不一定是那九個瘋子創(chuàng)造的，裁策者比圣神們還神秘……”
夜笙歌越想越疑惑，后來竟然還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夜笙歌苦苦思索的時候，他眼前猛地一黑，之后，那個紅衣女子出現(xiàn)了。
她在笑，一邊笑還一邊唱著歌：“主動走進黑夜的人無法醒來，墳頭上血紅的花朵在孤獨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