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明察,邦子無心的?!?p> 司徒邦順坡下驢,袁守正口中的買賣意指何事,不言而喻。
“無心的,”袁守正拍下司徒邦腦袋:“有跟六子說句道歉沒?!?p> “做錯了一直不敢去見六爺?!?p> “你呀你,恰好他在下面跪著呢,你去說聲道歉,問他接受不,不接受就接著跪,什么時候接受什么起來?!?p> “不用,不用,原來是無心的,我這小肚雞腸是我的不是?!?p> 六爺當即起身,幾步趕到屋檐下,三人一起躲雨。
“哥哥,邦子可要多嘴一句了,明顯是我有錯在先,怎么可以讓六爺淋雨跪著呢?”司徒邦很不滿地為六爺出聲。
“你什么腦子,”袁守正斜視司徒邦:“六子是受不了你比他小幾歲就是二品大武師,才會想著去試試淋雨練功,說不準就想出什么絕世武功來?!?p> 你鬼話唬誰呢?
司徒邦心中這般想法。
“邦子,我們哥幾個都不喜歡虛的,道不道歉的其實無所謂,這樣吧,你抽空弄幾個五品山族給六子當軍功賠償,有問題嗎?”
“袁大哥,如果有問題,我這二品大武師不是白當了嗎?完全沒有問題?!?p> “哥哥聽這話,是相當驕傲的,到哪找一個將打山族說得這么輕松的良將?邦子,跟著哥,你有大把世界?!?p> “六子,”
“在呢,袁哥,”六爺雖然淋了雨,說話還是中氣十足。
“你也聽到了,邦子這個人,當兄弟沒二話,以前有什么誤會,說破就好。”
“袁哥教訓,不,袁哥開導,小六才恍然大悟。”
“邦子在咱梁東城也是暫留一段時間,等前線發(fā)令,他就要走的,這段日子不久,無謂留下不好的印象?!?p> “兄弟兩個,陪哥哥我一起去喝幾杯暖暖身子,然后找個珠圓玉潤的小娘摟在懷里,那多享受不是?!?p> 司徒邦回想起那日袁宏圖的恩威并施,自那后,六爺不再與司徒邦為難,好似真當司徒邦是兄弟一樣對待。
司徒邦的計劃,自然也只能無疾而終,雙方在梁東城度過了一段和平的日子。
至于二人心中是否真放下芥蒂,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只要袁宏圖還在梁東城,司徒邦和六爺就還是一對好兄弟。
而知曉了司徒邦修為高至二品,六爺哪里還敢對司徒邦起歪心思,真不怕哪天司徒邦提刀滅了六爺一派老小?
就這樣,袁宏圖雙方各給臺階,算是平息了一場風波。
“終于要開戰(zhàn)了,蔣麥,有什么想法?!?p> “我們就是來打山族的!”
“好,右越郎統(tǒng)下四校尉,其他三人,只服我兩點,一是兄弟齊心,玄袍衛(wèi)將近一百武者,都愿陪我出生入死。”
“二是我修為高,他們一起對付我,斗生死,比勝負,皆輸于我?!?p> “然后他們就不服我了,”司徒邦自嘲:“三個朝堂世家出身的上校尉,同仇敵愾我這個江湖草莽,等著看我戰(zhàn)爭中出洋相?!?p> “打出成績給他們看!”
蔣麥咬牙說道。
“蔣麥,我好不容易在右大校尉面前爭來的首戰(zhàn)之位,決定著我們江湖人士這一山頭能不能在軍營起勢,壓力很大的?!?p> “夏候總兵,司馬總兵轄下的江湖軍伍都被打散重編,無法擰成一勁繩,都是因為江湖在朝堂大員眼中,擔不起大任的緣故。”
“我們運氣好,左上將軍,袁守正,諸葛總兵,右大校尉都是愿和江湖打交道的官員,他們熟悉江湖,也相信江湖,我們這一場仗,除了不讓他們的信任負于流水,更要讓帝都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清楚了解到,江湖波濤浪洶涌?!?p> 巡視一陣后,蔣麥陪著司徒邦先回到他營帳,見到帳外有一只紅色不知品種的蝴蝶在帳外低處輕輕扇動翅膀。
“這倒是稀奇?!?p> 蔣麥不動聲色悄悄拔出平校尉佩劍,這好似平常的蝴蝶飛旋卻讓他心生警戒。
司徒邦示意蔣麥切勿輕舉妄動,走上前去揭開營帳簾門,如往常一樣自然進入。
“異邦人?!?p> 大周皇朝疆域廣袤,覆蓋高山深海,除人族外,亦有部分異族依附于大周皇朝,甚至有功績卓著的異族可立國稱王。
大周正統(tǒng)人族子民普遍黃色皮膚,黑瞳黑發(fā),但也有少部分人發(fā)色雪白。
除此之外發(fā)色瞳色膚色和大周正統(tǒng)人族有差異的國家,尚未納入大周皇朝版圖。
稱之為異邦。
帳內(nèi),有個人,金發(fā)紅衣。
蔣麥緊隨其后,一劍劈向那道身影,但見,那人,化作數(shù)只金蝶散開,空中飛舞至另外一處,再化為人形,直接坐到了桌案上。
“小朋友,沒禮貌可是會跟這美妙的世界告別的?!?p> 那異邦人開口,講的是流利順暢的大周皇京雅言。
話音落,有紅蝶飛在蔣麥身上,蔣麥完全無法動彈。
“別擔心,”
異邦人在桌案上,把弄著短刃蝴蝶刀:“司徒邦,你一聲令下,嘩,過十萬將士奔來?!?p> “能把我踩成渣,我這么金貴的衣服可舍不得如此對待?!?p> “所以,十三紅蝶陣暫時將這里發(fā)生的事給隔絕了?!?p> “你錯了,”司徒邦毫不示弱:“我只是個上校尉,調(diào)動不了十萬將士,兩萬多而已。”
“這樣呀,不好意思,我對大齊不熟。”
那異邦人不僅僅只是武者,從他的表現(xiàn)來看,亦擅長幻術(shù),道法,布陣,而且不俗。
據(jù)司徒邦所知,大齊江湖,沒有這么一號人物,而異邦人又自稱對大齊不熟,其又能說一口大周雅言。
“貴客,來自皇京?”
“令弟唐突了些,貴客海涵教訓便是了,令弟無恙?”
“你別說的那么客氣,我可防著你呢,”異邦人打了個哈欠:“我在這等你那么久,都等困了。”
“貴客有何指教?”
司徒邦不知其修為幾品,甚重行事。
“你別搞那么多小動作,我都聽到了,掛在那兒的小鳥刀叫得煩死我了?!?p> 異邦人手一伸,鳳啼霸道刀從墻上飛到了他手上:“刀是好刀,就是你這個人修為差了點,跌份,還配不上小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