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樓乃是上官華年培植多年的暗衛(wèi),專門替他收集情報(bào),到目前為止,出動的人手多數(shù)也只做收集情報(bào)之事。
因此無人知曉此樓中還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其中各個(gè)皆是自小培養(yǎng)起來的武林高手,皆是專司暗殺抓捕護(hù)衛(wèi)等事的好手。
驚聞他竟然要出動幽影樓的人,她眸色灼灼看向上官華年:“這么早就要動用幽影樓的力量嗎?”
上官華年臉色微沉:“太后,出動了不少暗衛(wèi)追殺孫則凱,只怕還會有其他的動作,我們必須早做準(zhǔn)備?!?p> 鳳錦心嘴角輕勾,琉璃眸中閃著異樣的光彩,就像獵人發(fā)現(xiàn)了獵物一般:“這是打算和我們斗個(gè)不死不休了?!?p> 話剛落音,便有微涼的手掌緊緊裹住她的小手,淺淺的吻落在她的發(fā)梢,頂上傳來飄渺的聲音。
“心兒,除非華年身死,否則絕不讓人傷你分毫?!?p> 錦心垂眸,眸中似有霧氣上涌,上官華年,若是上一世,我能早些遇見你該多好。
琴瑟殿——
“姨母?!兵P錦心向座上的如妃娘娘福了一福。
如妃娘娘倒是興致不錯,熱情的招呼她坐下,雙眼卻不由得有些濕潤,言語間頗有些感慨:“本宮入宮多年,與母家的來往也并不多,沒想到心兒會特意來本宮這兒,好孩子,你有心了?!?p> 鳳錦心靜靜地望著她,印象中這位姨母對自己也不甚親厚,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見面也是疏離更多,許是自己這張酷似亡母的臉讓她想起了幼時(shí)不好的回憶吧,到底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從未牽扯什么恩怨,如今斯人已逝,想來姨母也看開了吧。
隨之展顏一笑:“姨母身處內(nèi)廷,多有不便,想來外祖父他們定能理解的?!?p> 如妃卻有些黯然,多年的宮廷生活,又豈止是不便,無奈的提了一下嘴角:“說到底也不過是我不爭氣,不受寵,自然得不到便利常常邀請母家女眷入內(nèi),省親的機(jī)會也是寥寥。母親昔日總說我比不上姐姐,我還不服氣,現(xiàn)在看來母親并沒有說錯,但凡皇上對我,能有慶王爺對姐姐的十分之一的寵愛,我也不至于此?!?p> 鳳錦心聽了此話卻并沒有多大感觸,紅墻綠瓦之內(nèi),榮寵加身的從來都是鳳毛菱角,傷心失意才是常態(tài)。
“不過是機(jī)遇不同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姨母自當(dāng)也是極好的,外祖母盼女成鳳心切,說話有時(shí)偏頗罷了?!?p> 這話說的十分中肯,但到底是長輩之間的事,不便多言,勸了幾句便作罷了。
如妃也是聰慧之人,聽她說的誠懇,自然是不再計(jì)較自己與家姐昔日的小女兒恩怨,便也點(diǎn)到而止,與錦心閑話起家常來。
臨走前,錦心忽然從袖中取出一物遞于如妃手上,對上她略有些驚疑的眸色,略有深意道:“如何抉擇,姨母可自行思量?!?p> 如妃正要再說,她卻矮身一福,拜別了如妃,由一名女官領(lǐng)著徑直出宮,如妃見狀也不再多問,拿著錦盒回了寢殿。
行至半途,卻看見一人正在一處牡丹花叢邊立著,不住地往前張望,似是在等人。
那人一眼就瞧見她了,笑盈盈的迎了上來,福了一福:“見過攝政王妃?!?p> 那名女官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這位是二皇子的正妃,顧太傅的嫡孫女,顧玲月?!?p> 鳳錦心回了一禮道:“二皇子妃有禮?!?p> 顧玲月似是有話要說,卻瞥見她身側(cè)的女官,笑道:“難得見王妃入宮,若王妃不介意,不如就由玲月替王妃引路吧?!?p> 鳳錦心倒也想看看她想說些什么,朝女官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便退下了。
“素問王妃姿容絕世,今日一見,果真是天女下凡,怪道妾身常聽夫君說,似王爺這般梟雄,也唯有王妃這般的仙女能配的上呢?!?p> 鳳錦心神色淡淡,得體而疏離:“二皇子謬贊了?!?p> 顧玲月一路上都在說些俏皮話,鳳錦心也適當(dāng)?shù)膽?yīng)幾句,眼見快要到宮門了,顧玲月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側(cè)身與她面對面,誠懇道:“王妃,夫君雖出生比不得其他皇子尊貴,卻從不是個(gè)碌碌無為之人,若是太子賢德,夫君定當(dāng)全力輔佐,但太子這般荒淫無道,妾身斗膽,懇請王爺替江山社稷考慮一二?!?p> 見她久未回應(yīng),顧玲月神色一泣,俯身就要跪下,卻被她及時(shí)的撐住了手臂,拖住了身子。
“二皇子雄心壯志,實(shí)乃社稷之福,只是太子雖行為有所偏頗,但終歸只是私德有虧,政務(wù)上卻未有大錯。王爺雖心系社稷,卻也無法多干涉皇家立儲之事,二皇子所求,想來王爺并不能滿足?!?p> 顧玲月神色落寞,她本就與攝政王妃為甚交情,此時(shí)也不過是因著夫婿要求,不得已而來,如今被拒絕的干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此結(jié)果,只怕自己又要遭二皇子責(zé)難。
正是滿心絕望之際卻聽見王妃又淡淡道:“不過二皇子的心意我定會轉(zhuǎn)達(dá)給王爺,如今朝局多變,只消二皇子初衷不變,來日方長,許多事并非要急于一時(shí)?!?p> 顧玲月聽了此言喜出望外,雖然只是模棱兩可的幾句話,但在二皇子那邊總算是可以交差了,當(dāng)即感激涕零:“多謝王妃。”
鳳錦心朝她淺淺一笑,轉(zhuǎn)身走向?qū)m門外等候的馬車。
這邊如妃回到寢殿內(nèi),屏退了眾人,方才打開了錦盒。
錦盒間是一只尋常紅瑪瑙珠釵,一只小小的白玉罐子,底下是一張便簽。
別的也就罷了,這紅瑪瑙珠釵卻甚是眼熟,自己也有一只相同的,乃是昔日孫貴妃所賞賜,記得當(dāng)時(shí)同年入宮的貞妃也有一只。
如妃拿起珠釵想要細(xì)看,釵頭的紅瑪瑙卻滾落在地,顯然是早就被人拆卸過了,細(xì)看鑲嵌瑪瑙的凹槽之中,竟是滿滿的黑色藥膏,年份久了已經(jīng)干涸了,只是這香味卻依舊濃郁。
如妃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拿起底下的便簽,上面寫的竟是一個(gè)藥名和它的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