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骨都羅揮刀快速攻向趙元璟下盤,意圖先打亂趙元璟進攻的節(jié)奏。趙元璟趁勢騰起,一劍斬至骨都羅頭頂,骨都羅急忙滾倒在地躲過了這從天而降的一劍。
看到自家十夫長被迫退,三名突厥大漢聯(lián)手從三個方向朝趙元璟進攻,這是戰(zhàn)陣上的合擊之術(shù),三把彎刀又刁鉆又狠辣,趙元璟一時不察還被他們把衣衫破了幾個口子。
突厥大漢們一看趙元璟力有不逮,歡喜不已,越戰(zhàn)越勇,手中的彎刀被舞得同滿月一般,帶起陣陣寒光,趙元璟被迫連連后退,情形十分驚險。這些金狼軍的大漢就跟草原上的獵手一樣,在極力尋找著獵物的弱點,并且毫不放過每一絲戰(zhàn)機。
“該死!”趙元璟暗罵,他陷入人家的合擊之中,就跟進了沼澤一樣,越陷越深,得想辦法跳出來。
趙元璟一邊舉劍迎敵一邊尋找戰(zhàn)機,有了,三人中的一名有些氣力不濟,進攻的節(jié)奏明顯放緩。說時遲,那時快,趙元璟揮劍就像毒舌吐信般咬向那人手腕。
“啊!”那名大漢痛呼不已,將手中的彎刀一扔,捂著手腕朝后退去,剛剛那一劍已然是斬斷了他的手筋。
另外兩人面色一緊,心中不復(fù)前面的沉穩(wěn),隱隱有了畏懼之感,明顯可以感覺他們轉(zhuǎn)攻為守。趙元璟越戰(zhàn)越勇,手中的劍招就像潮水一波接一波向兩人涌去,兩人應(yīng)對不及,很快身上又多了幾條傷口,不一會一人被趙元璟刺傷肩膀踢飛在樓上,另外一人撞飛了兩張桌子后挨了一記透心涼,三人團滅。
“呀!”骨都羅再次迎向了趙元璟,這一次他的彎刀就像暴風(fēng)把趙元璟籠罩在其中,密不透風(fēng),這已經(jīng)是他十成十的功力了。
同骨都羅交過手的趙元璟不慌不忙,對手的底細差不多摸清楚了,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武功高手,就是會一點粗淺內(nèi)功的戰(zhàn)場驍卒,戰(zhàn)技、經(jīng)驗和勇氣相當(dāng)出色,但是內(nèi)功實力也就頂多三流標(biāo)準(zhǔn),勉強能同二流境界交手。
趙元璟就像老貓抓老鼠,一點一點的耗盡了骨都羅的體力,這個突厥漢子因為長時間的體能輸出有點氣喘吁吁呼吸不過來,臉上也通紅無比。
“走你!”趙元璟不準(zhǔn)備糾纏下去了,速戰(zhàn)速決,一劍砍飛了了骨都羅的彎刀,再一劍割破了骨都羅的的喉嚨,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慢慢悠悠的殺人。
骨都羅雙膝跪地,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趙元璟,右手伸長指著他的方向,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響聲,但馬上被冒出的血沫掩住了。
解決掉了骨都羅后,趙元璟一看,楊延慶那里還有兩,沈萬寶旁邊躺了一個,但是還有一個,三對三這樣就很輕松了。
“你們想干什么?”這個聲音里充滿著恐懼和顫抖,還有點不敢相信。
“你說呢!大使大人!”趙元璟三兄弟滿帶著笑意的大臉在阿史那思結(jié)眼前不斷放大,露出他們那白森森的牙齒,就跟要噬人血肉的惡魔差不多。
“我是突厥的大使,是你們大周尊貴的客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阿史那思結(jié)強撐著,他一看到自己的護衛(wèi)被人干凈的解決就頓感形勢不妙,準(zhǔn)備偷偷從這大廳里溜走的。
結(jié)果一下樓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趙元璟三兄弟堵在了樓梯口,沈萬寶更是直接上去給了他兩拳,現(xiàn)在阿史那思結(jié)眼眶黑溜溜的一圈,活生生是一只大熊貓。
“現(xiàn)在是大周的客人了???剛剛不還是草原的雄鷹嘛?”沈萬寶環(huán)抱著雙手,戲謔的看著阿史那思結(jié),今天他沈公子也是頭一回親手沾了血,殺了一個人突厥人。
“三弟??!這是草原的雄鷹,不過是被拔了毛的禿毛鷹,依我看這鷹怕是廢了!”楊延慶不爽這個突厥大使已經(jīng)很久了,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絕不會錯過。
“你們……”阿史那思結(jié)羞憤欲死,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形勢比人強,他現(xiàn)在被人家給包圍著呢!只能在心里暗暗發(fā)狠,等自己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了,一定要給面前這幾個小子一輩子難以忘卻的教訓(xùn)。
“大哥,三弟,你看這小子眼睛里還冒著光,感情是不服呢!不服你們說該怎么辦?”趙元璟看到阿史那思結(jié)眼里的兇光了。
“不服,那就打到他服,這里可不是他的草原!”沈萬寶磨拳擦掌,面色不善。
“今天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讓我?guī)讉€打得酣暢淋漓,好好的過一次癮,出一口惡氣!”楊延慶打完以后也想明白了,毆打突厥大使這種事肯定要從重處理。打一次也是這么處理,打兩次也是這么處理,反正都要處理,那還不如爽快點,多打幾次才不虧本,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以后可就沒這機會了。
“住手!”門外傳來的一聲怒喝拯救了正在慘遭蹂躪的阿史那思結(jié),阿史那思結(jié)心里感激得無比涕淋,好人?。¢L生天派來從這群魔鬼手里拯救他的圣者,大周人的熱情好客,知禮守仁在他們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丁點。
隨著這身怒喝的還有凌亂的腳步聲,一隊手持橫刀、長槍的五城兵馬司軍士沖了進來,將趙元璟幾人團團包圍,在他們背后還有十?dāng)?shù)名弓箭手彎弓搭箭,蓄勢待發(fā)。
馬天德馬都指揮使很不開心,這從他老人家臭屁的臉上就能看得出,他身為東城兵馬司都指揮使,日理萬機,公務(wù)繁忙,身體勞累不堪。好不容易這到了晚上可以正常休息娛樂放松了,今晚手氣還不錯,幾圈馬吊下來贏了一百來貫,把他老人家高興得不行。
眼瞅著這一把馬上就要胡牌,馬都指揮使都看到牌友們準(zhǔn)備掏錢結(jié)賬了,就等著他老人家最后一哆嗦呢!可惜還沒來得及胡牌,兵馬司衙門里的親隨就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沒有一點點他老人家的沉穩(wěn)氣度,白跟了他那么多年。
還沒等他訓(xùn)斥,親隨就噼里啪啦一頓猛說,雖然說話速度有點快,邏輯也不是很清楚,前言不搭后語的,可馬都指揮使還是囫圇聽明白了,當(dāng)場就沒有胡牌的心思,抄起佩劍就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招呼手底下的兵馬,只是心里有點惋惜那些本該屬于自己的銅錢、飛票。
不著急不行??!突厥使團居然在青玉軒里同人動刀子了,這真是駭人聽聞,突厥人現(xiàn)在可不好惹,一言不合就是寇邊南侵,這不是把借口往人家嘴里送嗎?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青玉軒在他東城兵馬司的管轄范圍內(nèi),別到時候朝廷的大人們找替罪羊找到他馬天德頭上來了,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費的心思和銀子可不少。因為這事把他貶官去職真不劃算,把他丟進大牢里吃餿飯更是血虧,馬天德心急火燎的點起兵馬就往青玉軒跑過來,心中還在暗暗祈禱著他能收拾好場面。
馬天德邁著四方步穩(wěn)健的走進了青玉軒的大廳,環(huán)顧一眼,剛穩(wěn)如泰山、成竹在胸的氣度馬上就變了,全身都有些發(fā)抖。
“完了!”這是馬天德心里唯一的想法,他那顆充滿憧憬的心一下就被現(xiàn)實所擊敗,拔涼拔涼的。這都是什么嘛!凌亂的桌椅表明這里發(fā)生了打斗,四濺的血跡說明這打得相當(dāng)激烈,見血了。還有那些躺倒在地上捂著手腳低聲哀嚎的半月頭,必定是突厥人受傷了無疑。
那是什么?靠!腸子!馬都指揮使定睛一看,差點就把晚飯給吐了出來,那團血糊糊的玩意就是人的腸子,他的主人已經(jīng)是翻了白眼,想來是鬧騰不起來了。跟這位仁兄一樣狀態(tài)的還有好幾個,看樣子是組團去了他們突厥人的長生天那里,馬天德捂著腦袋不忍再看,哪路來的神仙這么猖狂,突厥使團的人都敢殺,他老人家看來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對了,大使阿史那思結(jié)大人呢?馬天德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阿史那思結(jié)他也是認識的,打過的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畢竟突厥人在大周不找點事就渾身不自在,老是讓五城兵馬司的人過去掃屁股。馬天德自認為自己掃得還算不錯,如果阿史那思結(jié)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追究他東城兵馬司的責(zé)任,想來他是可以避免嚴(yán)重后果的。
馬天德越想越覺得自己機智,只要搞定了阿史那思結(jié),那就一切都很完美,大不了自己把這幾個殺害突厥使團的小子交給他處置,他就不信了,在東城兵馬司的刀槍弓箭下還有人會傻乎乎的反抗。
馬天德看了看手下的一百多號兄弟,個個體大精壯,氣勢昂揚,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憑空增加了幾分信心。我的兄弟這么多,對方貌似就三個,怎么算也不可以會輸啊!
“馬大人!救命??!”阿史那思結(jié)盯著熊貓眼,鼻子和嘴角殘留著鮮血,衣衫頭發(fā)凌亂,臉上好像還有幾個鞋印,看起來好不凄慘??吹剿?jīng)認識的馬大人,那簡直就是和家人盆友一樣的親切。
“大人!你怎么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