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是何意?”我滿臉疑惑道。
“徒兒可知,逢年過節(jié)的日子霍兄可從未上心。如今,他竟破例擺酒設(shè)宴陪徒兒過節(jié),這算不算奇聞?。俊?p> 師傅滿懷歡喜的說道,心里想:雖然霍兄口口聲聲說并為對小星動情,但這心啊,是騙不了人的。
我聽完師傅的話后,心里仿佛有股暖流飄過,心想著:老古董還是在意我的,星兒在他心目中還是挺重要的。
“這大過節(jié)的,又那么巧遇到了師傅和小李子,要不一同上去吃杯酒。”
我笑盈盈的說道。
“這酒,我們二人怕是喝不成了,霍兄只叫徒兒一人前去自有他的用意,我們二人不便打擾了。”師傅調(diào)侃道。
“師傅怕是想多了,不過是過節(jié)霍去病請吃個飯而已。”
我連忙解釋道。
“倘若霍去病知道師傅和小李子來同我們一起暢飲吃飯,他自是會眉開眼笑的。”
我再三的邀請他們二人,卻屢遭師傅婉拒,師傅還與小星開玩笑道:“等徒兒與霍兄成婚時,師傅定會前去與霍兄喝個不醉不歸的?!?p> “師傅莫要再取笑小星了,再這樣的話徒兒可上樓嘍。”
我撒嬌的回答道,并注視到此刻師傅旁邊的小李子眼神流離,六神無主。
昨天的小星才被別人誤稱作李嫂嫂,今日卻是未來的霍夫人,可想而知小李子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好受。
“小李子,那小星就先上去了,小星祝你和師傅節(jié)日快樂!拜拜!”
“同樂!”小李子強顏歡笑道。
我步履艱難的上著樓,心里頭五味雜糧的,雖說與霍去病一同吃過數(shù)次飯,但今個也不知如何應(yīng)對。
越想我心里越緊張,手心冒著冷汗,不知何處安放的手一直哆嗦著。
“妹妹,姐姐的發(fā)型亂嗎?臉上可有什么東西?”我朝妹妹耳語了道。
“美,姐姐今日最美了,姐姐不必緊張了?!?p> 鈺玲妹妹握住我的手寬慰道。
“二位姑娘本店已招滿人了,還是請回吧!”
門口的小二沖我們吆喝道。
“我們來這是吃飯的?!?p> 鈺玲妹妹不客氣的說道。
小二從頭到腳把我們二人打量了一番,加上通過判斷鈺玲妹妹說話的語氣一眼就看出我們是充大頭的。
“我們店二位姑娘怕是吃不起!”
小二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我家姐姐是來赴約的,霍家公子何在?”鈺玲妹妹底氣十足的說道。
因為來此店的人非富即貴,小二可會依據(jù)我們的一舉一動、衣著打扮來判斷我們的地位之顯赫再來為此做出對應(yīng)的服務(wù)。
倘若小二判斷的是有錢大家族們,那待遇可就與普通的暴發(fā)戶天差地別。
“有的,小姐這邊有請。”
小二一聽到是我們是赴霍家少爺之約,態(tài)度可謂是翻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甚至是哈腰陪笑。
我猜想霍去病在這肯定是揮霍了不少,他平日里可摳了,只有對我才那么大方,這是葉嬸告訴我的。
鳳仙樓從來不缺客人,因為一張桌子的菜錢足以讓他們逍遙快活一陣子了,以至于導致小二們也個個自帶優(yōu)越感,不是“大款”的恕不招待。
遠遠的我就瞧見了霍去病與一桌子豐盛的美味佳肴,他也看見了我,一路盼著我前來。
“小姐請坐,二位慢用?!?p> 小二把我?guī)У交羧ゲ∶媲罢f道,他全程都是低著頭的,說話時也沒有正眼看霍去病。
待他走后,我才本性暴露,“哇塞!老古董你這是點了多少菜啊!”
“不多,也就是二十來道。”他平淡的說道,言語間透露出他家有座金山。
“二十多道!我們二人能吃完嗎?”
我壓底聲音驚嘆道,不然我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這些菜對在座的各位來說一餐根本不足為奇。
“按照星兒平日里在家的吃法,一盤不剩,我相信星兒能勝任?!?p> 霍去病毫不客氣的說道。
“喂!老古董你說什么呢?星兒在家的吃法那叫做珍惜糧食?!?p> 我趕緊為自己聲譽辯護道。
“珍惜糧食?依我看倒是與餓鬼投胎相差無幾吧!”
霍去病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說你是老古董絲毫不為過,星兒可是光盤行動的強烈倡議者加執(zhí)行者,懂不懂什么叫“粒粒皆辛苦”啊!”
我憤慨的說道。
“愿聞其詳。”
“那星兒可要好好的教育你一番,簡單來說就是六個字“浪費糧食可恥”,所以咋們要身體力行,做到光盤……”
星兒頭頭是道的說道,霍去病則面無表情的聽著我的教導。
“行了,不說了,咋們開始身體力行吧!哇,好香啊!”我聞了聞這一桌子的菜,雖然貴但也值了。
我連忙拿起筷子,準備夾菜,馬上就往里縮了回來。
“星兒,怎么不吃了?”
“星兒有個小小的要求,星兒想——想——想——”我欲言又止道。
“星兒不妨直說。”他鎮(zhèn)定自若道。
“星兒怕你不肯?!蔽颐蜃斓馈?p> “只要不觸碰原則之事,星兒但說無妨?!?p> “老古董,你說今天是大過節(jié)的,然后你也為星兒準備了一大桌子菜是吧?星兒打心里很高興,況且星兒今日不是特別餓,這一桌子實在太多了,你能不能讓鈺玲一同與我們吃飯?。俊?p> 聽完我的話后,霍去病用余光掃了掃鈺玲妹妹,之后便回歸沉默。
“今日是過節(jié),鈺玲是我的妹妹,她是星兒的家人,行嗎?”
霍去病還是沉默不語。
鈺玲妹妹見他如此為難便替他辯解道:“姐姐不必為難少爺,妹妹不餓,能在一旁伺候姐姐,鈺玲已很知足。”
我看著鈺鈺很是心疼,心想到:為何在一起吃個飯就如此艱難?為何這個世界如此霸道與不公?為何大家的主仆觀念那么根深蒂固?一想到這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心情很不美妙的。
“姐姐不必為妹妹憂心,妹妹知道姐姐一直視鈺玲為親人,妹妹亦是如此?!?p> “鈺玲你且回府和葉叔一家子吃個飯,告訴他們今天過節(jié)必須要加菜。”
霍去病最后冰冷地說道。
“是,多謝少爺,那姐姐鈺玲就先告辭!”
于是,鈺玲笑容滿面的退場了,我知道她的笑是一心想給我看的,我也試著去理解他們,但是這只會讓星兒覺得自己很自私。
“別以為你這樣做星兒就不生你氣了?!蔽倚那榈吐涞馈?p> “星兒不必多想,我并非是想取悅星兒?!?p> “小二!”我大聲呼喊道。
“哦,原來是小星姑娘大駕光臨?。≡趺床灰娮蛲砼c您同行的李公子?”
這小二是昨晚服侍我和小李子的,我們昨夜相談甚歡。他聽到我的叫喚后便慌里慌張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絲毫聞不到我充斥著火藥味。
“給小星拿兩壺本店最好的桃花釀,立刻馬上——”
“好的?!毙《姞畈幻睿悴辉倥c我搭話,只是一味順從,小二上完酒后便識趣的離去了。
“來,陪星兒喝兩杯。”
我倒了滿滿一杯向他遞過去。
“敬權(quán)貴!敬高高在上的人!”
“星兒若是對我不滿,不妨直說?!?p> 他看著桌上已被滿滿的倒上酒的杯子說道。
“星兒哪敢得罪大將軍?”
霍去病不語,確切的說他是視我為無物,大口的吃肉喝酒,這家伙的吃相永遠都是誘人的,好像什么菜在他霍去病面前都是好吃的。
“味道怎樣呀?”我邊吞口水邊放下我的憤怒說道。
“味道不錯?!彼鬄榉Q贊道。
“這些都是野味嗎?”
“星兒放心吧!沒有野味,全羊宴而已?!?p> 霍去病還記得星兒不吃野味的,可——等!等!等!全羊宴?全羊宴!這是一桌全羊宴?
“老古董的意思是說這一盤蒸的煮的烤的都是羊肉?”我再三反問道。
“今日數(shù)九自然吃的都是羊肉。”
霍去病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哈——羊肉、羊肉,都是羊肉?!?p> 我嘴巴一直念叨著羊肉二字,羊肉!羊肉!
星兒自打娘胎出來后,醫(yī)生就吩咐我一生都不許吃羊肉,這便成了我成為一個吃貨的一輩子的遺憾。
面對各種羊肉的誘惑,父母可謂是不辭辛苦的為我掃清所有羊肉的誘惑,為我灌輸了不吃羊肉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
可今日擺在星兒面前卻是一桌子全羊宴!這全羊宴還是我心愛的人為我準備的!
看著在我面前為我破例過節(jié)的人兒,好不容易見他對星兒的態(tài)度有所改觀,老天就給我開了這玩笑!
霍去病滿懷期待的想與我歡慶節(jié)日,倘若要我辜負他的一番好意,我于心不忍,但倘若我吃了這羊肉星兒又會如何?
“對,是全羊宴,可否合星兒的胃口?”霍去病試探道,因為他看到我懸在半空的筷子,久久還未夾菜。
“星兒最愛吃羊肉了?!?p> 我看著他無比期待的面孔,故作高興的模樣的說道。
“那星兒還不趕緊動筷?”
“不行,剛才星兒的氣還沒消呢?先喝酒去去火才行?!?p> 我果斷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
“星兒聽聞老古董從來不過節(jié),為何今日會為星兒如此大動干戈?”
“星兒初來咋到也算是我霍府的一員,另外我霍府待客之道本是如此?!?p> “哦,那樣子看來,霍家的產(chǎn)業(yè)是不是也算星兒一份啊?”
“休想,星兒的在霍家的地位僅次于葉叔一家。”
“小氣,趁現(xiàn)在星兒就把霍家給揮霍完?!蔽艺f完后,便伸手夾了一小塊肉,準備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