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又是不死不休的一戰(zhàn)。
云禹等人并不想動手,于是聯(lián)合著在門外布下了結(jié)界,然而這結(jié)界又能撐多久?可在沒有好的辦法之前,他們不能輕舉妄動,畢竟涉及到兩位仙神的安危。
御塵站在雪之國正殿的屋頂上,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除了一直在暗中觀察的鬼王琮。
“小殿下!撫靈之神等人筑起了結(jié)界,我無法進(jìn)入大殿中?!惫硗蹒粗谂廴?,又眺望著下頭失了神智的風(fēng)珈,“小殿下,總得想想辦法?!?p> 御塵看了一眼身邊的食夢貘,不用她說它也了解御塵的想法,此時此刻,也只有它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自由出入了。
那團(tuán)淡紫云煙輕悄地飛入大殿中,在眾人專心維系結(jié)界時,它將殿中的裴霽悄聲引誘了出去,帶到了御塵身邊。
“小殿下!”裴霽又看了一眼御塵身邊的鬼王琮。
“裴霽,我有事與你商議。關(guān)于風(fēng)珈的,也關(guān)乎你雪域的,以及你的妹妹裴歆!”說著,御塵伸出了手,那把樂心琴浮現(xiàn)在手掌之上,“我能夠控制風(fēng)珈一會,我不過是在做這件事之前和你打聲招呼。有人用了黑暗縛,你應(yīng)該也了解黑暗縛!”
裴霽垂下了頭,良久,他才開口說話,他兇神惡煞的臉既是憂傷又是憤憤不平,他撲通跪了下來,拳頭重重地錘在了房瓦上,瓦碎,他咬牙說道,“小殿下!痛快些!還有!把雪玲瑯留給我!”
“琮琰!你陪著他?!庇鶋m盤腿而坐,彈奏起樂心琴,食夢貘則從屋頂上飛了下來鉆入了風(fēng)珈的腦海里。
雪狼族,雪玲瑯感到蛇魔杖的異樣,忙起身朝雪之國殿趕去。
風(fēng)珈被食夢貘以及御塵的樂心琴從雪玲瑯的控制中帶了回來,她抬頭望去,御塵希望她做的,和她決定是否要做的。
她望著雪之國大殿上方,只見裴霽從屋頂上飛了下來,置身于危險之中,他咬著牙,斬了擋路的狼人刀,來到風(fēng)珈面前,“這也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她總是要犧牲的,成為祭品,倒不如為了自己的王國!風(fēng)皇!動手吧!”
“裴霽!他是什么時候沖出去的?”追月大驚,在失去理智的狼人堆里,他是挨不了多久的!
裴歆露出淡淡地笑容,她義無反顧地沖出了結(jié)界,在別人眼里,她是去尋兄長的,其實(shí)不然。
“裴歆!裴歆!”綁在地上的穆彥叫喊不及,他對著云禹破口大罵了幾句,他心里是在乎裴歆的!“撫靈神!你松綁!你松綁!讓我救她!讓我救她!”
云禹瞧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要松綁的意思?!拔胰ゾ热?!你們守好結(jié)界!”說罷朝門外走去。
“小殿下!撫靈之神要出來了!”一縷淡紫煙云飛上屋檐,向御塵通報著。
“不能讓他出來攪和!琮琰,見機(jī)行事!”御塵收好樂心琴,從屋檐上飛了下去。她擋在了門口,將走出結(jié)界的云禹打了回去,然后又給這門口筑上了新的結(jié)界!有食夢貘的把持,連撫靈之神一時半會兒也難以破除。
神秘的星夜之光!是御塵!她想干什么?
追月和云禹合力攻擊著御塵的結(jié)界,沐北由始至終是個旁觀者,一直安安靜靜地在那里看著,等待著一個恰好的時機(jī)。
“塵兒!莫做錯事!”云禹喚著,蒙在黑袍的人兒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
御塵輕笑著,她不想去理會所謂的勸告,她威脅著殿內(nèi)的穆彥,字字句句中透著殺意?!澳聫?!我要你瞧好了背叛我的代價!這只不過是個開始!”
說罷,御塵投入了那殺戮之中,她絲毫沒有憐憫地用她的雙手掏入那群狼人的胸膛,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將狼人的心臟掏了出來。
御塵甩了甩滿是鮮血的手,那群狼人倒是不敢接近她,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她不上前也不后退。
“她身上的黑暗之氣太過壓抑,太過陰沉…”追月受及影響,有些心悸,他只能收去法力在一旁緩了幾緩才上前繼續(xù)幫忙。“撫靈上神?”
“先把結(jié)界破了再說!”云禹皺了皺眉頭,他向沐北看去,“神王?”
沐北看向云禹,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轉(zhuǎn)過了身去。無奈,云禹只得自己動手了…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御塵的黑暗結(jié)界竟如此強(qiáng)大,至少,他一時半會兒破除不了。
殿外,御塵震攝著那群失去理智的狼人,然而,她也撐不了多久的。眼看著結(jié)界快破,她提醒著風(fēng)珈,是時候該動手了!她來到風(fēng)珈身邊,將裴歆一同帶了過去。
“風(fēng)珈!”
風(fēng)珈偏過頭看向裴霽,見他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心一橫,結(jié)實(shí)地結(jié)了裴歆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脈。
在御塵的控魂之術(shù)下,裴歆走的很安祥,面帶著微笑,沒有一絲痛苦地倒在了裴霽的懷里。
風(fēng)珈變回了人形,御塵能瞧見她靈魂的光澤正逐漸地退去。裴歆不過是個仙…怎會?御塵看向裴歆,細(xì)細(xì)端詳著,她是仙不錯!可她的靈魂…
御塵詫異,她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看著裴歆的七魂六魄脫離著肉體,那金燦燦的虛體,那光芒,一如她在赫胥國所見的那般!是純凈元魄化成的征象!
“小殿下!”那溫暖的靈魂帶著微笑來到她身邊,向她伸出手來,萬丈光芒,在昏暗的雪域里無比昭耀?!靶〉钕?!雪域,便拜托你了!”
御塵握住裴歆的手,觸及的那一瞬間,那純凈的靈魂化作無數(shù)到細(xì)絲聚攏在御塵的手心里,正在慢慢凝成一顆純凈元魄。
周圍的狼人也突然地冷靜了下來,慢慢地放下了武器,像個木偶一樣定格在一處。
與此同時,阻擋云禹的黑暗結(jié)界破了開來,云禹和追月立即沖了出來,未能接近御塵,便被突如其來的鬼王琮和一旁的風(fēng)珈給攔截了。
“休想靠近小殿下!”鬼王琮拾來一根棍子對著追月,而風(fēng)珈則是攔住了云禹。
“撫靈之神!想要接近御塵先過我這關(guān)!”
“赫胥風(fēng)皇!別太過分!孰是孰非你可得分仔細(xì)了!”追月不甘示弱地持劍相向,他告訴風(fēng)珈,御塵擄走了帝允,不知去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性命之憂?!澳銕退闶桥c我為敵!與天界為敵!與神族為敵!”
“你也別過分了!她擄了帝允又怎樣!我就護(hù)著她了!誰敢動她!”風(fēng)珈嚷嚷著,那兩幼稚鬼便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來。
而殿內(nèi),沐北靜坐著思慮著,也不去看管著穆彥是否要逃走。被綁的穆彥遠(yuǎn)遠(yuǎn)望見倒下的裴歆激動不已,他翻滾著出了大殿,看見御塵將裴歆靈魂收入掌心的那一幕,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激動地大喊著,“是純凈元魄!純凈元魄!”
“嘿!嘿嘿!他跑了!他跑了!”青煙跺著腳,卻是膽小得怎么也不敢出殿外。反正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純凈元魄!”
遠(yuǎn)處,一團(tuán)黑氣落地。是雪玲瑯!
妖嬈著拄著她的蛇魔杖帶著些個狼妖向御塵走來,她只聽見穆彥的叫喚了,她眼睛亮澄地看向御塵掌心的那顆純凈元魄,心動不已。邪裔之心!純凈元魄!真是…
她舉起蛇魔杖,天空依舊是陰暗沉沉的,那些個安靜地狼人又突然地狂躁起來,顯然,那群狼人是受她控制的!只是下一秒,她又開始困惑起來。
“穆彥將軍,你確定那是純凈元魄?她一個邪裔怎能碰得了如此純凈之物!一般妖魔鬼怪也罷了,她是邪裔!”雪玲瑯強(qiáng)調(diào)著御塵的身份,她噙著笑意看向撫靈之神手追月,微微行了行禮,“上神!追月王子!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要你管!”風(fēng)珈和追月異口同聲道。
雪玲瑯撇了撇嘴,不再理會那兩人。不管是否是純凈元魄,反正這群人是離開不了雪域了!她沒有再用蛇魔杖控制風(fēng)珈,反而從脖子拿出了雪花之鏈念叨著咒語,將真正的雪之女巫給喚到了身邊。
“黑暗縛!”御塵感受到她忽然強(qiáng)大的魔氣,是黑暗縛沒錯!她習(xí)了當(dāng)中的秘法!難怪,雪域變作如此模樣。即便是云禹的純凈之力,也無法保護(hù)到這么多人…所以…
“小殿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一縷淡紫煙云出現(xiàn)在了御塵身邊,所有人都看到了。“如你所見,你手上的確實(shí)是純凈元魄!不過,這一顆是用來拯救雪域的!小殿下!啟用純凈元魄,唯你不可!像你父親一樣,救救雪域吧!”
唯我不可?御塵冷冷一笑,她瞧清楚了雪玲瑯滿眼睛里的盤算。
只見她手一揮,地上的穆彥便沒有了束縛,雪玲瑯伸長了脖子對不遠(yuǎn)處的穆彥說道,“穆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的力量已凌架于你之上!你還是好好地聽我的命令吧!雪域可不是你的!也不會是你的!”
風(fēng)珈和追月一感不對,馬上收起了敵意,一致對敵?!霸蹅z的事再慢慢解決!也把那老妖婆和雪域給解決了!”
“得!”風(fēng)珈退到御塵身邊,對裴霽說著,“帶著她先回大殿待著!”
裴霽點(diǎn)點(diǎn)頭,抱起裴歆朝大殿走去,穆彥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他只是盯著裴歆的尸體好一會兒,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另一邊,雪玲瑯再次盯上了御塵,她當(dāng)然知道,那些個失心瘋的狼人是牽制不住他們的。她面帶不懷好意的微笑,揮了揮手,只見兩狼妖架著帝允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雪玲瑯笑嘻嘻地說道,對于御塵和帝允的關(guān)系,她可是拿捏得寸,她昂挺著,十分有把握地等著御塵的回應(yīng)。
“小殿下!我們做個交易,可好?”
兩個狼妖將帝允押到了雪玲瑯身邊,只見雪玲瑯用她的手爪扣住了帝允的脖子,那長長的黑色指甲無比鋒利。
交易?御塵看向帝允,沒有作聲。
“你個老妖婆!原來是你擄走了我皇兄!”追月沖了上去,卻被雪玲瑯一個掌風(fēng)給彈到了地上。
追月吃痛地跌在御塵的腳邊,他無意間抬起頭窺見了黑袍之中御塵的臉,她帶著副面具,她那雙淡藍(lán)的眼睛為何異常平靜。
“追月!”被雪玲瑯壓制的帝允不敢動作,他看向藏在黑袍下的御塵,他能知道御塵是一定會救他的!但他并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追月看向帝允,他的眼睛,也同樣異常平靜。他看得出來,帝允正在注視著御塵,而御塵也同樣在注視著帝允!
見御塵默不作聲,雪玲瑯繼續(xù)說道,“小殿下!你是要帝允的命呢?還是奉上純凈元魄!你的心我可以估且不要,不過那顆純凈元魄你必須予我!”
“御塵!你自己決定!”帝允淡淡地說道,在追月的眼里,兩人已然是多年的老友,那份親情比血脈親情還濃重。
“我不想決定?!庇鶋m道。
“決不決定可由不得你們!”雪玲瑯將指甲嵌進(jìn)帝允的肉里,她繼續(xù)威脅著御塵,“小殿下!你與帝允之事我已打探的清清楚楚!你動用了秘術(shù),花了人類一生的時間救回來的命,若他現(xiàn)在死了,便是真的回天無力!你可想好了!”
花了人類一生的時間…追月看向御塵,她和皇兄究竟是怎樣一種關(guān)系!
御塵伸出手來,打開手掌,那顆純凈元魄出現(xiàn)在掌心之中,她將純凈元魄送向雪玲瑯。見那顆純凈元魄向自己飛來,雪玲瑯將帝允推回了妖狼手中,癡癡地伸手接過。
她仰天長笑起來,“小殿下!我會讓你死在帝允的前頭!你放心!我會讓你痛痛快快地去的!”雪玲瑯握緊她的蛇魔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擊,“一個不留!”
此時此刻,靜止的狼人又開始了暴戾。穆彥搓了搓手,這節(jié)骨眼上,怕是一個也不留了!不然事后定會對狼人一族不利。
至于雪玲瑯的事,只能事后算賬了!
“大家小心!”風(fēng)珈吼著,所有便開始對付起了暴戾的狼人。雖然他們能應(yīng)付,不過會磨掉些精力,也很難分神去做些別的。
趁亂,帝允反擊了架著他的狼妖,與之周旋著。而御塵,則扶起腳邊的追月,將他推回了殿內(nèi),順便在門口筑起了一道結(jié)界?!扒酂?,你和裴霽便在里頭守著結(jié)界莫出來了!”
“小殿下!你們是一個也逃不了的!”雪玲瑯將蛇魔杖扔了出去,落地,變作一條巨蛇。
御塵腳下生起一陣風(fēng),帶著星夜之光,她與雪玲瑯交起手來,對方習(xí)了黑暗縛,法力大增,她是撐不了多久的!
云禹則和那蛇纏上了,還以為是雪玲瑯厲害些,沒想到那蛇更不容易對付。風(fēng)珈和鬼王琮則應(yīng)付失去理智的狼人,而沐北,依舊在里頭靜坐著,多半是因?yàn)橛鶋m的原故吧?
穆彥靜觀著這激烈的對歭場面,心里盤算著該干些什么。他想起穆深的囑托,她想除掉帝允嘛,這不失為一個好機(jī)會!
穆彥笑了笑,閃現(xiàn)到帝允身邊,“帝允殿下!”穆彥殺掉了兩個狼妖,帶著危險的笑意走向帝允。
“穆彥!”帝允冷笑著,也不知穆彥想做些什么,“叛徒!”帝允罵道。
“是!我是叛徒!”穆彥笑道,提起劍指向帝允,“叛徒又如何?”
帝允看著他,本以為他會和自己動手,不想!他轉(zhuǎn)頭用利劍刺向御塵,御塵正和雪玲瑯周旋著,并且占著下風(fēng),根本無遐顧及別的。
“御塵!/小殿下!小心!”風(fēng)珈和鬼王琮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