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安陽送我下樓。問我,“諾諾,你剛才怎么了?下了一趟樓之后就不太對勁兒了。有什么事兒一定要說出來,不要不溝通?!?p> “嗯,我沒事兒。”我強(qiáng)忍著沒有問出那個耳釘是誰落在你的車上的這個問題。
“諾諾,我們真的需要坦誠。”安陽誠懇地說。
“就是剛剛有點兒不舒服,所以想回家了?!?p> “現(xiàn)在好點兒了嗎?”
“嗯?!?p> 我低下頭看著鞋尖,想了想抬頭看向安陽問,“你戶口在這兒還是在那兒?”
“問題轉(zhuǎn)換這么快?我的戶口轉(zhuǎn)那邊去了?!?p> “好,那我知道了?!?p> 把所有的疑問都壓在了心底,從來沒有想過會因為這次的不去質(zhì)問,而讓兩個人的誤會越來越深。
回到家和媽媽要了戶口本,告訴媽媽計劃要和安陽登記的事兒。
媽媽高興了半天。說我終于要嫁人了,終于不用擔(dān)心我老大不小還沒著落的事兒了。
“媽媽,其實我覺得不結(jié)婚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也很幸福?!?p> “傻孩子,我又不能陪你一輩子。”媽媽握著我的手說。
不知道為什么聽了這句話更想哭了,真的好想回到小時候一有煩惱就可以找媽媽哭鼻子的日子??墒情L大了,就要學(xué)會自己承擔(dān)。
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說是上回丟文件的事兒有了結(jié)果,是尤小薇監(jiān)守自盜。
剛聽到的時候覺得難以置信,因為這明明就是嫁禍,不是單純的偷走??珊髞硐肓讼肟傆X得小薇并沒有做這件事的動機(jī),那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可究竟事實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公司讓我回去復(fù)職。
媽媽送我坐上了高鐵,我又來到了這個海邊城市,不同于上一次的逃離,這一次是帶著愛來到這個城市的。希望和安陽在這里可以幸福下去。
天有些陰,好像要下雨。這時包里的電話響了,接起來居然是許久沒了消息的言少。
“諾諾,你回來了吧?!?p> “消息這么靈通?!蔽覄傁赂哞F他就知道我回來太神奇了。
“我誰啊,當(dāng)然什么都在掌握之中?!?p> 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兒,趕緊在電話里說一下,“對了,我把戒指還給你,是你派人來取,還是我送過去?!?p>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剛下高鐵?!?p> “等我啊?!?p> 我有點兒懵,我背著大包小包的,怎么等他。
不過為了盡快還回去,還是背著大包小包在原地乖乖地等他。
過了不一會兒,一輛超酷炫的紅色寶馬敞篷跑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上車?!毖陨倩瘟嘶诬囪€匙沖我大聲喊著。
“我只是還戒指,就不上車了?!边€完戒指就不要相見了,后面這句話沒說出來。
“我叫你上車。”
“好吧。”
我把包放在了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安全帶系上,不用我給你系吧?!?p> “嗯?!?p> 刷的一下車開出去好遠(yuǎn)。
“我回家,你送我回去就行?!?p> 言少把車停在了路邊,對我說,“我說過是要送你回去了嗎?”
“嗯?”
“還戒指還的就要有誠意點兒,陪我去兜個風(fēng),然后再還給我吧?!?p> “那好吧?!?p> 我的話音剛落,車就瞬間加速了,一下子超了好些輛車,嚇的我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我緊張到不行,旁邊的人卻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
“怕不怕?”
“還好。”
“哇哦,加速了,前面是靠海的路嘍。”
這時天上下起了雨,剛開始還好,是細(xì)雨,澆一澆還挺舒服。
隨著雨越變越大,變成中雨了,就覺得一定要把蓬遮上了。
“別敞著篷了,雨下大了?!?p> “我這個就是敞篷的,沒有遮雨這個功能。”
“???那我們找個亭子之類的避雨吧?!?p> “不用,后面有兩把雨傘,我停車你拿一下,然后給我打一把,你自己撐一把?!?p> 敞篷跑車撐著傘在路上跑,他這是搞笑呢。
不過雨越下越大,撐起傘后,他沒有要再停下來的意思了。
這回好了,紅色敞篷車上兩把小黑傘,這場景真的變成別人的風(fēng)景了。
“諾諾,你有沒有覺得很浪漫?”言少笑著說。
我甩了甩頭上的雨水,郁悶地看著那張帥氣的側(cè)顏說,“浪漫不覺得,就覺得我們馬上就要變落湯雞了。”
“哎,真的不懂風(fēng)情。”
因為下雨又撐著傘,跑車的速度慢下來了,旁邊終于有車開過去了。
這時旁邊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美女,別坐跑車了,雨都遮不了,快來哥哥這兒吧?!?p> 挑釁的是一個戴墨鏡,染黃頭發(fā)穿花襯衫的小青年。
“喂,你沒看到旁邊還坐著我呢嗎?什么快到哥哥這兒來,你不要命了嗎?”說著言少使勁給了一下油門。
這下傘都要飛了,再也沒有多少遮雨功能了,我們和剛剛那輛野馬開始賽車了。
和我開的牛車相比這簡直就是方程式賽車,速度簡直了。
傘被風(fēng)吹壞了一把,只能將就著和眼前這個家伙打一把了。
就在馬上要追上野馬的時候,言少把車急停了下來。
多虧有安全帶,否則我指定被甩出去了。
“你怎么不追了?”
“諾諾?!毖陨侔咽稚炝诉^來,就在要觸碰到我的臉的時候,我躲開了。
“臉上,頭發(fā)上都是雨水,傻丫頭。”
“嗯?!蔽译S手?jǐn)]了一下雨水。
言少把眼鏡摘了下來,輕輕地俯過身來。
眼看就要吻上我了,心狂跳,想躲卻發(fā)現(xiàn)還系著安全帶,手里還撐著一把傘。
“你閉眼睛干嘛?”
“我……我……只是在想怎么躲開?!蔽医Y(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沒看出來你要躲,明明很期待,原來你緊張的時候會嗑吧啊,好可愛?!?p> “我沒有緊張。”
“那還我戒指吧?!?p> “好?!?p> 完了,包都潮了,放哪兒了來著,啊,在我褲兜里呢。翻了半天找到了。
“不舍得還我?那送你了?!?p> “沒有?!蔽野呀渲负蟹旁诹怂氖掷?。
“肯定要嫁給那個醫(yī)生?”
“嗯?!?p> “那好吧?!彪S著這三個字一個拋物線戒指盒被他扔向了大海。
“喂,你……”
跳海也找不到了,鉆石戒指啊。
言少看著我,深情地說,“后悔了嗎?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最后問你一次?!?p> 我壓抑住自己的心動,搖了搖頭,“不后悔?!?p>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這輩子最失敗的追女人都在你這兒了?!?p> 雨停了,太陽還在烏云里躲著,彩虹沒有如約而至。
戒指還給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