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了個黑色的棒球帽低著頭貓著腰躲過剛剛出去抽煙的保安大叔,從地下車庫入口飛速跑了進去。
還好地下有燈光,不會那么黑,要不一個人長時間在這兒站著還有些許害怕呢。
前面好像有重新刷漆的地方,還有人正在施工。
言少的車大多是黑色的,有一輛路虎我比較熟,可是找了一圈兒都沒看到那輛車的影子。
再等一等吧,快到下班的點兒了,總會出現(xiàn)吧。
以前他幾乎每天都會去公司,就像勞模一樣認真工作,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不會缺席吧。
我躲在一輛銀色的轎車后面,背靠著坐了下來,冰涼的地面,現(xiàn)在這樣究竟為了什么,實在是心塞。
隨著人群的陸續(xù)涌出,一輛輛車開走,卻還是沒有看見言少的影子。
正在我要打退堂鼓,要站起來伸伸酸痛的腰的時候,看見了言少和他的未婚妻挽著手一起走出來的情景。
真想上去大聲質(zhì)問,為什么背叛我,卻發(fā)現(xiàn)沒了立場,我們已經(jīng)是沒有關(guān)系的陌生人。
在一場騙局里各奔東西,可在沒有資格也要問個明白。
看著他們走近,我跑了出去,站在言少面前低聲說,“我想和你談?wù)?。?p>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好聽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
“那言總,我有些事兒找你,可以和你說一下嗎?”我用雙臂攔在他們前面用最輕的聲音對他說,似乎低到了塵埃里。
也許他還是有些不忍,“好,你等我一下。”
“少謙,你快點兒啊,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吃飯呢。”她的未婚妻嬌滴滴地扔下這句話就走遠了。
她并沒有沒有狗血地懟我,也許她已經(jīng)忘記了我是誰,又或許她認為沒必要再對付我了,因為言少已經(jīng)把我徹底變成陌路人了,根本不用她再出手了。
我站在言少面前忽然失了言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給你幾分鐘時間,你說吧?!?p>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婚姻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為什么那么把我趕了出來,為什么要騙我?”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剛剛的勇氣消失不見。
“我有我的理由,暫時沒有時間和你解釋這些,將來會和你解釋的,現(xiàn)在請你遠離我?!?p> 那么冷淡的驅(qū)逐,我居然還站在他面前,真為自己不值,“我已經(jīng)決定遠離你了,只是我需要知道妮妮在哪兒?”
“你找她干嘛?你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不對,你們本來就沒有關(guān)系了?!弊顨埲痰墓适?,一下子撇清所有的關(guān)系。
“我想她了,想見她,你能把她的學(xué)校告訴我嗎?”我不能再和言少商量這件事了,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同意的。
“不能,你走吧?!闭f完他就要走。
我拉住他的衣袖,想讓他再和我呆一小會兒,我其實是有些想他了,我為這樣的自己覺得難過。
可是照眼前的情形來看,我們的距離比太陽和月亮間距離還要遠。
“你再拉著我,我就叫保安了?!蔽疫€能把你怎么樣嗎?這么對我。
聽了這句話,我松開了手,這死乞白賴的,到底要干嘛。
我放棄了,不想找妮妮了。
“你都不問問我被抓走了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嗎?就這么把我舍棄了嗎?好,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我全都是一廂情愿,祝你和你未婚妻幸福。”
聽到我的話,言少的肩膀抖了一下,可是并沒有回頭,只是繼續(xù)往前走。
我從地下車庫出來了,眼里含著淚,可是不會再期待我們會和好了。
該何去何從呢?幾天后該如何交差呢?隨便拿幾根兒頭發(fā)?如果知道被我騙了的話,還不一定把我怎么樣呢。
這時旁邊有個嬉笑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久不見,小狐貍?!?p> 原來是趙立然啊,言少公司的副總。
現(xiàn)在真的沒有那個笑臉應(yīng)對他。
“嗯,好久不見?!惫烙嬑颐銖姅D出來的笑意比哭好不到哪兒去。
趙立然把車停到路邊,走到我旁邊問我,“怎么了?最近一直沒看到你來公司,私人助理都不來公司的嗎?”
“我被解雇了?!蔽覜]好氣地回答。
“那要不要考慮做我的助理呢?我看到你們的照片了,也就是陪你去醫(yī)院那張,沒什么對嗎?”
他看到照片了?看到新聞了?卻還選擇相信我們之間沒什么。
“嗯,沒什么,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贝_實是和言少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了。
“如果想好了明天可以過來找我,名片給你,到時候打給我。小狐貍,看好你哦?!?p> “你……”我還沒說完他就上車把車開走了。
我真的不想看見言少了,這么傷心還要折磨自己嗎?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拿著名片,昨天剛剛拿到了蘇錦繡的名片和工作邀約。今天又拿到了一張名片,真的是情場失意工作場上會有轉(zhuǎn)機啊。
昨天回去認真考慮過了,想辭掉工作去做那個助理了,把自己喜歡的圖案畫到衣服上。
可是為了解決眼前的問題,看起來這個工作才能靠近言少。
以前總想著逃開,現(xiàn)在卻要被丟掉了后還追著他,哎。
那句“我不認識你”抹掉了我們所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