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密謀
“嘶~”胡英雄給吳馳這么一分析,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老頭這TM是在把禍水引到我身上來。你知道,常府至少有一個管事級別的大人物跟紅蓮教有關(guān)系,下面還不知道有多少監(jiān)視、班長是他們的人。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xiàn)在敵暗我明,紅蓮教敗的這么慘,一定會找我報復……”
這么一說胡英雄眉頭緊皺:“哥,這么說你豈不是很危險?”
“非常危險?!?p> 胡英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哎~我們一路上已經(jīng)說好了,我出了這么大的力氣,解決了糧倉的事情,必須讓我演燕赤霞……做人要有誠信,你現(xiàn)在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是不是想賴賬?”
吳馳不得不提點這個蠢貨:“你保護好我,以后演趙赤霞、李赤霞、王赤霞的機會多得很,要是我被人刺殺了,你什么都演不了?!?p> 胡英雄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嘴里念念有詞:“燕赤霞、趙赤霞……燕赤霞、趙赤霞……”
他眉頭忽高忽矮、面目表情有些扭曲,看來他的內(nèi)心里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
吳馳輕拍他的肩頭,試圖緩和他緊張的情緒:“英雄,你要知道,你是個俠士,不是個演員?!?p> “沒錯啊,燕赤霞就是個俠士?!?p> “……”
胡英雄一把揪住吳馳的胳膊:“先讓我演兩場燕赤霞,就兩場?!?p> 吳馳:“演兩場燕赤霞就是四天時間,之前你還得至少排練七八天……”
“做人要誠信,這已經(jīng)是我能作出的最大的犧牲了……要是哥你連這么點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滿足我,那我們干脆一拍兩散,烏龜神功我也不惦記了?!?p> “……”
吳馳嘆了口氣,這小子沒救了,看來這兩天自己干脆不回常府了,吃住在破廟里還比較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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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別致的院子里,一個眼中無神的男子正四下觀察。
這人正是被胡英雄廢了一只胳膊的縣令侄子郭豪。
郭豪東張西望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能砸的東西,大聲吵鬧起來:“盤子呢?碟子呢?椅子呢?你們這些死奴才,把東西都給我藏到哪里去了?”
一個老仆人站在旁邊:“少爺,你每天都摔東西,家里能摔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被你摔爛了。”
“放屁,我堂堂郭公子,連東西都摔不得么?東西分明是被你們藏起來了?!?p> “我們這些天已經(jīng)被公子你害的直接端鍋吃飯了,要是公子你找得到能摔的東西,隨便摔?!?p> “我不管!”郭豪眼珠子瞪得滾圓:“你們?nèi)ソo我買!難道這么點破盤子破碗我們郭府還買不起么?”
老仆人只是搖頭。
“那些衙役前段時間還來看我,為什么這兩天都不來了?看我變成個殘廢,看不起我么?嗚~啊啊~砰”
郭豪一會兒哭,一會兒嚎叫,一會兒使勁到處亂打亂踢,活像個得了病的瘋子。
突然門口有人叫道:“胡公子來了。”
“大哥來了?”郭豪喜出望外,也不鬧了,直接迎了上去。
“大哥!”一見面郭豪就撲了上去,用僅剩的一只胳膊給了胡溫文一個熱情的擁抱——他的另一只胳膊無力地垂在一邊,已經(jīng)沒用了。
長著一雙對眼的胡溫文也給了郭豪一個擁抱。
一個是縣令大人的侄子,一個是太守大人的公子。
如同后世一樣,官二代有官二代的圈子,富二代有富二代的圈子。
但同樣是官二代,也有不同的圈子。
一個是四品大員的親子,一個只不過是六品小官的侄子,要是在京城,胡溫文跟郭豪玩在一起的話,會遭到同樣等級官二代的恥笑。
本來以兩個人的身份,是玩兒不到一起去的。
可安豐縣城就是這么小的一個地方,輪得上品級的官員加起來兩只手都能數(shù)的完。
同樣算是官二代,同樣是紈绔子弟,這就夠了。
畢竟人是群居動物,總要找些同類來避免孤單。
……
胡溫文來找郭豪是有原因的,胡太守不但扣除了他的月例,甚至到他的屋子里搜刮一通,把他僅存的那幾十兩銀子都給沒收了。
現(xiàn)在胡溫文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胡溫文對胡氏兄弟恨之入骨,可以他現(xiàn)在的能耐,除了每天恨得牙癢癢,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
胡溫文用他那雙對眼認真地觀察著郭豪:“郭老弟,你的臉色比上次似乎更差了。”
郭豪一聽這話眼淚都出來了:“大哥,一開始我這胳膊每天都疼,前段時間這胳膊不疼了,可我這肩膀又開始疼起來了,每天疼的我無法入睡,苦不堪言哪,嗚嗚嗚~”
胡溫文拍了拍他的肩:“老弟,你受苦了!”
“嗚嗚嗚~我郭豪這輩子哪里受過這種窩囊氣,我那親叔叔聽了什么繡衣的鬼話,偏偏不讓衙役替我出頭,大哥,你就說說這繡衣有個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在我們縣呆了幾天就走了么?他們還能保得了那小子一世不成?”
聽到繡衣兩個字,胡溫文雙目怒睜,眼中冒火,雖然不知道繡衣使最后詐了父親多少錢,他知道那一定是個天文數(shù)字——因為父親這兩天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父親從來沒有這么對待過自己,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這一切,都是胡馳兄弟兩人造成的。
“郭老弟,你我同病相憐,都對胡馳兄弟恨之入骨。我父親和郭大人都是官場中人,做事必須瞻前顧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擺到明面上來的?!?p> “我不服啊,我氣啊……嗚嗚嗚……大哥,這繡衣使到底是個什么了不起的東西?為什么他們一句話就能嚇得我叔連緝拿令都給撤了?”
老實說,胡溫文有時候不太看的起郭豪,雖然自己也時常被父親所鄙視,但他認為自己比起郭豪這么個不學無術(shù)的公子哥是要高明很多的。
這不光因為父親的官職比縣令高。
對于郭豪這么一個混混,完全不能理解想要捉拿傷害自己的兇手時,連緝拿令都可以隨便偽造的一縣之主,為什么會懼怕幾個從遠方來,沒幾天又離開了安豐縣的繡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