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nèi)
白言之見曼殊對他這般疏離的態(tài)度,知她定是想起了自己那故去的亡妻,知道她心里的那份別扭感,所以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忽而,他又想起了自她五歲時(shí),亡妻故去后,由于怕自己再看到這張類似亡妻的小臉。
于是,便聽從了薛氏的意見將她給送往鄉(xiāng)下去。
而這一去,就是八年的時(shí)間。
一想到這里,他也只是沉沉的嘆息一聲。
“周管家,送小姐回清竹院?!?p> 隨后,他便吩咐周管家將她帶至她今后要住的院落而去。
而他,則是與江浙一同去了他的書房內(nèi),去談其他的事情去了。
而坐在大廳內(nèi)的薛氏在看著曼殊離開的背影時(shí),心中卻是起伏不定,一只素白的帕子也在她的手中都快要捏得變形了。
還有坐在下方一張椅子上的年僅八歲的白朗,他似是不知他們之間的那份暗潮洶涌,只是帶著一臉欣喜好奇地看著這個(gè)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一句話都沒有說。
因?yàn)樵谒麃泶髲d之前,就被自己的娘親薛氏叫到房內(nèi),并親口勒令不許在大廳內(nèi)像往常一般胡鬧、沒大沒小的。
所以,他今日才會較之之前顯得安靜許多。
他用著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沽溜溜轉(zhuǎn)著看著曼殊隨周管家離去的背影。
待到周管家將自己那個(gè)姐姐帶離后,才從自己所坐的椅子上跳了下來。
隨后,他迅速地小跑到自己母親面前,然后鉆進(jìn)了薛氏的懷中,揚(yáng)聲對著薛氏問道:
“娘,剛剛阿朗表現(xiàn)得還可以嗎?阿朗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哦!”
“嗯,阿朗今日表現(xiàn)得很乖。說吧,想要什么獎勵呢?”
薛氏看著自己這個(gè)小兒子,看著他刻意對自己賣乖討巧的模樣,心中那股憤恨感減淡了些許,只溫和的淺笑著撫摸上他昂起的小腦袋。
白朗昂著頭面上露出一抹不解地問向薛氏:
“阿朗不要什么獎勵,只是想要問一下娘親,剛剛那位就是我的姐姐嗎?那阿朗以后可以去找她一起玩嗎?阿朗在看到她時(shí)就好喜歡她?。 ?p> “呵……”薛氏聞言,心中原本壓制下去的怒火瞬間又高漲起來了。
冷笑了一聲后,她又接著揚(yáng)聲沖他冷冷說道:
“那個(gè)賤種,她配嗎?阿朗你要記好娘親常對你說的話,阿朗你以后是要做白家的當(dāng)家人的,況且以后白家都會是你一個(gè)人的。
你一定要記得,你莫要與那賤種有所來往,記住了嗎?”
話畢,又想起什么來,忽爾又問向白朗道:“阿朗,今日的功課你可做了?今日向夫子告了一天的假,有好好做夫子留下的任務(wù)嗎?”
“嗯…那個(gè),娘親…阿朗……”
白朗低下頭去不知該怎么向她解釋自己為了迎接姐姐的回來,并未去做夫子留下的內(nèi)容,于是只是低下頭去囁懦道。
薛氏見他這幅模樣,不由氣不打一處來,點(diǎn)著他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
“你?。∧阕屛胰绾握f你呢?整天只知道上樹、上房揭瓦的,還只知道出去到處瘋玩,除了這些你可還會做些什么?”
聽著薛氏對他的教訓(xùn)的話語,白朗卻在心中暗自腹緋著,但是仍是兀自低下頭去乖乖的任她教訓(xùn)。
薛氏看著自己的這個(gè)兒子這番模樣,心中愈發(fā)無奈起來,只好任由自己的貼身丫鬟扶著離開了大廳,朝著自己的院落而去。
臨走之前還厲聲對白朗說讓他在大廳里呆上一個(gè)時(shí)辰好好思索一下自己到底錯(cuò)在哪里了?
白朗起初還很乖的坐在椅子上反思著自己。
可是,在見到四周沒有一個(gè)人影后,他便偷偷的跑出了大廳,朝著那處新院落__清竹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