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變化無常,上午還陽光恣意,到了下午窗外就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天色陰沉,像是遮了一塊黑色的幕布。
傅樂愉呆呆地望著窗外,心情煩悶。
到了晚上,傅家的司機來接她,看到她興致不高,像長輩一樣找話題陪她聊,下雨天不能開窗,車里沉悶的氣息讓她微微有些難受,靠邊停車休息了會。
傅樂愉伸手把車窗搖下一點,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稍稍緩解了郁悶:“李叔,開車吧?!?p> 倏地,毓安巷子口一道熟悉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等一下?!?p> 傅樂愉定睛看了幾眼,那么騷包的頭發(fā),不是厲知南是誰。
他旁邊站著一個黑衣男子,背對著她,看不清面容,看背影頗有幾分桀驁,身邊整整齊齊站了兩排黑衣人,又聯(lián)想起厲知南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
傅樂愉想:他一定是得罪人了。
正巧這時候,黑衣男子推了厲知南一把,因為聽不清兩人說話,在她的角度看來,就是在行使暴力。
這無疑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傅樂愉本還記仇不想幫他,可又轉念一想——
平時,他總是站在旁邊指揮,校內也沒見他打過架,不會......是紙上談兵吧?
幫?不幫?兩個小人在腦子里打架,后來善良的天使贏了,她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李叔,我出去一趟。”傅樂愉打開車門徑直往厲知南的方向走了過去,心里盤算著怎么把他帶走。
硬碰硬肯定不行,那只能以智取勝。
聰明的小腦袋瓜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她腳步平緩,表情沒有任何異樣,像個路人一樣鼓足勇氣向巷子口走過去。
黑衣男子是背對著她的,厲知南看到她時,她已經離他很近了,定眸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她,有些詫異,黑衣男子看著他出神的樣子,剛準備回頭,背后一陣猛力將他拍下地面。
兩排黑衣人見狀分成兩派,一邊往黑衣男子身邊走,另一邊朝她跑了過來,傅樂愉趁機趕緊跑過去拉著厲知南的手往出跑:“快走。”
厲知南還在愣神,一下沒反應過來,直到跑了一截,背后傳來彭楓的怒吼:“給我站住。”
“快跑?!备禈酚淅氖志o了緊,跑得更快了,就像身后有洪水猛獸一般。
“厲知南?!迸項骱鸬酶舐暳耍眉埥聿林茄?,身上還沾有著泥漬,衣服上處濕漉漉一片,頭發(fā)也凌亂了不少。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厲知南停下腳步,傅樂愉感受到了他的意圖,有些焦急地看了看他,語氣緊張:“走啊?!?p> “他是我朋友?!眳栔献旖且缰?,心里大概猜了個明白,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放開。
“???”傅樂愉怔了幾秒,看了眼身后,開始追她的那波人早已被叫停,彭楓踱步走了過來,眸光中閃著怒意,看向厲知南,手捂著鼻子,抬頭用下巴指了指傅樂愉:“她,你認識?”
“嗯,認識。”厲知南頓了頓,補充道:“我前桌。”
“我說呢怎么這么野蠻,和你一個做派?!?p> 彭楓怒氣不減,把被血浸濕的紙巾從鼻間拿了出來,扔掉,換了一張。
看到這,她已經完全明白了。
這就是一場荒唐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