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每次厲知南一來上課,總是傅樂愉最不愛聽的數(shù)學(xué)課。
傅樂愉前半節(jié)課一直提防著他的小動作,到了后半節(jié)課實在扛不住,瞌睡蟲上身了。
在別人耳里是潺潺的教導(dǎo)聲在她這有如魔音繞耳。
厲知南也好不到哪去,一會轉(zhuǎn)轉(zhuǎn)筆,一會和陸敘白說說小話,抖擻著腿,反正就是不聽。
她的椅子緊靠著厲知南的桌子,所以厲知南抖腿的動作她清清楚楚能感受的到,并且越抖越來勁。
擾人清夢是最不道德的行為,傅樂愉睡意逐漸被怒氣取代:“不許抖腿,我睡覺?!?p> “我偏抖?!闭f著抖動的幅度更大了,臉上一副賤嗖嗖的樣子。
“你聽過一句話沒,男抖窮,女抖賤?!备禈酚湟а狼旋X地開口。
“我有的是錢?!眳栔贤V沽硕锻鹊膭幼鳎曇舸蟮秒x譜,全班都聽見了。
傅樂愉對他有點無語。
“上課呢,干嘛呢,不聽就給我出去?!睌?shù)學(xué)老師像是逮住了把柄,把之前積壓的不滿全部發(fā)泄了出來。
厲知南乖乖來上課也不是毫無原因的,厲家知道他天天不去上課的惡劣行徑,特意放話,不用顧忌厲家顏面。
數(shù)學(xué)老師甭提有多得意了,這于他而言,就是整治厲知南,維護班級秩序的一根定海神針。
傅樂愉低頭不語,厲知南雖還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卻也是沒再做出其他動作。
兩人都規(guī)矩了十分鐘,厲知南沒折騰,傅樂愉也沒犯困。
沒過一會兒。
倏地從后面飛來一個小紙團,傅樂愉往后一瞥,就看到了罪魁禍?zhǔn)讌栔显跊_她微笑,帶著一股子邪氣:“打開看啊?!?p> “我偏不看?!备禈酚浒研〖垐F一彈,華麗麗地落地了。
厲知南一直在后面想法子,沒過一會就盯上了左邊女生擺在桌上的漂亮便利貼,順手撈了過來,撕了一張,就毫無風(fēng)度的給人扔回了桌上。
把剛剛小紙團上的內(nèi)容又復(fù)制了一遍,歪歪扭扭盡量往好看了折,然后拍了拍傅樂愉的肩膀:“我左邊的女生給你的?!?p> 厲知南連個像樣的本都沒有,每次都是扯著學(xué)校發(fā)的普通作業(yè)本的紙給她扔小紙團。
這次的紙張不一樣。
況且厲知南左邊是史欣,和她關(guān)系還行,算是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也沒多想就接過了。
可她忘了厲知南是什么人,哪能有好心腸幫別人遞東西。
傅樂愉并無疑惑,一本正經(jīng)的打開了那個小紙團,頓時怒氣值爆棚。
上面畫了一頭奇丑無比的豬,拿箭頭指著她的名字,最下邊大大地寫了四個字--你上當(dāng)了。
傅樂愉毫不客氣地給他扔回了臉上,順帶罵罵咧咧了幾句,看得出來是真生氣了。
厲知南再拍她的時候,她氣憤地把椅子往前搬了搬,沒理他。
厲知南急了,只能捏著嗓子一聲一聲地喊她。
傅樂愉被他折騰煩了,順手抄起桌上的數(shù)學(xué)書就扔了回去,這一幕被臺上的數(shù)學(xué)老師看得正著。
他認定是傅樂愉對他有意見,有厲家的撐腰底氣足了不少,一記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說了句無情的話:“傅樂愉,明天上午九點喊家長來。”
傅樂愉“哦”了一聲,不滿意到了極點,明明是厲知南使壞,她只是正常反擊,不走運被逮了個正著而已。
“老師,我惹的她,怎么不讓我叫家長呢?!眳栔险玖似饋恚_挑釁。
“想叫?來,明天一道叫過來?!庇袇柤业脑捲谀菙[著,他囂張更甚,彷佛整個學(xué)校都是他家的一般。
“謝謝老師,您辛苦了?!比嗪逄么笮Γ瑪?shù)學(xué)老師被他氣得不輕。
恰好下課鈴響,匆忙布置了作業(yè)就毫無留戀地走了出去,一刻也不想待。
“我陪你一起被叫家長了。”厲知南不要臉地開口,彷佛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以為這樣,她就能原諒他?
做夢!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你,我謝謝你了?!备禈酚浣o了他個白眼,沒再理他,但心里犯起了難。
傅老太太在國外治病,沈天嵐她又不想叫,傅裕華就更不用說。
只剩傅連許,她哪敢開這個口,不被教訓(xùn)慘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