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軍師大人

　　清晨，飯桌上，沈翎霜眼睛眨巴眨巴，一邊數(shù)著碗里的米粒兒，一邊偷偷看了兒子好多回。

　　“娘！你再這樣，我還怎么吃飯哪？”她定睛一看，此時的沈翱咬著油條，翻著白眼瞪著她。

　　沈翎霜立刻放下筷子，和顏悅色：“你爹他……”

　　“我爹他怎么了？”沈翱聽到句子的主語是父親，頓時輕松卸下所有戒備，因?yàn)榈挪粫λ滤烂?，?nèi)心自然一片云淡風(fēng)輕。

　　“他擔(dān)心你……”沈翎霜欲言又止，那抬起指著腦瓜子的手指迅速放下，怕他看出來后傷及那幼小可憐的自尊心，因?yàn)殛P(guān)于請老師的問題，他們先前起了爭執(zhí)，那些文縐縐的課本，沈翱是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這一點(diǎn)固然像極了他的爺爺。

　　“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吃飯睡覺，樣樣都行！”幸虧沈翎霜及時止損，沈翱果然沒有聽出言外之意。

　　沈翎霜就是因?yàn)樯虬恳桓鄙抖疾蝗钡纳贍斈?，前途渺茫。陳翊讓她幫兒子請軍師，也是為了提高他的智商情商，不要再遇事沖動，不計(jì)后果。

　　“娘給你請個老師吧？”沈翎霜一邊旁敲側(cè)擊試探兒子的反應(yīng)，一邊順勢將一塊肉餅夾進(jìn)沈翱的碗里。

　　“不要！”沈翱一想起老師兩字就聯(lián)想到了學(xué)校的祝老師，吹胡子瞪眼，一點(diǎn)魅力都沒有。

　　“這是你爹的命令?！鄙螋崴室鈴?qiáng)調(diào)，他們父子倆一條心，多少還是有些說服的作用。

　　“爹為什么要這樣？”沈翱怎么會明白陳翊的苦心，一味拒絕。

　　“怕你被人騙！”沈翎霜給自己喂了一口飯，卻不經(jīng)意講出了真心話。

　　“哦！”沈翱先是一愣，怕是從打架的事件中有所領(lǐng)悟，然后答應(yīng)道，“軍師，我要自己選！”

　　聽到兒子肯定的回答，沈翎霜很滿意，飯后她先吩咐司機(jī)將沈翱送去了學(xué)校，又打電話去軍備部打聽新入職人員名單。

　　“管家，你把這幾份邀請函發(fā)出去，讓他們來陳司令家一趟?！?p>　　“是！”管家接過請?zhí)D(zhuǎn)身離去。

　　一周后的周末，陳府會見了一批年輕人，他們都是杭城新晉人才，其中還有剛剛從海外歸來的學(xué)子。

　　“翱兒，等一下，你先看一看大哥哥們的才華，最后我們再定奪留下誰，好嗎？”沈翎霜擔(dān)心兒子胡亂應(yīng)付，母子倆有商有量的，也放心些。

　　“好好好，都聽娘的?！鄙虬繜o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面對太后垂簾聽政，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1號顧輕顏，請開始你的展示?！惫芗以谝慌园l(fā)號施令。

　　“2號廖俊，請開始你的展示?！?p>　　……

　　“25號霍羽，請開始你的展示?！?p>　　“娘，這個人不錯，看著順眼……”沈翱盯著一個陌生的哥哥，不由吐出一句話來，引起沈翎霜的注意。

　　“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沈翎霜望向那個小伙子，陷入了沉思。

　　他挺拔的身姿、有力的雙臂、修長的雙腿，這世間最佳身型都被他組裝去了，她的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娘，你還看不看了？你不回答，我走了！”沈翱在一旁揪著沈翎霜好一會兒都沒反應(yīng)，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這場選秀原本就是沈太后一人主導(dǎo)，小皇帝在與不在沒有什么區(qū)別，更不用說最后選誰了。

　　“小少爺不可如此對待娘親。”那背對著他們母子正在展示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他走路帶光，勸小皇帝對母親要輕聲細(xì)語。

　　“你是誰？敢這么對我說話？”沈翱氣得站了起來。

　　那人軍姿筆挺，目光如炬，果然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我叫霍羽，我不想日后我要服從的長官是一個不懂孝義之道的人！”

　　“你就一定是個孝子嗎？”沈翱不服，這個陌生人竟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他也要?dú)⑺匿J氣。

　　“我沒有娘！若有，我一定比你孝順。”男子突然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沈翎霜身上。

　　“你給我退下……”沈翱沖著他大聲喊道。

　　沈翎霜還未仔細(xì)看清楚此人的模樣，他已經(jīng)結(jié)束退下了。

　　“他……”沈翎霜對著管家的冊子，探尋著他的基本信息。

　　霍羽，男，26歲，杭州籍，留美博士，畢業(yè)于西點(diǎn)軍校，上個月剛剛?cè)肼?。寥寥幾字，卻在沈翎霜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直到夕陽西下，全部面試結(jié)束，眾人紛紛離開，回去等待消息。

　　晚飯后，陳翊邀沈翎霜在自家花園逛逛散散心，問起白天里幫兒子請軍師一事。

　　“我大致有數(shù)了，明個兒就差人送信去?！鄙螋崴胫滋炖锏氖?，選誰也就塵埃落定了。

　　“咱們做父母的都是為了孩子，希望翱兒能滿意！”陳翊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兩夫妻難得有如此合拍。

　　“恐怕很難！”沈翎霜一句話，又將陳翊的得意澆滅了。

　　霍羽，果然是他。

　　沈翎霜之所以選他，是因?yàn)樗液蜕虬繉χ桑饶鼙ＷC他的人身安全，也能培養(yǎng)他的綜合素質(zhì)，這樣才不辜負(fù)聘請他的一片苦心。

　　那年秋，霍羽辦理了入住陳府的手續(xù)，成了沈翱身邊出謀劃策的軍師，這份合約十年為準(zhǔn)，直到沈翱大學(xué)畢業(yè)終止。

　　“這是少奶奶讓我交給你的?！鄙螋崴馁N身丫頭捧著一身新衣服和鞋子站在他面前。

　　“不用了！”霍羽還在熟悉陳府的環(huán)境，對于突然而來的關(guān)心，他著實(shí)有些不適應(yīng)。

　　“我家少奶奶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她對誰都像親人?！?p>　　“親人？”這兩字霍羽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了，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少奶奶說了，以后早晚你就同她們一起用餐，你是陳府請來的軍師，自然是要特殊待遇的。”

　　丫頭的話，他有些驚訝，陳府何時如此有人情味，那個在她口中嘖嘖稱贊的少奶奶，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晚餐，該回來的都回來了，不請自來的也就席了，沈翎霜忙完了手中的活，也挨著陳翊坐下了。

　　“萍嫂子，爹身體怎么樣？”沈翎霜關(guān)心道，天氣轉(zhuǎn)涼，陳大雷舊傷開始作痛，夜夜難眠。

　　戚美萍剛從樓上下來，見眾人深情凝重：“再等一等吧，二娘說，爹聽說今日大家都到齊了，一定要親自下樓來見一見?！?p>　　“二嫂，不怪我們又來蹭飯了吧？”此時，陳洵一家也到了。

　　“既然是一家人，我又怎會吝嗇一口飯呢！”見到陳洵他們，沈翎霜自然要擔(dān)當(dāng)起陳府當(dāng)家的大任，客氣地說道。

　　“洵兒，你看你，我就說了，你二嫂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你還不信?！彼姆蛉斯室庋a(bǔ)充了一句。

　　“娘說的是，那我們就自便了！”陳洵點(diǎn)頭應(yīng)道。

　　“娘，我要吃肉肉?！陛篙嘎勚堊郎系纳秸浜Ｎ?，扯了扯石靈兒的衣角撒嬌。

　　“好！娘這就給你夾?！眱赡概活欁笥?，直接上了飯桌。

　　沈翱見此情景，急著跑去阻攔石靈兒：“靈兒阿姨，我爺爺還沒來呢！”

　　石靈兒推著莞莞出來，遮掩自己失態(tài)的事：“翱兒，你可以天天見到爺爺，自然不急。可莞莞一個月才能進(jìn)陳府一次，你就不能讓讓莞莞嗎？”

　　“我娘教我，長輩未到，不可動筷子。”沈翱有理有據(jù)。

　　“哪來的那么多規(guī)矩？”四娘不服氣地站了出來，將沈翱從石靈兒那拉開。

　　席中，有人默默記錄下了所有的表情。

　　“四奶奶，陳府的規(guī)矩是大奶奶傳給我娘的，誰都不能破壞?！鄙虬刻е^，大聲疾呼。

　　“不嘛，我就要吃，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肉了。”莞莞一邊哭，一邊喊。

　　“我可憐的莞莞，奶奶心疼你，都怪某些人不講理，害苦了我的孫女。”四娘推開了沈翱，抱著莞莞一頓埋怨。

　　“娘，你少說一點(diǎn)?！标愪谝慌裕嵝阎姆蛉恕?p>　　萍嫂子見沈翱冷落在一旁，沈翎霜一臉冷漠將所有盡收眼底，她將孩子摟緊在懷：“翱兒，你沒有錯，是大人們不懂事?！?p>　　突然傳來一陣大笑，化解了剛剛到尷尬，只見陳大雷遲遲來到餐桌前，笑著對莞莞說：“吃吃吃……不用等爺爺?！?p>　　此時，沈翎霜望向石靈兒一家三口，義正嚴(yán)辭地強(qiáng)調(diào)：“子不教父之過，小孩子應(yīng)該懂規(guī)矩，這里是陳府?！?p>　　“越來越像大夫人！”餐桌上突然有人隨口說了一句。

　　陳洵一聽，低下了頭。

　　“若按照陳府的規(guī)矩來，今天有些人可能就上不了桌?！逼忌┳右娪腥瞬环螋崴?，怕是眼紅想生出些事端來。

　　席中，有人始終坐姿挺拔，一言不發(fā)，默默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沈翎霜身上，那一種暖光，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哎！霜霜不必嚴(yán)守陳規(guī)，難得一家人團(tuán)聚，大家趕緊坐下吃飯。”陳大雷見到一張陌生的臉，一襲軍裝，格外嚴(yán)肅，便問道，“這位是？”

　　霍羽立刻起身，向他鞠了一躬：“老司令，我叫霍羽?！?p>　　“爺爺，他是我的軍師大人！”沈翱先一步搶走了選人的功勞，得意地對著母親大笑。

　　“哦！我聽說過，大名鼎鼎的軍師，我把我孫子交給你，我放心，我特別放心，坐坐坐……”

　　眾人都詫異，將目光投向霍羽，他一抬頭，臉旁有些泛紅。

　　“飯后咱們可以聊聊……”陳大雷提起筷子之前，又補(bǔ)充了一句。

　　“這小伙子不錯哈！軍中若是多一些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們國家就有救了?！?p>　　陳大雷這位大家長難得夸獎別人，上一個讓他眉開眼笑的人還是沈翎霜，大家對眼前同桌的這個年輕人又多了一份好奇。

　　“霍羽，你不介意我這么稱呼你吧？”畫面一轉(zhuǎn)，沈翎霜微笑著夾了一只雞腿放進(jìn)他的碗里，“以后在陳府就當(dāng)是自己家，不要拘束?！?p>　　家？他內(nèi)心一震，好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過家這個字了。

　　石靈兒一聽，臉都漲紅了，面對陌生人她可以如此親近如家人，而對她，卻……

　　“謝夫人！”霍羽今日算是親眼見證了一群變色龍，想不到陳府也有明爭暗斗，目前形勢顯然是魔高三尺，道高一丈，他很有禮貌的接受了沈翎霜的饋贈。

　　飯后，霍羽就被陳大雷提走了，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一定要切磋切磋。

　　見人被截走，石靈兒按捺不住好奇心，湊到沈翎霜面前。

　　“二嫂真的放心將沈翱交給他管教？”石靈兒的言語中透露出沈翎霜根本沒有將他們一家三口視為家人，卻無條件信任一個陌生人。

　　“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相信他！”沈翎霜自然領(lǐng)會到她的內(nèi)涵，抬頭望了一眼這個搬弄是非的女人。

　　“何來的自信？”石靈兒不會看錯人，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多了一份孤寂和不甘。

　　“他不是外人！”沈翎霜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覺，他很特別。

　　“你若不多一份防備之心，陳府毀了，我不會放過你?！笔`兒最近幾年全靠著四娘里應(yīng)外合，陳府有多少東西偷偷運(yùn)出，她知道，沈翎霜也知道，難為曾經(jīng)是一家人，睜一只眼閉眼罷了。若是陳府出事，她的靠山倒了，她當(dāng)然急了。

　　“這句話，應(yīng)該我對你說吧！安安穩(wěn)穩(wěn)去過你的日子，別想那些沒用的?！鄙螋崴嵝咽`兒別再擠破腦袋進(jìn)陳府，只要她當(dāng)家一天，她絕不允許她們亂來。

　　“霍羽，是你嗎？”從陳大雷房間回到偏苑的路上，沈翎霜遇到了霍羽。

　　“少奶奶好！”霍羽禮貌地回應(yīng)道。

　　“老爺子他沒有為難你吧？”陳大雷是個惜才之人，對霍羽當(dāng)然喜歡的不得了，沈翎霜自然知道，反而擔(dān)心會給這個年輕小伙子帶來困擾。

　　“沒有，老爺子與我殺了幾局，二夫人就讓他休息了?！痹瓉硭麄兪窃诜績?nèi)下棋，陳大雷試探人的手段可層出不窮，而且看來氛圍還不錯。

　　“這些天忙著府內(nèi)其他事，忘了問你，住宿可習(xí)慣？”

　　“謝謝少奶奶關(guān)心，一切都好！”

　　“別少奶奶地叫，看著你年紀(jì)輕輕，你可以叫我阿姨，把陳府當(dāng)做自己的家?！?p>　　“霍羽不敢！”霍羽低著頭，不敢看沈翎霜。

　　“不瞞你說，我見到你總會想起一個人，見到你就像見到了娘家人，過些日子我想讓陳軍長允許我認(rèn)你為義子?！?p>　　“少奶奶切勿如此這般，讓我受寵若驚，我自小養(yǎng)成了孤寡個性，實(shí)在不易更改。”

　　見霍羽強(qiáng)烈的拒絕，沈翎霜沒有勉強(qiáng)，來日方長，以后熟悉了些在提。

　　霍羽神形俱疲，匆匆別過沈翎霜，消失在夜色中。

　　夜深了，陳洵一家三口離開了陳府，臨行前，四夫人又是塞了大包小包。

　　回到房間，陳翊好奇問道：“你從哪里找來一個這么俊俏的軍師？”

　　沈翎霜還以為陳翊會一番嘮叨，畢竟今晚聚餐的氣氛不是很好，聽到他夸起軍師的容貌，她笑了：“你不覺得他的眉宇之間，與你有幾分相似嗎？”

　　“這天地之間，除了翱兒，誰都不像我這般英俊瀟灑?！?p>　　“兒子像娘，翱兒像我更多一些。”

　　“你這是想和我搶兒子嗎？”陳翊又開始較勁起來。

　　陳翊突然覺得房間安靜下來，他起身走到化妝臺，原來沈翎霜正在看著抽屜里珍藏的照片，他也認(rèn)可照片中的霍翀與自己更像一些。

　　“怎么了？”陳翊雙手搭著沈翎霜的肩膀，問道。

　　“我想翀翀了！”沈翎霜皺了皺眉，“你說他在哪里？他究竟什么時候能回來？”

　　“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泵鎸ι螋崴难蹨I攻勢，陳翊只好如此回答。

　　陳翊突然想起沈翱的話，問道：“關(guān)于那位軍師，聽兒子說，你要收他為義子？”

　　“就知道那小子偷聽我們說話?！被粲鹜蝗磺榫w變化，阻斷了他們的談話，怕是看到了一旁偷聽的沈翱。

　　“翱兒也喜歡他？”陳翊將信將疑，選擇他，不會是沈翎霜一個人的意思吧。

　　“他選的，不信你問他?！鄙螋崴獩]有半點(diǎn)猶豫，事實(shí)上還真是沈翱自己選的，因?yàn)樗杂写蛩恪?p>　　“那關(guān)于收義子的事……”陳翊不甘，又重復(fù)了此話題。

　　“你都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收祝老師的侄子袁浩天為義子，那我為什么要征求你的意見?！?p>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jīng)先斬后奏了？”陳翊提高聲線，質(zhì)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抵觸，我怕他不高興，就不再提了。”沈翎霜有些失落，看來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jī)。

　　陳翊見沈翎霜臉上掛著失望，就故意開起玩笑來：“這種事情應(yīng)該你情我愿，強(qiáng)求不得?！?p>　　“那你當(dāng)年，為何強(qiáng)娶我進(jìn)陳府，一點(diǎn)風(fēng)度都沒有?！鄙螋崴?dú)獾檬掌鹗掷锏恼掌?，不想理他?p>　　陳翊被沈翎霜一通埋怨，竟無話可說，草草結(jié)束了爭論，起身去洗漱了。

　　冬季周末這個時辰，原本是沈翱在家的最佳懶床時間，霍羽卻直接拎著他丟進(jìn)了冰桶里。

　　“啊……”一聲尖叫，把整個陳府都驚動了。

　　軍備處，全稱軍事人才儲備處，是國家選拔培養(yǎng)優(yōu)質(zhì)生源，造就一流軍師人才的重要部門，按照不同的類型，分別歸為猛禽、攀禽、鳴禽、涉禽、游禽、走禽、飛禽和家禽8個大組。

　　“軍師大人，你屬于哪個組？”沈翱看著眼前生性如冰塊一樣的大哥哥，好奇心油然而生。

　　“猛禽組！”

　　“那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屬于哪個組呢？”

　　“丑小鴨！”霍羽的表情不屑一顧。

　　“那好歹也算家禽啊！”沈翱自我感覺相當(dāng)好，還以為訓(xùn)練只是玩玩而已，他最愛吃的BJ烤鴨還是綠頭野鴨飼養(yǎng)馴化而來的呢。

　　只聽得霍羽朝著他大聲吆喝一聲“繼續(xù)跑”，嚇得沈翱趕緊行動起來。

　　一眾人紛紛下樓了解情況，七嘴八舌談?wù)撻_來，只見小少爺一人在花園內(nèi)跑步。

　　在不遠(yuǎn)處的屋檐下，站著一個軍靴白襯衫的青年，精神抖擻，手里甩著鞭子，好一番英姿颯爽的模樣。

　　小少爺?shù)哪Ч碛?xùn)練開始了！

　　“他是誰??？”人群中議論紛紛，說到眉宇間軍師和小少爺簡直如出一轍。

　　“兒子，這次爹也救不了你了！”陳翊定睛一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竟然見過此人，原來沈翱在眾人各行業(yè)中偏偏選中了特種兵出身，號稱獵鷹隊(duì)長的霍羽當(dāng)了自己的軍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