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了場病,凈初的情緒有些低落。很多時候她總是半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空無一物,目光悠遠而冷寂。
出院那天他們兩人爆發(fā)了史無前例的爭吵,太具體的細節(jié)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一天,許久沒主動交流過的凈初突然向任先生提了一個要求:“公開否認聯(lián)姻的婚事,好不好?”
彼時他正將她抱在床上,提前開了電熱毯的被窩里是那么溫暖,如果能靜靜的在這被窩里睡一覺,該是多么美好的事。所以替她掖好被子后,他就要轉身出去。誰知一只手,一只小巧的,白嫩的和洗頭妹一點也掛不上鉤的手,就像初遇那天那般拉住了他的衣角。
公開否認聯(lián)姻的事,好不好—她的手在空中輕輕筆畫著,可和輕盈的動作完全不相符的,是她眼里堅定的光。
突然間,任風想起了那日在醫(yī)院里,面對顏歡歡使她眼底那道又冷又空的笑。這么多天來,她始終帶著這么空洞的眼神,可此時,那眼神突然變了,就像是長久以來的蓄謀終以于要付諸實踐,那眼神變得堅定而絢爛,絢爛得他不由得頓住腳步,俯下身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
“算是吧。”凈初比劃著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所有人都說,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可事實上還有一樣東西是屬于我的。也許,我能拿它來作為請求你的資本?!?p> 他目光一暗,就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然,凈初掀開被子,纖細的手指移到襯衫上,解開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夠了!”他臉上竟有青筋隱隱跳動,一只手按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是的,在醫(yī)院里她那種又空又冷的笑,就是為了這一刻的破釜沉舟而準備的—他失笑道,“顏凈初,那天我在醫(yī)院已經(jīng)把話說得那么清楚了,你見鬼的還聽不明白嗎?”
我縱容你,是因為我想縱容你。
一個男人想縱容一個女人,原因是什么?還能是因為什么?
可這愚蠢的小鬼,既然還想用這種不入流的方式來取悅他!
可生氣歸生氣,隔天任先生還是把我叫進了辦公室:“找兩家可靠的報社,公開撇清我和顏歡歡的關系?!?p> “可咱們現(xiàn)在和顏家還有合作,把臉撕的太破好像......”
冷冷的目光瞬間朝我射過來—好吧,我閉嘴。
可是,可是我們和顏家真的還有合作??!共同投資的那一片產(chǎn)業(yè)很快就要簽合同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撕破臉,好像也太不厚道了吧?可我們任先生一點也不以為然。
公開撇清關系的事很快就在A市炸開了鍋,饒是凈初請假在家,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那一個晚上,任先生的手機里傳來了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對不起,我想,我錯了?!?p> 沒頭沒尾也沒留名,不過他還是知道,那發(fā)消息的家伙姓甚名誰。
于是,短信模式開啟了,我們任先生以一種誨人很倦的姿態(tài)挺傲嬌的回復:“哪兒錯了?”
“方式錯了。”
“錯點在哪兒?”
“在于沒弄清楚你要的東西?!?p> “很好,那就提著我真正想要的東西,到我家里來找我。”他發(fā)過去,不過還沒等對方回復,又追加了一句,“一小時內到。”
結果四十五分鐘還不到,任府的門鈴聲便響起了。任先生拉開門,就見凈初提著一大袋子的護發(fā)用品,帶著一臉負荊請罪的羞愧,紅著臉比劃:“那個,你也好幾天沒修理頭發(fā)了吧?”
“對,也好幾天沒修理你了?!?p> 你看,我們任先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口才高明到不行。
浴室里,熱氣騰騰,凈初的手用最令人舒適的力道,在男人頭皮上按摩??砂粗粗?,那本應舒服的昏昏欲睡的男子突然睜開眼,驀地,按下她的腦袋。
“嗯—”她瞪大眼,那薄唇再精準不過地敷上了她的唇。
綿長的深吻結束后,他才愉快地將唇移到她的鼻尖:“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要那么做了嗎?”
凈初眼底有溫存的笑意。
“我說過了,只要我要,只要你有—而現(xiàn)在,我要你的真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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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喬少女
抱歉各位大佬,連這幾天都沒發(fā)。還有最后一章了,接下來我要弄一個長篇小說:長篇小說里有很多像這樣的短篇小說。 —傾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