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謀奪臣妻
青紗帳中,珠簾內(nèi),窗外深夜的風卷起層層薄紗,尾尖輕輕勾起,好似要撩動人的心弦一般。
美人臥與榻前卻蹙著眉頭,深深的看著眼前架起的繡棚,犯了難。
“今夜倒是格外的冷,阿綠你替我繡吧?!彼埔国L鳥般的聲音,悅耳動聽卻沒有打動一旁站著的婢女。
“奴婢怎可觸碰小姐的嫁衣,小姐還是自己繡吧。”被稱作阿綠的女子,是自小服侍沈銘熙的侍婢。
“哎——”這已經(jīng)是沈銘熙這段時間第一百六十五次毫不顧忌形象的嘆氣了。
這婚事早在一年前便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給定下了,定下之后便被鎖在這閨閣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這待嫁之女。
理應是避嫌,因為已經(jīng)是待嫁之女了,便要與這外男避開,未免污了名聲而不好了。
前兒個雙方交了八字,請人算了過后便交了合婚庚帖。
沈母這才知道自己嫁衣還未縫制,這才徹底的給禁了足,這會子是真的連門也出不去了。
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房間內(nèi)半月有余了,人都快要給憋壞了。
“哎?!笨上ё约菏钦娴睦C不來啊。
“三小姐莫要嘆氣了,夜更深露重,先歇息下吧?!卑⒕G一旁勸說道,只是這命令是主母親自下的,自己也不好違背,自是不能幫忙了。
“服侍我就寢吧?!闭f罷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四月的風還是帶著并未褪去的春寒,到底還是給凍著了,第二日便燒了起來。
請了大夫看過后,喝了藥發(fā)了汗卻也沒啥了。
不過好歹是讓沈母松了口,其他的嫁衣可以交由他人采制,但是只這蓋頭上的鴛鴦,必需由沈明熙請自來繡。
沈明熙自是明白這是沈母下的最后的通牒了,只能是答應了下來。
這不現(xiàn)如今只是從屋內(nèi)給放到了屋外頭,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外頭,聽著外頭傳來熱鬧的聲音。
“阿綠,今兒府中可是因何擺的宴席?!鄙蛎魑鯎芘傧遥跏遣辉谝獾膯柕?。
“回三小姐,是大公子被賜予了爵位,先正在宮中接受封賞,午后便會回來。”阿綠站在后頭回答道。
“哦,居然是沈齊!”手中的琴音驟然停了下來。
沈齊是大公子卻并非嫡出,而沈自行確是嫡出,兩人在同一天出生,卻因為沈齊母親提前發(fā)動,便早了沈家二公子一刻鐘出來。
至于其中的各種原由,不用想也知曉是如何的。
只是現(xiàn)如今原本受到重視的沈二公子,卻讓沈家大公子先行獲得了爵位。
只怕是這府中熱鬧的,就不只有今天了。
“看樣子未來的半年,不會無聊了。”琴音繼續(xù)悠悠的彈起,不成曲又不成調(diào)的。
最終還是自己躲得了清閑,非嫡出,不招主母待見,又是女子,他日也不過是聯(lián)姻的棋子。
棋子便只要乖乖聽話就好,所以沈銘熙還是做的很好的。
沈銘熙輕笑了一下,說道:“阿綠,去拿些茶點來吧,我有些餓了?!?p> “是?!卑⒕G福身退了出去。
看著再次關(guān)上的門,自己是故意將阿綠指出去的,趁著今兒個忙亂,她要出去見一個人。
只是沒想到那個人卻在自己家中,最沒有想到的便是對方的身份。
淺紅流彩的暗花云錦上盤旋著張牙舞爪的蟒袍,原來從一開始,隱瞞的不光只有自己。
沉默的氣息不言而喻的散發(fā)開來。
或許對方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有自己傻傻的不自知罷了。
“好久不見。”許是見自己并未開口,對方便先一步打破這僵局。
團扇遮面掩去容貌,只是薄紗的繡面依舊能照應出半遮的面容,終究是待嫁之身,不得見外男。
為避嫌往后退卻半步,福了福身算是應了對方這聲問好,不至于缺少禮數(shù)。
許是見從來未見過,自己如此冷淡,似是著急了般伸手便要上前,幸好一旁傳來的人聲,打斷了對方甚是不規(guī)矩的體統(tǒng)。
“砜兄可讓沈某好等,原是在這?!睆那皬d匆匆趕來的沈自行,見七王未至,便急急尋來。
“這府中春景倒是不錯,貪看了會便迷了路,這不想找人帶路?!毙可跏遣辉谝獾氖栈厥謥恚剖菑奈窗l(fā)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此為家妹,已許了親,不宜見外男,失禮之處望王爺見諒,還不拜見七王?!边@后半句便是與沈明熙說的。
沈明熙不等對方推拒,便先行雙膝跪下,行叩拜之禮。
玄砜原本要婉拒的手,又再次收回了衣袖里,只是不說話看著匐地未曾起身的沈明熙。
沈自行并未察覺出兩人的異樣,只是在乎著要討好眼前之人,便做主人似的邀請對方去前廳赴宴。
“砜兄只顧貪看此處春景,倒不如挪步去前廳看那百花綻放之色了?!?p> “是嗎,甚好。”玄砜客氣的答應道。
聽著耳旁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漸的,沈明熙這才微微抬起了頭,只是兩人的身影早早便消失了在竹林的拐角處。
地上還殘留著前些日子的雨水,浸濕了衣衫,污了好大一片也甚是不在意。
只是起身時膝蓋處傳來的微僵,顯示出跪了許久。
起身向自己閨閣走去,也許今天自己本就不因出來,或許還可以自己騙自己罷了。
向廚房拿了吃食已歸的阿綠,并未見著自己小姐,急壞了的要出門尋找,便見著失魂落魄回來的沈明熙。
見著衣裙下擺處污了好大一塊水漬,沾著灰黑的泥土,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擔憂的問道:“小姐去哪了,若是讓主母發(fā)現(xiàn)小姐不成體統(tǒng)的樣子,只怕是又要挨罰了。”
沈明熙看著阿綠笑了笑,說道:“無事,去取些熱水伺候我更衣吧?!?p> “是。”阿綠雖然擔憂,但還是先按了吩咐的去做。
看著榻前的繡棚,赤紅色的絲綢上落了些許的灰塵,即使在不愿意,終究還是要完工的。
此次沈齊加官進爵,雖說未曾有官職,但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那便是繼承沈父的官職。
通俗來講,便是沈家下一個繼承人已經(jīng)確定了。
這也就明白為什么沈自行如此著急,而又迫不及待的想要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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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們的胡漢三又回來了。
上本文被禁的有點凄慘,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我要在船的邊緣反復試探,所以并未放棄的我,帶著新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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