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不喝茶
“喔,那…咳咳…富貴啊?!眲⒆越≡囂街傲艘宦?。
畢竟在他眼中,此刻的王會長雖然面容不整,但觀其面相,這年齡恐怕得和自己這世那死去的爹差不多的年齡,讓一個小年輕稱呼長者小名,劉自健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
“哎,夫子,您這聲富貴喊得好?。『暗锰盍?。您這一聲富貴如同晨鐘暮鼓令人警醒,草民如同聽到那天籟之音一般,草民此刻的心情說是心花怒放也不為過。”說罷,王富貴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似乎激動地有眼淚流落下來。
王富貴緩了緩貌似激動的心情,繼續(xù)道:“夫子,您喊我這一聲富貴,真的和我叔父喊我的感覺一樣一樣的。如果不是看到此刻叔父不在,我都以為您就是我那叔父了?!?p> “唉!罷了、罷了,這人的臉皮已經(jīng)超出了我三九可以學(xué)習(xí)的范圍,看來我就是一窮命?。〈说壬窦?,甭說是我,就算把我們洛府所有的人加起來也學(xué)不會啊?!甭迦怕牭酵醺毁F的話,趕忙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哎,王會長,劉某豈敢與你叔父王大人相提并論,螢火之蟲可不敢與皓月爭輝?!?p> 當(dāng)了兩輩子人的劉自健何曾被人如此稱贊過,豈是一個嘚瑟可以形容。
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內(nèi)心早已如炎炎夏日中喝了一塊冰鎮(zhèn)西瓜一般爽快。
“不知道夫子此次將小的招來是……”
看到劉自健還沒有進(jìn)入主題,王富貴這心可是七上八下,要是因為自己犯下的那點事,影響了叔父的升遷,別說族人會打死自己,恐怕自己死后都不得列入族譜啊。所以把心一橫,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哦,你還不知道?”劉自健反問道。
“夫子,草民雖然當(dāng)年做過一些糊涂事,但卻是年少無知啊,與我那叔父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還請夫子莫要牽連?!?p> 此時的王富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剛才自己本在院子里享受剛剛買來的幾個姿色不錯的丫鬟服伺,哪曾想歸而復(fù)來的李掌柜給了自己一個要命的東西看。
這一看可不打緊,王會長那好不容易才有些反應(yīng)的小福貴徹底頹敗下來,二話不說穿好衣服就往酒樓這趕,連轎子都沒來得及坐,一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因為這是騰羽衛(wèi)的腰牌。
王富貴認(rèn)識騰羽衛(wèi)腰牌還是因為叔父曾經(jīng)給族人描述過此物,特別是像自己這種在外謀生,不走仕途之人,叔父重點交待過,說如果見到持這種牌子的人千萬不要得罪,免得給家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之上,王富貴腦子里沒閑著,思考的是這些年有沒有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一會見了劉夫子該如何回話;嘴里是也沒閑著,吩咐下人去向叔父報信,讓叔父想想辦法。
所以,在剛剛聽到劉自健那句你還不知道后,立馬失了心智,腦子里瞬間變成了漿糊,也沒有往劉自健找自己是談生意的事上想,只以為是自己做的哪些傷天害理的事被他們發(fā)現(xiàn)。
“三九,去,給王會長倒杯茶?!笨吹酵鯐L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劉自健心里灑然一笑。
這顯然就是騰羽衛(wèi)的威懾力。
看來這王會長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吶,不過甭管你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我就一介草民,想管也管不了,你的那些事和我沒有關(guān)系,你可別說順嘴了都給我說出來,這知道的越多,事可就越麻煩。
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劉自健吩咐三九給王富貴倒茶,準(zhǔn)備和他好好聊聊這評書的事。
哪曾想,剛剛還站的好好的王富貴,一聽到茶這個字,立馬雙膝跪地,膝行到劉自健面前,一雙胖手又再次緊緊地抱住了劉自健的右腿,口中直呼:“大人,大人,小的招啊,小的不喝茶,小的什么都說?!?p> 王富貴自打叔父那里知道騰羽衛(wèi)是不能惹的存在之后,也是多方打聽相關(guān)的消息,深怕自己一犯渾,在犯了人家的忌諱。
這流傳的騰羽衛(wèi)的消息里面?zhèn)鞑プ顝V的就是喝茶的事,甭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內(nèi)閣、尚書,只要是被騰羽衛(wèi)請去喝茶,就再也沒有見過誰還能囫圇地出來。
所以,一聽到劉自健說倒茶,王富貴本就緊張的心臟立馬將自己四肢的血液全部抽起來送到了大腦,大腦頓時一懵,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王會長,王會長,你這是干什么?”劉自健看著肉球一般的王富貴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感慨道:“這騰羽衛(wèi)果真不一般,恐怕就連明朝時期的錦衣衛(wèi)也比不過?!?p> “大人,大人,您隨便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的不喝茶,不喝茶?!蓖醺毁F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劉自健,深怕這位劉夫子真的請自己喝茶。
“王會長,快起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炱饋怼!眲⒆越∑鹕韺⑼鯐L再次扶了起來,又從旁邊扯過一條椅子,讓王富貴坐了上去,早就嚇得不知所措的王富貴哪能坐的踏實,只有一丁點的屁股緊挨著椅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劉自健。
“李掌柜,你是不是沒有將我的意思給王會長說?”劉自健看到王會長已是被這騰羽衛(wèi)給嚇得不輕,準(zhǔn)備讓他緩一緩,所以和李掌柜說起了話。
“劉大人,我給東家說了呀?!?p> 其實這時候的李掌柜也是一臉的懵圈,他不明白自己的東家這是怎么了,怎么就看到那塊牌子之后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還有東家這一系列的動作和話語,東家什么時候這樣狼狽過?
李掌柜此刻心里五味俱陳,想不明白索性不想,趕緊把眼前這些應(yīng)付過去,也不敢在稱呼劉自健為劉夫子,按照東家的稱呼,稱呼為劉大人了。
“你可表達(dá)清楚了?我是說和王會長商討生意的事。”劉自健這話雖是問的李掌柜,但卻也是說給王富貴聽的。
李掌柜看了王會長一眼,緩了緩,方才道:“唉!這事都怪老朽,沒有向東家表達(dá)清楚,劉夫子是想和東家一起談?wù)勆馍系氖隆⒎蜃诱f有個方法能讓咱們酒樓的客人在多三層。東家,你看這事?”
李掌柜此刻沒再稱呼劉大人,而是稱呼劉夫子,顯然是在給東家提醒,人家沒有按官面的身份來,東家可要細(xì)細(xì)思量……
果然是人老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