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院是整座山莊燈火最為通明的地方,只因它的主人玄逸是山莊最為忙碌的人。
從玄逸十九歲游歷歸來玄青躍便將這莊內(nèi)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部交給他來打理,小到柴米油鹽大到武林秘辛。玄青躍通通不管。而同時玄青躍再也不教弟子練劍,將這一光榮任務(wù)交給了玄江。自此,其他師兄弟只要結(jié)束了游歷后都可以自行決定去留,外出也罷,回莊也罷!完全不受約束,他二人卻不得不留在莊內(nèi)連外出都是一種奢望。一句話說來玄逸除了沒有來去的自由外他就是這座山莊的實(shí)際掌陀人。
這幾年來他確實(shí)將這山莊打理的井井有條,若十年之前提到玄葉山莊世人首先想到的一定是玄青躍與葉行云夫妻二人,而如今的江湖提到玄葉山莊或許不知道玄江是誰,但玄逸這個名字是絕不會沒聽過的。
雖說如此,玄逸其實(shí)不太喜歡這種生活,因?yàn)楦裢饪菰餆o趣,他其實(shí)很羨慕玄宏想走就走想回便回的生活方式,每次回來師父雖會說上兩句,卻也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師父從來不會真的責(zé)罰于誰。
就想當(dāng)初二師姐玄殊游歷歸來后執(zhí)意要嫁給隱秘世家戈氏家族一樣,玄青躍雖氣惱,卻也沒有太過苛責(zé)于她,出嫁時也是十里紅妝將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送出了門。
想法歸想法,他卻不能真的去實(shí)現(xiàn)自己的愿望,雖然他知曉如果提出來師父雖會責(zé)怪于他,可最終還是會同意讓他離開山莊的。
這也是他不能提出來的原因,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必須是非常愿意接受這項(xiàng)任務(wù)。
他是孤兒,這個莊內(nèi)所有人都是孤兒,他能長大是因?yàn)閹煾笌熌?,所以他唯一能報答的方式便是將著山莊打造成師父想要的模樣。
今日因玄千山的事情玄逸和玄江鬧了些矛盾,玄逸做在書案前有些不安。處理事情來也有些心不在焉。
“誰?”
門外傳來一串笑聲,“師兄果然好耳里,是我,玄宏!”
玄逸將手中的佩劍青風(fēng)放在書案,起身開了門,道“這么晚你怎么過來了?有事嗎?”
玄宏笑呵呵的閃身進(jìn)了屋,道:“師兄說那里話,沒什么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回來這么久也沒和你好好聊聊天,今夜特地拿了些酒過來陪陪你!”
玄逸將倒好的茶放到他面前,道:“少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能不知道?這招也就哄哄你三師兄。要沒事你會往我靜安院跑?”
玄宏道:“你怎么能這么說三師兄,他雖然是有些不靈敏,可我也沒怎么騙過他??!而且我是真心過來陪你聊聊天的,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你的話也太讓我心寒了!”
玄逸本就有些心煩,沒有閑心陪他東拉西扯,罵道:“有什么事就說,沒時間陪你瞎扯!不說就走,別耽誤我做事!”
“好!好!好!”玄宏無奈道:“我認(rèn)輸行了吧!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來謝謝你的折云扇和玉佩。還有我不該對你耍手段。特地過來道歉”
玄逸聽他這么說,擺了擺手道:“也沒什么,本來就是特地為你尋的,原打算你生辰時在給你,沒想到你等不及了。提前拿去也沒什么,反正你生辰也還早,到時候再給你尋其它的也一樣。”
玄宏將玄逸空了的茶杯斟好,道:“果然是我親師兄,對我就是不一樣?!?p> “你啊!”玄逸道:“我都不忍心說你!給我道謝就拿酒過來?你是給三師兄道謝還是給我?你當(dāng)真不知我喜歡什么?”
玄宏呵呵一笑道:“知道,這不都一樣嘛,都一樣!”
玄逸搖了搖頭,無奈道:“等會回去的時候給三師兄送過去吧!”
“好,估計三師兄又的高興好一陣了!”
“只要有酒,他什么不高興的事立馬就沒了!他的腦子也就只能裝那么點(diǎn)東西了!”玄逸道,“我說你在我這兒能不能不要拿個扇子扇來扇去的,這兒又沒有你的那些紅粉知己扇給誰看呢!一天到晚裝來裝去也不嫌累的荒!”
玄宏呵呵一笑,道:“習(xí)慣!習(xí)慣!我改,我一定改!”收了折扇放到了桌子上,“對了,我在外面學(xué)了套新劍法,要不要找個時間咱們切磋切磋?”
“就你?算了吧”玄逸上上下下大量了他許久,道:“不是我故意打擊你,就你每天吊兒郎當(dāng)練武的性格,那劍法能好?反正你也贏不了!何必浪費(fèi)時間,我忙的很可沒閑工夫陪你玩,你要手癢去找三師兄,他閑的很!應(yīng)該愿意陪你切磋切磋。”
“師兄,別啊,你不能這么看不起我,上次在后山我可是把你親自帶出來的林安給打敗了!”
“林安?”玄逸恥笑道:“你要是連林安都打不過,那也別說是師父的徒弟了,省的出去給師父丟人現(xiàn)眼!白白讓人看不起!”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看林安的武功就不錯,說到底你從哪兒找了這么一個人,短短一年時間能練成現(xiàn)在的成就!”
“林安的確不錯,雖不是十個人中最好的,但他是其中進(jìn)來時間最短的,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的確不錯?!?p> “那你從哪兒找的這么一個人?”
“不是我找的,是師父找的!”
“那你知道師父從哪兒找的嗎?”
“不知道,我沒過問,師父讓我教我便教了,后來才知道原來是為千兒準(zhǔn)備的。你怎么忽然問起他來了?”
“沒什么?”玄宏的折扇不知不覺又拿在了手中,道:“這不忽然聊到這里就隨口問一句罷了!”
玄逸看了看玄宏手中的折扇,“我說你怎么又把扇子拿起來了,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玄宏用扇子敲了敲額頭,道:“習(xí)慣真的不是一會兒就能改了的!我先走了,你忙著,我把酒給三師兄送過去,不然一會兒晚去了,他睡了就不好了!”
玄逸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道:“那行!你去吧,把他看著點(diǎn),別讓他喝太多!”
“知道了,我辦事你放心,絕對沒問題!”說完人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