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一直持續(xù)到午時三刻才停止,玄千山數(shù)了數(shù)大概比試了二十對左右,其中有兩對時間截止未分出勝負(fù),全部淘汰。
離開廣場,各自回了房間。每日的午餐是有專人送到各自的房間。
下午的比賽要到申時才開始,時間尚早。酒足飯飽困意漸漸習(xí)來,玄千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懸崖旁,林安來了多時。恰逢正午,陽光正盛,照在黑衣之上。他的對面還有一人,若是玄千山在一定會認(rèn)得的。畢竟這世上比玄宏還絕美的容顏真的太少太少。
“怎么樣?這么久的相處你們倆有沒有擦出什么不一樣的火花,她對你有沒有投懷送抱??煺f說,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林安道:“家里怎樣?”
“??!你真是……,真是……,”謝云舒搭拉著一張臉,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眼前的人。無奈,道:“還好,一切都是老樣子。只不過……”剩下的話謝云舒卻沒有說下去。
林安等了半天沒有下文,道:“只不過什么?”
謝云舒:“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在告訴你吧!你現(xiàn)在最主要的任務(wù)是幫你的人解決她的麻煩,至于其它的事情,我?guī)湍闾幚砭秃?!?p> 林安直覺謝云舒隱瞞的事情決不是小事?!罢f!她是她,我是我。該我做的事情我從不假手他人,你也不例外!”
謝云舒也是知曉林安的性子,道:“伯父從外面接了一個男子,自稱是他兒子,比你還大五歲。伯母氣得病了好幾天,我出來之時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告訴你。怕你回去挑起事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兒子?”
“是!”
“那男子我也見了,的確和伯父有幾分相似之處,假的可能性很低。據(jù)伯父說是在認(rèn)識伯母之前就有了的,只是這么多年伯父一直不知道,直到去年他外出才意外知曉,便將他帶了回去,伯父還想將他認(rèn)祖歸宗,只是被他拒絕說這等大事怎么也要等你回去再說。最后伯父才勉強(qiáng)同意?!?p> “意外?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之說,所謂意外不過是別人意料之中的意外罷了!”
謝云舒道:“誰說不是呢!可是偏偏伯父不知!”
林安:“他知不知無所謂。家里安穩(wěn)了這么久也是時候有些風(fēng)浪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那你回去嗎?”
“不回,既然他想等我回去再認(rèn)祖歸宗,那就讓他等著!是狐貍總會有尾巴露出來的!”
“若不是狐貍呢?”
“多一個兄長其實也未嘗不可?!?p> 謝云舒看了看眼前的人,縱使一起長大,有時他依舊看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拔蚁茸吡?,你好好的陪她吧!若是確定了就將她帶回家吧!想必伯母會很高興的,這次回去她還向我提起要為你……,好……,好……,好……,我不說了,我走行了吧!”說完一個轉(zhuǎn)身從懸崖之上跳了下去,沒有絲毫猶豫,仿佛跳入的不是萬丈深淵。
申時,下午的比賽開始。
下午還有三十場比賽,時間有些緊張。
傅行、趙寧、魏歷、魏凌四人都還沒有參加比賽。
鑼聲響起,也預(yù)示著下午的比賽正式開始。
剛開場,第一場比賽很快繼續(xù)。
此刻圍觀的人仍舊眾多,將擂臺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什么時候上?”說話的是玄影,比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半,他們這行人還沒有一個人出手過。
傅行笑道:“不急,我在等等!”
魏歷道:“傅兄武功高,等多久都無所謂,到時候肯定是會贏得,我們就不行了,再不上去怕一會兒萬一抽到傅兄那我們就完了。為防萬一等這場比完我還是上去吧!”
魏凌也在一旁點了點頭,大為同意家兄的觀點。道:“不過,別急嘛,等趙寧上去抽完我們再上也無所謂?!?p> 魏歷:“好,那就等趙兄比完我們再說!”
趙寧道:“多謝!”
魏歷道:“趙兄一會不必緊張,我大概看了下,進(jìn)入下一輪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但愿如此吧!我本來也沒報有太大希望?!?p> 玄影道:“趙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現(xiàn)在的武功已大有進(jìn)步。走到最后雖然難說,但進(jìn)入下一輪還是有希望的?!?p> 趙寧點了點頭,道:“好!”
不知該說趙寧的運氣好還是不好。
他抽中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女孩個子嬌小,皮膚白靜,圓嘟嘟的小臉全是嬰兒肥,還有一對可愛的虎牙。
這樣的女子,每個男人都會有出一種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動起手來總會畏手畏腳。
趙寧也是男人,他還是個體會過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的男人。
若趙寧沒有那悲慘的身世,他可以拿出自己的竟有的一點實力和女子比賽,可是在他嘗試過世間冷暖之后,體會過被欺壓的滋味。他做不到對一個這樣的女子出手。
女孩的武功不高,甚至于可以說是目前為止最薄弱的存在。
只是比賽一開始,女孩就占領(lǐng)了上風(fēng)。趙寧用起劍來始終畏手畏腳。每當(dāng)要傷到女孩時,他總是下意識的又挑開了劍。以至于短短幾招下來,趙寧吃盡了苦頭。
擂臺之上,打的辛苦,擂臺之下看熱鬧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太多人唏噓不已。有人說:“比賽就是比賽,沒有男女之分。他這種人就是不尊重這個比賽。根本不應(yīng)該來參加比賽。”
還有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少年,這樣做又何嘗不可?”
亦有人說:“比賽是比賽,情愛是情愛!分得清楚方能成事!”
還有人說:“沒有同情之心,對弱女子大大出手,就算將來成了大事也是江湖禍害!”
有人反駁:“這樣的人將來在江湖之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擂臺之下議論之聲不絕于耳。
擂臺之上趙寧絲毫不知,他有一種直接跳下擂臺的沖動,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
沖動和理智的雙重作用下,讓本就武功不高的他更加雪上加霜,已不需要承讓,現(xiàn)在的他已很難將女子打落下臺。
一連被對方踢了數(shù)腳,趙寧又一次倒在擂臺之上。
傅行感嘆道:“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真是不假!”
玄影道:“傅兄還是別看笑話了,說不定傅兄將來有一天也過不去美人關(guān),到時候可別白白讓我們看了笑話!”
傅行道:“這美人可不是用來過的!”
魏歷道:“那時干嗎的?”
傅行道:“美人當(dāng)然是用來……”
魏歷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忙道:“說??!用來干嗎?”
傅行道:“征服!”
玄影道:“征服?”
傅行道:“只有將女人征服她才會心甘情愿的陪在自己身邊,一味的疼讓只會如他那樣!”
傅行指了指擂臺之上的趙寧。
玄千山能感覺到傅行說這句話是有意無意散發(fā)出來的危險。不需要她親眼看到,對方的余光投倒自己身上時明明陽光正盛,那全身上下寒毛卻一根一根的立了起來!
一只手抓住了她。很熟悉,她碰過很多次。那全身的寒意,慢慢地回暖。
耳邊傳來地依舊是他們的談話。
傅行:“影兄,你可能也有那么一天喲!”
玄影道:“我?我不可能。”
傅行:“話可別說的太滿,小心到時候打臉,被我們看了笑話?!?p> 玄影道:“看就看唄!你又不是什么外人,我還會怕被你笑話?!?p> “趙寧!別忘了!你在比賽!”一道女子聲響起。穿過人群再傳入擂臺之上。
這聲音響起之時,趙寧正被打到了擂臺邊緣,他也正有就此落下臺的意愿,只是還未等他行動,這聲音就傳入了他耳里。
她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在女子的劍刺向他的那一刻,這聲音讓他瞬間清醒。
收回已經(jīng)是懸空狀態(tài)的左腳,趙寧一個轉(zhuǎn)身,躲過了女孩的一劍。
視線移到了臺下,那個女子身上。趙寧不傻,這么久的相處他看得出來魏凌對自己的心思。
只是魏凌這樣的女子是趙寧高攀不起的。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心對魏凌關(guān)了起來。
可是就在剛剛魏凌喚他的那一刻,趙寧忽然之間想明白了。
他可以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手下留情,為什么不能給魏凌也給自己一個機(jī)會。
明明自己在見到魏凌的那一刻也是心動的,只是后來知曉他是魏雨之女便退縮了。
他知道像魏雨這樣德高望重的前輩是不會看不起他的,可是他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guān)。所以少女失蹤案后他偷偷偷偷走了,也將自己的心封死,對她亦對自己。
命運弄人,他們又遇見了。在茶樓碰見玄千山時趙寧是高興的。
因為他又能見到她了!
來華山的路上,他將自己的思緒隱藏的很好。
魏凌沒人之時有意無意的試探他一一躲過。
就在剛剛,他不想躲了。
劍,還是那把劍。
人,還是那個人。
結(jié)局,卻大不相同。
前面的受傷讓他已經(jīng)力不從心。那內(nèi)心的欲望讓他的武力一下子升到了巔峰。
短短數(shù)招,他已將那女子踢下擂臺,沒有絲毫猶豫不決。
那一刻,看著臺下的人,趙寧終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